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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顾惜朝徐徐的讲述,将戚少商带到千年之前,的西汉蜀国——
西汉汉代才女卓文君,她貌美有才气,善鼓琴,家中富贵。她丧夫后孀居家中,许多名流向她求婚,她却看中了穷书生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能弹琴作诗,奈何家里一无所有,惟有赋诗一首《凤求凰》暗传情谊,卓文君见两人心意相通,遂不顾繁文礼教,两人双双夜奔蜀郡,在一处开了个酒铺,文君当垆卖酒,相如打杂洗盘,谈笑风生,丝毫不为世俗所累……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抛下世俗当垆卖酒——”戚少商笑得有点腼腆,若不是顾惜朝突然讲起,他这踏马江湖多过读书识字的人,哪会知道这样文邹邹的故事?!但又不免羡慕那样的轻松快活!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顾惜朝低脸喃喃的吐出一句诗,不待戚少商反应,长臂一挥,就将篮子和鱼都提了上来,看着鲜活乱蹦的鱼,顾惜朝扬起一丝满意地笑。
“没想到,这儿鱼这么肥!”戚少商也凑身上前,看着篮中的,微微叹道,在关外,河里由鱼就不错了,哪还指望有多大有多肥?
“这里可是天府之国,鱼米之乡!物源丰富得很,比京城要好的多,当年要不是阴差阳错,可能我们都要叫这里为‘京城’了!”顾惜朝像是习惯吐他槽一般,又是坏坏的回嘴!看着戚少商傻笑,忍不住也跟着笑着,仿佛早就习惯这样轻松快活的日子一样!
“河鱼会有土腥味,必须在清澈的泉水里养上一、二日,待他吐了肚子里的泥沙,就可以喂以杜鹃!鱼儿吃了这些花瓣;便如醉了酒般;翻起白肚;倒在水中!到时,就可以烹制这‘杜鹃醉鱼’——”顾惜朝一边将捕来的河鱼放入清水中,看着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一边细细的解说——
“没想到,做这一味这么麻烦?!”戚少商是啧啧称奇,往日只是知道这菜美味,却从不曾想它为什么美味!还真有一些暴遣天物的感觉!
“大当家个性爽朗,自是不明白何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道理!”顾惜朝忍俊不住地说道,并冲到厨房外,肆意地笑了起来!
戚少商听着顾惜朝的笑,颊边不自觉地也泛起小漩,转身跟了出去,丝毫不在乎又被取笑!
顾惜朝又领着戚少商在附近转悠,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细细的看着那一罐一罐的茶叶,他出身江南自是喝惯了那些茶叶轻舞,透着淡淡绿色的碧螺春!但是,这家店里的茶也是上品!任何爱茶之人都不会错过的!
“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是本店今年最好的蒙顶茶了!”掌柜的见那青衣书生端着那罐茶,满脸的爱不释手,便笑意盈盈的上前来推销!
“蒙顶茶?‘五不采’的蒙山蒙顶黄芽?”顾惜朝一听更是难以放手!端看这茶,芽毫毕露,甜香浓郁,滋味必定鲜醇回甘,是黄茶中的极品!也是珍品!蒙顶茶产量之少,往往出不了益州,就已经被爱茶人士搜刮一空!此茶采摘于春分时节,现下才至小满,果然是十分难得的新茶!
“公子果然内行,小店只进到这一罐,这益州市面上,也恐再难找到第二罐了!”掌柜的见着书生懂行,就推销的更卖力了!
“那,这一罐,要价多少?”顾惜朝又岂会不知对方想坐地起价的心理?
“一百两!”
“一百两?!掌柜的,我看你是狮子大开口吧?!”掌柜的才将价钱报出,却引来一旁的“惊声尖叫”,出声的不是抱着茶的顾惜朝,却是在一旁听了半天,仍旧“云山雾罩”的戚少商!
“不敢——不敢!小店可是诚实经营!”掌柜的被戚少商暴声一吼,差点没躲到桌子底下去!颤颤悠悠的回话!
