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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死,他是怎么了?
“喂,我只是和你说说笑,你该不会当真吧?”秦未央察觉他的神情有异,
于是趋近他说。
“笑话,咱们兄弟几百年,我哪会看不出来,而你却让我几个装模作样的表
情给吓着了,这还真是好玩呢!”
仇瑚聪明地一笑蔽之,将气氛重新调适到最初那般。
“未央,你当真是被仇瑚这只老狐狸给骗了。”花芸微扬的红唇轻启,笑语
晏晏。
“对了,我们可以去看看那位姑娘吗?”花芸往屋里头瞧了瞧,“你现在是
将她安排在哪儿啊?”
“我将她安排在东厢,你要见她是为了…”
“我是为了看看她的眼睛,可以的话,我想医治她。”花芸睁着一双璀璨双
目,心血来潮地说。
“医她?”
仇瑚嗤笑了声,撇撇嘴道:“不用了吧?她最终还是得因救我而死,眼睛能
不能复元根本没关系吧?”
花芸没好气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倘若我能医好她,让她在临死前再看这
世界一眼,不也是功德一件?至少可以让你消消业障。”
“花芸说得没错,这么一来,你良心也能好过一些,将来在修练成仙的过程
上也较不会受到阻碍啊!”秦未央在一旁笑着说,可他那副表情,明眼人一瞧
就知道他可是幸灾乐祸得很。
仇瑚眯眼盯了他俩一会儿,才猛地叹口气,“好吧,你们若觉得非得如此就
去做吧!反正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
“我想那位姑娘能在临死前瞧瞧咱们仇瑚祸国殃民的俊逸外貌,死也心甘情
愿了。”秦未央就是爱与他斗斗嘴。由于“灵幻居”内就只有他们两个男人,
彼此抬杠已是常有的事了。
“秦未央!你给我小心点,小心哪天我会报此仇。”说着,仇瑚已折转至东
厢,秦未央二人立即尾随而上。
当他们一行三人才刚到儿房外时,那扇门却正好敞开,只见儿就站在两扇门
中央,侧耳倾听着,“谁?你们是哪位?”
秦未央佩服的看着她,主动的上前自我介绍道:“姑娘,敝姓秦,是仇瑚的
好兄弟,今儿个听说他府邸来了位绝色的姑娘,所以心生好奇,想来这儿看看。”
儿一阵羞赧,别开小脸呐呐地说:“想必公子走错地方了,你可到别处问问,
那姑娘绝非是我。”
“你错了,我所指的美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未央饶富兴味的正欲朝她跨近一步,哪知仇瑚竟技巧地将他拦了下来。
“行了,你若再胡闹,小心我下逐客令。”
花芸掩嘴一笑,她倒是大胆地推开仇瑚!朝儿走了过去,“你叫儿吗?我叫
花芸,是仇瑚的妹子,对医学向来有点研究,所以仇瑚特别请我来看看你的眼
睛。”她谦虚有礼地说,细细柔柔的嗓音让儿听得好舒服。
“谢谢姑娘的好意,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这些年来已习惯黑暗,我并不在意
的。”
“儿姑娘,你别跟我客气,除非你是不信任我的医术,否则让我看看也无妨,
不是吗?”花芸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推诿之词,于是极力劝说。
“是啊!儿姑娘,咱们这个妹子的医术挺高明的喔!你就试试吧!难道你不
希望看到仇瑚长得是什么模样?”
秦未央看了眼仇瑚,还不知死活地挑衅道:“我劝姑娘最好是看一看,如果
后悔了,我倒是个不错的候补人选。”
儿闻言,终于忍不住地噗啼笑出声,她抿唇想了想,“好吧!既然你们如此
盛情,那我也只好试试了,不过请花姑娘千万别太在意,医得好我幸,医不好
我命,我倒是无所谓的。”
倒是仇瑚一直冷着脸站在一旁,对于秦未央老是找儿打情骂俏的情形实在是
心生厌烦,但他又不能明说,真是气恼不已。
“仇瑚,儿姑娘答应了,你这个做主人的怎么不说几句话鼓励鼓励她呢?”
秦未央仿若已闹出了兴趣,非得将仇瑚惹得火冒三丈不可。
“你够了没?看你斯斯文文的,想不到全是装出来的,真有你的呢!”仇瑚
脸一僵,居然就当着儿的面甩袖离去,这可是秦未央始料未及的情形。
他不过是想逗逗仇瑚,顶多他不过是数落他几句,可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
大的反应!
“未央,我看你惹了大麻烦了。”花芸摇摇头。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还是…他并不希望我接受治疗?”儿虽看不见,可
早已养成的敏锐感触让她发觉仇瑚是不高兴的。
“没那回事,他的个性向来如此,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等你习惯了
就行了。”花芸安抚着她。
可儿偏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透。虽然她认识仇瑚不过是这两三天的事,可是
他向来给她一种温文儒雅、虚怀若谷的感觉,为何刚刚会生那么大的气呢?
“花姑娘,你别安慰我,我想…我如果不适合医这双眼睛,那就别医了,因
为…”
“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仇瑚那家伙就是那样子,你别理他。”花芸牵过
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过来,让我瞧瞧你的眼睛。”
花芸将她牵引到烛光下坐定,抬起她的小脸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半晌过后,
她终于逸出了笑容。
秦未央看着花芸的表情,若有所感地问:“儿姑娘的眼睛是不是有得救?”
