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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若执说罢似已敞开心扉转而与我探讨经史子集中对名言圣语注释的理解。接着上谈天地生灵,下谈人生百世,琴棋书画,商道兵法亦有所涉猎。简直欲把我从莫来那儿学来的本事悉数淘尽。
知道管事提醒隋若执有要客来访已坐等了一个时辰,他才冷冷瞪了管事一眼,朗笑与我道再见,转身离去,相约明日再谈。
我走出桂树,只见日头当空,骄阳似火,才发觉已到了晌午。馨儿许是站得久了,满脸不乐意。我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能与我畅快相谈,淋漓尽致的竟是个初见一面的陌生人。毒日刺眼,我快速走回游廊,出生询问正走过来的侍卫,“老爷回了吗?”
侍卫甲道:“回夫人,老爷刚回来,带了个病重的姑娘请夫人去看看。”
晌午的太阳,热浪灼人。
我额头颈項被渗出的密汗浸润, 对襟的夏裳贴住后颈, 渐渐 涌现 烦躁心绪。
我急急走到有侍卫把守的房间推门而入 ,立在外室门边的甄管事礼道 了声〃参见夫人〃。我走进去见谦益盘坐在床上如武侠电视所演一样,双手贴着一名蓬头垢面的女子的后背在渡真气,脸上隐约浮现担忧的神情,还有某种痛楚和怒恨……
谦益这样隐忍的人,如果都没能藏住情绪,那么他心里该是波涛翻滚了 …是因为这穿着男装的女子么?
我登时泛起 悒郁,心里堵得慌,大步上前,走近床边又忍不住退了一步,捂紧了嘴方才没叫出声。天啊,这个女子是从刀林剑雨里爬出来的 吗?
只看她一身纵横交错的血痕就可以想象她经历过怎样的恶战,而且她的脸……若非遇上我,怕是要毁了。
她一定是个……颇为重要的人吧。我睇了眼谦益,掏出丝帕轻轻拭净他满脸的热汗。过了一会儿,谦益 收掌, 吐了 口气,柔和的看着我,“丫头,你快来看看她情况如何?”
我有些难受的点点头扶这女子躺下,忽闻到一股胭脂香味。我皱眉细想了想。终于自嘲的摇了摇头顿感心里舒畅开了。于是扣准女子腕脉,稍顷回头对谦益道,〃这姑娘性命无碍。”
〃她的容貌……”
〃夫君放心,我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初,你且先出去,留我和馨儿为她包 扎上口。 ”我貶眼柔美笑道。
谦益 也回我一笑招了甄管事出房,带上房门。我速令馨儿取来我的药箱
,两人合力剪开这女子的衣裳为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血迹凝固,血衣粘肉,剪扯时,生痛,这半昏迷的女子忍不住,脸部扭曲抽动。配上一道道血痕,宛如爬了一脸蠕动的蜈蚣,看了让人恶心不已。
我强忍住胃部的翻滚,手下不停,尽量轻了力道, 馨儿也是麻利。但我们两人还是忙 了一个下午,直到汗水第N次浸湿衣裳才将这姑娘的伤口处理好,定神一看,她已经成了一个埃及木乃伊。
待女子安睡之后, 我走出房间,只觉汗渍 粘人,…浑身酸痛,手如灌铅 抬不起来。
不经意间抬头远眺一眼,天如宣纸,夜如浓墨,在天空慢慢晕开,似一副正待完成的绝美黑白风景画。
谦益从廊道口走来,带着微笑,如偷下凡尘的上仙
“丫头,累了吧。”谦益的适时出现,让我心情大好。
我回以一笑 , 装是手有些酸。
谦益拉过我的手,体贴的轻揉起来,〃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先解答我的疑问吧,你不说那女子是谁,就不怕我吃醋不理你?”我 嗲道 ,随谦益往廊道走去。
〃我以为丫头肚量堪比宰相……”
〃嚯,我们伟大英明的景……老爷,什么时候也学会花言巧语给人带高帽了?你不知道女人是善妒的么?没准儿我的心比针眼还小 ,你不老实交代我就给你来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仰首大笑。
