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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毒藏于其中,绯红亦在其列。镇帝原是打算用作他日东山再起,却不及再次开启便被我朝太祖皇帝斩于午门之外。当时镇帝建完地宫,便把匠人统统处死,除了几个亲信外再无人知晓位置,后来那几人相继死去,因此这镇帝地宫便成为密谈,只是素来传闻有一张地图,可以按图索骥,进入地宫。〃
〃这么说来,这毒是唯有镇帝地宫中才有?或许当年另有宫中药师流传出这方子?〃 江白沉吟道。
离隐摇了摇头,道:〃前朝不过短短几十年,帝王暴虐,这等密药应该不会有药师敢私自传出。〃想一想,又说:〃但这也并非全无可能。〃
江白略略沉思,道:〃只怕还是和镇帝地宫有些干系。我上个月收到消息,此次凌庄召开武林盟会,似乎便是与那传说中的镇帝地宫有关。〃
当时江白尚身在骊山别院养伤,三娘带来消息说凌庄派人送来请贴,十月初一召开武林盟会,请贴中亦提到〃共商前朝镇帝地宫事宜〃的字样。镇帝地宫密闻已久,其中宝藏秘笈无不引人觊觎,凌庄召开这盟会,江白只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些古怪。然则这时日与地点,恰恰牵扯到另一人,想来还是该亲自走一趟为好。
忽然话题一转,说道:〃师父,那凌庄四翼来这里,该不是要邀你去参加他们的武林盟会罢。〃复又略略皱眉,道:〃也不对,凌远知道你早就淡出江湖,最不喜欢这种人多嘴杂的集会,应该不会莫名其妙来碰这个钉子,自讨没趣。〃
离隐瞪了江白一眼,道:〃你倒是消息灵通,凌庄四翼来过也知道了。〃
〃只是上山时恰巧遇见了,他们虽然不认识我,可他们打扮的这么醒目,腰上又挂着牌子,我怎么会认不出呢,左右这四周也并无别的什么人了,想来只会是找您的。〃
在山下与凌庄四翼相遇时,因那几人马速极快,不过一错而过,莫韶华并未注意什么腰牌。但江白眼力过人,自然看的清楚,是以才会知晓其人身份。
又问:〃莫非他们有求于您?〃
离隐冷冷道:〃他们说,凌远突然得了怪病,要请我去看。〃
他这一说,江白顿时心下了然。离隐早年淡出江湖,便是与凌远有些干系的,虽说并非什么深仇大恨,但毕竟心中介怀,所以不愿去为他治病。
摇头叹道:〃师父,凌庄广发请贴,十月初一召开武林盟会,您本是该去的呀。〃
离隐眼一瞪,愕然道:〃是十月初一?〃随即冷哼道:〃姓凌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干系。〃
江白苦笑,知道离隐既已当面拒绝了凌庄四翼,便拉不下脸再去。想了又想,说道:〃这样罢,我看那凌远病重只怕有些古怪,他们明知您多半会拒绝,仍是来求,恐怕是左近无人能医,想来应该不会只求这一次,若果过两日他们再来,便顺水推舟,由我代您去。〃
离隐道:〃这般的自讨没趣,若我绝不会求第二次。〃
江白心想,师父您武功既高,本领又强,自然心高气傲,绝不求人,可就算是凌远本人又怎么能和您比较,更惶论不过凌庄四翼。
说道:〃便是不来,我随便寻个借口混进去好了,反正我左右也是打算去一探究竟的。〃
离隐一挑眉,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怎么,凌远没有给你那半分堂派帖子?〃
江白道:〃有是有,不过我送给别人了,也不知他来是不来。〃
想到那人,江白狭长双目微微眯起,唇角略扬,心中涌起的却是丝丝情愫。
这一夜过去的快,待莫韶华醒起,江白已经打坐晨练完毕。莫韶华推门而出,恰恰看见江白手中金光闪动,迎着朝阳带起一片耀目光华,再一瞬间,白玉金槿扇合拢,收在袖中,转身望向莫韶华。
笑道:〃昨夜睡的可好?〃
莫韶华脸一红,点了点头。
其实她安于富贵,山中小屋床硬被薄,本是睡不舒坦的,但江白特地悄悄用了宁神熏香,是以莫韶华才得一好觉。
待吃过早饭,江白对莫韶华道:〃我下山去买些东西来,韶华你昨日上山劳累,今日还是先歇息一下罢。〃
莫韶华正要点头,想到这一来山上便只有她和那冷冰冰的离隐,不由觉得有些惶恐,正自犹豫,江白看出,说道:〃不要紧,我师父喜欢一个人清静,只要不打扰他便成。〃
莫韶华只得点头答应。
江白指着离隐旁边的一栋屋子,又道:〃我来去半日就回。我屋里有些书籍,你若觉得无聊可以拿来看看,以为消遣。〃
想到昨日上山需大半日的路程,今日江白往返却不过半日,莫韶华心中亦不禁暗暗惊叹,但江白武功之高,她心中已有定势,便是此刻有人在她面前说江白无所不能,她多半也是会相信的。
眼看着江白身形一晃,已如轻烟般闪入密林之中。
莫韶华在溪边立了片刻,省起江白方才话语,顿时起了好奇,心想也不知他屋子里有些什么。于是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自觉仿佛作贼一般,不由暗自失笑。
细细打量江白的居处,与李嘉祥的屋子格局相近,只是少了琴与挂在墙上的字,倒是多了一个书架,上面放着许多书。发现江白屋中积灰不少,床铺间看来显然昨夜无人睡过,不由心中有些疑惑,但想到江白许久未见师父,兴许是有许多话要说罢。
走近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书来,封面上写着《天机十算》。心中一动,翻开内页再看,却是一本算术之书,想起幼年时也学过些算术,又想到昨日经过的树林迷径,显然也是蕴涵机关算学,不由起了好奇,便翻看了下去。
但这一本《天机十算》,乃是算术中的高深算题之集,第十算元外之元更是无人能解,莫韶华看了一会,便觉得头晕脑涨,不知所以。正要放下书,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冷冷说道:〃这《天机十算》你看的懂?〃
莫韶华一惊,连忙回头,看见离隐站在门口,正注视着她,不由一阵尴尬,低头道:〃韶华愚顿,未曾看懂。〃
离隐挑眉道:〃你既然看不懂,为什么还要看?