“没错,她的眼睛看似熏伤,不过并非没得医,只要经过好好的调养,假以
时日一定会恢复的。”
儿闻言,整个人的情绪也在激动中载浮载沉,“花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花芸扬眉凝腴着她,看着她若出水芙蓉之姿,耳闻她的柔蜜话语,她心想,
这样的女孩合该有人疼爱、有个幸福的未来,于是她笑意盎然地说:“你放心,
一切交给我吧!”
儿感动的握住她的柔莠,这一靠近,便闻到花芸身上那股淡幽的自然花香,
不禁深吸了口气,“花姑娘,你好香啊!”
花芸一愣,随即掩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头一次被姑娘说香呢!”
儿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会开药让你服用,记得千万别偷懒,我保证不需多久,你便能重现光明。”
花芸对她的敏感度佩服不已。为免露出更多马脚,她立即又将话题转入正轨上。
想当然尔,她的这番话对儿来说不啻是种强心剂。其实儿要的不多,只希望
今生能有缘见仇瑚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谢谢。”
她的一双美眸微微轻掩,对未来有着憧憬与期待…
第四章待秦未央与花芸离开之后,仇瑚立即转往儿的房间,可却不见她的人
影。
该死的,这女人是跑哪去了?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安分点,到处乱跑是想招
蜂引蝶吗?
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玉珠的叫嚷声,“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仇瑚眉头一凝,反身冲出了房间。
“那个…那个…瞎子——呃,儿姑娘她…”玉珠乍觉自己说错话,于是又巧
妙地改了口。
“儿怎么了?”他抓住她的肩急促地问。
“她…她跑到灶房去了…”玉珠直瞪着他扶着她肩的大手瞧,一张脸可是羞
得火红,心底直想她这件衣裳从今后再也不洗了——“她跑去那儿做什么?”
他眉头拧得好紧,几乎要打死结了。
“我哪知道?不但如此,她还将咱们府中一些上好瓷盘、玉碗全都砸得粉碎
呢!”玉珠不忘加油添醋的道。
“什么?”仇瑚一甩袖,直接迈向后头的灶房!杀气腾腾地推开木门,映入
眼帘的就是儿站在墙角,满脸旁徨与慌张的样子。
而她面对的就是一堆正在灶房忙碌的大婶们的声声责难:“你是谁?眼睛不
好就别乱闯,这下可好,砸碎了这些东西,我们要找谁陪呀?”
“是呀!要是公子怪罪下来,我们可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一声一声的叱骂在儿耳畔响起,她紧抓着衣袖,退到无路可退…
她只是睡不着午觉,好心过来想帮帮忙,可…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记得
自己连一样东西也没碰着啊!
玉珠轻咳了一声,众人回头一望,就见仇瑚端着张冷脸站在门口,目光冷冷
地扫向儿。
“我是请你来做客,你究竟想做什么?”他的语气凶狠,与在野店时跟她说
话的态度完全不同。
“我…我只是想帮帮忙…”她长这么大,从没这么闲过,要她待在屋里一整
天无所事事,她可会坐立不安呀!
“帮忙?为何你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种能耐?”
他这话说来虽平常,可听在双眼失明的儿耳中就像极了利针芒刺!虽然她看
不到他那张肃杀的俊容,却可从他冷绝的语调中听出他有多生气。
“对不起…我这就去找我爹回野店。”
她伸出手直摸索着,脚步也明显加快,可走到门边却被门槛一绊,差点儿正
面栽倒。
“你这是干嘛?老是在我面前表演摔跤!”他一手将她拉起。
儿瞧不见,心底更是乱成一团,泪水就这么潸潸而下。“我不是…不是故意
的。”她甩掉他的手,双手不停的在面前挥舞,可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来时路
在哪儿。
“你跟我有——”仇瑚攫住她的一双柔莠,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过火了些。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留不住她,若四十九天的期限一到,他还找不到第二个
极阴时出生的处子,那不就麻烦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看不见,在他用力的拉扯下只能跟着走,可心底已
产生深深的骇意。
“回你房里。”
仇瑚见她因为看不到而跌跌撞撞的,索性抱起她的身子,在玉珠邪恶的目光
下返回东厢。
“不要…快放我下来…”儿大惊失色,这情况若被爹爹瞧见了还得了?他身
子不好,不能再受气了呀!
“放心,赏老爹睡得沉,他不会看见的。倒是你这么叫,我可不敢保证他老
人家会不会听见啊!”
他仿似她肚里的蛔虫,竟然能猜中她的心思。只是儿不知,狐狸化身的仇瑚
本就有双平日藏匿起的邪佞绿眸,可深窥人的心意,虽不是百分之百,却也有
七成把握。
儿蓦地住了口。他怎么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仇瑚撇撇嘴,露出了一抹悠哉自得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将她抱进了屋里。一
进门内,他便将她放下,双臂环胸地眯起眸,“你是怎么走到灶房的?这条路
说远不远,但要走到可不容易。”
“我…我是…”
其实这是她问玉珠哪儿需要人手帮忙,玉珠好心告诉她并带她去的,不过,
玉珠也提醒过她,要她别告诉旁人,否则她在这儿的工作可不保。
既然这是她自找的,又岂能让玉珠代她受过?
“嗯?有事瞒我?”仇瑚蹙眉观察她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冷冷地哼笑出声。
“没有…”她拚命摇头,生怕他继续追问。
“算了,你给我坐好,我有话告诉你。”他将她压在椅中,一双眼瞬也不瞬
地盯着她瞧。
“你说。”她一双水灵灵的眼注视着他,虽然瞧不见,但似乎这样她就能将
他看得真切,弄清楚他的心。
“你在这儿便是客,府邸的工作自然有仆人去做,你只要让人伺候照顾就成。”
仇瑚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俊美阴沉的脸庞微微一凝。
“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