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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个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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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子奇怪,要是在平日定当会吱吱的嚷过不停。今日倒平静了,可却令展鹏
心里不安。刀一直滑下刷上,滑下刷上。北呼把眼睛闭起,教展鹏看不出个所以
来。
    那帐子内空气闷闷的,呼吸的声音重重,似乎整个皮毛帐内就只有这种声音。
展鹏不习惯那宁静,于是他轻轻想要把那喧嚷的人给唤起过来。「喂喂……」
    「都弄好了吗?」那黑润的眼珠子一滚,北呼坐起又往脸上抚去。
    「瞧你,都想要像个爷般享受了,门都没有!」展鹏见他还是会理睬人,就
宽了心,一把又把他给按了下去,恶劣的用巾儿摸擦着。
    「好了。」北呼把巾儿抢过来,自顾自的着。展鹏知道那是他的老脾气,也
没有作声,只是看着他左拖右的,就是不肯把刮光了的脸现给他看。
    展鹏耐心的待了会,见北呼还是不愿给他看,就伸手去拖那个巾儿。北呼也
不肯放,拖着拖着却忘了防避,只顾抢那巾儿而没掩住脸。展鹏看到那奸计得逞,
不免又笑得更开:「哈,刮过青光不就好了,省得那闷热。」
    北呼看到他别有用心的往嘴角画了一圈, 就知道自己败了。心下一气,忙
把巾儿往一旁甩去,强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展鹏看今天玩兴已尽,亦还有正
事要办,摸过那张变光滑了的脸,就道要告辞了。
    北呼看着他牵起帐子,本想叫他不要走,想着却又没有个恰当的理由,也只
好放任他走了。夜里北呼在那皮毛铺成的床垫子上翻着,一时摸着脸,一时看着
地上,心里就是不舒泰。
    于是他翻过身来立起脚坐,手托在下巴上就是一个闷。那个话啊,一直在他
脑海中翻着:「我不怕你,因为你赢不了我。我不怕你,因为你赢不了我……」,
原来那人是逞着这副心思来的,难怪他总是不拿剑,也常常背向着自己,因为他
压根儿就不应为北呼能伤他的性命!
    气鼓鼓的,左手又换了右手,那闷热还是没散,蚊子的声音在今夜也是突响,
吵得他心里不稳。展鹏是因为持强而不怕,可他可不是啊。他是…他是因为信任
那人才让他把刀架在膀子上的啊。哼,呆气,白付了这片心。北呼生气的又往床
上歇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觉得被辜负了,总之脑子就是越想越乱。
    唉,烦人。北呼把薄毯子往头上一盖,试图盖过那扰人的事情。可待到天明,
那翻来覆去的动作终也没有止住。
    4 :佳人歌在那以后北呼还是如常去狩猎,去磨刀,去跑过连绵的山,去吃
那大块的兽肉。可到北呼发现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在等,等展鹏。
    在北呼的时间观念内,展鹏来的时日似乎越来越小,越来越不定了。然而放
开一看,展鹏不还是如以往般三头五天来一回的吗?根本就没有改变,可是北呼
心里仍旧是不满足,彷佛在那里有许多好玩的事、惊险的见闻等着要跟展鹏说出,
可当他见着展鹏时,却又是呆呆的不会说话了。
    每回他来,都是北呼听着展鹏说话的。
    展鹏说,他的老师教的不是弓箭骑射,而是印在一页页薄而细的纸上的方块
;展鹏说,在他那儿,人人都住在木盖的房子内,里面有山有水有树有花;展鹏
