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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稳守,也能反攻;他能施展抱负,也能受尽委屈;他很有大志,但是野心又似不太大;他也可以手段利害,不过更重道义。
他不够王小石率直、善良,但他跟王小石一样择善固执;他也不像苏梦枕森冷,但是他偶亦似苏梦枕过于沉郁;他更不似白愁飞的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但是他亦如白愁飞一般工于心计,只是他胸中有大义,没有白愁飞忘恩负义的天性。
所以,戚少商越来越适合金风细雨楼楼主的位置。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戚少商收回拳,放在身侧,自有他的沉着之色。
“他们的消息是哪里得来的?”戚少商抬眼,问得是站在堂下的蔡心空,这个人没有参加这次的“杀天行动”,但是那四人对京城没有熟悉可言,安排行动,不可能没有蔡心空的参与。
“——我不知道——”蔡心空面带愧色,深思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这种事,他知道得越少,这次的行动才更安全——
“你就没问他们,这等重大的消息是哪里来的?!”戚少商没想到蔡心空无知到这种地步,这样的事连问都没问,还是他们认为就会成功不成?
“事关重大,他们也不让我问——”蔡心空搔搔脑袋,知道戚少商说的是对的。
“那这件事,除了你们五个,还有谁知晓?”戚少商凝眉,知道在问蔡心空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妨,找找别的线索。
“孙青牙。”蔡心空连忙回答。
“传——”戚少商简单的丢出一个字,这堂上已然有人奔了出去,丝毫不敢懈怠。
“这里就交给楼主,我先去查那赵佶何在——”杨无邪像是在把握空闲一样,趁着去唤孙青牙的当口,出声说到。杨无邪只是向戚少商抱拳,然后立即离去。戚少商没有出声,也不阻拦,只是着了两名得力的心腹护送杨无邪。杨无邪是他,也是“金风细雨楼”里失而不得、不容有失的人材。
杨无邪一走,戚少商也没有闲着。他马上下“召集令”,召集的是一批高手,个个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也是一批死士。他要的人不多,但个个精锐,只有六个人。
戚少商各自吩咐了他们每个人要去的方向,还有要办的事情。待到全部交待完,大堂之上已经没有那六个人的人影,倒是多了刚刚被唤回来孙青牙。孙青牙站在堂下,神情悲肃,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这是孙尤烈仗以成名的兵器‘是非剪’?”戚少商望着孙青牙的神色,心中明了,眼光放在他身上那把金澄澄的剪刀上,戚少商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是!”孙青牙答咬着下唇,点点头,答道。
“他把它交给了你?”戚少商倒是意外孙尤烈没有将称手的兵器带上,反而留给了孙青牙。
孙青牙仍旧咬着唇点头。
“孙尤烈既然没把独门兵器带去,就没准备活着回来。那么,他一定跟你交待过一些重要的话。”说话的人是杨无邪,没有人看到他何时回到堂上,只是等他自己出声时,他已经站定在戚少商的身后。
好快!杨无邪竟半点时机都没有错过。戚少商心中暗自叫好,但脸上仍旧是一派平静。杨无邪一定有收获,如果没有,这个人是决不可能空手而返的。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杨无邪,就能认定身后的人就是杨无邪,可见戚少商对其的信任——
杨无邪不等戚少商问起,就自顾地开口,向戚少商报告。
杨无邪此番不仅找出了赵佶的所在,更带回了另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名门四秀”负责联系的人,就是孙尤烈,而他那几日联系的人不多,其中就有孙忆旧。
“孙忆旧?——莫非——‘七绝神剑’的孙忆旧?!”戚少商灵光一闪,也想起这个人来。“七绝神剑”俱归蔡京门下,那一夜的局,其中就有七剑之首的罗睡觉。戚少商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孙青牙。
“孙忆旧是我们‘大口孙家’的人,他虽加入了蔡京那一伙,但跟我们‘神枪会’并没断绝来往!”孙青牙咬着牙说道,还是不敢直接就相信了孙忆旧的背叛——
“消息一定是孙忆旧提供的。我见过孙尤烈跟孙忆旧私下会晤过。况且……”说话的人是孙鱼,沉默了许久才出声的他,将这个消息做实——
“既然如此——”戚少商沉吟了一下,抬头说:“我们行动吧!”
