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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神却不以为怪的道:“这有什么稀奇?大会停止了当然要回去!”
刘燕强却郑重的解释道:“可是,他们在未公布大会停止前就清除营地拆帐蓬了呀!这显然是说,他们早就知道天明前金毛鼠不会将元台大师放回来!”
如此一说,鬼刀母夜叉和独臂虎几人纷纷说有道理,而秃子则恨声道:“我就看出武当派有问题,他们和邛崃、崆峒一定有秘密,尤其武当二尘两个老牛鼻子,看了就有气!”
一直蹙眉沉思的佟玉清,突然目光一亮,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莉妹妹要去他们武当山,赶紧赶回去加以布署,有所准备?”
陆贞娘和朱擎珠同时颔首正色道:“也很有可能……”
岂知,韩筱莉竟失声一笑道:“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他们干么先穷紧张?”
话声甫落,鬼刀母夜又已豪气的说:“现在咱们奔的就是白河县,干脆,在白河县办完了事,马上就去武当山……”
风雷拐觉得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仇嫌环伺,那能再树强敌?是以,未待鬼刀母夜叉话完,立即沉声道:“现在的这桩事,就够头痛的了,那能再节外生枝?你以为武当派是好惹的呀?”
鬼刀母夜又听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江玉帆已望着老花子,凝重的问:“崆峒派现在是什么情形?”
刘燕强却以惊异的语气正色道:“崆峒派恰恰相反,就是老花子离开时,他们的营地里仍在冒着炊烟!”
一尘道人关切的问:“刘长老和黄帮主的看法如何?”
刘燕强毫不迟疑的道:“老花子的两位师兄经过客观的研判和分析,认为崆峒,武当,和邛崃三派都有嫌疑,只是现在还不能握住有利的证据……”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黄帮主的意思是……”
刘燕强立即正色道:“掌门师兄的意思是,现在根据小花子的口述,知道往北的蓬车内只有金毛鼠一人,因而断定元台如果不在山区,便在通往白河的这辆密蓬马车内,武当派匆匆就道,可能是暗中保护,而邛峒派不走,可能在观察敝帮搜索行动……”
韩筱莉却不解的问:“那么邛崃派的离去又作何解释呢?”
刘燕强毫不迟疑的道:“当然是因为陆姑娘杀了法鹤道长,因而怀疑崆峒武当没有支援帮场愤而离去的,不过,这件事并不能因为他们的离去而脱了嫌疑!”
江玉帆会出息的点点头,但他却另有看法,因而关切的问:“那么现在奔向白河县城的密封蓬车,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消息?”
刘燕强微一摇头道:“由此地通过后的情形如何,老花子就不知道了,不过,少堡主诸位前进,沿途一定有本帮的弟子向少堡主报告!”
话声甫落,铁罗汉却毫不客气的憨声道:“马车拼命的往前跑,你们却在此地不停的聊,这不是距离越拉越远了吗?”
如此一说,老花子刘燕强的老脸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抱拳含笑道:“时间不早了,诸位珍重,老花子要先走一步了!”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直向来时的大树林前,越野驰去。
江玉帆等人急忙拱手相送,齐呼珍重。
老花子刘燕强一走,佟玉清立即凝重的道:“虽然武当匆匆离去,崆峒仍留在山区,小妹依然认为要想揭开这个谜,必须捉住那个使毒投笺的女子!”
黑煞神一听,立即懊悔的道:“方才那么好的机会放过了,以后再想捉她可就难了。”
独臂虎接口恨声道:“奶奶的,都是方才的三个老糊涂搞的好事,不然,她焉能跑得了!”
话声甫落,铁罗汉突然似有所悟的嚷着道:“嗨,有了!”
如此一嚷,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向铁罗汉望去。
只见铁罗汉,眨着大眼咧着嘴,举手指着五六里外的大树林,煞有介事的嚷着道:“姊夫盟主方才不是将一个人打落马下吗?咱们马上回去把他捉来……”
朱擎珠一听,立即叱声道:“过去多少时候了,他的尸体早就被那些人抢走了!”
