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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象知道许多事?」
「我十三岁就出去闯江湖了,虽然闯不出很大的名气,但是江湖许多事我都知道。江湖人传播情报可是最快的,我们要做生意,那就要三山五岳的人都知道我们『聚宝轩』的存在,这样做起事来方便许多。别看我爹那副书生模样,在江湖人可少有人是他对手呢!」
「哦?」宇文凌烈想了一想,还是感觉不出高瞻哪里会武艺了。
「放心吧!以后我和爹都会努力的帮你重建家声,你不用发愁。」
帮宇文凌烈穿载整齐的高航盘笑得一脸爽朗,那无忧的样子让宇文凌烈不由定住眼睛,如果不是因为家变,他也会这样无忧无虑地活着吧吧!
无声地笑了笑,宇文凌烈决定不再去想,低头看着手里紧握的血剑,这该放在哪呢?
「小爷,我看这把剑你先藏好,你现在可是病弱的宇文公子啊!」
「我知道,可这要藏到哪?」
「我帮你用布把剑缠上,反正除了你,谁也不能拨出这把剑,那就把它当作是我的兵器,我是你的随身侍从好了。」
俐索地把剑用白布包好,高航盘整了整行装,高大的身材挂着一把剑也不算起眼,宇文凌烈也就默许了。其实他并不想让血剑离开自己半步,但现在形势所需,他不能任性。
「那我们走吧,爹来了。」拉着宇文凌烈,高航盘迈开大步向站在门外向他们招手的高瞻走去。
◇◆◇
短短三天,天下第一家的宇文家再度成了旁人的焦点。
三年前一夜之间宇文庄被人灭口,屋宅被放火焚烧,虽然大火被后来的打更者发现,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可里面躺着的尸体就大部分被烧毁,收尸的官花费了差整整半月才把宇文庄的尸体埋干净,事后宇文家再无一人出现,曾经富甲天下的宇文产业也迅速被人吞占。时光飞逝,几年过后,宇文家早已被人遗忘,就算官府重金悬赏抓拿犯人的黄榜仍在,可这桩悬案只沦落成茶余饭后的话题,并不值得人再费心去追查。
但想不到三年之后竟有位书生带着两位随从声称他是宇文家的独子宇文凌烈,要官府把列入禁地的宇文庄归还。不但如此,还请出了素来名望甚来的二皇子出面作证,短短几天风云变迁,宇文庄又再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
「凌烈,真想不到你还活着,我当初听到消息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及后见到你时我也一点都认不出来,如果不是我当初曾见过你这块稀世宝玉,我恐怕还不敢相信呢!」
二皇子——璨冀望着昔日的好友连连叹息,宇文凌烈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前的阳光少年现在竟成病弱书生,年青的面孔看不到半点喜色,只有冷漠挂在脸上。
「谢谢二皇子帮我证实身份,宇文家的大宅能不被人占卖也是你的意思吧!而且大部分的房屋也有修葺过的形迹,这让我一回来就有瓦藏身,实在是无以为谢啊!」
「你怎么这样客气了?你跟我还要计较的吗?如果不是知道你失忆了,我倒还想问你一个罪呢!家里出了事,不进皇宫求救,倒跑到远远的雪山边上,你这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璨冀一想到那日清晨惊闻宇文庄噩耗时的心情,就忍不住想打宇文凌烈一拳。
「我那是逃无可逃,在家里的秘道出去就是雪山底了,而且还遭人伏击打伤了头,我哪还能回去皇宫找你啊?我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宇文凌烈举茶赔罪,当年自己全然无了主意,只听着母亲的话爬上雪山,一时也忘了这个皇子好友……可是皇子又如何,这几年来,官府不也破不了案?自己能指望什么,依靠别人不如自己掌握力量,他们是以武力毁自己家园,自己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在怀疑,当年清点尸体时,你庄上的尸体人数不齐,缺了三具。现在你出现了,那就是说,还有两人是失踪的!我细细检查比对了许久,我怀疑你爹娘就是那两位失踪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宇文凌烈伸手抓住璨冀,眼底全是惊喜:「你确定?」
「凭我跟你十年交情,你爹娘的模样我哪会认错,而且我的感觉也认为他们没死。所以我曾经大肆地搜寻过你们,可一点踪迹都没有。虽然交待了官府把宇文庄封着不让人进入,可你家的财物我却是保不住了,很多属于你家的产业都被人……」
「这个我知道,让十四岁的你做到那种程度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宇文家的一切我都会把它找回来的!」宇文凌烈握紧了拳,他决不容许别人霸占他宇文家的东西!
「凌烈啊!我怎么觉得你现在不像个病人了,果然要刺激一下人才会生龙活虎的!说不定再刺激个几回,你的病就不药而愈了。」
「啊?……啊,咳咳咳咳……」被璨冀笑语一句,宇文凌烈惊得一手按回胸口,连连咳嗽起来,用内力逼出一头大汗,双眼一转也尽力失神,转眼一个病人又出现在眼前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来人啊!来人,快拿药来……我看凌烈你是受不了刺激,以后有些什么事就尽管找我,我帮你出头,你别操劳了。」一手抚着宇文凌烈的背帮他顺气,璨冀一边喊着人。
「别,不用了,一会就好。」宇文凌烈止住了璨冀的叫唤,开玩笑,这里是皇宫,叫来的就是御医了,这一把脉不就露出马脚了?
