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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万剑宗的宗主是魁儿事实上的师父,他就算来了,又怎么会对我们边家不利?再说了,我们边家小门小派的,万剑宗怕还看不上眼了。
二百年前之事,你又非是不知道,那万剑宗此时的敌人是名门大派,而非是我们。”
边金贵听罢却是言到:“正因为万剑宗的敌人是那些大派,我才要担心!
当初得知万剑宗的宗主竟然是那奔雷大侠,确实是出人意料,而这万剑宗的实力,只凭在那次的青城之围中的表现便可说是独步天下了,绝对可说我们的一大强援。”
边金富闻言笑到:“那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边金贵皱眉到:“但这万剑宗虽是我们的强援,可也是大祸!万剑宗与大派为敌,那等而推之,我们不也会被大派视为敌人?这莫不是祸?”
边金富终将那小陶碗放了下,叹到:“是福是祸,边家都躲不过去,这场争斗,非是我们边家这样门派所能左右的了的。”
边金贵闻言摇头到:“我便知道哥哥你会如此想,这话虽是有理,可要我们束手被他人摆布,我可不愿意,这可不是你我的两条老命,而是这整个边家的生死。”
边金富将眼合了上,言到:“那又如何?如今我们的选择不过只有两条,一条是万剑宗,一条是名门大派,金贵你说哪条好?”
边金贵闻言眉头一皱,啧了啧嘴巴,摇头到:“哪个都不好。”
边金富笑到:“正是如此,万剑宗力强却势弱,大派力弱却势强,万剑宗力强,强在本身实力远超任何名门,可却因为被大派所顾忌,这势上却是弱了,就算那行云此行去了唐门、峨眉崆峒三派,其结果也是不知。
反之大派其势虽强,可却各怀心事,再论单打独斗,却就不是万剑宗的对手了。
如今万剑宗能大摇大摆的上那嵩山,便是因为大派的彼此猜忌,可一等大派联合起来,那便是势强到了极处,万剑宗是万不能敌的。”
顿了一顿边金富又到:“可不论这万剑宗和名门各自如何,他们与我们边家比起来,却都是力强势强啊。”
边金贵闻言的眉头更是紧了,言到:“那便听之任之不成?”
边金富言到:“那到不是,其实我们看似能有选择,其实不过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
从泽州通往潞安的官道并不怎么宽阔,路上黄土亦是不少,被这风一吹,便扬了半天之上。
说起来,这扬些个土到不算什么,可这路旁偏偏是有人支了一个茶棚,舀上来的茶水,盛到大碗里,不片刻,便是一曾黄澄澄。
“客官,没办法,这几日天干物躁的,路上土大,您请多包含。”
那茶棚的店家兼小二看着这茶碗里的水也是没办法,只好一个劲的抱歉,朝这茶棚此时唯一的客人道歉。
只见那客人一张脸竟是黑油油的,在这阳光下便似能闪出光来,身上一件臃肿的大袍子,完全看不出身材如何,一双露在外面的手也是黑黑的,好似多年未洗过一般。
那店家虽然口里道歉,但却早在想了如何将这人喝过的碗多洗上几次。
那人不知店家心中想的是什么,闻言也没再说话,当下将只好将水放下,往了来路看去,便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那店家见了,便转回茶缸处乘凉,口中低声到:“那汉子到也奇怪,这天气虽然还未到三伏,可也是热的很了,怎么他却是围的好似个球似?”
那店家刚是说完,便见那人突然转了头望向他,惊了那人一跳,直在心里言到:“莫非我这么小的声音,也被他听到了?”
不过那人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朝了店家一笑,竟是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细细的排在一起,整齐精致,当真如编贝一般,直把那店家看的呆了,心到:“这脏人却是生的一口好牙!”
那人见店家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捉狭之意,似是有些满意店家的反应,便不在继续理睬他,当下又将头转了回去,再是望着那来处,竟是发起呆来。
可不片刻,那人的眼中似是一亮,好象发觉了什么,嘴角不禁微是一翘。
那店家也是好奇的望向那人所看的方向,却只是看到一个小小黑点,可不多时,那黑点渐是近了,却是一队人马,当下不禁自语到:“菩萨保佑那些人都口渴的很了,好来我这里来喝口水再上路。”
他这一番言语,到是将那黑面人逗的乐了,不过那人虽是笑的前仰后合,可笑声却是极古怪,似是故意笑的夸张,听不出一丝本来声音。
……
那道上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行云,此时的他看了看这周遭,只见头前一面大旗开道,上书万剑宗三个斗大字!
而他则和秦百程并骑而行,张松山四人随后一个马身,排在两侧。
再后便是数十的朝剑门下,这些个个鲜衣怒马,声势自然大盛。
行云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秦百程说到:“秦老,我们这一急了走,山上还有不少寺院未曾去了,只得将神剑门弟子留下,要不此行的声势更壮。”
行云说话间已有了顾忌,身后的那些朝剑门人,有两个魂级高手,虽然与自己离了不短的距离,可以魂级高手的实力,这么近,自然会听的到,所以这言语之间便有了保留。其实行云本是想问:“只留下那些神剑门人,会不会被萧寿臣钻了空子,将自己和秦百程的辛苦准备,全变的为他做嫁衣裳?”
“早要是听到焉清涵的那番言语,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出来了,定是要将那山上各寺院道观打点的好了,再来此行。”行云不禁心下暗到。
行云原本准备急了行走,可听了焉清涵的那三长三短之论后便也不再是那么着急,如今走的慢了,甚至是要给少林些时间考虑,是留在潞安一战,还是撤走。
秦百程闻言,知道行云是有些可惜决定做的草率,但此时身后耳目众多,也不好劝,便只是笑了笑转口言到:“那前面有个茶棚,不如歇歇脚如何?”
