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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赴约,那一晚却辗转忐忑总不能入眠,他告诉自己这仅是因为放人鸽子的歉疚,在过了半夜时间后最终还是去看看情况……
身体莫名地浮躁起来,他忆起那晚他是用怎样火热的方式惩罚他,像只饥渴的肉食性动物一次又一次侵犯他到他虚脱在他怀里,甚至于回来后明明身体累得要死却因为“那里”的火辣疼痛睡不着。
他就是这样一个报复心极为强烈的人!
狄亚忽然惊跳起来,难道说他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王兄突然患病到他被封为御医都是他的布局?如此精心安排都只为报复他那晚之后的消失?!
犹如抓住狩猎已久的猎物时的得意和松手再次捕获时的戏谑,在宴宾云集的大厅里对上他的视线时,除了他那惯有的神色,他没有忽略掉他眼神里报复的锐利和冷酷。
他会把他们的事公开,他会在王兄和王弟面前说他和一个男人半夜在教廷教堂怎样交媾,他会详细描述他在他身下淫荡承欢的模样,他会绘声绘色地讲他被肉欲逼得哭着求欢……不,他不会一开始就摊开底牌,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抖落控制他的筹码!他会以此要挟他,让他不得不屈服于他,说不定今晚就会潜进他的寝宫谈条件——以他性子,他会的!他绝对会的!
无论那个男人使用哪种方法,他知道迎接他的命运都会很惨。
当时为什么要招惹他呢?
狄亚跌跌撞撞地走进自己的寝宫,明白现在再怎么后悔根本于事无补。
他今晚一定会来的……
“你跑不掉了,小妖精”伴随着憎恶邪肆的低语,一只粗糙的大手撕裂了他的衣袍。
“不要”
狄亚尖叫着直起上身,揪着领口的手恐慌地发颤。
只是梦!
他调整呼吸,拭手擦净额上细密的汗珠,这才发觉自己是倚在床边睡觉的。昨晚提心吊胆地等待他的闯入,但一直快到凌晨他都没有出现,放松警惕的自己熬不过困倦,最后竟然坐在地毯上靠床睡着了。
起身走到镜子旁,看着里面疲乏得有点神经质的人,刚才梦境里的一幕幕又闪现在脑海里,他不由抱紧了身子。
他今后的日子是不是都要在这样的惶惶不安中度过?
昨晚没来,却松不下一口气。是故意的吧?拖延谈判的时间以此加深他的紧张感,而他则享受般地看着他如何在他面前惊慌失措丑态百出。
如有可能,他真的希望那些淫秽的夜晚只是一场梦,可既然自己丢掉信仰抛弃主的堕落灵魂品尝过肉欲的欢娱已成事实,那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王兄知道这件事!
为此他会甘愿接受那个男人的任何条件!
有了这样的认知反而轻松起来,他不能那么轻易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虽然他现在掌握着他的秘密要害,但至少他该维持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狄亚抬起了银灰色的眼睛,散发冰冷质感的眼眸恢复了一惯的冷漠和高傲。
理了理冰冷的长发,他随即唤来贴身侍官服侍他盥洗。着理得当后便径直前往前宫大门。
昨晚留宿的宾客,除了有久留的打算外,一般都在此时忙着离开。虽然在送行中极有可能与那个男人碰面,但是身为主人之一的自己,于情于礼都该去露下面,重要的是王兄一定也会在的。
一路上尽可能保持着平常的表情,但是他总觉得每个人都知道了他的秘密似的,矗立的卫兵护卫、经由身边的侍女,甚至连宫廷内的花花草草都鄙视地看着他,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狄亚逃也似地加快了脚,不知不觉中到达前宫,迎面延伸出可同时容纳一万人的大广场,广场上有序地停驻着各式装饰精美的正在等候主人的马车,马车旁随侍着马夫和仆人。圣菲尔斯是不允许使用现代交通工具的,这么多豪华马车云集的阵势极易使人产生逆溯至中世纪的错觉,但这对狄亚来说早就见惯不怪了。
很自然地在三两成群的广场中搜寻王兄的身影,逡巡一圈没有找到,视线却被一对抢眼的男女吸引住了。而当他发现那个高硕的男人是谁时,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他条件反射地别开眼。
“莫尔大夫和内莉小姐好象特别投缘。” 离别的低语融成一片喧哗,但侍女的咬耳朵还是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鼓。
“那是因为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不觉得呀!莫尔大夫对每位女士都很绅士,对我们也很温柔啊!上次我端饮料过去时不小心弄翻了杯子,他不仅没有责怪我,还替我向夏利大人求情呢。”
“迷上他了?少做梦了!昨天晚上我领客人回房后经过莫尔大夫的房间时,亲眼看见内莉小姐从他房里走出来的。”
“也许、也许只是去道声晚安而已……”
“太天真了,道晚安需要赶到房间里去说吗?昨晚的宴会上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啊,好过分……听说昨晚半夜里闹贼,是真的吗?”
