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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请你放开。”莫文挣扎的很无力,但心中的陌生感却越来越强烈。
“因为我不是康如柏吗?”仲蓝突然停下了动作,深邃的目光笔直的凝视著他,锐利地恍若能看透一切。
“是与不是,我都不愿。”莫文淡淡敛下眼,如此道。
“那是谁最好?漆雕府路韶翔还是那晚在你房里亲你的男人?”被拒绝的伤痛让仲蓝将新旧帐都翻了出来,一想到眼前看似纯然的妙人儿竟然牵扯著三个男人,想到属於他的人可能被三个不同男人碰过,他就怒不可遏。
“我。。。。我不是女人。”莫文低声吼道,声调中带著些哽咽的沙哑。
他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想他?不是康如柏就要是韶翔哥或者是毅宇,难道他是娼妓吗?非要和男人媾和交欢不可。
泪水一滴滴的从清澈的眼眸中落下,他将脸埋进枕头中低低的哭泣,从被逼迫被这个男人掠夺了身子,一路走来他几乎被控制在他的掌心无法反抗,康如柏的伤害,韶翔哥的温柔,毅宇的呵护,在这个男人的霸道面前都荡然无存。
究竟他做错了什麽,要终其一生都被纠缠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麻中,他只想默默的生活,独居悠然,他不想、不愿被纠缠,难道。。。。就不可以吗?
“该死!”仲蓝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明明是不想伤害他的,为什麽又弄成了这样?
“妙人儿。”他伸手想去揽他入怀,却被他慌忙躲开。
仲蓝僵硬的看著悬在那儿的手臂,眼底浸染伤痛,他狠狠一拳捶向了床头。
‘咯吱’一声,他的拳头正好击中床头一个明显的突起的雕鹤图案,床板一声巨响,突然从里面陷落进去,正好躺在那上面的莫文就不受控制的向著黑暗的深处落了下去。
“妙人儿。”仲蓝伸出手却抓了个空,听著下面莫文的惊呼,他毫不犹豫地跟著也跳了下去。
随著两人的消失,床板内侧缓缓升起再次恢复如常,一切。。。。就像什麽也没发生过一样。
(38)
更新时间: 03/21 2006
§ § § § §
落地的时候感觉下面软软的,莫文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却碰到一个温热却坚硬的物体。
“你没事吧?”物体发出了声音,莫文惊吓的慌忙退後。
“妙人儿。”仲蓝听到他的惊呼,摸著黑靠近他。
“皇上?”莫文一愣,明明记得床板翻开的时候他似乎是在床边,怎麽也。。。。。
“你怎麽样?”现在所处的空间黑暗一片,仲蓝看不清楚,只能边探著手边询问道。
黑暗让人看不清楚,担忧的手却摸到了不适的位置,莫文窘然闪开。
“没。。。。没事。”
“那就好。”仲蓝松了一口气,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起身环伺四周,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就只是感觉到‘嗖嗖’的冷风不断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凉的彻骨,凉的让人心寒。突然,身旁传来了一片明亮,仲蓝看过去,就见到莫文手中正举著一个夜明珠,那光亮就正是它夺目的光芒。
“这是哪里?”借著珠子的光亮他才看清楚了四周,黑漆漆的石墙壁围成犹如迷宫一般的地方,他们所在的地方背後被墙壁封死,面前,有三条道路通向不同的地方。
“这是地陵迷宫。”莫文观察了环境,如此道。
“什麽意思?”仲蓝不解。
“这是在前朝一个很显赫的神算家族的秘密聚集地,据说他们有捻指算天的神力,一直都被人当作神圣的存在,直到前几年,突然就这样消失了,没想到这个宅子竟然就是他们的地方。”怪不得他进来的时候觉得园子里的摆设格局都是按照五行八卦装潢的,没想到这荒废的不成形的宅院竟然是神算家族的。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宅子的下面?”他抬头看著上面,除了一片漆黑的墙壁什麽缝隙机关都看不到,看样子这打开上面的关键是在外面而非里面,那也就是说,进入这里的人必然还有一个可以从里面走出去的出路。
“应该是的。”莫文点点头,然後看著面前完全一模一样的三条路,“而且这迷宫道路纵横交错,应该会设有暗器陷阱防范被侵入,我们只要走错一步说不定就会有危险。”他曾经听说过神算家族地陵迷宫的险恶,据说从没有人走出去过。
