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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宫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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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轻孰重。
於是金汨和马鞭一策,安太监纵声一呼,两队各自向相异的方向跑去。金汨和且跑且战,回头一看却见顾婴的马渐行渐远,他正要喊他,前方突起的伏兵又教他分了神,一心一意地只想让皇帝突围而出。
皇帝被金汨和抱在怀中,那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阵薄雨打来,却把他的声音掩盖。那伸出的手缓而往外张开,一爬一爬的,渐渐想抓紧的事物却红尘之中隐没。四周只剩兵器相击、人马嘶喝之声,泥泞飞溅逐把血雾的味道掩了。那伸出的一手渐软,随着马躯的跃动左右摇晃。
这时顾婴在雨中奔走,很快便赶上了安太监的队。他对错愕的安大人浅浅一笑,立时便被山路上的滚石打断。顾婴暗吐一句脏话,把身侧的安太监护在一旁,却救不了眼前血肉飞溅的兵士。
「你到这边在甚?」安太监臂上渗着血,早已是半员伤兵,难得他还有力气大喝,就冲着顾婴震声一呼。
顾婴心知战场上最重要的人其实是安太监,若是保不住,只怕有千千万万个头颅也不经斩。可他只是笑,任由污蔑的血溅在脸上,却是不欲解释:「安太监留在这里又是为什麽?」
「为什麽?」安太监当下露出一阵苦笑,可战场上到底不是閒聊的地方,敌阵一下突击,又把他们给冲散了。
顾婴心里着急,连忙大叫:「安大人!请跟我这边走!」
可身边士兵纵然已生离心,安太监却没半点撤离之意。只见他目光如炬,无惧的直视前方,那威风之气四溢,若非身躯畸髅,远望也真像一员大将。当下安太监一纵马,领兵又是往敌将杀去。他自然是不会撤的,兵败如山倒,他这边若是守不下去,皇上的安危自然不堪设想。
若论是处,顾婴跟文安和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那星星烛火,能燃一时便是一时,苟让它当下灭了,只怕令会前途黯然。
安太监到底是武家出身,虽然那刀不挥多年早己钝了,可身形功架还是能教敌兵胆战心惊。他也不是求胜,刀上那股拚劲却能遇佛杀佛,他脸如罗刹,就似是不知疲倦的,在那一阵惨叫声中尽情杀戮。
雨粉翻飞,半带粉红,安太监又似是回到当时,那一个意气正盛的文安和。刀一挥,像是苍笔有劲压在纸上行书;敌一斩,似是在樱林里与太子对剑。渐渐安太监笑开了,奋不顾身的就在风中乱舞狂刀,一切都似是当时,铿锵有劲,音和悦耳。
太子亦在身旁,他舞剑,心里立誓要让他当上一代明君。这一切都似是真的,多年过去以後,还是真的。安太监忘情在人丛中挥洒,那掠过耳边的一声也听不到了,他就这样纵身而出。
「安大人!」
那一剑就从他身前穿膛而出,安太监仍旧脸上带笑,沾在利器上的血就此滴落泥中。细雨轻慢,把一切都混和了,沾在脸上的颗颗雨珠,也都就此掉落。
永之。。。。。。


50:犹自梦渔樵
刹那一生。
「永之?」
那一滴红就此流落成宫墙上的朱砂,红晃晃的,仍保存着十多二十年前的颜色。文安和踢开身上盖的一张软被,笑嘻嘻地去寻他的太子,太子大概是昨天功课做晚了,此刻还在瞌着。
安和靠在枕边专注地看他,未几还用手指去摸,只见太子眉头紧皱,在睡梦中还不忘抿起了嘴。那张脸还真变化万千,教人百看不厌,安和看着好笑,嘻嘻地便在他身旁哼出声来。