“不是狮子大开口?这一小罐茶,你怎么敢买那么贵?!”戚少商朝着正在瞪自己的顾惜朝挤挤眼,继续粗粗鲁鲁的大声说道。大有一番“你敢赚我钱”的架势!
“不是——不是!”掌柜求救的眼神幽幽的飘向顾惜朝,希望他能出声解救!
“……抱歉,我朋友就是这么粗鲁,您别介意,您刚说这茶多少来着?”顾惜朝和善的回以一笑,仿佛没有什么人在一边“瞎嚷嚷”一样,一派和平!
“这——”
“这什么?你卖还是不卖啊?!”戚少商继续扮着坏人脸,大有玩上瘾的架势!
“卖,卖!五十两!公子给五十两就好!”掌柜的又被一吓,差点连亲妈都卖了,小心翼翼的说了个数,连看都不敢看戚少商,自顾的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倒也没叫你亏本,这里是六十两,谢谢老板了——”顾惜朝安静的放下银票,然后朝那掌柜的点点头,才转身离开——
“连云寨大当家,跑到人家店里,呼呼喝喝的,像样子吗?!”回到客栈房间,顾惜朝才发难!
“嘿嘿,他开门做生意,自是不怕人家杀杀价的,再说了,我都没出价,是他自己说的啊!”戚少商只觉好笑,一想到那人的反应,还真是一绝!
“……呵”顾惜朝摇摇头,真的是不知该怎么说好了!一想起当时那掌柜怕得要死的脸,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两人相视而笑!实在有说不出默契!
“来试试这新茶?”顾惜朝好不容易平复了止不住的笑意,举了举茶罐,询问道。
“嗯!”戚少商也是心情好,否则自是不会像要喝茶的!他可是饮酒都嫌淡如薄水,无法畅快!
顾惜朝欣然去向客栈老板借了茶具——
第十章·'醉'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益州的清晨,空气有些湿闷,已然过了立夏,天气会渐渐变得闷热……
顾惜朝倚在窗框,百无聊赖的将视线从街上转回,落在仍旧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看来毒发的时间,已经渐渐逼近了!戚少商的吐息已经慢慢变得虚浮,身形也微微开始迟钝起来。只是那人掩饰的很好,让人看不出细微的破绽。但这,又怎么能瞒过顾惜朝的眼呢?
顾惜朝微眯了眼,瞪视着床边那一柄“青龙”,眼神有些复杂——
还有两天,这杜鹃醉鱼就烹得了。届时恐怕分道扬镳,却只有一人可以离开这益州吧!
昨夜,顾惜朝梦见了在旗亭酒肆杀鱼搬酒的日子。梦醒,却只留一腔怅然,还有寂静的仿佛死城一般的夜……
他给戚少商讲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并不是意在叙述那段,在他看来有些可笑的爱情故事,他羡慕的是那两人夜奔成都,当垆卖酒、闲来抚琴的生活。这世俗,就是有太多不该放下的和不愿放下的,所以才失了古人的清淡闲适。他何偿不想就开个酒肆,就卖杜鹃醉鱼和炮打灯,闲来弹琴品茶,逍遥自在?可是他涉足太深,旁人对他的防备也深!哪怕他只是愣愣发呆,别人也以为顾惜朝又在筹谋血洗江湖——
他的智,他的谋,本来都是为了用来报效国家、保疆卫土的,不愿封侯拜相,只愿留得身后名。但是,这朝廷、这国家不需要顾惜朝这样的人才,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善于逢迎拍马,能哄得“那人”天下太平,就可以了!
“嗯——?”戚少商轻轻发出闷哼,看来已经醒了。
“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戚少商睁开眼,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毫不意外地在窗边找到那青衫的人。他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大当家也在这闲适的地方,变得惰情了——”顾惜朝站起身,才忽觉身上的衣袍,因为沾了晨露变得有些薄湿。
“安适让人变得迟钝,看来这地方还真不能久留!”戚少商也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才发现每一个关节,都好像很陌生这样的活动一样,声声抗议。这样,安稳的日子,他才过一天,就已经开始萌生退出江湖的念头?看来还真是要不得啊!