铁罗汉听得一楞,不由吃惊的道:“什么?尸体?”
阮媛玲含笑解释道:“傻弟弟,你没看到,那么多黄色毒粉吹洒在他身上,他还活得了?”
话声甫落,江玉帆已感慨的道:“当时竟那么巧,小弟刚翻掌,恰好玉姊姊也把马拉下官道……”
话未说完,黑煞神目光一亮,也脱口嚷着道:“嗨,有了,”
大家被他嚷得一楞,鬼刀母夜叉脱口讥骂道:“你可是被狗咬了一口?吓大家一跳!”
黑煞神却郑重的继续道:“俺看那个绿衣女子很像是和金毛鼠一同前去参加龙首大会的宫秀荷!”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何以见得?”
黑煞神毫不迟疑的正色道:“俺看她的身段十分美好,尤其一掐掐柳腰……”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又已气得怒目一指,大喝道:“你对官秀荷看得那么的清楚?”
黑煞神被喝一楞,秃子王永青赶紧望着江玉帆,忍笑恭声道:“盟主,再不上马追赶,蓬车真的越追越远了。”
如此一说,大家反而忍不住笑了。
于是,大家纷纷上马,迳向通往白河县的宽大官道上驰去!
江玉帆等人飞马前进中,每逢重镇,必与丐帮的花子连络,而每次连络结果,都是相同的说法,那辆密篷马车,迳奔白河县城去了。
由于沿途停马询问,因而赶到白河县城的西关城外大街,已是定更时分了,但街上依然繁嚣热闹。
和丐帮弟子连络的结果,却大大的出乎玉帆等人的意料之外。
因为,整天守候在四座城门下及城外四道大街口上的丐帮弟子,一直没有发现那辆密篷马车前来。
江玉帆等人听到了这份报告,内心当然十分焦急,为了转进方便,就在街口的一个车马大客栈内住宿下来口
进入独院,匆匆饭罢,齐集小厅上饮茶。
一尘道人首先恭声道:“盟主,卑职以为这辆马车的行踪不难查得出来,因为我们在十里外的大镇上与丐帮弟子连络时,他们还说傍晚时分才过去,如今来到此地,突然断了线索,卑职认为不出以下两个原因……”
江玉帆淡然道:“你是说,一个原因是在附近的小村上落了脚,一个原因是改了道?”
一尘道人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黑煞神立即提议道:“既然是这样,咱们为什么不马上分组去搜索……”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坚定地道:“不可,此地丐帮分舵已派出大批弟子前去附近小村暗中察看,一有消息,他们自会通知我们!”
陆贞娘也赞同地道:“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赶路奔驰,而且昨晚仅休息了半个时辰,再说,这件事对方是有计划的故弄玄虚,元台大师是否就在这辆马车内还未可知,如果我们不分日夜的搜索追击,闹得人倦马疲,正中了对方的心意……”
江玉帆一听,立即宣布道:“表姊说的对,现在大家马上安歇,静心的等候丐帮的消息,也许不出半个时辰,突然查到马车的踪迹,我们还得火速赶去。”
如此一宣布,大家纷纷起身,依序走出厅去。
***
江玉帆向来都是一个人宿在小厅的客室内,担任坐更值夜的人就守在厅口和院中。
由于大家多天的旅途劳顿,片刻工夫,靠近院门的两间厢房内已传出独臂虎等人的鼾声。
但是,和衣倒在床上的江玉帆,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因为他一直在揣测那辆密篷马车,今夜宿在何处?
