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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上)by:dnax-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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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杰被任燃那虽然虚弱,但却轻蔑的目光刺痛,抬起手一掌掴去,抓住他的头发往身后的墙上撞。
任燃只觉得眼前一黑,听到了很响的声音。
黎杰还想再撞第二下的时候,身后的门一下打开了,有不少人围在门外。路唯一开门后飞快地跑过来,从后面抓住黎杰的肩膀,把他从任燃身上拖开。
邻居们大概也吓坏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去报警。
路唯一用尽全力才把黎杰拖开,这个男人却抓住任燃的头发不肯松手。
“放开他,黎杰,你疯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扳黎杰的手指,一根根地扳开,甚至能够听到骨节磨擦发出的格格声。
手指一扳开,路唯一就拖着黎杰到门边,一手拉着门框一手拼命将他拖到门外去。
黎杰睁大眼睛瞪着蜷在墙角的任燃,还有房间里凌乱的一切,那是他因为嫉妒而乱闹一通造成的场面。
路唯一不管他怎么赖在地上,手臂一用力把他拖出门口推向对面的墙壁。黎杰一瞬间又扑上来,围观的人因为怕被波及全都散开了。路唯一用手臂挡了一下,再一次把他推倒后直接回到房里关上了门。
“阿唯,你开门。”
黎杰用力踢着房门,在外面大吼大叫。路唯一知道他并不是想得到些什么,只不过处于某种激烈的情绪,不去破坏点什么就是不行。
他听着黎杰在外面敲门,无所顾忌地喊着任燃是个毒贩,又怂恿周围的人去报警。路唯一没有理睬他的胡闹,他回过头来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任燃弯曲着身体,双腿在地面上挣了几下,勉强使自己靠着墙壁坐起来。
他的额头布满汗水,脸颊红肿着,用一种极为可怜的目光望着路唯一。
那是毫不适合他的卑屈姿态,不只是肉体上的伤痛,还有高热带来的虚弱,路唯一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更多的无奈和难过。他不再是那个在小巷里独自面对四五个人也不肯服输的任燃,勇气和骄傲不复存在,只剩下痛。
“阿唯,你出来。你和一个毒贩住在一起……”
黎杰的声音透过门板叫嚣着传进来。
任燃笑了一下,脸颊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早已干涸,血变成了红黑的凝固状。
他勉强维持着笑容,用嘶哑的声音说:“这下想不搬走也不行了。”
忽然间,悲伤涌上心头,路唯一快步走过去,跪在他面前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肩膀。
他从前面紧紧拥住任燃,把脸压在他的颈窝里。
“不准搬。”
路唯一贴着那滚烫的颈项,好像生怕他会消失一样在他耳边说:“哪里都不准去,也不准再去1231,不准再去卖毒品了。”
他的语气凶得可怕,一反常态,生气地用力摇着任燃的肩膀:“快说好。”
任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呆呆地任由路唯一拥抱着摇晃着,听他在耳边任性粗暴的声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任燃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找不到答案,可是却忽然鼻腔发热,泪眼模糊起来。
“哪里都不准我去么?”
“哪里都不准,不说好的话,就把你剥光了每天关在家里。”
从开始交往到现在,路唯一还是第一次对他说那么严厉任性的话,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任燃忍不住笑出来说:“是啊,剥光了不就哪儿也去不了了么。”
他忘了伤痛,举起手摸摸路唯一的头发。
“可我除了不劳而获干些非法勾当,什么也不会。”
任燃那时觉得自己算是相当冷静的,刚才和黎杰打了一架反而让他出了一身汗,似乎变清醒了。
虽然被撞到的后脑还在痛着,身体却不像之前那么冷得可怕了。
“我以前是没有追求,但现在有了,我会去打工赚钱,我会好好读到毕业。”
路唯一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不用去卖毒品,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养你。”
任燃在他背上抽动起来,好像在笑。
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忽然间涌上来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他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怕,只是把路唯一的上半身紧紧压在胸前,喃喃地说:“刚才我真想和那个人同归于尽,想杀了他。一想到他小时候对你做的事就忍不住想让他死,可是又舍不得为这种人抵命……我不想离开你。”
他像窒息一样更用力地收紧双臂,路唯一听到了他压抑着的啜泣声。


(二十三)
敲门声渐渐停了。
黎杰闹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路唯一不太可能把门打开让他进去,所以狠狠踢了几下之后就走了。
门外还有些走动的脚步声和隔壁房间的关门声,邻居们也渐渐散去,最后一切恢复平静。
路唯一让任燃重新躺回床上去,虽然说了好几次带他去医院看看,可是不管怎么劝说,任燃就是不肯答应。
“既然不去医院,那就吃药吧。”
路唯一用热水擦掉他脸上的血污,又小心地用酒精消毒,贴上纱布。
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那里肿起一大块但是没有流血。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刚才开门看到黎杰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时,路唯一的心都紧缩起来,简直要停跳,即使现在碰到那个地方,也仍然心有余悸。
他盛来热粥喂他,然后又倒了热水逼他吃药,任燃却固执地转开头像孩子一样拒绝。
路唯一小声劝说:“是退烧药,吃下去睡一觉会好的。”
任燃就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布满因为高热而迷茫的表情。
“不想吃。”
“为什么?”
“吃下去就会睡着。”
路唯一愣了一下:“那不是很好么?”
