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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学校的气氛被炒得热得不得了,司令台变成大家互相拼歌的地方,连阿茶也开心地跑上去献唱了一首“流浪到学校”给大家听。
一群人乱到了下午,比赛差不多都要结东的时候,阿茶挂着十道闪亮亮的金牌开心地在校园里走来走去,觉得实在有够炫,他虽然考试考得很烂,但是跑步的成绩却是学校里面最好的。
什么一百公尺啦、跨栏啦、四百接力啦、马拉松啦,没有一项难得了他。
脖子上的金牌摇来晃去,阿茶哈哈大笑了起来。
“爽啊!”他说着。
阿茶看见海渊从升旗台上下来,手里拿着块银牌,无趣地甩着。
他本来要叫住海渊,但却看见有个学生往海渊跑去,拿了个东西给海渊。
海渊跟着把东西收进口袋里,之后那个学生就跑走了。
海渊跟着又无聊地甩起银牌来,抬头看见阿茶在看他,便走到阿茶身边去。
“银的噢!”阿茶看了海渊的奖牌一眼,说:“银的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就好。”
“我也没说要给你。”海渊说。。
“你刚刚在干嘛?”阿茶看着海渊屁股口袋里鼓鼓的东西。
“没什么。”海渊没有正面回答。
“啊对了,我都没钱了。”阿茶看到口袋,就熊熊想起来这件事。他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提款卡。“帮我领钱,我身上连一块钱都没有了。”
前阵子因为泽方走了,阿茶每天都浑浑噩噩的,现在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小桃出事的时候,钱是海渊代垫的,他给海渊欠了很久。
他们走到校门口的自动提款机处,海渊拿着提款卡,问着:“密码几号?”
“密码喔,写在卡片的后面。”阿茶说。
海渊将卡片翻过来,真的见到四位数的提款卡密码,他觉得不可思议。“欧吉桑,没人把密码写在卡片上面的啦!要是这张卡掉了,你银行里所有的钱全部都会被领光光。”真是的,哪有人会做出这种事情。阿茶就算了,怎么连泽方都没提醒过他阿公!这祖孙俩真是……
“不能写在这里,啊不然是要写在哪里啦?”阿茶吓了一跳,连忙问。钱被领光光可是很不得了,太可怕了。
“哪里都不能写,要背起来,记在脑袋里。”海渊说。
“记在脑袋里?我的脑袋哪里记得住啊!啊而且我又不会用提款机,记在脑袋里也没有用啊!这样按那样按,一堆字都看没有懂,记起来没有用啦!我那个时候就是因为怕泽方把密码忘记会很糟糕,所以才叫他把密码写在后面的,啊现在又不能写,是要我怎么办啦!”阿茶啐啐念了起来。
海渊沉默了一下,没想到要怎么回答阿茶的问题。
“啊,啊不然这样好了。”阿茶直勾勾地看着海渊,认真地说着:“密码你帮我背起来,然后把这里的字用立可白涂掉。”阿茶抠了抠卡片上面的密码。“然后我只要出来领钱就带你来这样子,那我也不用背密码了。”
说完,阿茶点了点头很满意自己想到这个好方法。
“随便你。”海渊不在意说了句。
“反正以前也都是玉蝉在帮我管钱的。”阿茶这么说。
“是吗?”海渊问了句。
“现在给你也一样啦!”阿茶说。
海渊没说话。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阿茶的这些话让海渊感到十分愉快,阿茶越来越信任他,而且两个人相处的方式更是不分彼此,这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爽得每天几乎都笑着睡觉。
跟着他们领完钱,便又回去宿舍将东西放好,然后赶回去参加运动大会的闭幕典礼。
海渊忙着送走阿茶那些还赖在司令台前高唱那卡西的朋友们,阿茶也忙着把小猫的尾巴从海扬的手中拉下来。
“小扬好象很喜欢小桃。”惠美微笑地说着。
阿茶才把小桃的尾巴从海扬手里解救出来,原本还笑得很开心的海扬居然脸一瘪,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放暑假的时候我会把小桃带回去的啦,唉呦,好心点别哭了。”阿茶拼命地朝着小婴儿扮鬼脸,但海扬就是不肯理会阿茶,手一直晃一直抓,还要玩那只小猫。
等所有人都走,运动会也散场,天已经黑了一大半了。
学生们收拾了残乱的会场,将桌子椅子全搬回教室放,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宿舍的回宿舍,归家的归家。
累了一整天了,这个晚上大家一定都会睡得特别熟。
然后明天大概也会全身酸痛——因为运动过量的缘故。
在学生餐厅吃完晚餐后,阿茶和海渊一起回到寝室里。
千岁已经整理完他的行李,并在前两天搬去那栋现代化超豪华,拥有中央空调系统与恒温淋浴设施的三年级宿舍居住了。
海渊也把自己的棉被枕头全数挪到上铺去,很好心地将下铺留给半夜容易尿急跑厕所的阿茶。
于是这间房间里,现在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住。
因为运动会流得全身都是汗的关系,阿茶和海渊一回来就马上去洗澡,洗完澡后也顺便洗了衣服,跟着拿回房间里晾干,把湿衣服像吊万国国旗一样挂满了整间房。
阿茶累得瘫倒在下铺,没一下子就睡死了过去。原本挂在脖子上的金牌一块一块地摆在桌子上头,日光灯一照,金光闪闪的一整片,这让他闭上眼的时候都在笑,满足得不得了。海渊坐在书桌前面,拿着今天别人交给他的小盒子看了看。
里面的东西好象睡着了,所以没发出半点声响。
阿茶也睡着了,没看见这个,也没听见它的声音,当然也不知道他费了多大功夫,才找到这东西的。
海渊睡不着,于是又跑到隔壁去给别人翻箱倒柜,拿回一个透明的水族箱盒子,这盒子之前是隔壁在养乌龟用的,不过乌龟因为没照顾最后干掉死翘翘,隔壁没用,他这才借来用用。
他到宿舍外头去挖了些泥土回来,然后在水族箱里插上一根树枝,跟着削了一片苹果放进里面,然后慢慢地把小盒子里面的东西抓了出来,放到树枝上。
因为日光灯太强烈的关系,那东西接触到了光,大概是以为天亮了,翅膀动了动,便开始鸣叫。
刚开始是“嘎——嘎——”的声音,几分钟之后变调,“嘎啊——嘎啊——”地叫,它的叫声有点像喉咙沙哑的鸭子,叫一叫还会变奏,腹腔就像个天然乐器一般,发出奇特的音
乐声。
海渊看着看着,不自觉地看入迷起来。他一手拿着切剩的苹果啃着,一双眼盯着,整个人都出神了。
原本睡得好好的阿茶在半梦半醒间,耳朵一直受到外来噪音的刺激,他最后睁开双眼,从床上爬起来问着:“什么声音这么吵啊?”
