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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对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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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你退下。”听见教主下令,林笙心有不甘的退到一边。
“杨盟主的工夫果然名不虚传。”刚才就觉得耳熟的声音,现在当面听来就更清楚了,杨君淮十分惊讶,这个教主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前的这个教主身穿白底红边的宫衫,大眼剑眉,长的英姿爽朗,只是年纪尚小,决不是6年前魔教里的人物。只见他冷冷的说:“杨盟主到此地来是要伸张正义,斩杀我们这些邪魔歪道的。”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攻到面前,迫不得已只好再次出手。
两个人这次都是以快打快的手法,只是炎教教主每每都先出手,十招之后,杨君淮就发现他的拳法和魔教教主李光行相同,自己在6年前和李光行大战了三天三夜,先是剑法,后比拳脚,最后是比内力,自己侥幸胜在年轻,李光行先被武林各大门派车轮战,又和自己两天比试,最后他已经灯枯油尽,否则以自己的内力是无法取胜的。
当年的比武依稀还在眼前,所以现在对方的每一招出手都很熟悉,杨君淮后出手,却每招都后发先制,破了对方的攻击。
百招过后,炎教教主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一招“苍鹰擒兔”直抓对方胸口,只见他五指刚劲有力,将自己所有内力凝聚指尖,势不可挡。杨君淮看准他只攻不守,抢先翻手切他的腰腹,这是围魏救赵的打法,只求他能收回五指,来挡自己。
一声蒙哼,两个人同时跃开,杨君淮的右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抓去,俨然有五道深深的抓痕,鲜血一滴滴渗出来,他手里握着原本缠在对方腰间的水剑。方才他出手快,只是不忍心伤了对方,变切为带,顺势带走了水剑,那想到炎教教主是拼了命的打法,丝毫不顾自己腰腹受伤,执意抓自己的胸口,高手过招,哪能差一分半秒,等自己侧身闭让,已经中招。
屏气感觉,右胸上仿佛堵了一大团棉花,气闷难受,看来自己已经受了内伤了。真是大大的不妙。
抬眼看去,炎教教主却没有继续进攻,而是神情古怪的看着手里的一块布,对了,那是放在自己怀里的手绢,突然想起炎教的标志就是和手绢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再仔细看这个教主,身行,相貌都有点不同,但眉宇间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叔哥儿……你是叔哥儿吗?”杨君淮轻轻的叫着。但这声音听在炎教教主耳里,却好像五雷宏顶,他浑身打了个冷战,双眼像闪电一样尖厉的盯着杨君淮。
突然,他把手里的手绢恨恨甩掉,转身施展轻功走远了,林笙不明情况,也只好跟了上去,转眼间,破庙前就只剩下拿着水剑的杨君淮。
他慢慢的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绢,心里满是疑问。



 



4



 