“谁知道,侍卫长说看见了一个黑影,客人那么多又不好搜,我看多半是他眼花了……”
声音渐渐远去,狄亚也没心思继续听下去,脑子早就被“那个人”的事搅了心神。
怪不得昨晚没有出现,原来是温香软玉在怀无暇理会他。
他还是喜欢女人的吧?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圣·米克勒里的几晚对自己而言只是发泄,对他来说可能只是玩笑,连游戏都算不上。诸多事会聚在一起构成的荒唐而已,揭榜治愈王兄或许也只是个巧合,紧抓住那段不堪不放的只是自己吧。
这么想着心情也轻松很多,但是他又觉得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狄亚无表情的面容上蹙起了双眉。
“二王兄也来给客人送行吗?”莱希尔和他的贴身护卫伊格忽然从人群中冒了出来,金发碧眸,红腮润唇,他永远那么美丽可人的弟弟。
狄亚直觉地就想避开,可是此时情况下已容不得他那么唐突转身。“王兄呢?”硬着头皮招呼过后,狄亚直接问。
“刚送走埃文斯和王叔,正和莫尔大夫聊着。二王兄的身体好些了吗?”莱希尔的睁大着美丽的绿眸,仿佛很关切地问。
“……嗯。”
“看样子也是,比昨天精神多了。不过昨晚王兄很不开心哦。二王兄你没等教皇退席就先行离开了,原本打算向你好好介绍莫尔大夫的最后也只好也作罢。”
“王兄很不开心?”
莱希尔点头,“王兄到现在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呢。”
“莱希儿,在说我什么呢?”
“王兄?莫尔大夫?” 莱希尔像只蝴蝶扇扑着翅膀迎了过去,亲昵地垫脚吻了吻弗尔科恩的脸,逗得弗尔科恩爱怜地看着他直笑。
那一幕让旁观的狄亚看得眼睛刺痛。他只想避开地转过眼眸,不想却落入一双锐利又鹰隼的深潭中。唇角带笑,眼眸阴寒,狄亚狼狈地败下阵来,转移了视线。
心跳变得缓慢而沉重,他从不知道空气也会这般逼迫人。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礼节性地颔首。动作是熟悉而简单的,但是这次有分外艰难的理由。
“二王兄还不认识莫尔大夫吧?就是他治好了王兄的痼疾哦,我们俩还跑到临国去求医,却不知道神医就在自家门口。”莱希尔似乎很喜欢这名新任的宫廷御医,看着他的眼神都扬起崇敬和憧憬。
“三王弟过奖了!”彬彬有礼地应对,任是谁都看不到他放肆的轻佻。
狄亚无意识地开始扭绞起衣袍的一角。
对他的目的和心理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揣测中,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根本没法了解。毫无踏实之感的飘渺,愈发增加自己莫名的惧意。而此时看到他伪装的一面,狄亚更是从心底衍生对他的厌恶以及……害怕!