“那为夫心也不大,是不是也应该问一问与你在桂花树下品茶对弈的公子是谁?你倒是与他相谈甚欢 ……”谦益敛笑礼尚往未了 一句。
谦益对我身边的异性 上心了?开始在乎我了吗?我仿佛得了某种鼓励, 情绪猛地高窜,驻足转身,高兴的捧起谦益的脸狠命搓揉了几下,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 轻啄 了两下,道,〃夫君,ILOVEYOU;记着,这是我爱你的意思。以后我要每天 对你说一遍。”让你快快爰上我。
谦益一脸错愕,实在被我奇异的举止言行吓到了 ,如木偶人一样,会 转动眼珠手脚却一动也不动。我下意识地回身,只见身后的馨儿和几个侍卫都耳根通红低垂了头。我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谦益呆愣住 了,没想我一脱线露了原形。
我祭出一脸笑,〃哈哈哈”干笑三声,自嘲了一句,〃这是pg 级,不 适合儿童观看。” 然后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久谦益亲自端了饭菜进来,神色已恢复正常道,〃丫头,过未用膳了 ,你盯着地面作何? ”
〃你別理我,我在找地缝呢。”我的羞涩晚来了。
〃这会儿知道羞了?”谦益奸笑的走过来,挑起我的下颚,〃适才你 干嘛去了?”
〃刚才有点儿情绪失控……”我呢喃道。
谦益暖目看进我的双瞳,温和笑道,〃果然是三年前名震江东的朝恩郡主。性子是收敛了,可这胆子还是天大。我这会儿倒是真相信你当年一个人就把墨阳王府闹了个翻天覆地,鸡飞狗跳。”
“我……”我有苦难言,哪里是我闹了墨阳王府?大闹王府的正主儿已经魂归西天极乐世界了。
“丫头,”谦益搂住我,下颚抵着我的头,语气颇为动容,“我不知道这三年来天医事如何教养你,使你有了如今这般与众不同的性子。但我知道,众人眼中才高情洁,淑宁静雅的你,只在我面前会显露慵懒、痴傻、笨拙、羞涩、大胆和叛俗的真性情。丫头,为夫知道,你是真心待我,上天何其眷顾……”
谦益没有再说下去,搂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像是要从我身上汲取什么力量。
我音乐感觉到什么,文静道:“夫君,因为我爱你呀,所以不会在你面前伪装自己。你不能哭的,我替你哭,你不能笑的,我替你笑,你不能怒的,我替你怒,这样不是很好么?”
谦益听了动容的双手又紧了紧,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但始终没有说话。
良久的静默之后,忽然有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脸上,颈上。我半睁了双眸看向谦益,他的眼中燃起来深黑的情欲。
谦益暗哑了嗓音,磁魅诱惑,“丫头,我要你。”他抱起我快步走入内室,一把扯去我的衣裳。
白绡帐垂,掩住了一床旖旎春色。
我醒来的时候,谦益已不在,屋内点起了蜡烛,我觉得浑身酸痛,叫馨儿命人把浴桶送进屋里来。对我这样的懒人来说,身为古代贵妇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可以减少自身的体力劳动量。
我坐在浴桶内,任凭温热的水放松全身的肌肤,只可惜光滑如缎的冰肌玉肤上遍布的玫瑰色红痕却无法消去。我不知道谦益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出了帝都,他的情绪总是像快要满缸的水,动荡摇晃,随时都有溢出来的可能。而今日,水似乎是溢出来了。
所以他才会显得冲动难自抑。所以他要从我身上寻得力量,寻得慰藉。
水渐渐凉去,我走出浴桶穿好了衣裳招馨儿为我梳妆,随口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转角那间屋里和人谈事情。”馨儿细梳着我的柔丝,“王妃,王爷好像很担心那个受伤的姑娘,您不担心么?”