“呵——息城主还真是失策,早将大当家带到这里,恐怕娃儿都生好几个了——”顾惜朝取笑地说道。这人的蛰伏能有多久呢?他喜欢安适的日子,却不适合过安适的日子,安逸磨不平他的豪情。终有一日,这人还是会为了侠义,一飞冲天,成为一时龙头——
戚少商没有接话,此刻提起息红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像偷酒时的那种“做贼心虚”。
“去用早饭吧——”顾惜朝知道戚少商不愿提及息红泪,也索性闭口不谈,转换个话题,转身就打开房门——
“哇——没想这里的东西这么辣!辣得实在过瘾——”戚少商一口接一口的吃,将那碗抄手一下就囫囵个干净。口中仍旧赞叹不已,出声又叫了一碗。
顾惜朝只觉好气又好笑,哪有人一大清早就就吃这么辛辣的东西的?!而且,端看戚少商那架势,大有一次吃个够的样子。实在有碍观瞻,口中还称赞不断。真是的——
出了食店,顾惜朝大有落荒而逃的离开的样子,结帐时还故意将桌上垒的高高的碗当作隐形,视而不见。
“嘿嘿!”戚少商大剌剌的笑着,满足的轻抚有些微圆的肚子。走在街上,完全不见他大侠的架势。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饕客,尽兴而归一样。
顾惜朝连看都不想看那张冒傻气的脸,而且大有忍不住就像一脚踩上去的冲动,一想起店里其他客人投来的诧异眼光,顾惜朝心里就一把无名火!身子一转,抬脚就踏进路边的一家衣帽店——
“哎——等等——”戚少商仍旧笑着,那笑得几乎不见缝的眼,差点就错过了顾惜朝转身的举动,忙不迭的刹下脚步,跟进那间店铺。
店里陈列着很多衣料,琳琅满目的直教人看花了眼,顾惜朝巡视了一周,随便一指,就让店家将角落的一身灰色棉袍取下。
“哎——那件!那件——老板,拿那件来看——”戚少商一进门就嚷着阻止店家将那棉袍取下,长臂一指,就指向明显看起来高贵许多的衣料中的,那一件青绿色的袍子。
“是我要买——”顾惜朝微微拉下脸,警告道。衣服是他要穿的,他当然要选自己看中的!
“这件好看——”戚少商轻笑得说道。搜索记忆,倒还是没见顾惜朝穿棉质衣料以外的衣服。现下身上那一袭青袍就跟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那件好穿!”顾惜朝微隆了眉头,他要好看做什么用?又不是那些纨绔子弟,穿这么好,除了浪费银子,还能做什么用?
“这位公子,还是这件绸的好,好看又好穿,穿了又舒服——”店家眼见戚少商选了一件贵的,当然是要推销这件贵的,再说那青衣公子怎么看都是贵气的人,穿上这一身丝绸,一定更好看的紧。正想多说一些,却被顾惜朝冷眼一横,硬生生的将话给吞了回去。
“是极,是极,穿这件一定好看!”戚少商仿若没看到顾惜朝“喝阻”店家的一幕,继续说着,还十分顺手的将那件绿衫,塞到顾惜朝怀中:“你看你衣服都潮了,干脆就换了吧——”
“对,对!试试看。”顾惜朝冷眼一横,直直的瞪视着,那个在一旁“起哄”的店家,抿紧的唇,透着许多的不悦。
“我要那件灰袍!”顾惜朝不妥协的说道,微微气鼓了颊,看来真是有些动气了。
“好,好,好!你别急,给你就是——”戚少商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气,他可不想同顾惜朝吵架,下场一定会很惨!
示意那显然给顾惜朝吓到的店家,将那灰袍子也取了下来,交给他去换,才跟店家两人,咬起耳朵来,并忙不迭的从怀中摸出银子给他。
“穿着倒是正好,店家,这件多少银子?”顾惜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料,颇满意地问道。
“五——五十两——”见那店家几乎已经冷汗直冒了,但还是诺诺的应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