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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的。〃崔允灿低着头,〃我和孔侑。。。哥是一种人,我们有的太少,我们站得太低,所以渴望更多。〃
〃但是你们走了不同的道路。〃
〃所以我们分道扬镳。〃崔允灿苦笑。
〃但是也许lyn。。。不能满足你的那些渴望。〃
〃jenasen先生,您知道甚麽是真正的悲伤麽?〃崔允灿突然看着他,没有回答之前那句话。
Jenasen看着他黑色的眼睛,缓慢的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悲伤就是哭,就是撕心裂肺,就是肝肠寸断,就是痛不欲生。但是我现在觉得,失去徐淼哥的时候,大叔的悲伤不能以天来计算,而是渗透在每时每刻里。〃崔允灿微笑着,无比凄凉,〃就像大叔教我拍戏那样,面无表情才有最丰富的内涵。〃
〃恕我不礼貌的问一句,孔侑先生离开你。。。或者说你们俩分开的时候,你就不悲伤?〃
〃当然难过,但我始终觉得是我的问题,是我不能。。。满足他。〃崔允灿嘴角微微发苦,〃但我现在想的不一样了。。。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说明我们没有缘分。既然我们没有缘分,那麽不能在一起也就没有甚麽好遗憾的了。〃
〃既然如此,为甚麽对。。。lyn那麽执着?〃jenasen感叹道。
〃如果没有努力就放弃,这是我无法忍受的。〃崔允灿将报纸放到一边,〃但我不希望给他带来麻烦。我会联系我的经纪人和公司,请他们帮我安排一场发布会。。。〃
〃你觉得这样算是牺牲自己麽?〃
〃不,我只是希望自己老了的时候,不会后悔。〃崔允灿低下头,〃我已经后悔过一次,我不想有第二次。。。那滋味,太难受。〃
Jenasen站起身来:〃你饿了吧,lyn正在给你弄吃的。我去看看。〃
〃jenasen先生。。。〃崔允灿迟疑的喊了一声,犹豫再三才道,〃也许这话不适合由我来说,但请您一定原谅大叔。〃说着起身,跪在床上,俯下身去。
Jenasen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离开了房间。合上门回身,他看到了端着粥的徐森。
〃你甚麽时候来的?〃jenasen压低了声音。
徐森轻声道:〃来了一阵。〃
〃那你听见多少?〃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你想怎麽样呢?〃jenasen看他一眼。
徐森身子微微一颤,他苦笑道:〃我已经对不起淼淼了,怎麽能对不起他第二次?〃
〃那麽你带着赎罪的心情过一辈子就算是偿还他了麽?〃
〃我。。。不知道。〃
Jenasen叹口气:〃我们。。。我和flo,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甚麽,但是,我从来都把你当作我的儿子。。。哪怕是在你和flo发生了。。。我也无法真正的、持久的怨恨你。〃
徐森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jenasen点点头:〃我可能老了,我也可能没有很多钱实现你的愿望,但就我的经验,我始终认为,人生是有限的,我们所能作的,只不是在有生之年让自己过得高兴些罢了。。。〃说着他接过了徐森手上的东西,〃有最初,就会有最后,感情也是这样。最初终生难忘,最后完满结局。我们都希望既是最初,也是最后。〃说完他转身敲门,把他推了进去,又拉上了门。
徐森看着他把门合上的时候,眼角望见martin站在楼梯上,微笑着望住自己。
〃大叔?〃崔允灿有些惊讶,慌乱低头擦了一下眼睛站起来。
〃坐下吧。〃徐森装着没看见,过去把粥放下,〃饿了吧?凑合着吃一点。〃
崔允灿摇摇头:〃我不饿。。。〃却又看见徐森低头看着手上的盘子,只好改口,〃不过一看见大叔做的东西,怎麽就忍不住了呢,呵呵,呵呵。。。〃
徐森叹口气,把勺子递给他:〃你刚睡起来,先胡乱吃一点,明天我再。。。〃
〃明天。。。〃崔允灿喝了一口粥,〃明天我就回公司去。〃
〃不用了,后天lisa会送你去韩国修养一段时间。〃徐森微笑着,〃我想,你们公司要调整战略把你推向好莱坞。以后有的忙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大叔。。。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崔允灿低下头来。