我知道馨儿所谓的担心是指哪方面,笑了笑道,“原本有些担心,但闻到那姑娘身上的胭脂香味后就不怎么担心了。”
“为什么?”
我看了看铜镜里灵动逼人的自己,“因为那股胭脂味谦益身上没有,而甄管事身上有,所以可以肯定把马姑娘抱回来的是甄管事。你想想看,谦益若真对那姑娘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他能让别的男人抱她么?”
馨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为我梳理青丝。直到发髻别好,馨儿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犹豫了一刻,忽道,“王妃,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我心一跳,“为何这么问?”
“先前甄管事报说王爷请的客人已经到了,让奴婢进来通报,奴婢没敢。王爷自个儿醒着,听见了,说他就出来,奴婢瞧见王爷从您房里出来时,看了看天,脸色有些……阴狠……”最后一句,馨儿说的很轻,说时,仍有些害怕的微抖。
到底是和我亲了三年的贴身丫鬟,才敢如此直言不讳。而我也相信,馨儿若觉谦益那神情阴狠,想必真是阴狠的。
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紧然道,“可知王爷的客人是谁?”
馨儿不假思索,“都不认识,来了四五个,模样像是纨绔公子,但他们的随从都拿刀握剑。王爷进屋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也没出来过。甄管事一直守在门前,动都不动。”
“那我去看看,”我站身欲行,馨儿一把拉住我道,“不行呀,王妃。”
“怎么不行?”我未及反应。
馨儿羞涩的指了指我的颈项,我拿起铜镜照了照,恍然大悟,原是颈上密布的玫瑰红痕无可遮掩,我轻笑了笑,这情形馨儿已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出嫁的前一夜,母妃向我灌输男女之事时,馨儿也在场,没想到今日她竟然还这般忸怩。
也对,少妇与少女虽只一字之差,心境毕竟大不一样。再说我是一千年后的灵魂,我的意识形态造就的超强接收能力与馨儿相论,那距离只能用光年来计算了。
“王妃,用膳吧。”馨儿出声打断我的闲思。
我展眉笑笑,也罢,我这副仪容还是不去丢人了。
用罢了迟吃的晚膳,我拿出医书看起来。馨儿将一切收拾妥当,我便让她先去休息。更夫打二更的时候,谦益终于回来了,眼带倦意。
“丫头,怎么还不睡?”谦益夺过我手中的医书搁在一旁的柜子上。
“我等你啊,”我撒娇柔媚道,“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我等你啊,”我撒娇柔媚道,“你不回来我谁不着。”
谦益温和而笑拦腰把我抱起,轻放到床上道,“你真是个傻丫头。我是前来赈灾的钦差,哪能日日安睡?你等着我可不把自个儿身子折腾坏了?往后不要了。”
“夫君,”我支起身子,“我只是想为你分忧解难,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憋坏了。能告诉我今日发生何事了吗?〃
谦益微有震颤,眼里闪过复杂难辨的神色。但那神色也只停留了一两秒钟,山雨未来,风已静。谦益褪了衣裳在我身侧安静的躺下。
许久之后,久到我都以为谦益睡着了。谦益却忽然出声道,“三百万两赈灾银被劫了……”
“什么!〃哦惊叫着从床上坐弹起来。
谦益冷静的把我按下,似怒非怒,似痛非痛道,“劫走的是假银。〃
嗯? 我猛眨了几下眼,听谦益平缓道,”这趟差事是父皇亲指,我绝不容许出现半点差池。是以事先做好安排,请十一弟秘密转运了银两。大张旗鼓押运的其实不过是石头。”
“果然路上有人劫银,”谦益深深吸了口气,以最大的自制力压住胸中波涛,嘲弄地笑笑,笑得凄苦,“他们以为已将所有人灭口,却不知乱尸中还有活口……”
“就是你带回来的那名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