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绪渐渐飘飞起来,仿佛脱了缰绳的野马不受我的控制,向遥远的过去飘去。是的,有如幡然醒悟,我蓦然发现,过去的碎叶竟已离自己那般遥远了……遥远的像一个不可捕捉的梦,一场曾经存在而仙子啊烟消云散似有似无的迷雾。
其实一直以来,我只想简单的活着,只想身边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只想有个平凡简单的人生,可这些似乎依然是我的奢望。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想停下脚步与我所爱的人过一种悠然南山的生活,而生活却总是让我不得不经受各种突变事故的折磨。阴谋、流产、战争、强迫、怀孕、咒术、劫持……一切的一切,何时会是个尽头?
我何时能不再万般无奈的只影立于凄静的窗前?
脑海里猛然窜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所有的不幸,究竟是谁造成的?是谁一直在害我?我深锁眉头,缓缓拽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入肉中。
谦益,竹谦益!罪魁祸首是他!就是他!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一股浓浓的恨意油然而生,闪电般瞬间流窜我的全身,植入我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
杀了他!
杀了他——
他是你的仇人,快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暴戾的声音从我心底窜出,藏在歇斯底里之中的阴寒之气霎时让我犹如置身冰窖一般,冷得浑身发颤。
由少到多,由小到大,一点点……出现无数个声音,恍如无数只音容恐怖的鬼魅,争先恐后的重复着一句话:快杀了他!
我着魔了吗?我狠命的甩头,企图摆脱这种梦魇一样的可怕境况。可一切都是徒劳,森然的声音仍在,且越演越烈,像是冲毁了堤坝的洪水,没了约束,肆无忌惮到疯狂的地步。
我越是挣扎,魔音越多。
“滚开,统统给我滚开!”我大声的呵斥,挥舞着手臂呵斥眼前幻化万千的鬼影。
倏地,腹中的胎动然给我稍稍清醒过来。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有人惊恐而猛烈的摇晃着我,我知道,这是人的声音,我终于听见了人的声音,“夫人,快放手,夫人!”
我蓦地惊醒,眼前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我的右手正死死的掐着一名小丫鬟纤细的脖颈。其他几个丫鬟用哪种如见魔鬼一眼的恐惧眼神看着我。我下了一跳,惊恐的退开一步松了手。小姑娘的脸已涨得通红,死里逃生般带着眼泪猛咳,脖子上可怖的红痕清晰可见。我不住慌乱的道歉,继而迅速低下头,轻轻抚摸明显隆起的腹部。这时,孩子已经安静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丫鬟们吓得跑了出去。我长长舒了口气,只手倚抚在窗棂上,心跳仍然极快。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间作出这么可怕和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迷迷惘的盯着掌心隐带血色的深深指痕,我到底怎么了?是中了咒术的缘故,亦或是别的原因?
我的心湖卷起了惊涛骇浪,一波又一波巨浪猛烈的袭来,让我感到窒般的难受。我再也无法承受,大脑先陷入一片混沌,眼前一黑,又一次昏厥过去。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却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面孔。我一惊,本能的退缩。她弯起嘴角对我笑,笑容中只有森冷和讥讽。
“你的表情告诉我,见到我,你很惊讶。”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褪去了天真之后的狡黠神情。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我撑起身体缓缓坐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冷然笑道:“只是见到我,你就已经这么吃惊,如果再让你见到一个人,你是否就会说不出话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刚刚从阴影处走到床前的人,讶异之情无可言语,我知道,无论怎么猜想,我也绝不会想到她。可是,为什么?我的脑海立马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静默了许久,许久,直到基本消化了他们带给我的震惊,我方低声问道:“是你们将我劫持二来?”
只觉告诉我,神秘的幕后之人不会是她们,仅凭她们绝不会有这等能耐。
果然,她们同时摇头却都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的目光掠过思樱公主,停留在青王侧妃——梅花夫人的脸上。她仍有一张绝艳的脸,出处之姿仍是我见犹怜,宛如数年前我第一次与她在大街偶遇时一样,并无二致。她的脸上没有思樱那得意与讥讽的笑容,她站在窗前始终克制,而平静,静如处子。
她温和说道:“你想问我为何这样做?其实很简单,因为它们告诉我,我对付竹谦益唯一的办法,就是对付你,景王妃。”
“我不是……”我想争辩,我早已不承认自己是当初的景王妃。
“你想说你不是景王妃慕容植语?”思樱讽刺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论你说什么,我们都已清楚你究竟是谁。你该知道,我们不是宁毓儿,也不是宜凌。我们的背后还有另一双更明亮的眼睛,把你看的明明白白。”
“你是为什么……?”我依旧瞅着青王侧妃。如果说思樱因爱生妒,不放过我,那么青王与谦益的关系一贯亲密,身为他的侧妃,本该属于谦益的阵营,又为什么要对付谦益,更为此曲折的对付我?虽然我与她的接触不多,交情不深,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认为她值得相交。
她是秀外慧中的女子。她完全明白我那半句话中的完整含义。她静静一笑,说要给我讲一个并不动听甚至枯燥无趣的故事。
“在一个美丽的村庄,曾经有一家人,原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家里有两个几首父母宠爱的女儿,很快,大女儿到了婚配的年龄。这一年,家里来了一个俊逸非凡的少年,恳求父亲收他为徒。为父亲断然拒绝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家中的大女儿。不久,大女儿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了这个少年,也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将少年视为未来女婿,最终收下了这名弟子。”
“一切仿佛更加美好了。可惜,好景不长。一个偶然的机会,少年从大女儿处得知了这家人守护的一个秘密。并在大女儿的帮助下盗走了一份被守护的秘传之物,自此离开了这家人,不知去向。大女儿不相信少年时寡情薄意之人,仍每日在村头痴痴守望少年回来,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她也离开了村庄不知去向。父亲因此羞愤不已,一病不起。从此这家人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幸福。过恶劣几年,小女儿也长大了。她背着父母外出寻找多年未归的姐姐,终于在一家青楼门口看到了失散多年已沦落风尘的姐姐。姐姐说,她找到了少年,可绝情的男人却让她只能在青楼终老。就在姐妹重逢的当天夜里姐姐诶因羞愧难当,自杀而亡。”
梅花夫人停了下来,房间里很静。
“你就是故事里的小女儿么?”我看着青王侧妃,“而竹谦益则是大女儿深爱的那个少年,对吧?”