莫韶华老老实实答道:〃韶华幼年略学过些算术之学,只是父亲以为此乃旁门左道,便没再学,如今看见算术之书,不由起了些亲切之意,所以拿来一看。〃自觉有些惭愧,道:〃可惜韶华根基浅薄,这书太过高深,难以看懂。〃
离隐嗤道:〃什么旁门左道,可笑世人愚昧!〃又道:〃既然你学过,便该知道这算术源自何处?〃
莫韶华答道:〃出自河图洛书。〃
离隐道:〃不错,洛书为九宫之图,河图化为八卦。八卦演为六十四卦,每卦之中又含有一个小九宫。我再问你,乾卦何解?〃
莫韶华道:〃乾:元、亨、利、贞。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上天,亢龙有悔。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离隐点点头:〃你背的倒熟。你既然已熟读了《易经》,可曾看过《太玄经》?〃
莫韶华摇头道:〃不曾看过。〃
离隐不再说话,转身便走,莫韶华正自愕然,忽然又见离隐重又出现在门口,只听见一阵风动,手里多了一本书,再看封皮,正是那《太玄经》。
只听离隐冷冷说道:〃你便从这书看起,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莫韶华捧着那本《太玄经》哭笑不得,这时才算真正有些明白离隐这人,他虽然看起来神情肃穆,言辞冰冷,却也不是难相处之人。
只是她有所不知,离隐诸艺皆精,最为自负的却是算学之道。但三个徒弟中:李嘉祥天资有限,看见《易经》就喊头疼;江白稍有涉猎,知而不精;秦观月潜心习医,无暇学旁的。这一来,倒是无人继承衣钵,是为隐恨,此时见莫韶华竟对这有些兴趣,且又是有些根基的,于是便有了存心指导之意。
莫韶华捧着《太玄经》看了半日,果真遇到不懂的便去请教离隐,初时尚言行拘谨,后来便渐渐放开,待江白回来时,竟看见莫韶华与离隐坐在一处,交谈自若,不觉也有些讶异。再看莫韶华手中拿着的书,顿时便明白了。
于是笑着迎上去说道:〃师父,您这可是要收韶华为徒?〃
离隐抬眼看了看江白,并不作答。
(注:〃天机十算〃出自《昆仑》,作者:凤歌。书中〃天机十算〃为刻在石壁上的十道算题,并非算术之书。第十算元外之元为求任意次元之解,现代计算机才能解。)
※ ※ ※
转眼便过了两日。
这两日里,莫韶华得了离隐这当世绝才的指导,一本《太玄经》学的进度颇快,眼看着便通读了小半册。离隐虽则表面不说,但心中暗喜莫韶华学习上心兼之有天赋,所以教的十分用心。想到自己的徒弟江白总归是有些利用了莫韶华,委屈了她,不由心中也略觉多少亏欠于她,所以倒真有几分把她当作徒弟的意思。
莫韶华随离隐潜心学习算术,反倒把江白一时冷落了。江白见这两人整日里捧着书,拿着算筹在沙盘里笔来划去的,不由有些失笑。好笑之余,他亦专心修行,毕竟当日毒伤愈了大半,功力至今只恢复了八九成,对凌庄的武林盟会他已多加算计,但只怕亦不是能轻易过关,所能倚恃的除了智慧外,也就只有武力了。
练功之余,心中默默计算时日。凌庄距离此处不过百里,快马一日可到,若是再有人来,也该出现了,若是无人来,江白也当动身,届时另寻藉口混入凌庄。
第三日午后,三人正各自读书练功,忽然东面密林外传来一声长啸,只听有人说道:〃离隐先生,晚辈凌云特来求见。〃
那声音尚且年轻,但醇厚而不失老成,虽是隔着密林以内力传音,却圆和恭谦不显霸道,便好似人就在面前平常说话一般。
江白一听,心道:果然来了。
低声道:〃久闻凌远之子凌云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青年俊才,单从这说话的语调和蕴涵的内力,便知果然是名不虚传。〃
离隐〃哼〃了一声,对江白说道:〃比你差多了。〃
莫韶华噗哧笑出声来,道:〃哪有这样夸自己徒弟的,岂不是王婆卖瓜?〃她这几日和离隐越发的熟悉,言语间也随意了许多,不再拘束。又问江白道:〃你说的这凌远,便是那日提到的武林盟主?〃
江白亦脸上带笑,故意正了正神色,道:〃正是。但凌远虽为武林盟主,又怎能和我师父相提并论?江白虽然资质愚顿,但毕竟是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自然要比凌远的儿子强那么一些。〃
莫韶华闻言,又是忍不住的笑,心想:你若也叫资质愚顿,这天下怕也没什么聪明人了。
这时密林外又传来声音,那凌云说道:〃离隐先生,晚辈凌云有要事相求,恳请赐见。〃
离隐把手中书一放,转身便要进屋,江白连忙道:〃师父,你可别忘了我们说好的。〃
离隐没出声便回了屋,莫韶华虽然不知江白与离隐约好了什么事情,但这两日也算明白离隐,知道他不出言反对,多半就是默许,于是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