“是五行八卦吗?”他仲蓝四周环境後,说道。
“你懂?”莫文有些惊讶,他一直都以为这个来自异时空的男人对这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一窍不通的。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仲蓝并未多解释自己从小就因为尚家继承人的身份而经过多方面的特训,自然也看过很多书籍,甚至包括和行军布阵有关的东西都被那个思想观念腐旧的尚家老头子逼著吸收到脑子里去。
锐利的深邃眼眸在三条完全相同的道路之间回转半晌,最终,他选择了正中央的那条路。
“你跟著我身後,要小心,一定要随著我的脚步。”他牵起莫文的手,小心地将他护在身後。
“我。。。。我知道。”莫文垂下眼帘驯顺的点点头,心中因为前方人自然流露的守护猛地一跳。
仲蓝走的极为小心,重要的是他担心身後的人会因为自己一时的疏漏而受到伤害,因此在落脚前总是仔细的思虑半天。这个迷宫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许多,很多百转千回的道路如蜘蛛网一样交错著,很多墙面都呈现明显的不同色泽,很显然是暗器的机关,一旦他们走错一步,这些就会立刻启动的。
走的小心也缓慢,他牵著身後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他手心的冷汗。
“你害怕吗?”他边小心注意著四周边问道。
“还好。”莫文答道,他并不是怕,相反他反而很安心,即使明知道自己已经陷在一个危险的境地却一点也没有胆怯。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心里有种莫名的慌乱,心跳一下一下的很重的锤著胸口。
“别担心,若他们真是按照阵法布设的话,我觉得我们差不多走到关键的地方了。”仲蓝看到了前方一点昏黄的光亮,面露喜色的对莫文说道。
“我没有担心。”莫文说的声音低低地,突然觉得自己想说的是‘在你身旁并不怕’时,他讶然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这个男人。。。。。他抬头借著夜明珠的光亮看著他,还是一样那张属於康如柏的面孔,可不知是不是因为魂魄的不同,竟然闪现了异样的神采。他比康如柏更强势,更刚毅,俊逸的眉宇在此时竟不同於以前的文弱而显得桀骜不驯,这个男人有著天然的自信,无论做什麽事都相信自己的能力,即使在那个时候,他也都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哭泣而霸道的占有。
他。。。。。。莫文窘红著脸意识到自己在想著什麽,慌忙敛下眼掩饰慌乱。
“到了。”仲蓝突然出声,让还犹自在反省胡思乱想的人惊了一慌。
“啊!”莫文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就朝著前面突然转身的人怀里撞了进去。
“妙人儿?!”仲蓝一把抱住他。
“我。。。。我没事。”莫文慌忙推开掩饰心中狂乱悸动。
“我们到了。”仲蓝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表面却依然不变的漠然神情对莫文道。
而这时莫文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扇木制的双扇门前,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扇门他竟然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和仲蓝对视了一眼,在他的示意下站到他身後,才见他缓缓将门推开。
里面的光亮只有昏暗的一盏烛火,还是借由夜明珠的光亮才让他们彻底看清了里面的情况,而也就知道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了刚才那种寒冷的感觉从何而来。
一室的冰棺足有二十多个,每一个里面都躺著一个人,一旁的地上,还布满了一堆白骨,而在这白骨之中,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背身而立,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从背後的手上,他们正好看到一片已经完全被烧焦的肌肤,恐怖万分。。。。。
39
§ § § § §
莫文下意识的更往仲蓝身後躲,一双手紧攥著他的衣服揪成一团。