入冬十一月,济南大明湖日渐萧瑟,寒风把游湖人的兴致吹的干干净净。
不过,大明湖南面的千佛山却异常热闹。上山的道上热闹非凡,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过几天就是“泰山上人”江昌海的60大寿,江昌海是泰山剑派的掌门,一手成名剑招“泰山十九式”驰名江湖数十载,他为人极其豪爽,广交好友,今天他做寿,自然江湖上的朋友都来捧场。光是这三天,就有两三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
其中有名声远播的丐帮帮主齐三匀,江淮五省盟主杭州瑶琳庄主沈朝渊,四川青城剑派掌门青松道长,南海金芸岛主郑力铎,昆仑派掌门潘西思,以及神医司徒无忌,他们和江昌海都是6年前结盟攻打魔教的功臣,有血战后的过命交情。江昌海乐呵呵的迎了老朋友相互叙旧。
忽然门口迎宾的弟子来报:“北方震宇盟的贵客到了。”
江昌海大喜,说:“杨盟主今天也来了,我老头子可有福了。”他忙迎了出去,其他前辈也都跟了一起去。虽然杨君淮的年纪比这些成名的武林名宿小的多,但他一战成名,武功极高,又侠义行事,被众人推崇备至。
震宇盟带头的却不是杨君淮,是长白山的“长白儒生”陆剑英,他是杨君淮的结拜大哥,北方七省当年为抵抗魔教结为震宇盟,杨君淮以功绩被推崇为盟主,但当时他年纪尚小,就由陆剑英代为处理事务。
只见这陆剑英约摸30岁上下,一副儒生打扮,见众多武林前辈来迎接,赶忙拱手说:“各位前辈好,晚辈恭祝江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昌海哈哈一笑,问道:“怎么不见杨小哥啊。”他向来对杨君淮爱护有加,又性情直率,和可以做他孙儿的杨君淮也是称兄道弟的。
陆剑英连忙歉意的说:“杨盟主这大半年都在塞外追杀‘塞北独行’林苍,直到上月才除了那魔头,他和我们约好月初大明湖见,但方才飞鸽传书来报说有事耽误了,可能晚上才到,叫我们先送礼给您老。”
一边的齐三匀笑着说:“君淮这孩子侠义心肠,定是在路上碰上什么不平的事了。”
江昌海说:“若是这样,就又是一份大礼了。”
众人又高高兴兴的回到前厅继续畅谈。
江昌海的众弟子分散在大厅的几百个席位上款待各方来宾。其中泰山门下的“影子剑”刘乾素来游历江湖,人面最广,来的江湖后辈们有一半都是他的好朋友,从早上开始已经和上百个人打过招呼,敬过酒,这会实在撑不住了,顶着一张醉醺醺的脸狼狈的逃到后院凉亭休息休息。
在后面负责上酒菜的女眷们不宜露面,看到他独个坐在凉亭里打盹,就纷纷向他打听外面的情况,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刘乾就听见莺莺燕燕的声音在耳朵旁叫,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实在受不了,连连讨饶:“各位奶奶们,先让我喘口气好吗。”
他作揖打恭的样子引得旁边的女孩子嘻嘻笑,一个梳双环宫髻的姑娘笑着说:“二师哥不是最会说的吗,人称泰山铜唢呐,怎么今天就哑了。”她双眼水灵灵的,看上去十分伶俐俏皮。
刘乾瞄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说:“这个小师妹就不用担心,我今天是哑了,但三天后师妹大喜那天,我这个当司仪的一定把场面闹的热热闹闹的,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七师弟。”
这个小姑娘就是江昌海最小的女儿,名叫江梅梅,三天后就要许配给江昌海的关门弟子江慕白。女孩家面子薄,立刻羞红了脸。
刘乾见她这样,还要再说,突然看见院子走廊上江慕白正好走过,就更加大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师妹你瞧,七师弟多听你话,你一想他,他就来了。”
江梅梅抬头看到江慕白,脸更加红了,恨恨的说:“二师哥,你最坏了。”她这声叫骂里面,倒是害羞撒娇的成分居多。一旁的阿姨婶婶更加大笑起来。
江慕白走近,发现大家看着自己大笑,觉得奇怪,刘乾突然大叫:“啊,我还要到前厅找老朋友,先走了。”其他人也领会意思,纷纷说有事去做,一下子,凉亭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就剩下江梅梅和江慕白。
一阵沉默,江慕白静静的站着,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江梅梅一边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角,一边偷眼瞄自己的未来夫婿。他们年纪相若,从小她就暗暗喜欢上这个英俊文雅的七师哥了,记得慕白学成下山,她心里难过极了,一年后再见,直觉得自己对这个心上人越来越倾心,听到爹爹说他俩的婚事,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
江慕白无意之中回头,正对上江梅梅的眼睛,小姑娘大窘,慌慌张张的说:“我……我还有事……七师哥……回见。”说完就溜走了。
看着江梅梅飞快逃走的背影,江慕白心里涌上一股不知滋味的酸。他是个孤儿,有幸得师父收养,赐以姓名,还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了他,师门待他恩重如山。
为什么答应这门亲事?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从来只把这小师妹当亲妹妹看待,虽然师父一片好意不好推辞,但那都是借口,只是为了忘记心里那个人——封锦岚。
一年前的归龙阁初逢,自己就被那双桀骜不逊,才华横溢的眼睛吸引了,不能忘了和他阳春三月在扬州城外踏青,不能忘记炎炎盛夏在南蜀山涧避暑,同赏满天星斗,还有隆冬雪天他温暖的大手紧紧拥抱着自己,趁着兴致踏雪寻梅,无论何时何地,总能感受到他温柔,宠溺的眼神。这一年的相处,那双眼睛已经深深扎根在心底,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了。
怎奈何自己是名门正派弟子,他是江湖上刚刚兴起的邪教使者,这份孽缘终是要断的。这次师父提起成婚的事,江慕白犹豫再三终于答应了,就当是两人关系结束的借口。
一阵寒风吹过,凉亭旁的枫树落下残冬最后一片落叶,轻轻飘到院落小池里,低头看,水里的人惨白着一张脸,那个时候锦岚也是惨白着一张脸, 
半月前深夜,封锦岚气急败坏的来找他,不提防被师兄发现,团团围住,双方血战一触即发,锦岚的武功怎样,江慕白心里最清楚,动起手来自己的师兄弟绝对伤亡惨重,只好自己先假装出手,当自己的剑刺进他手臂的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自己收剑,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时,才呆呆的明白。
一向温柔的眼睛里充满惊讶和不相信。其实以他的身手躲开这一剑轻而易举。
他受伤离去,手臂是轻伤,真正伤透的是心,虽然见他流血自己没有料到,但逼他离开,了断这孽缘的目的终是达到了。正邪不能两立,从此行同陌路,遇上了就是拔刀相见了。