行云随即望去,确实有一茶棚,当下点头到:“大家也是走的累了吧?不如去喝些凉茶再行上路吧。”
其实这一队人马,最差的都是剑罡中的好手,怎会这么容易渴了热了?不过他们也是知道自己的宗主是在有意慢走,当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齐齐的随了行云奔那茶棚而去。
等众人到了那茶棚的近前,却是猛然间由里面转了出一个黑面怪人来,一把拦住到:“行云道兄,别来无恙?”
第432章 凉茶一碗二三语(一)
那黑面人的特异模样,配上粗哑的声音,突然出来,到是让行云骇了一跳。
行云虽然知道那茶棚中有人,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怪人,再听那人言下似乎与自己很是相熟,当下不禁一怔。
再是仔细看去,便见那人的脸面黑油油的,竟是难分面目,那声音也似不是原本声音,到与自己扮做奔雷剑时的声音有些相似之处。
“你认的我?”
行云由那马上下了来问到。
那黑面人这云道兄的称呼,可是很少有人会用,而且如今行云这身份,一般人都会称他为宗主,而非是那青城的旧身份,所以更感奇怪。
此时一见那黑面怪人转了出来,在旁的张松山四人便立刻下了马来,守在行云身旁,张松山当下言到:“宗主当心,那人身手可是不低,又是在这半路上相拦,其心难测。”
行云闻言看了看那黑面人,那黑面人的身手确如张松山所言,怎也有魂级的境界,这样的人,江湖上可是不多。
不过行云到不太在意这些,就先不提他的武功,便说这身后的数十高手在此,又有几人敢来造次?
再者,那人看不出什么恶意,礼数也是周全,言语之间又似是识得自己,这让行云来了兴趣,当下对张松山言到:“张大哥太过谨慎了,这位朋友……嗯……”
行云本想夸上那黑面人两句,以示无妨,可左看右看,竟是找不出一处可供夸赞,当下也只好言到:“由面及人,这位朋友满面光亮又是体宽,自是心明宽敞之士。”
那黑油油的脏面以及臃肿的身材,却被行云说成这样,就连张松山也不禁哑然失笑,可虽是笑过,也知行云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他职责所在,仍然是紧随了行云身旁,只是不再开口罢了。
秦百程亦是在旁听的哈哈大笑,可也不禁大是摇头,心到:“这几日的行来,我虽是多劝宗主,要借机在这些朝剑门下的心中多树威望,可他却总是随和的紧了,一门之长,虽要待人宽和,可却也不能全没了威势。”
行云此时不知秦百程所想,不过因为自己方才的那一无心之言,将众人全逗的乐了,却是对那黑面人不大尊重,当下歉到:“行云并无恶意,刚才言语有些轻佻,朋友莫怪。”
那黑面人见行云道歉,也不甚在意,只是摇头到:“相别未过几日,看来云道兄是不记的在下了。”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他不仅认的我,还就在这几日便与我见过面?”
仔细思索了一番,行云一无所得,不禁暗到:“要说这面目如此明显之人,我一定会是印象深刻,可却是怎么也忆不起来?
这几日我只在那三门之间走动,峨眉门下都是僧人,这人明显不是,唐门崆峒也没有谁是这幅模样。
莫非他不是这三门中人?”
一念闪过,行云眉头微是一皱,暗到:“这几日除了那三门外,我便只去过少林一次,莫不是那夜少林,他也在场?”
行云想来想去,便也只有那日深夜,自己才不会注意到此人。
可那少林之夜,自己也是蒙了面,他又怎么认了出自己?这人如果那日当真在少林当场,那他此来的目的便难猜测。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脸上也转了严肃到:“朋友来找行云可有什么事?”
那黑面人却似不知行云已是口气大改,当下仍是微笑到:“在下是来助云道兄一臂之力的。”
行云闻言又是一怔,这人的言语间颇是出人意料,此时竟然说要来帮助自己,当真让人摸不透。
那黑面人指了指一旁的桌椅,笑到:“云道兄一路而来,想是也有些乏了,不如先是休息休息,也好听在下赘言几句?”
那黑面人言罢,施施然的回了原本的座位,可再去看那店家,却被吓的躲在了一旁,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
行云见状,不禁心里一笑:“那店家定是怕了我们这些身带利器之人。”
当下上前和颜道:“店家莫惊,我们并非歹人。”
说着,行云指了指那旗帜,笑到:“我们乃是万剑宗下,路过此地,打些水来解渴,这茶钱自然是会付的,我们是名门正派,不会无故害了你的性命。”
那店家闻言哆嗦的点了点头,慌慌张张的去了舀水,行云便不再去理他,四顾起这茶棚来。
这茶棚不大,自然坐不下此来的数十人,所以只好让那些朝剑门众坐了外面,惟有那朝剑门的两个魂级高手此时面面相窥,正被行云在旁看了见。
行云知道那二人是想要进来,这样也听的清楚自己说过些什么,那二人一路而来,怕是萧寿臣早交代了给他们任务,要来查探自己的言行,就算自己不让他们进来,这茶棚又无什么阻挡,还不一样听的清楚?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干脆一笑到:“这里虽坐不下所有人,不过位置也是不少,你们也来坐吧。”
那二人闻言,互视了一眼,忙是躬身谢过,那黑面人在旁见了,面上却是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这万剑宗里,宗主的权位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