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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正北远处的另一座道观附近,突然又传来一阵阵愤怒呐喊与吆喝。
阮媛玲听得凤目一亮,脱口急声道:“玉姊姊我们快去,他们又发现了可疑人物了。”
岂知,佟玉清反而伸手将她握住,同时急声道:“我们不但不能前去,而且要赶紧隐蔽起来。”
说话之间,拉着阮媛玲,迅即向崖边退去。
阮媛玲心里虽然不愿,但她又确信这位聪慧多智的玉姊姊,必有她的见地。
心念间,两人已退出松林崖边,依然隐身在高草内。
但是,两人的目光,却一致望着那片堂皇道观,听着远处的呐喊。
阮暧玲见佟玉清神情机警,不停闪动着目光向各处察看,而关切地悄声问:“玉姊姊,你看会不会是那个白衣道姑?”
佟玉清一面凝口口察看,一面肯定地道:“这一次很可能是甄小倩。”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惊,也不由向深处凝目察看,同时,疑惑不解地急声道:“既然是甄小倩,我们为什么不也追过去?”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甄小倩穿着与我相同地衣着,万一碰上了武当道人,真假难分,有口难辩,反而误了事情。”
阮媛玲立即会立息地道:“你是说要等到甄小倩现身时我们再出去?”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颔首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甄小倩在附近出现,我们马上现身拦截,真假立判,武当派就是想要赖也无法狡辩了。”
阮媛玲却不以为然地道:“可是,万一甄小倩不现身,或不到这边来呢?”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道:“那我们也得等到看清了情势之后才能深入!”
话声甫落,一阵急促谈话声,迳由那片堂皇道观中传出来。
佟玉清和阮媛玲,迳由树隙间循声一看,只见涤尘老道满面怒容,率领着十数道人,又迳由后观门内,飞身纵了出来。
涤尘老道一出后观门,目光一亮,倏然刹住身势,转身望着北面林缘,怒声喝问:“什么人?”
怒喝声中,急忙翻腕,“呛”的一声将背后长剑拔出来。
紧跟在身后的十数道人一见,也纷纷翻腕拔剑,立即站成一个燕尾形的阵式。
也就在十数道人纷纷撤剑的同时,北面松林内也飞身驰来十数名道人,同时有人朗声回道:“三师叔是我,松风!”
佟玉清和阮媛玲凝目﹂看,只见十数灰衣道人个个神情紧张,俱都手持宝剑,当前一人,是一个身材稍胖的中年道人。
涤尘老道一见,立即迎了过去,同时焦急道:“祖师堂那面怎么样?”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近前。
只见那个身材稍胖的中年道人松风,急忙刹住身势,焦急地恭声道:“回禀师叔,不是祖师堂,是大厨!”
涤尘老道和他身后的十数道人一听,俱都面色一变,不少人发出“啊”声。
老涤尘不由关切地问:“现在大厨怎样了?”
中年道人松风焦急地道:“三师兄正在检查饮水和食物,对方可能在厨房中下了毒!”
如此一说,涤尘老道的面色再度一变,脱口轻“啊”,焦急地问:“查出什么结果来了没有?”
松风道:“现在还不知道……”
话未说完,站在涤尘老道身后的一个中年道人,焦急地问道:“那个施毒的人呢?”
松风道:“那人被大厨房的人发现后上即逃了出来,三师兄率领着我们去搜索放火的道姑,也刚巧回来,听到呐喊赶过去,那人已逃进这片松林来了!”
涤尘老道不由生气地问:“看到那人的面目没有?”
松风有些为难地道:“那人灰衣蒙面,背插宝剑,看不清面目,但大厨房的人都一致指证是个老人。”
涤尘老道一听,不由气得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这一定又是金毛鼠宇文通那孽障……”
话未说完,松风道人已忿声问:“师叔,宇文通和咱们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恨,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咱们作对?”