 



“七师弟。”远处传来大师兄的喊声,打断了江慕白的沉思。“师父叫你到内堂去。”
江慕白随大师兄到内堂,只见堂上正中坐了两位前辈,师门5个师兄站在师父一旁,另外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瞄眼看去,有一个人是旧识,华山派的钱余通,他正和上座上的另一个前辈耳语,看他恭恭敬敬的样子,这位前辈一定是华山掌门乔大年,其余的人也是华山门派的了。
江慕白一进去,就听见华山派的门人窃窃私语,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叫苦,半年前,和锦岚结伴游四川时,路过宜昌,正遇上钱余通仗着名门正派的名头作恶,当下锦岚就狠狠教训他一顿,点了他的|穴道丢到江里浸了一夜,梁子算是结下来了。现在华山派找上门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把实情说出来,不仅自己声败名裂,更连累师门师父蒙羞。
江昌海见自己最钟爱的弟子进来,微微一笑说:“白儿,过来,见过华山派的乔师伯。”
江慕白上前磕头行礼,乔大年冷冷哼了一声说:“江兄的徒儿英雄了得,这么大的礼我怎么敢收。”
江昌海早先看华山派兴师动众的上门,就知道来者不善,当下也不恼,说:“我这徒儿年纪尚小,大道理却也是懂的,若和华山派有什么冲突,乔掌门就说出来,如果小徒有错,我一定重重责罚,决不护短,不知乔兄信得过我江某人吗?”
乔大年一听,语气缓和的说:“今天华山派上门并不是要来讨什么旧帐,兴师问罪的,天下之大,大不过一个理字,乔某今天就事论事,和华山泰山的面子没关系,在下只是提醒江大哥一句,小心门人结交匪人,走了邪路。”
他的话还没讲完,泰山派的人都大声喧哗起来,江昌海也沉不住气,大声说:“乔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泰山门下出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叛徒。”
乔大年也不答话,拿起几上的茶杯慢慢品了一口,说:“余通,跟诸位前辈说说你在四川遇到什么人了。”
“是。”钱余通洋洋得意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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