看着时候不早,他伸出手去,正想要把太子叫起,突然房中却旋过一阵沉挫钟响。安和一时慌了手脚,抓起外衣往身上一披,像发了疯的老鼠一样要往外边钻。太子被他的动静吵醒了,正要笑着说些什麽,那张红粉的脸却一下子全都青了。
「父皇。。。。。。」
今上优雅地踏步而来,那脚步沉重有力,彷佛一步便有一声和弦。当、当、当,一下一下的践踏着太子的心房。今上看见他俩衣衫凌乱,只是一笑也不发话,厚实的身子往後一靠,背後早有太监们准好的龙椅等着。
他就这样优裕的坐下来,还有兴致去逗太子养在房中的鹦鹉。太监就跪在他膝下把金勺子呈上,今上翘起手指来替鹦鹉添了一口粮,那傻鸟喜冲冲地伸展羽毛叫着,那斑斓色彩倒与今上发角的鬓白相映成趣。
太子方要说下一句,突然两臂便传来使劲一抓,把他连人带被抽了下床。他中衣半开,尚未来得及抽紧裤头上的绳儿,便一脸惨白地跪在他父亲跟前。文安和亦跪在旁边,两手从後被人压得紧紧的,他却是不低头,忧心忡忡地直瞧太子看去。
「吾儿,生了这等破事,你说要怎麽办才好呢?」今上又气定神閒的接过一盏茶,小心地拿起面盖扇扇,便把一口霞气吹到面前。
太子一听忙要挣扎上前,只是两手被押得老紧,几番抖动下来却是寸步不移。今上见了儿子的活泼模样,再也忍不住满腔笑意,一个个流露到脸上来,倒坏了他不动如山的名声。
「太子功课不好,这种问题也不懂答。文安和,你既为太子伴读,就由你来献策吧?」今上也不忍为难爱儿,词锋一转倒往安和问来。
这时押住他的人松了手,安和双掌拍到地上也不觉疼痛,只是颜色死灰,不由自己地抖过不停。如今是他错了,耽於逸乐忘了文家重任,爹爹送他来本意是笼络帝心,可他却是坏事了。
「安和!」太子在旁边一看,却有几分明了他的用心。
可这一喝却是迟了,都君子一言九鼎:「安和自知重罪,此事与太子全然无关,是下臣拖累太子的,安和愿意受罚。」
今上吃着茶眉毛一挑,却有半分惊讶的道:「啊?受罚不受罚,原来也要等到下臣愿意才可?」
「父皇你勿听安和胡言!这事是儿臣闯的祸,安和是不愿意的。。。。。。是儿臣。。。。。。是儿臣强迫他的!」果然文家的人教坏太子了,竟然这般不合规矩地在下边乱呼乱喝。今上心里本已不悦,旁边的鹦鹉受了惊吓,竟随着太子的呼声振翅乱拍起来。
『永之!永之!』
飞鸟的怪叫声响澈一室,放在皇庭院内未免不合体仪。於是今上的手就此一挥,侊如雷霆贯天击杀生灵:「胡闹!太子的名讳岂可乱说?」
『呃!』
下边人随之握紧鹦鹉的颈项横刀一挥,那腥红溅来,有几分落在安和脸上。鸟是番国的贡物,是太子特意弄来送给他的,那天他还十分高兴,第一句教的便是太子的小名。如今竟是害了它了,安和露齿一笑,看来自己亦是在劫难逃。
文家异姓封国,累世下来血缘疏离,已成皇家心头之刺。先祖父辈亦一直苦心经营,便是他那才高八斗的父亲,到了今上跟前亦要收敛傲气,好保文家安泰。便是自己的字「泰」也是这个意思,可如今文家却败在他一人手上。
这份计算太子可能从未知晓,可自己的用心却是真的。文家虽然是难保的了,可太子。。。。。。
「书房里便是太子犯过,也是伴读代为受罚以作警惕。在情在理,皇上要罚的都应当是安和。」
今上倦怠地斜眼看他,那茶杯一侧却把水都泼在安和身上了:「哈,朕倒没看过人连受罚都要毛遂自荐,要是罚轻你了,倒怕你心里难过。」
「父皇!父皇你休听他乱说!」情急之下太子又是一声顶撞。
今上也不恼气,只是幽幽的跟儿子道:「文安和既先领了罪,这时朕亦不欲再追究谁是谁非了。」他吞吐一口气又道。「只是文安和既是文家独子,而文家又是一朝元老,出了这等事情,只怕会让文家袓宗脸上无光。既无两全之策,朕亦只好。。。。。。」
今上的话说来慈悲,一柄刀就此落在文安和面前。安和的手指浮空,却始终捉不到那冰冻刀身。金光在眼前灿灿闪来,那小刀不及一肘长,却定必是把好刀。削铁如泥,削骨如草,他只需把膀子往上轻按,最少亦能保住亲人名声。至於太子。。。。。。