涤尘老道﹂听,不由气得叹口气,恨声道:“还不是为了你俗家师叔罗云普,昔年比武失手的事……”
阮媛玲听至此处,不由暗赞佟玉清断事如神,因而不自觉赞声道:“玉姊姊,真被你料中了……”
佟玉清见她说出声来,不由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将她的樱口捂住,同时焦急地悄声道:
“当心他们听到!”
阮媛玲一笑,正待说什么,发现涤尘老道等人业已停止谈论,俱都神情惊异,目光炯炯的向着这面望来。
只见涤尘老道,一面凝神望着这面,一面忿忿地低声问:“松风,可是你们发现那人向这面逃来?”
松风见问,不禁有些迟疑地道:“五师兄说这边有山道通向后山,金毛鼠宇文通……”
话未说完,蓦见涤尘老道突然望着松风道人,瞠目低叱道:“闭嘴!”
松风道人被斥得一呆,其余道人也都莫名其妙的一愣。
涤尘老道继续游目望着群道,压低声音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准谈金毛鼠宇文通的事,听到了没有?”
松风等人虽然神情迷惑,但仍纷纷颔首,应了声是。
阮媛玲看了这情形,非常不服气地悄声地道:“方才他自己不是也谈金毛鼠来着?”
佟玉清立即悄声解释道:“那是方才因为没有听到我们这边儿有声音,现在他已提高了警觉!”
阮媛玲立即恍然似有所悟地道:“姊姊是说涤尘老道,怕别人知道他们武当派与金毛鼠有过节儿的事?”
佟玉清颔首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还要把全般过失和一切灾害统统归罪在咱们‘游侠同盟’身上,也就是说,所有发生的不幸事件,都是咱们‘游侠同盟’引起的。
现在你总该明白我方才为什么坚决不同意深入的原因了……”
话未说完,蓦见林外的涤尘老道举手一指这面,望着松风道人,沉声吩咐道:“松风,你们马上沿着这道崖边搜索过去,我和你松高师弟他们由此地向西追,我们在后山的广坪崖会齐!”
说此一顿,特又慎重地叮嘱道:“记住,一旦遇上形迹可疑地人,不管对方是谁,死命缠住,吆喝传讯,我们会马上赶过去。”
只见松风道人恭声应了个是,向着身后十数道人一挥手,即向崖边这面奔来。
佟玉清一见,立即一扯阮媛玲悄声道:“玲妹,快,我们先到半崖避一避!”
说罢转身,悄悄拨开高草,探首向下察看,因为她仍记得七、八丈下有一株古老斜松,足够她和阮媛玲暂时隐身。
也就在她探首下看的同时,阮媛玲已举手一指,斜下六七文处,悄声道:“玉姊姊,那棵斜松在那儿,我先下!”
“下”字出口,一式乳燕归巢,身形头下足上,直向那株斜松扑去,姿势优美轻灵快捷。
佟玉清一看,正是她要找的那株古松。阮媛玲飞扑而下,娇躯也飞纵而出,竟以怒海沉珠的惊险绝妙身法,拳腿斜飞,直向那株古松上落去。
也就在阮媛玲展臂拳腿,足尖点上斜松树身的同时,佟玉清也飘然落在另一枝粗干上。
两人站稳身形,立即抬头上看,察看一下是否已被崖上的松风等人发现。
但是,也就在两人抬头上看的同时,耳畔突然响起江玉帆以传音入密,送来的焦急声音问:“玉姊玲妹,上面情形怎样?可是你们的行踪被发现了?”
佟玉清和阮媛玲闻声一惊,急忙低头下看,只见脚下绝谷中,一片迷蒙,久久才发现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就立身在崖下不远处的乱岩怪石上,正纷纷挥手,仰面上看。
佟玉清看了这情形,知道江玉帆等人是听了方才武当大厨房那面的吆喝呐喊,准备登上崖来察看支援。
这时月已西斜,谷中虽然迷蒙一片,但她和阮媛玲在崖上的行动,江玉帆等人却清晰可见。
是以,也急忙一面向下挥手,一面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运功回答道:“我们没有被发现,是另外有人在捣乱……”
话未说完,耳畔立即传来朱擎珠的声音,关切地问:“玉姊姊,方才的大火是烧三元观吗?”
