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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看来有人是不欢迎我过来了。”
他靠过来,下巴搭在我肩上,配合着“呵呵”的笑声咯得我肩膀发麻,“谁不欢迎你了?告诉我。”
“米可维奇。”感觉到那下巴明显的僵硬,我不知道该后悔还是该自嘲,“我不是说米可维奇不欢迎我,我是说……我想跟你谈谈关于米可的事。我想知道真相。”既然说了,就没有只说一半的道理。
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我,黑眸里闪着复杂的光。
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这个男人的危险我早就知道,可笑的是我现在才有了危机意识,更加遗憾的是,我的字典里,没有“胆怯”这个字眼。“你不问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用力使嘴角扬起一个令人满意的弧度。
“如果你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又有什么区别?”静谧的空间里,他的声线竟显得有些落寞。
“你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吗?”我又问,只是不知道这一问一答的终点会在何方。
他摸出烟盒,犹豫了一下,将它放在了桌子上,“你想知道什么?”
“米可维奇……”我轻声说出自己的猜测,“他是不是还活着?”
他的眉愈发拧紧了,“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你让哈里•;孟菲斯去处理火化米可的事难道不是有意为之?”我追问。
他苦笑,“你查得还真仔细——但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安迪……”他打算装傻到什么时候?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雷,米可的事我不想提——我个人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点尊重。但我也不想因为他而影响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只能说——我和米可维奇的确曾经是同盟,但我最后会下手杀了他,是因为他的背叛而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必要特意为他留一条生路,让孟菲斯去处理他的火化只是我对他表示最后的敬意,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被火化的的确是米可的尸体,因为或许你的调查报告没有提到——负责这件事的不只是孟菲斯,还有帕奇。孟菲斯不可能在帕奇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
我忽然发现这个人有些陌生,“你从没有提过你和米可的同盟。”
“我会有机会见到你就是因为那个同盟已经因为他的背叛而破裂。”他顿了一下,“而且你也没有问起过。”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伙同了米可维奇算计丹尼,而不幸中米可中途单方中止了协议,造成了你在斯达兰事变中的失利?”我如是推测。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阵,语气温度骤降,“如果在你眼中,我已经被定义为一个小人,我想我也没有再做任何解释的必要!”
“如果这件事情跟我无关,如果没有人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相信我,我也不会需要你的解释!”我今天不知怎么的,神经特别脆弱,居然会这么快就忍不住跟他翻脸。
他一愣,跨到我跟前,神色凝重,“有人想要杀你?”
“除了米可我想不到有别的什么人有动机和能力,至少现在没有。”我莫名有些心烦意乱,上次的冥想事件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我们刚到帝国就遇袭,洛林受伤的那天他们并没有去确认你的生死而是一心一意对付我,最近他们又想侵入我的冥想,你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如果真的只是帝国内部的倾轧也就算了,但要是连教会的矛盾也牵扯进来,局面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
他重重闭上眼,“如果我给与你的关注还不够,我道歉。我得承认我对你的世界了解得太少了,雷。除了对教会的等级制度和管理体制有所了解以外,我承认我对法师的了解仅止于法师军团在作战中的作用。”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是雷,你能说你没有在刻意的回避你属于教会的那一部分?你从来不跟我说你在教会的生活,从来不提你用变化魔法把你的老师的鼻烟壶变成过胡椒粉或者天知道别的什么。你不想让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涉足那个领域!安迪只是帝国的安迪,离开帝国就可以永远的避开他,回到你所保留的那块圣土你就可以永远不必想安迪的处境、安迪的心情——你的那块圣土……是永远留给‘凯文’的吗?”
他突然提到凯文,让我不由一愣。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了许多,“你不想在我面前提‘凯文’……就如同我不想在你面前提‘米可维奇’和‘丹尼’。雷,人总有不愿回忆的过去,却并不是都源自于心虚,也许还有愧疚、遗憾或者别的什么。”
我一怔,依稀的记忆被唤醒——
“雷……小子……答应我……活下去……”怎么都无法忘记,却不想随时记起,这么多年了,那种透骨的冰冷想是仍未散去。
“雷……”引得人末梢神经共振的声音沉沉踏破那冰冷的回忆,我抬头,那双黑眸里的关切什么时候已是如此熟悉?“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见习法师,至少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见习法师,但是我也知道你的顾虑,你的隐瞒一定会有你的道理——有时候,没有必要深究的东西,深究起来只会成为负累。”