“没有啊!”海渊继续啃苹果。
阿茶爬下床来到书桌前,看了看海渊放在桌上的那个透明水族箱。他睁大了眼,睡意在发现箱子里不停叫着的东西时,全都散光光了。
“你怎么会抓到这个!”阿茶发出高分贝的叫声:“大黑蝉捏,是大黑蝉捏!”阿茶惊讶万分,觉得不可思议地在地板上猛跳。(幸福花园)
“你找到它了。你找到它了!”他震惊而欢喜地说着。
“学校昆虫研究社的人给我的。”海渊说。
那天踩烂了阿茶的宝贝蝉蜕,海渊当晚就后悔了。
他隔天去找了昆研的人要他们想办法生一个出来给他,但昆研的人在他形容了这种蝉的外表跟大小以后却跟他说,这种是保育类的,学名叫〃台湾爷蝉”,台湾境内已经很稀少了,要看得到都不容易,何况是抓一只回来。
他当场气得不得了,抓不到怎么办,这样肯定没办法赔给阿茶,后来他很愤怒地叫昆研的社长出来想办法。
他当时很生自己的气,因为自己把阿茶给弄哭了,但这时昆研社长却抖得像鹌鹑一样,说拼死都会找一只给他,要他回来等消息。
他觉得莫名其妙,如果找得到就说找得到,为何让他以为没办法以后,才又说会帮他忙?
后来好一阵子,他一有空就往昆研跑,甚至连打工也没去。他帮昆研的人上网找资料,做功课,好让他们有时间把所有心力放在这上面。
最后努力有了代价。昆研的人替他从山里把这东西带了回来。
海渊看着阿茶,他发现阿茶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盯着透明箱里的大黑蝉看。
阿茶伸手摸了摸箱子的外壳,嘴巴张得大大的,视线未曾移过。
这是台湾最大的蝉,黑色像宝石一样会闪闪发亮的外壳镶着比海水还湛蓝的边,张开的翅膀也是乌金般的黑,闪烁着美丽的光泽。
就是这个蝉,他小时候看过的就是这个蝉。
这梦寐以求的珍贵宝物,现在居然活生生地在他眼前,还唱起歌来。
海渊把水族箱推到阿茶面前,说:“给你。”
“给我?”阿茶吓了很大一跳。
“上次把你的蝉壳踩坏了,这个赔给你。”海渊想表达歉意,但还是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可是我那个是壳而已,但是这个是活的耶!你一定找很久而且花很多钱,我不可以收啦!”阿茶连忙挥着手,这礼物太珍贵了。
“叫你收你就收,你不收等一下我拿去丢掉。”海渊啃着苹果说。
“真的要给我?”阿茶小小声地,又问了一次。
“对啦!”海渊回答。
“我很久很久以前,有说过要给你这种蝉的,但是你每次都没等到。”阿茶小小声地念着,“因为一直嫌我抓不到,所以你就想自己来抓还比较快对吧!”
“对啦、对啦!”海渊随便讲了句。
“嘿嘿--”阿茶开心地露齿而笑,头转过去看着那只不停鸣叫的蝉,跟着将水族箱用力抱进怀里,高兴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大黑蝉--大黑蝉--”他终于找到大黑蝉了。
其实谁抓给谁的并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都见到了这种蝉,听到了蝉叫声,也圆了许久以来的梦想。
阿茶欢天喜地地抱着蝉,在海渊身边不停地转着圈。
“我头都晕了!”海渊看着阿茶高兴的模样,自己也开心了。
这晚阿茶兴奋了一整夜,好不容易终于累了,想睡觉了,阿茶还拉了两张椅子过来,一张让小猫睡,一张上头摆着装大黑蝉的水族箱。
因为想听见蝉声,所以寝室的日光灯一整夜都没有关,小猫好奇地不停盯着大黑蝉看,阿茶也看着大黑蝉,直到凌晨时分实在是累了,才缓缓地阖上双眼。
临睡之前,阿茶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皱了皱,手肘推了推旁边的海渊:
“你干嘛跑下来跟我挤啊?你的床在上面耶!”
“因为自己一个睡上面很无聊。”海渊说。
“,气死人,每次都要来跟我挤。”阿茶抱怨了两声。
“陪你睡不好吗?”
“可是很挤。”
“算了,反正我又不像那种瘦瘦小小的,还这么大一只,你不要跟我一起睡也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是你什么人……”海渊拍一拍枕头,拿了起来就要跨出床去。
“唉呦、唉呦!”阿茶以为海渊生气了,连忙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回来。“没有啦,我没有那样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