说,他们的女人生了孩儿都不是自己养的,而是交给另外一些没生孩儿的女人养
的;展鹏说……
    许多许多事都是展鹏说予他听的,北呼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可倒也爱听。
    他也教展鹏许多事,比方说往那儿下刀最相宜,割那片肌理才能把野兽解体
等等,一切他会的他都向展鹏说去了,而展鹏只是笑笑,也没有多话。说着说着,
北呼却觉得展鹏那块鹅卵石般的脸似乎越来越黑了,手脚也像被太阳焦熟了似的,
不复当初那样白晳。他心下一急,忙寻了一片蕉叶来,往展鹏的头上套去,一曲
一屈围成了一顶帽子保护。展鹏伸手去按着那顶临时的帽子,还是吃吃笑,然后
坐到一旁看北呼打猎。
    北呼觉得,似乎只要在展鹏看着他的场合,他就会特别的卖力献艺,平日许
多不曾使出的架式,也纷纷出来亮相。北呼在翻腾间往展鹏看去,只见展鹏还是
笑笑,一手扇着风一手招呼着他。
    「展鹏啊,展鹏!」许多时候远远看到展鹏的身影,北呼就拚命的大喊。
    「北呼。」到接近了,展鹏才轻轻的叫他。
    有时猎得好东西,比方说野猪、鹿肉,北呼也总会割下一大片,等展鹏来吃。
可有时展鹏并不来,北呼也就任由那块肉烂了,让狼群呜呜叫叫的吃去。有某种
东西乱了套,北呼平日总慌张的觉得缺了什么,可到展鹏来了,他又忘了去问,
到底是缺了什么。
    「展鹏,你唱个歌给我听吧?」歪着头,北呼心里觉得不满足的时候,常常
会作出这样的要求。
    「好。」展鹏把着的长草抽出,一边又唱起他古怪的歌。
    那歌唱的字北呼都不懂,亦不像平日展鹏说话时的声音,每个字都高高的,
长长的,有时唱上好一会,原来也是同一个字。可北呼就爱听,这时他总是默默
的坐到展鹏身旁,把头阁在曲起的膝头上,抱着腿听展鹏的歌。那声音经常经常
的,在广阔的草地上展开过来,荡了大大的一圈:北方 有佳人──世── 而
独立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什么
意思?」有时,北呼会问展鹏。
    展鹏看着他,那目光是深沉的,也不知正在想些什么。「就是说遇到一个很
好很好的人,想要和他一起的意思。」
    「哦。」北呼似乎了然的点头,可展鹏还是怀疑的问。
    「真的懂?」他又露出了那狡黠的笑容。「那可是在说即使那个人对自己有
害,也会欢喜他的歌啊。」
    「会有害?也会欢喜?」这下北呼真是被他搞胡涂了。对他有害的,不是蛇,
就是蝎,再怎么说也不会喜欢上个毒物吧?奇怪了,可怎么展鹏又说有害也会喜
欢呢?难道说他那里的人,想法都是这么不一般的吗?
    「哎呀呀,你到底不懂。」那意思不知是褒是贬,只见展鹏把手抚上那张已
刮得光滑的面,轻轻的,把唇上他的唇。
    亲得轻轻的,有青草的味道。展鹏的面孔贴得极近,北呼瞪大了眼睛,只看
到展鹏瞳孔中反射的自己。那双手抱在脑后,紧紧的包裹着他的身体。一切都发
生得自然,如同风会吹,水会流,于是北呼也没有推开展鹏,尽管他能,也没有
这样做。
    放开了以后北呼对展鹏说:「……我们这儿只有男人和女人会亲嘴的。」
    「在我们那儿,男人和男人也是会亲嘴的。」展鹏又笑了,含有某种阴谋的
笑着,灿烂得要命。
    北呼无法反驳,只得任由他拉了自己的手又往溪边去。后来转念一想,那时
回他一句这儿又不是你们那儿不就成了? 可到底还是笨,傻傻的就由他哄去了。
    在溪边展鹏说:「北呼,你的头发还是一样的长。」
    双手插在发丝之间,梳着,扫着,温柔的让水流入发尖间的一。展鹏常说北
呼洗头发的时候随便,只是甩一甩就当了事,害他看不过眼,就要帮忙去洗。过
一些香液,那手搓揉着一缕缕的头发,任由溪水分解出一丝丝轻柔。展鹏打理这
一头乱草,倒是异常起劲,偶然也用刀去削,把那厚重的头发削得一片轻松。