「我没事,只是一时气喘不上罢了,我自己有药。」假意吞了两颗补丸,宇文凌烈暗笑,高瞻真的高瞻远瞩,连假药也让他带来了。
「你有什么疼痛可要说啊!要不要找御医来?」
「不用了,不用了。你这么慌张,小心被大皇子笑话。话倒是说回来,没了我这几年,你跟大皇子还处得好吗?别被他欺负哦!」
笑着扯开璨冀的注意力,宇文凌烈不由也担心起这个青梅竹马来,虽在皇宫长大,可这二皇子也善心多了一点点,争权夺利这事在皇子间可是常见的,这可不能随便退让啊!
「没什么,虽然平日我让他,可也由不得他胡来。这几年我跟着父皇身边做事,没什么空跟他私斗,倒是在朝上,有过了几招。没了你,大皇兄似乎就以为我不行了,好歹我也是同一个太傅教的,我会输给他吗?他想什么我都知道,只是不拆穿罢了。」
笑着想起去年开始跟父皇上朝旁听政事起就一直发生的小冲撞,明眼人都知道父皇宠的是谁,民间爱戴的是谁,大皇兄一心想立功勋,却不爱民如子,处处为民着想,这哪是父皇欣赏的行事风格,自然也就受到父皇的多番责难了。这也想不透,还说自己在父皇耳边吹风,看来这皇位大皇兄要坐上的机会不多啊!
「笑得这么阴险?看来大皇子在你手下没讨着好处。」『知璨冀莫若凌烈』,这是老早皇上所赐的金句,宇文凌烈明白璨冀平日是好说话,但在正事上可从不让步,是个硬脾气来的。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听说你住进了皇宫,大皇子递贴来请了。今晚有一宴会,是官员们的私宴,他请你去,恐怕是想要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模样?顺便给一个下马威你。父皇可是下了旨,明天召见『天下第一才子』啊!」
调皮一笑,璨冀知道,今晚会有场好戏看了!
「放心!我从不会让你失望的!」回以一个『你明白』的眼神,宇文凌烈也不由磨拳擦掌了起来,他决不会让人有小看『天下第一才子』的机会,也决不会让人奚落璨冀的机会!
◇◆◇
莺歌燕舞,酒杯交叠,这本是官场上私宴常见的模式,可今夜却平静地出奇。私下有些放荡的官员们这会儿坐得端正,言谈间拘谨严肃,如上朝般正容。没法,现在大堂上就坐着三位虽比不上皇上、但仍是皇氏一族的成员,且由其中暗闪的火花可以看出,今天必有一番龙争虎斗,他们可不会成为触动开关的罪魁祸首。
璨冀勉强打起笑脸应对,原以为只要摆平那位爱挑刺的皇兄便行,哪知大皇兄竟把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的安国公也给请来了。
由小时候第一次见安国公,安国公就永远只是那一副清淡笑脸对他,旁人说是和善,他看着却是寒刺。每看一回,他的心总会跳漏一拍,虚汗直冒不停。按道理说,自己小时候虽然爱弄点恶作剧,和凌烈一起闹些无伤大雅的笑话,可是他从没犯到安国公的头上啊!他用得着拿这种假笑来对付自己吗?
「宇文家的独子宇文凌烈回来了,皇弟怎么也不带他来让我们聚聚旧啊?如果不是发贴去请,怕现在连我也认不出来了。还是皇弟聪明,三年不见,竟一眼就认出童年玩伴来!」
明赞暗讽着,似乎大皇子德涵对宇文凌烈的身份抱着质疑,璨冀与宇文凌烈对望一眼,不由感觉有些奇怪,宇文凌烈是真是假,于他何碍?
「宇文凌烈见过大皇子,因草民身上有病未能及时拜见,让大皇子心生不悦,草地民实在惭愧,还望大皇子见谅。二皇子仁义慈怀,一听到草民身怀重病便把草民接入宫休养,这作法确实有些欠妥,等明日草民参见完圣上,自会返回于宇文家,请大皇子歇怒。」
坐在璨冀下方的宇文凌烈站起来向着句句带刺的德涵有礼的一躬,话里更是谦虚退让,这与三年前持才傲物的『天下第一才子』完全两样,一时以往见识过宇文凌烈风华的各位大臣都不由为之愕然。这真的是除了皇帝跟二皇子外,从不对人假以颜色的宇文凌烈吗?
「宇文凌烈啊!真想不到长大后的你竟如此懂事,相信你爹在天之灵也感到安慰吧!」大皇子得意地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个傲视天下的第一才子终究还是向他屈膝了。
璨冀跟宇文凌烈闻言脸色一变,璨冀刚想说话却被宇文凌烈拉住,「我相信我爹娘一定会以我为荣的。在下先行谢过大皇子对宇文家的关心!」
「凌烈,你……」璨冀想不到阔别三年后的宇文凌烈竟变得如此陌生,这些冠冕堂皇的假话竟说得脸不改色,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傲气跟真诚。
「哈哈,眼前的这个宇文凌烈该不会是假的吧!你真的是宇文凌烈?」大皇子笑得更是开怀,常常在璨冀面前吃瘪的他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现在他如此奚落璨冀千般维护的宇文凌烈,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我怎么会是假的呢!二皇子与草民是青梅竹马,他说的话从不会作假,在场的诸位大人可以作证,对吧!」
「这个当然……」
「对,凌烈公子说得没错……」
「是啊!二皇子一向真诚待人,怎会作假……」
一时间应和的声响此起彼复,让大皇子的脸由先前的红润变成现在的铁青,他早知道这些底下的臣子们都拥戴他这个二皇弟,但想不到他们竟敢公然提战他的权威,让他下不了台。
「所以大皇子如果质疑凌烈的身份,下回可要先拿出些证据来。身为皇子之尊,不能随意胡乱指责,不然可要落下个不良名声,于己无益!」宇文凌烈冷冷一笑,话虽说得轻,但在座众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