她浅浅地点了点头,“他夺走了原本属于我和我姐姐的幸福,他不该受到惩罚么?”
她声音很轻,云淡风轻的一笑,语气平淡到像在述说别人的事情。绝美的容颜说出这么一句话,让人不人否认。那的确不算是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可那个故事,凝结着她所有的幸福与不幸。早成了她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结,所以她怀揣着那个故事走上了复仇之路。
我闭了闭眼,我想我或许能够明白她。
“可惜,我费尽了心思,最终也只是成为青王的侧妃。这个身份离竹谦益太远了,而他又是一个谨慎到几乎没有了弱点的人,这么多年,我始终没能让他付出该付的代价。但这次不同了……”她微微一笑。
“何以见得?”我打断梅花夫人的话。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樱笑着插话道:“因为竹谦益已经答应娶我为妻。作为将你换回去的条件之一,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着实不一般。”后一句话几乎是思樱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笑的眉眼毫不掩饰阴冷与憎恨。
听到这里,心中是何种滋味,我已无法辨识。不知怎的,我忽然也笑了,科沃其实一点儿也不想笑,“他是被逼的,他平生最恨被人威胁,即便是娶了你,你也不会幸福……”何必呢?
“是吗?”思樱缓缓站起身,轻蔑地看着我,“倘若这次之后,你还能活着而且他还爱着你,又或者他依然是一呼百应的景王,或许,我不可能会有幸福。可是当他除了我,除了跟我回沙陀之外一无所有、别无选择的时候,你猜我有没有机会得到幸福?”
“你是这么想的?”我讶异。
思樱毫不隐瞒,“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没有了你,没有了他的一切,当他必须依靠我的时候,他就能真正属于我,而我就会幸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如此这般怪异的逻辑,她对谦益恐怕并没有真正的爱吗?更多的,似乎只是她强烈渴望征服这个男人的欲望,如同小孩子争抢宠物一般,幼稚和自以为是的“爱”。她想要谦益成为他的依附之物……难怪当初,太后与皇上并不反对她选择谦益,甚至积极向促成这桩婚事。guigui
一个有着强烈征服男人欲望的异邦公主,一个有着强烈征服天下欲望的王爷。二者的组合只会产生摩擦与碰撞,而非一般人想象中如鱼得水般的彼此助益。
难怪那时,谦益对她也灭有表现出原本该有的兴趣。
我猛吸了口气,终于意识到,我早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的诱饵,而谦益就是他们虎视眈眈的猎物。
刹那间我为我的发现呆住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谁织了这张网?我所知道的是否只是整张网的冰山一角?
思樱紧盯着我,对我的表情似乎非常满意。他说道:“你说,如果竹谦益发现,将匕首刺进他身体的正是他处心积虑想营救的女人,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猜他还会不会杀了你?”
第二卷 水龙呤 第54章 告知密情
你想怎样?我打了个寒颤。丝丝恶寒之气由思樱扭曲阴邪的笑脸上流泻而出,直透我的肺腑。
“你以为呢?”思樱怪笑,“不记得昏睡前自己做过了什么了吗?”她做了一个掐住脖颈的动作。
“昏睡前……?”我倏地捧住心口。
想起来了!那个出现在我脑海中,偏执可怕的杀人念头和那个匪夷所思的扼喉举动!我几乎掐死一个小丫头。我差点杀了人。我癫狂失控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心中一紧,茫然抬头转向青王侧妃,“我……我怎么会……”
“怎么会……杀人?”思樱在我床沿坐定,俏丽的脸上挂着邪恶的笑。我从来不知道,粉碎了天真无邪的面具,她原来这么接近魔鬼。
青王侧妃斜倚着门收回了自格窗远去的眸光,薄唇轻启,柔缓道:“因为你中了咒术,受其驱控。”
轰隆一声,我脑中巨响。果然是咒术的缘故,可是……她怎会知道我
中了咒术?而且以这般轻而易举的口吻一语中的……即使师父与莫来也做不到的轻而易举的口吻!我慌乱的转动眼眸,迷惘,她到底从何而知?
“我想……你自是早知自己中了咒术的。”直视我,青王侧妃语淡如清风拂面。
思樱却不然,句句盛气凌人,字字锋利,“你们中土不是有句话吗?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得太好了!我真期待你将匕首刺入竹谦益胸膛的那一刻……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