“你是谁?”仲蓝镇定自若,压低了声音冷冷问道。
白色的身影动了动,一部分隐在袖中的肌肤也因为这个动作而露了出来,更加惨重的伤情,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了。
“滚。。。。出。。。。去。。。。”幽幽的声音又如地狱悲鸣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阴冷地语调让人背脊一阵恶寒。
但仲蓝却无丝毫惧意,不屑地冷哼一声,“装神弄鬼。”语毕的同时人已经朝著那个白色的影子冲了过去。
白色身影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竟然有人会在这番场面中不被吓倒还能反过来攻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仲蓝一拳捶倒。
“啊!”漆黑的长发散落遮住了面容,让仲蓝只能从刚才挥拳的力道感觉此人的柔弱。
“你到底是谁?”声音少了几分冰冷却透著威严,仲蓝看著白色身影缩著躲到墙角不停的颤抖,早已没有了刚才那副装鬼时的阴冷诡异之感。
“呜。。。。。。”漆黑长发间只有悲伤的呜咽传出来,听著仲蓝的声音白色身影似乎缩的更加厉害了。
一直不敢上前的莫文远远的看到那白色身影蹲下的时候腿上露出的白皙肌肤,心中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他走过去拉了拉仲蓝,“让我试试吧,皇上。”
没想到,当白色的身影听到他最後唤出的称呼时突然停止了哭泣,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你。。。。是。。。。皇。。。。帝。。。。”一字一顿的声音是一种不熟练的发音方式,他似乎很久没有开过口似的,连简单的四个字都说得很吃力。
与莫文对视了一眼,仲蓝点点头,“我是皇帝。”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听到仲蓝的回答,白色身影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纤弱的身子被一头漆黑长发映衬著更显诡异,让人有种心痛的寒栗。
仲蓝深蹙著眉看著他这番突然的异常举动,困惑不解,“你认识我?”
“好。。。晚。。。。为。。。什。。。麽。。。要。。。这。。。麽。。。晚。。。。”磕磕巴巴的一段话却包涵著悲伤的控诉,声声泣泪。
“你。。。。。”莫文看著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是不是神算家族这一代的继承人──幽若然?”他注意到他脖颈上一个八卦型的玉佩,那时神算家族当家人的标志,是绝不可能外传的东西。
“死。。。。了。。。。都。。。死。。。了。。。为。。。。什。。。。麽。。。才。。。来。。。。”已经被完全烧焦的双手捂住了脸痛哭起来,白色身影对外界的一切都丝毫没有听进去,径自沈浸在伤痛中。
“什麽幽若然?”仲蓝见白色身影不理不顾只是痛哭,只好转身对莫文问道。
“神算家族这一代的当家人,据说神力无边,捻指算天的能力已臻化境。”其实莫文对神算家族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三年前大姐漆雕莫若曾经召见他们卜算一卦,他也因此而有了一些认识。
“捻指?”仲蓝皱起眉,看著白色身影那一双已经完全废掉的双手,很显然,是有人想让他再也无法捻指算卦,要彻底毁掉他。
“幽若然!”他轻轻唤了声,同时缓缓地靠近缩成一团在角落的白色身影。
听到他的声音,白色身影动了动,被漆黑长发覆盖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
“皇。。。。。上。。。。”生疏却柔柔的一把声音,带著怯意和说不上来的娇弱,让人都忍不住怜惜其纤弱的主人。
“过来吧。”仲蓝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长期因为不打理长而杂乱的头发将幽若然的脸遮的彻底,让他看不清他的容貌。
看著他伸出的手,幽若然慌张地摇摇头,一双手拼命的缩到袖子里。无力的娇柔,是一种被压迫的软弱,仲蓝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没有捡回尚家之前的自己,住在伦敦黑街的暗巷里,从四岁就学会在垃圾箱里找到尚能吃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