佟玉清急忙向下挥手,运功回答道:“不是,只烧了柴房中百多担准备煮饭的干柴……”
话未说完,耳畔已传来江玉帆,陆贞娘,以及韩筱莉三人的惊异声音道:“什么?烧了百多担干柴?”
佟玉清继续道:“还有你们立息想不到的发现,放火的那人竟是一个美丽的白衣道姑……”
朱擎珠立即关切的问:“是你和玲妹亲眼看到的吗?”
佟玉清向下摇摇手道:“不是,是我们亲自听到涤尘说的……”
陆贞娘关切地问:“你们看会不会是甄小倩伪装的?”
佟玉清不禁有些迟疑地道:“这很难说,如果是甄小倩和金毛鼠的话,他们放火烧的便不止这百多担干柴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地道:“还有,我和玲妹已经证实,武当派俗家弟子罗云普,昔年比武时,可能失手伤了金毛鼠或是昆仑派的弟子……”
话未说完,韩筱莉突然关切地道:“你方才说的那个放火的白衣道姑呢?”
佟玉清见间,立即似有所悟地道:“对了,据说那个白衣道姑轻功极佳,她已在方才涤尘的追击中纵至崖下,你们最好分成数组,分别隐身在后山的断崖下,因为方才武当道人又发现了有人在大厨房里下毒……”
江玉帆立即关切地问:“你是说那个白衣道姑?”
佟玉清急忙道:“不是,现在已经证实是一个面罩灰巾的灰衣老人……”
话未说完,韩筱莉和朱擎珠已同声道:“那一定是老贼金毛鼠!”
佟玉清急忙颔首:“就是他……”
“他”字方自出口,崖上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愤怒大喝道:“宇文通,我们已经知道是你,你还不站住吗?”
喝声甫落,接着是一声苍劲哈哈怒笑:“就是知道老夫我,你们又能奈何?”
说罢,又是一阵苍劲大笑。
佟玉清一听,立即向着崖下催促道:“你们快去布置,武当道人已截住了金毛鼠……”
江玉帆和陆贞娘立即关切的问:“你们两人呢?”
佟玉清急忙回答道:“我和玲妹在上面见机行事,这一次绝不能让金毛鼠再跑掉了……”
朱擎珠立即关切的叮嘱道:“你和玲妹可要当心武当派使坏哟!”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挥手道:“你们放心,只要有金毛鼠在场,便不怕武当派耍奸使坏!”
就这说话的一瞬间,崖山深处已传来金铁交呜和愤怒暴喝声。
阮媛玲一听,立即悄声催促道:“玉姊姊,我们快去吧,金毛鼠和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佟玉清一挥手,悄声道:“好,你先上!”
“上”字方出口,娇小美丽的阮暧玲已凌空而起,直向崖上升去。
佟玉清不敢怠慢,也凌空而起——
两人一到崖上,立即隐身在高草内,悄悄探首向外一看,除了西北深处的松林内,传来阵阵吆喝打斗声,附近一片寂静。
佟玉清再不迟疑,举手一指深处,当先纵了出去。
两人一进入松林,立即藉着高大松树的掩避,轻灵快速的迳向打斗之处奔去。
前进不足十丈,前面突然传来涤尘老道的愤怒大喝道:“住手!”
喝声甫落,打斗吆喝也戛然停止了。
接着是涤尘老道的切齿怒声道:“宇文通,你的心肠也大狠毒了,我们武当派与你金毛鼠有什么血海深仇,使你一夜之间,连番闹事,杀死了我们十数弟子,如今,还潜进我们数百弟子共用的大厨房内下毒?……”
话未说完,已传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