根据常理判断,马匹拉了一天的车,必然已极疲惫,入夜不但要休息,而且必须善加照料,否则,明天即使上路,也无法照今天的速度疾驰。
是以,他认为马车就在近郊的几座小村内,不可能绕城而过,继续赶路。
因为,马车较他们下山为早,而傍晚已通过了前面的大镇,这速度已够快了,对方如此急赶,很可能就是要在天黑前赶达此地,顺便故布疑阵。
江玉帆有了这一想法,立即联想到对方早在此地预先觅妥了藏匿之处,果真如此,丐帮派出四乡暗踩的弟子,便很难发现马车的踪迹。
心念及此,他决心亲自到附近小村上察看一下动静,也许比较容易看出藏匿的破绽。
于是,摒息下床,在门帘隙缝中觑目向外一看,发现憨姑沈宝琴坐在厅阶的圆凳上,而铁罗汉正站在院中抬头看月亮。
这时,四野静寂,街上已没有了喧嚣声音,月华如练,宵寒似水,除了隐约传来的鼾声,一切是静悄悄的。
江玉帆知道憨姑不大机警,铁罗汉更是糊里糊涂!这也许是风雷拐要他们担任最先值夜的原因。
于是,悄悄掀开门帘,自然走向厅后门,只是摒息不发出一丝声音,万一被憨姑看到了,她也不会怀疑,因为茅厕就在后院中。
江玉帆出了厅后门,再不迟疑,身形飘然而起,直向店外的一座房面上飞去。
到达房面,游目一看,白河城的高大箭楼就在身后数十丈外,一串斗大红灯,高竖在城墙上,随着略带寒意地夜风徐徐摇晃。
两街的外野,一片岑寂,远处的几座小村庄,在皎洁月光映照下,清晰可见,隐约有犬吠传来,而正北的一座小村上,尚有一二点闪烁灯光。
正不知应该先到哪个小村上去搜索的江玉帆,就决定先到正北有灯光的小村上看一看。
他知道,每个小村上传出的犬吠声,必是丐帮的小花子们悄悄潜入村内而引起的,也许他进入小村时,会和那些小花子遇上。
心念已定,衫袖微拂,身形宛如风飘柳絮般,滑过后街房面,纵入田野,直向正北那座小村前驰去。
江玉帆虽然未尽展轻功,但他的速度已是快得惊人,尤其他身着亮缎公子衫,肋佩天魔金剑在如此晴朗的夜晚,月华皎洁,宛如掠地慧星般,身后拖了一道很长的亮线。
眼看将至小村的外沿,一声怒喝,隐约传来。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衫袖向前一抖,倏然刹住身势。
也就在江玉帆刹住身势的同时,数声金铁交呜声,迳由正西传来!
江玉帆急忙循声一看,只见正西一片朦胧乱丘荒草间,人影飞腾,寒光闪闪,似是有三四人正在激烈打斗,看来至少在三四里外。
由于江玉帆事先知道丐帮派出了大批弟子到各村落上踩探,他担心是丐帮的小花子们和人发生冲突,是以,毫不迟疑地衫袖疾拂,飞身向前驰去。
前进中,他凝目细看,发现飞腾纵跃的四道人影,俱是身着灰衣,其中身材较小的一人,似是穿月白,看来可能是女子。
果然,就在他心念间,打斗激烈的四道人影中,已传来声愤怒娇叱道:“贼道不守清规,胆敢调戏妇女?”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虽然尚在百十丈外,但已剔眉大喝:“快些住手!”
大喝声中,身形骤然加快,宛如流星丸射般,直向斗场扑去!
也就在江玉帆喝声甫落的同时,斗场中突然传来两声惊恐娇呼,再没看到有人影纵起。
江玉帆看得大吃一惊,足尖一点,身形凌空而起,宛如苍鹰搏免般,如飞向前扑去!
凌空下扑中,他已看清那是一片好久没有整修的墓地,矮树杂乱,荒草及膝,尚有几处断碑残石!
由于草高及膝,乍然间看不见那个方才惊恐娇呼的女子身在何处。
但是,三道灰影,各提长剑,却身形急如脱免般,惶惶向西逃去,看形像确是三个道人。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断定那女子已经负伤倒地,是以,身形落地,震耳一声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