    北呼被他这样一弄,也大异于初见之时。眉还是浓浓半弯的,鼻梁还是分明
的高耸,而那嘴唇啊,仍是厚厚软软的一片。只是那脸已变得平平的了,衬着那
黑润的眼睛,在褐色的皮肤上竟有一分迷人。不过这些北呼是不知道的了,他对
自己的脸孔并没有大兴趣,每天在水旁照照便当了事。在那摇晃不定的水面,又
怎能看到这些细处?所以现在还是展鹏对北呼的面容最清楚。
    展鹏轻轻的伸手去摸,假借挽起的发丝扫过北呼的脸,痒着他敏感的脸庞。
清香在流逝,展鹏拿起干布去擦,又待风吹软了,就把那头发分成四股,然后慢
慢的编着辫子。
    「北呼,北呼,北呼…」开始的时候展鹏还说着别的话,最后却单单只唤着
北呼的名。
    「展鹏。」方才把头发梳好,北呼突然喊道。
    「吓?」松开了手,展鹏一脸轻松的道。
    「我们来打架吧。」语方休,北呼一把从溪流中跳了起来,也不怕滑腿,立
在卵石上就摆出架式。
    展鹏还是跪着,膝盖上还留有北呼的余温。他把手上的小刀往溪中一放,刀
随着水流滑动,流向北呼立着的一角。他看着,然后柔和的问:「为什么?」
    这回到北呼语竭了:「啊…嗯…我就是想打一埸!」
    「嘻嘻,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了呢?」展鹏说罢,也就站了起来。「对了,
北呼,不许用刀啊。」
    「我才不会。」北呼气着,一把就往展鹏冲去。可展鹏却找住了他双脚的空
档,用力一抽,就把他从地上翻倒过来。两个人在黄土上扭着滚着,北呼把着展
鹏的手,想要从他怀抱内脱出。然后却被抓住了肩膀一按,只把他按痛了,然而
却没有伤着筋骨。
    这时他听到展鹏哈哈的笑:「都说你敌不过我。」
    「才不,连豹子也打不过我!」北呼一吼,翻身挣脱了展鹏的束缚,找住了
展鹏的领口夹腿一翻,一下又把他抵到身下。这时北呼用手臂压着展鹏的膀子,
让他不能呼吸。这时展鹏的脸痛苦得都扭曲了,北呼看着不忍,不自觉的松开了
一点。
    展鹏找住机会,连忙从北呼身下退出来。顺道把他的腿往后一抽,使北呼一
时不能动作过来。北呼一咬牙,手撑着地上一弹又要起来,这时展鹏笑嘻嘻的退
去,北呼气呼呼的追。二人你来我往的交了好一会手,渐渐地从当初的打试变质
为嬉戏,神情也松懈下来,笑着打着胡闹了。
    北呼感到身心极其的畅顺,也忘了时间,留着展鹏不让他走。玩到累了,就
往那溪间一躺,任清流洗擦那浑身的热。这时展鹏在他身旁坐下,天已全黑了,
但是看在北呼眼内展鹏的样子还甚是分明。那手又缓缓抚他的脸,他听到展鹏说
:「全都是汗,我可白费功夫了。」
    「哪有?」北呼想说反正今天不汗,明天也会脏了,介意些什么的,但是他
没有说话。
    5 :静夜天上的月亮圆了又缺,到了再满的某个时候,一向不屑看到北呼的
族长,突然召见了他。
    北呼心里奇怪,可也披了一件黑皮毛制的上衣,套一条草蓝染的长裤,又把
头发依展鹏的法儿束好,别上半月形的耳环,最后还载了一串贝壳和石头磨的项
链才出门。那是很传统的越族礼服,还是因为北呼尊重族长,才特地翻出来穿的。
这袭装束北呼也只穿过两次,一回是新族长上场的时候,另一回是北呼父亲死的
时候。本来他想到了三次穿,也许亦该是他讨妻子的时候了。可是因为北呼始终
没有妻子,也没有可以兴贺的事,所以这袭衣服只好一直压在厢底。
    族长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对过去的一番勉怀。「北呼,多久没见着你,
都这么大了?当你父亲在这个时节的时候,早就和你母亲好了。北呼,北呼,你
现在看上谁家的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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