既然已经所有的事都已经证实,那就再没有迟疑的可能。兵贵神速,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更因为士气不可消。他势必要趁着这股气还未殆消前,速战速决。
蔡心空挺身道:“让我去!”
孙青牙也道:“我也去!”
他们都义愤填膺,要为兄弟、同门报仇雪忿!
“我们这次是用计自救,并非逞一已之勇杀人复仇,你们去了,反而会误事。”戚少商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们此去意在化解危机,可不是去报仇雪恨的。
“楼主,哀兵可用。”杨无邪就说了一句,提醒戚少商。他岂会看不出戚少商雷厉风行的背后的焦急?说实话,戚少商能这样坐在堂上,仔细分析,细心安排,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他,终究还是挂心杭州的——
戚少商顿了一顿,双眉微皱。心知,杨无邪已经看出来了。但是,这一蹙眉的时间大概只比他眨眼长些。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声的接受了杨无邪的意见,将那抹焦急收敛。戚少商转首质问两人:
“你们不怕死?”
“不怕!”孙青牙大声道,毕竟年轻气盛,但是无可厚非。
蔡心空则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坚定的说:
“怕。可是若能四位哥哥报得一点仇,死了也值了。”
“好!”戚少商毅然一挥手道,算是允了两人的请求。
戚少商整整脸色,站起身,昂首面对堂上所有人,疾道:
“我们这次要干的,若成,那是足以名垂青史的大事:若不成,也足以震动京师。无论成与不成,俱足以使好佞之徒毒计再难得逞,扭转乾坤,人生在世,难免一死,若一死能轰轰烈烈,万人景仰,流芳百世,留名千古,就旦看今朝,且看诸位手段如何了!”
听着戚少商的话,众人脸上都是育亢之色,都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二十四章·'融雪'
融雪,溶血,容血……
戚少商见军心已振。人心可用,指剑说到:
“此次出动,叫‘散沙行动’,张炭、孙鱼、朱如是、利小吉,跟我一道,会合援手,先行出袭。余下唐肯、龙吐珠、洛五霞、朱大块儿四人,跟随军师,在‘蓝线’先行布伏,支应我等……”
“是”每个被点到名的人都抱拳应道,虽未明真正意图,但都对戚少商之调度心悦诚服。
此次行动叫“散沙”,为的是纪念,也为的是警惕。纪念的是孙、余、何、梁四人擅自莽动,如同‘散沙’;也同时告诫大家此次的行动,切莫如同一盘散沙,否则,只怕不仅翻不了盘,连金风细雨楼都要一并失去。
“军师您只带队潜入蓝线,但万勿亲自动手。诸葛先生、舒无戏、大石公那儿还要仗赖您……”戚少商转向杨无邪低语到。
杨无邪即时“闻弦歌知雅意”的说:
“楼主别担心,一切我自会布置,诸葛等人,等行动一开始,我就会去跑这一趟。怕只怕……‘七绝神剑’不好对付。”杨无邪踌躇到,戚少商的剑法实力他不怀疑,但是一次对付“七绝神剑”那么多人,也恐戚少商双拳难敌四掌。
“我跟他们六人都交过手,现在只看天时地利人和……”戚少商的脸上也是一闪而过些许的忧虑。但是,就仅是一闪而过,那张平静而坚定的脸上,没有留下别的任何表情。
运,有时候就是要赌一下的,最终也不过胜负两个结局,总起码好过犹犹豫豫、坐以待毙。
就在此时,两道急影,掠入了院子里。杨无邪一看,见是派出去查探剑妖——孙忆旧下落的人,急问:
“情形怎么了?”