一个握有他耻辱和下贱行径把柄的人。
天气很暖和,正午的阳光包裹在身上还显热。狄亚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莫尔大夫不要谦虚了,医术这么好的人在整个圣菲尔斯找不到第二个呢。王兄一定要尽力留住大夫哦!有大夫在,什么顽症痼疾都不用再害怕了!王兄说是不是?” 莱希尔拉起国王的膀子,撒娇地靠在他身上。
“嗯,莫尔大夫的医术的确无人能比。我这次能死里逃生,可真多亏了大夫。”
“陛下言重了。陛下仁慈宽厚、勤政爱民,圣菲尔斯的子民有口皆碑,主怎么会舍弃您这样的明君呢?!”
“大夫好会说话哦!怪不得我听女宾们说和大夫说话比吃蜜还心甜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狄亚却怎么都笑不出。心思烦乱地瞥向别处,眼角扫到弗尔科恩时,吃惊地发现他忽然脸色难看地捂住胸口。
“王兄?!”狄亚连忙上前扶住他,一向冷淡无波的脸上,像冰冷精美的陶瓷出现裂痕一般流露出明显的紧张和担忧。
“陛下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这几天又操劳过多,只要多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莫祈动作迅速地检查了一下弗尔科恩的眼球和心脉,不慌不忙地解释。而在这整个的过程中,他锐利又犀亮的眼眸几乎一秒也没离开过狄亚。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他眼底。
狄亚转首看他,犹如银灰色的无机质眸子,在这一刻亮起人性化的迫人气势,高傲而但凌厉。“你确定吗?”
“是的。二王弟!”莫祈恭谦地回答。从上看他垂下的头颅,嘴角边扯起的弧度,仿佛嘲弄他第一次敢主动正视了他的双眼似的上扬着。
狄亚掩饰狼狈地转开脸。
“我和伊格送王兄回宫吧!剩下的客人就麻烦二王兄了,就当是昨晚失礼的惩罚好了;还有,二王兄还没有谢过莫尔医生呢,择日不如撞日,你们慢慢聊吧。”
“好厉害的小美人,长得那么柔弱可人,关键时候竟能临危不乱指挥全局。” 弗尔科恩和莱希尔一走,莫祈立即像换了个人般,儒雅和殷勤不见了。臃懒地舒展着身体,望着远去的背影,一双勾人的双眸如夜猫眯了起来。
挑着眉头转向狄亚,他挑唇笑了。“用不着那么露骨地防备我!我不会吃了你!至少,现在不会。”侧首压低身子,薄唇几乎碰触到他的耳朵。
简直是调情的调调,狄亚却为此手心沁出冷汗。
制造紧张的人却一脸轻松地欲与他擦肩而过。
“你站住!”狄亚没有回头,来往穿梭的宾客和侍从中,两人以背相对。
“留我下来道谢吗?”臃懒又讽刺的笑意。“凭你我的‘交情’,好象很多余吧?”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你明知道的,宝贝!”
衣袍下的双手捏成了拳。
“晚上见!”莫祈没有回头地挥了挥手,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玩弄和胜利的浅笑。
夜风挽着银白色的薄纱窗帘漾起浪纹,轻柔地拂过狄亚淡然的面孔。深秋夜寒,薄薄的丝质长睡衣起不了多少御寒的作用。没有一丝星光,狄亚靠窗,散乱着神情望着漆黑的远处。
门外穿来规律的脚步声。狄亚侧耳,一直呆滞的目光刹那间警觉,全身的细胞都处于备战状态。
“二王弟还有什么吩咐吗?”贴身侍官那勒斯的声音。
“……没有了,你去休息吧。”狄亚发觉自己的手心竟冒出薄薄的一层汗。
“请二王弟也早点安歇。明天是星期一,是您和陛下、三王弟早会的日子。”
“知道了,下去吧。”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狄亚却是不敢再松懈。
他会来!他肯定!
门?窗?凭空而降?
他毕竟不是神。狄亚银灰色的眼眸盯向了窗口。
夜凉风起,外面摇曳着乱舞的树枝的影子,像只张牙舞爪的怪物,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透露情绪波动的脸庞。狄亚抬起眼睛,以没有温度的视线回敬过去,仿佛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