我心头一震,当场僵住了,任由他凑过来在我唇边轻如鹅毛地一吻,却觉得那一吻比任何彼此此刻所有的心绪加起来还要沉重。他轻轻撤离办公室,将所有沉重的静寂都留给了我一个人。
第 30
章(上)
自从第一次踏进这个办公室,我就一直在琢磨怎么从中找到有价值的文件,只要看一眼,我就能复制出一份一模一样的来。现在大好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办公桌对面的墙上,依旧高悬着历代元首的画像,我不由冲他们苦笑——你们的子孙还真是能干非常,什么间谍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停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目光轻轻在桌上的每一样东西上流过,钢笔、便签、墨水瓶,几分文件默默地躺在一边,我下意识地伸手,却硬生生地将手截在了半空——如果我看了,算不算是一种背叛?那句话说得对:背叛凯文是背叛,背叛安迪就不是背叛了吗?原来有些事并不是你想不背叛,就能不背叛的。
收拾了心情走出办公室,才知道霍斯顿一行已到了。我不想再和那老爷子有什么关联,尤其是不想在这种时候见到艾薇儿,那小丫头的心思,我当然比安迪更了解。只是……不该深究的事,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上午的阳光明媚而不张狂,相比圣里斯尔温和的阳光,萨尔金的阳光总是带着一份莫名的燥热。
我顶着这样的阳光穿过花园,打算抄近路在下一项行程赶上霍斯顿一行——就算再怎么不想见到那些“故人”,我也不能忘记我名正言顺呆在萨尔金的借口。然而后来我发现这个捷径有弄巧成拙的嫌疑,因为另一个人也在花园里——
“雷……雷先生?”尽管我当时很想装作没听见,但有人穷追不舍,实在有碍观瞻。
“营业中”的微笑在转身的瞬间浮现,“霍斯顿小姐?真巧啊。怎么就您一个人?”话刚出口,就有护花使者适时出现——难得见洛林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本能地出言调侃,“伯爵大人今天好气色啊——不过也是,与美女相伴游花园,总比同一帮老头子谈国务来得轻松。”
爱薇儿礼节性笑道:“其实是我不想听他们谈事情才闹着要出来,耽误了伯爵的正事。”
绅士只是淡淡一笑,“这是我的荣幸。”有这么个无趣的护花使者,又不好在他面前同在我面前一样撒娇耍宝,大小姐这会儿肯定也闷坏了。但灵光一闪,昨晚安迪说过的那句“帝国的政要,未婚而又处于适婚年龄的绝对不止我一个”泛上心头,我倒也有些同情洛林。
“霍斯顿先生来访,伯爵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不过正事还是要办的。我看还是由我这闲人来充当护花使者吧。”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吗?这就是典型例子。
洛林没想到我会发扬舍己为人精神,不由一愣,随即颔首道,“雷也在联邦待过,想必和霍斯顿小姐更谈得来。”
爱薇儿微微点了下头,表示不反对我们的安排,于是伯爵得以顺利逃出生天。
“霍斯顿小姐第一次来帝国吧?这边的天气的确比联邦要温和许多,许多花卉是联邦不常见的,不好好看一看就可惜了。”我目送着逃难者的身影,一边信口拉话题。
美女四下张望了一番,“没有别人啊,你装什么?他们忙着陪父亲,特别是亚当斯,一副让我离他越远越好的样子,我也只好成全他。”
我哭笑不得——这丫头喜欢夸大事实的癖好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就算再不想见到对方,元首大人的涵养还是过得去的,“失礼”二字也只有在碰到我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他身上。不过正因为如此,在艾薇儿面前,一切虚伪才能不攻自破。“好,不装就不装。”我虽然答应了,却没了下文。
所幸爱薇儿是从来不缺下文的,“能再次见到你真好,雷。那时听人说你离开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个世界其实很小。”我敷衍地插上一句。
她浅蓝而清澈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那是因为你能飞得很高很远,所以世界才会显得小……雷,你知道,我却不行。”
“其实你可以的,只是你没有去尝试。”当年我就感慨过,有一个联邦三军总参谋长的父亲真不知是这个女孩的幸运还是不幸,“你父亲不能决定你的一切,一味的顺从并不是孝顺,只是你缺乏勇气的借口罢了。”当年在霍斯顿军营里,这丫头虽然经常和霍斯顿参谋长对着干,但我知道在重大问题上,她极少反驳自己的父亲。
她像是听出端倪,瞪大了眼睛,“你……你是不是知道了?”
一愣之后,我决定装傻,“知道什么?”
不知是我的演技实属下乘还是她过于熟悉我的把戏,她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相隔半米我几乎能感受到她在颤抖。“父亲想让我嫁给亚当斯——你一定已经知道了,对吧?”
我 微皱眉——这完全是跟安迪相处久了耳濡目染的结果——组织着措辞,“其实只是觉得有点端倪,加上点猜测。毕竟我也跟过你父亲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为人处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她低下头,“可父亲是知道的,他知道我心里是有一个人的,我不明白,他怎么能……”
若是以前,我会伸手揉她的头发,那时她的头发和我的一样长,可供随意蹂躏,不过现在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让我敬而远之,只能拍拍她的肩,“如果你想说他是个自私的人,我同意一半,毕竟要用亲生女儿来换国际地位这种事,任谁知道了都会这么说。不过艾维,你不是个普通的女孩,联邦这几年的国内形势你应该很清楚,一旦同帝国开战,那将会是一场倾尽国力的战争,而且赢面并不占大头。如果霍斯顿是为了一个国家而这么做,我无话可说。”
她娇俏的嘴角无奈地扯动了一下,“什么事都不能剥夺你的理智,雷,你总是站在最客观的地方。”
“那是因为我每次不理智的结果都是给自己引来更多的麻烦。”比如搅进和安迪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中。
“还记得在唐奈西大撤退的时候吗?”她无端提及往事。
那是联邦内战时期著名的一场战役,当时对方势如破竹,连续突破了三条防线。霍斯顿军以少量兵力牵制住了敌人主力,使己方主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