文安和咬牙隐唇,迅迅往太子扫过一眼。转手便捉起了刀,那雕龙琢花的刀鞘一褪,银白的寒光就此夺目而来。
「安和!不要!」无用的太子只能喊这麽的一句。
「朕会颁旨对外说你病逝宫中,你无需担心文家因而受累。。。。。。」倒不及今上金口玉言来得宽大。
那刀身一出,银光先往上掠,今上正是嘴角带笑,忽然又见那一度寒白拐左下刺。「大胆!」这时他却是要喊都喊不住,文安和手起刀落,往腰下一划,早已是鲜血四溅。
旁边的太监们看他挥刀自宫,却早已是吓傻了,只有几个机灵连忙用布按压伤口,难为他还要忍痛说了一席话:「安和不才。。。。。。此生此生世愿以带罪之身,扶助太子成材。。。。。。以後。。。。。。後不敢逾越。。。。。。诱使太子作非份之想。。。。。。下臣就此与文家恩断义絶。。。。。。甘为下奴。。。。。。替皇上。。。。。。替太子。。。。。。让太子见而思过。。。。。。当。。。。。。当明君。。。。。。」
他咬牙说了一番话,手上却经已是血流如注。今上大概是嫌着脏,马上便从龙座上褪下来,回头却跟下边人说:「何太监,你现在就把他领到敬事房去。」
今上这麽一说,自是旨意已定。那龙袍一挥,一群黑衣放心的拥上去替他疗救。那蜂拥的人团把他围得满满的,他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在外面,却怎样都摸不到太子。
他两眼半睁,一张嘴朝着屋梁开开合合,突然太子的脸便在上面出现了。原来太子经已站了起来了。。。。。。
永之。。。。。。
文安和直瞧着他,一刻都不愿放。
永之,你是恨我了吗。。。。。。这一生一世我都伴在身旁,这总比死来得要好。。。。。。永之。。。。。。永之。。。。。。
不,永之是君王的名讳,是不可以再叫的了。。。。。。
文安和的目光总是专注而一心一意。。。。。。刹那便是一生。


51:无那老
星霜飞散,刹那随万里长云划过青天,一抹净白流落下来,遭风一振随之在汨和的耳边掠过。他快马兼程没命的逃,一路下来早已是人疲马乏。此时遍野的黄沙经风一吹,他眼睛吃痛,一颗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金汨和用手背一抹,揽紧了君王也不敢回头,马头声在耳边急急的掠过,他只想从速回营覆命,至於其他却是一点也不敢多想。
「安和!」然而皇帝这时却是醒了,他沾满泥巴的手猛往天抓,一度度细长的纹理便马上枯槁拼裂,散碎地剥落下来。
「安和!回去找安和!」皇帝虽然半边身子瘫了,力气却是出奇的大,他这番折腾,迫得金汨和慌忙索紧鞭绳稳住马身。皇帝却不管他,像个疯子一样要爬下马来,金汨和连忙抽住他沾满泥泞的衣服,好不容易才不致人仰马翻。
旁边的待卫见了也匆匆赶上来救,皇帝却硬要在人丛中突围而出。他一心一意地只喊一个名字,像所有失心疯的人一样难以制御。金汨和教他闹得没有办法,抬头一看只见营寨的红旗都如在目前,他心神一动,张嘴连忙便说:「末将领命!」
说罢他把皇帝扶正,交附了给身边的小将,自己马上整装回马,缰绳一策便飞掠如风。迎面黄沙滚滚,他眯起眼来却一派神清气爽,一下子便是再漫长的地限亦侊如无物,金汨和轻轻松松的纵马狂奔,身上的重甲经他一解,沉甸甸的掉落在土堆之中。
他一手把住剑柄,一手策动缰绳,也不管马儿已乏力再跑,一心只想追回流失的光阴。於是群山便如纸摺一般,一压便缩得极小,此刻他又是急切地跑回当初逃离的路。
金汨和往那片山林一冲,近的却变成远了,只觉树林中腥气蔽天,他往右左一看,半折的刀剑下都是血肉残骨。他猝然下马,湿滑的泥泞淹过半足,混沌灰蒙的颜色全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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