“孙忆旧在新筑的‘惜旧轩’内。”来人回报。
“其他人呢?”戚少商沉声的问。
“他们六人,不在一道,‘剑’罗睡觉正赶去相府邀功。剑神、剑怪、剑魔去三合楼喝酒去了。只剑鬼、剑仙跟剑妖在一道——”这不啻为一个好消息,戚少商和杨无邪都稍稍展了眉。
天助我也!
“‘他’已经到了,就在‘回春堂’。”稍前戚少商派出去的六人中,最后一人终于在此时赶到,不等戚少商问起,自觉地回报道。并在戚少商点头示意后,又如来时一样,自觉地消失。
“……”杨无邪默言将这些看在眼里,但是他没有发问,戚少商来到金风细雨楼短短数月,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所以,自是不会惊讶的。但是,难免还是在心底暗自惊叹:九现神龙的谋智是慢慢显现出来了,怪不得诸葛正我会力邀他替补铁手的职缺——
月色分明,是个适宜诗人吟咏、骚人饮酒、美人唱歌、情人心动的好时景。但是,眼下的人,没有一个顾得上欣赏这难得的月色。不仅是因为他们之中不全都是诗人、骚人、美人、情人;更因为他们聚在一起,是为着一个行动,一个叫做“散沙”的行动。
散沙,可以是他人“散”自己之“沙”,也可是他们“散”敌人之“沙”
这是一个败部求活的行动,也是一个杀人变天的行动。
杀一个很该很该杀的人,——为国杀敌、为民除害!拯救风雨飘零的风雨楼——
“忆旧居”外杀意腾腾,惊得这宅子四周,都绝了鸟兽虫鸣,崭新的屋瓦之上,映着两轮圆月,能与明月争辉、交相辉映的是一个人。乍看,只觉这人身上的白衣很亮,艳雅的映着月光,又不服似的耀着月光,敢与明月争辉;再看时,便发觉这人衣虽白,但人更亮,似会发光一样,大有盖过明月之光;定神后才知道这亮的不是人,也不是衣服,而是这人的气质——
一种奇特的气质。一种出剑、出鞘的气概。锋芒虽露,但又如玉似水,自有温凉潜藏。
“忆旧居”中“忆旧轩”,轩中有剑妖、剑鬼、剑仙。三个人都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今天该是喝酒庆功的,可唯独这三人聚在一起,不展愁眉。剑妖孙忆旧第一个开口,皱着眉,脸上全是不解:
“承蒙相爷厚爱,赐我这忆旧轩,但我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你奶奶的,平白得了这个宅子。只是这宅子一落成,大家都变了脸——”剑鬼余厌倦道,蔡京其人不会无故重视什么人。近日,无端端对孙忆旧重用起来,连他也是大感不解,孙忆旧到底是为蔡京办了何等大事?
“这座宅子可什么都有了,仆婢八十二,珍禽异兽三百四十一,奇花异草,不可胜数,明儿都会陆续来齐,可是,一旦入了伙,兄弟朋友,不是扯破脸了,就冷了眼。”孙忆旧凝眸,细数着这宅子里的东西,像是十分厌恶这样的关系。大家份数同门,何以弄得这么冷眼相对?
“快别那么说,你这一说,好像倒是怨起相爷的不是来了。这宅子送你,是天大的面子。再说,咱们跟你同一阵线,是念情义不是贪图什么,咱不似剑神、剑魔、剑怪,他们那是小气眼红!”剑仙吴奋斗连忙表态。
“我这哪是尤怨?相爷恩重如山,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只不过,他无缘无故独送我一座豪宅,怕就怕是我没有福分,承受不起。”孙忆旧隐隐一股不安染上心头,所谓无功不受禄,他自视还没有建下奇功,怎么就平白得了这宅子?
“管他的!你有大宅,享受了再说,管人家怎么个想法!想当年,咱各在不同山上练剑,苦练十年,为的不就是这功名富贵?咱们现在要啥有啥,你管那些眼里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