任燃不看他,拉起被子翻身躺下去面对着墙。
路唯一拿着茶杯和药,坐在床边很久都没动,床上的人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任燃不想睡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变化快得让他难以应对。他很怕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样,宁愿清醒着忍受身上的疼痛,以此证明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身后传来细琐的声音,路唯一在房间里忙碌,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把塑料袋都堆放到角落里去。过了一会儿,任燃听到他走过来站在床前脱衣服,然后被子被掀开,一个温暖的身体挤进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路唯一双手绕过任燃的手臂,紧紧靠过去,把脸埋在他的后颈上。
灼热的呼吸有节奏地喷薄着,温暖的嘴唇贴上来,弄得他有些痒。
任燃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路唯一的手穿过他的腋下,轻轻抱住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肉体的痛苦达到最高时,会变得麻木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而精神紧绷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出奇平静。任燃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月光,肌肤的摩擦和爱抚降低了血压,让他感到安心。
数着身后的呼吸声,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是真的憎恨着黎杰这个人,但又并不仅仅只是憎恨。当黎杰和他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很多次想着“这样也好”,杀了这个人或是被杀,或是同归于尽,反正有种想要毁灭的欲望。
一想到这不正常的念头,就又忍不住全身发冷畏缩。
可是他才轻轻一动,路唯一就用力抱住他,好像睡着了说梦话一样在他耳边问:“哪里不舒服?”
任燃叹了口气,停止了动作。
他从路唯一轻微的话语中感受到爱意和温暖,虽然只是那样一句看似无心的问话,却有着难以形容的亲密感。
路唯一抱着他,喃喃地说:“为什么向着那一头?”
“我在发烧,会传染给你。”
背后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路唯一忽然捉住他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任燃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扳过去。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路唯一已经把脸靠上来,双手捧着他的头用力吻他的嘴唇。
任燃一把推开他,皱着眉说:“你想生病是不是?”
“明天不想上课,我请病假。”
他黑色的瞳仁在月光下发亮,一直看到任燃的眼睛里去。
“把病毒分一点给我。”他低下头轻轻吻着任燃干裂的嘴角,那是任燃从没有见过的路唯一,轻轻碰他的唇,主动摩挲他的脸颊,然后深入热烈的吻漫长持久。
“以后你所有的东西都分给我一半。”
路唯一认真地看着他,或者应该说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任燃听着他的话语,感受他呼吸的热气,忽然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上来,让他不敢再继续看他,只是伸出手把他按倒在自己胸前。
“你真傻,我没有什么好东西能给你。”
任燃紧皱着眉,生怕一旦松开就会忍不住落泪,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哭还是想笑。
“你要是也生病了怎么办?”
路唯一说:“那就一起睡到饿死。”
任燃用手指拨弄他的头发,然后把被子拉上来,两个人裹在一起。
“睡吧,我累了。”
“嗯。”
“……”
“任燃。”
“什么?”
“……没什么。”
路唯一挪到他身旁,和他相拥在一起,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早上,任燃的热度非但没有退下去,反而烧得更厉害。
路唯一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套上衣服背他下楼叫车送医院。
经过楼道时有不太熟识的邻居看着他们,大概是昨天晚上出来看过热闹的关系,目光都充满了探询。
路唯一在车上一直抱着任燃,问他冷不冷?
任燃全身都是热的,心脏象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冬日的早晨,阳光冰凉,树枝干枯地在灰暗的天空中伸展,看起来一片凄凉。
路唯一每次问他冷不冷,他都摇头。
怎么会冷?明明已经把体温分给了自己,感到冷才奇怪。
远处的工地在造房子,吊车高高耸立着,颇有气势。距离完工已经不久了,有些事是可以预料的,只要按照设想一步步顺利发展就会获得成功。路唯一说他有了追求,要努力打工赚钱、去学校上课。
这是不是表示自己也会有希望?
或者这就是他们互相从对方那里得到的东西。
任燃不再顾忌地靠在路唯一身上,享受从另一个身体上传来的热量。
这种温暖,是自从那位邻居家的老人死去后再也没有得到过的,渐渐已经变得遥远而陌生的感觉。
被人关心和爱着的感觉。
医院检查的过程很简单,量体温、开药单、打针、吊盐水。任燃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发烧而去医院看病了。
虽然想要他连外伤也一起检查,可最后还是被固执地拒绝,就那样不了了之。
晚上洗澡时,路唯一看到他身上都是和黎杰打架留下的伤痕,一大片青紫,好像很严重,问他痛不痛,却被他一把拉过去抱了个满怀。
治疗发烧的方法似乎永远都是打针比吃药有效。才一个下午,任燃的精神就好多了,也有了力气,只是脸色依然苍白,长出来的胡茬没有刮更显得憔悴。
但是他的脆弱已经过去了,重新变回了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任燃。会对着路唯一笑,调侃他,而不再以那种卑屈的可怜姿态求助,也不再像只受伤的动物一样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等着被拥抱了。
任燃想要忘掉这几十个小时里发生的一切,如果人生是起起落落的,那么有了如此糟糕可怕的经历之后,接下去总会有好事发生。
那天下午,任然觉得自己像只死猫一样躺了那么久,又是汗又是伤,简直臭得无法忍受,于是想起来洗澡。
路唯一要帮他,两个人就在浴室里闹了一个多小时。
“穿衣服吧,病还没好,不要又着凉了。”
浴室里那么温暖,好像和冬天完全无关,任燃起来穿上衣服,又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会儿才乖乖躺回床上去。路唯一把路翎买来的新被子和枕头全都堆在床上,任燃一躺下去就连人都找不到了。
等他躺好之后,路唯一又接着把吃的东西都堆在床边,倒好热水,开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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