徐森过去坐下:〃为甚麽这麽想?〃
崔允灿没有说话,只是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报纸。徐森顺着他眼光看过去,不由皱眉:〃你会受这些媒体的影响而忘记了自己是谁麽?〃
〃如果他们无中生有我就根本不会理会,可是他们。。。〃崔允灿放下了勺子。
徐森皱着眉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喂过去:〃因果关系可以有无数种,你以为媒体是神仙总能找到正确答案?更何况,他们也不需要正确答案。〃
〃我自己来。。。〃崔允灿无可奈何的接过来,〃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孔侑有关西。〃
〃为甚麽?〃
〃我。。。说不清楚。〃崔允灿低头喝了一口,〃但是我联络不到他。。。我也不想联络他。〃
〃。。。我想,大概现在没人能联络到他。〃徐森叹口气。
崔允灿一愣:〃甚麽意思?他躲起来了?〃
〃算是吧。〃徐森犹豫了一阵才低声道,〃我刚才和flank通了电话,他说。。。孔侑已经过世了。〃
〃过甚麽?〃崔允灿一怔,〃你的意思是。。。〃
徐森看着他的脸:〃我很抱歉告诉你这个坏消息。〃
〃不,不不,你不用抱歉。〃崔允灿放下碗和勺子站起来,不知所措的摸着头,〃你的意思是孔侑死了?他居然会死。。。不,不是真的,我记得有个剧本上有这种情节。。。是哪一个?我想想。。。〃
徐森站起来:〃崔允灿,你先冷静。〃
〃不,我很冷静。〃崔允灿咬着手指甲,〃我一定要冷静,我想想我现在该作甚麽?对,他死了,我应该去参加他的葬礼,对,葬礼。。。〃却又停住所有的动作,〃他,真的死了?〃
徐森难过的拍着他的肩膀:〃flank已经去确认了他的身份。。。〃
崔允灿茫然的后退了一步,摇着头说:〃他看清楚了没有?会不会是很像的人,你知道外国人眼中中国人、韩国人、越南人、日本人都是一样的,我〃
徐森拍了一下他的脸颊:〃崔允灿!〃
崔允灿拉着他的手:〃会不会也是炒作的一种?你说是不是?〃
〃崔允灿,你听我说。。。〃
〃说甚麽?〃崔允灿呵呵的笑,〃你知道麽?孔侑哥是最聪明不过的人,他总是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还有贵人相助,我这麽个倒霉的人都离开他了,他应该过得如鱼得水〃
〃崔允灿!〃徐森用力晃着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甚麽?〃
崔允灿失神的看着他:〃大叔,我有在说话麽?〃
徐森叹口气:〃明天,我们去参加他的葬礼。〃
〃在哪里?〃崔允灿声音很轻,想怕把甚麽人吵醒4似的。
〃跟我一起去就可以了。〃徐森也放低声音,〃当然,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
〃我。。。应该去麽?〃崔允灿脚步有些飘忽,他坐了下来,握着自己的两只手。
徐森蹲在他面前:〃你想去麽?〃
〃我,不知道。〃崔允灿摇摇头。
徐森柔声道:〃那你想想。〃
崔允灿伸手拉住他:〃大叔,你会死麽?〃
〃当然。〃徐森失笑,〃每个人都是会死的。〃
〃那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崔允灿搂住他的肩膀,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徐森心情复杂的轻拍他的后背:〃甚麽事?〃
〃不要死在我前面,求你。。。〃
徐森没有说话,因为肩膀上有湿润的感觉。身前的人在轻轻的发抖,他越来越用力的搂住了自己的脖子,想要吸取自己身上的勇气一样。徐森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间或拍着他的后背。他不太明白应该怎麽去安慰别人,特别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下。
崔允灿和孔侑。。。徐森从白兰和flank那里,略微了解到了一些,他不好说甚麽。不管是甚麽时候,不管两个人发生过甚麽,当其中一个以这种方式离开的时候另外一个该怎麽办呢?
徐森有种难言的感情在酝酿,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甚麽来安慰他,或者是作些甚麽事情来让他开心一点。但他只是紧紧的抱住崔允灿,直到对方哭得睡着仍然没有松开。
第七十五章 frontispiece
第二天上午在城郊的墓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里,徐森一眼就望到了flank。
Flank穿着黑色的礼服,戴着墨镜,沉默的站在墓前,静静的听着牧师布道。脸颊是苍白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孤单的放在外面。
这不是一个能让人愉快的地点,徐森深有体会。
上一次在墓园是因为淼淼的离开,徐森记得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对于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站了那麽久,以为所有人都走了。看着满天惨淡的红霞,回头却看见了崔允灿。
徐森一直认为,快乐才是与人分享的,而悲伤是独自承受的。所以回头的时候看到还有人在,他是惊讶的。但是当时心中眼中不可能再容下别的事物,因此他没有说甚麽。
这一次的墓园里,最后至少还有三个人。
Flank此刻蹲在墓碑前面,伸手抚摸着上面的字,一遍又一遍。他取下了墨镜,徐森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崔允灿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甚麽。
徐森站在最后,他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如果说孔侑是个好人,那麽实在难以服众,但若说他是坏人,总觉得缺点甚麽。也许,问题不在于他究竟是甚麽人,而是不能这样简单的看待一个人是好是坏。
电影里已经没有纯粹的坏人和好人,坏人身上也会有讨人喜欢的地方,他们往往会在观众出其不意的时候有大转变。好人身上也会有令人讨厌的脾气,他们常常是在观众焦急忧虑的时候令人失望。而现实生活,比那还有富有戏剧性。
现实生活中,不需要预先排演,不需要导演、编剧和摄影,每个人会自觉自愿的参与到另一个人的人生剧本中,心甘情愿或是被动受迫的免费扮演一个角色。他们不需要预先对台词,每一句话都能天衣无缝,充满意外与和谐。
这是生活的艺术,我们表演,却很少静下心来去观赏。
徐森对于孔侑,没有任何好感,也不觉得此人有多讨厌。哪怕是在听flank讲过上次电影的事情,他还是觉得理所当然。现代社会,有的人一出生周围就是苹果树,而有的人周围全是苹果核。当机会来临时,抓住它。没有机会的时候,自己去创造它并无不可。
是要牺牲一些甚麽的。只要本人觉得值得,那麽旁人的指手画脚没有必要去理会。
对孔侑而言,也许是不甘心的。他应该是爱过崔允灿,也许这份感情经过千山万水到今天,更多的是愧疚和补偿,但是人之间若没有那麽一丝一毫想法,是不会对对方关怀备至的。第一个,永远是不一样。然而第一个,也往往是离开自己最遥远的。
徐森转目望向flank,他还是很难相信像flank那样的男人会喜欢甚麽人,更别提是个男人。但是感情的事情,非得当事人不能体会。徐森只是悲凉的觉得,如果没有这些事情,他们也许会缓慢的发展下去,最后的一个,会是彼此麽?
也许会是这样一种情况,他们,只有彼此。
这也是一种不需要伤脑筋去选择的情况,至少心安理得。
第一个,最后一个,永远分不清到底爱哪一个多一些。
徐森发现自己在发呆,他脱出了和当事人的联系,如果在思考电影剧本一般思考他们的关系。于是自嘲的摇头走上前去:〃flank,请你节哀。〃
Flank看了他一眼:〃如果在flo的葬礼上我这麽说,你会怎麽样?〃
徐森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我会谢谢你,然后告诉你很难。〃
〃那麽,我的答案一样。〃flank收回目光,爱怜的打量着墓碑,〃你刚才看见他的脸了麽?我觉得他像睡着了。〃
〃我也希望他醒过来。〃徐森微微点头。
〃你不讨厌他?〃flank不是不惊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