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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帆一见,便知不妙,尚未开口,已听阎霄凤惶急的几近哭声道:“玉师哥快些去,师姊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对!”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听,俱都大吃一惊,尤其江玉帆,骤然有如焦雷轰顶,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急声道:“师姊现在那里?”
阎霄凤一面急忙拨马回头,一面惶急的举手一指西门方面,含泪急声道:“就在西门外的一座树林里面……”
话未说完,佟玉清、陆贞娘、以及韩筱莉三人,几乎是同时催促道:“师妹快些带路……”
阎霄凤未待佟玉清三女说完,早已一抖丝缰,小蛮靴猛一催马腹,座马一声怒嘶,放蹄如飞,昂首紧鬃,直向正西奔去。
江玉帆等人均为普通临时备用的马匹,那里有阎霄凤的座马神骏快捷?
是以,大家虽然忧急如焚,也只能看着阎霄凤的座马和他们越跑越拉远了距离。
好在业已绕过西北城角,即使追赶不上也可以看到滚滚尘烟飞扬。
“一尘”道人则在马上一面急急催马,一面神情焦急的自语道:“这种情形是人人都料想得到的,那么个折腾法,好人也会搞得头晕眼花,何况她是有了……”
“了”字方自出口,背上“叭”的声,突然被人用马鞭子抽了一下。
“一尘”一惊,急忙回头,原来是“鬼刀母夜叉”,手中提着一根破马鞭,一双铃眼正狠狠的瞪着他。
一看是“鬼刀母夜叉”,内心正感焦急的“一尘”道人立即怒声声骂道:“你打掩干啥?”
“鬼刀母夜叉”立即瞪眼低声道:“你方才一个人在嘟噜啥?”
“一尘”道人一想,咧了咧嘴,顿时尴尬的不说了。
因为他已想起来,他差一点说出莎莎公主已是有了喜的人。
虽然,这已经是大家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但任何人却都不愿说出口来。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沉道:“该不该打?”
“一尘”道人苦笑一笑,忙不迭的道:“该打,该打!”
“独臂虎”则哼了一声,沉声道:“你杂毛既然知道公主的身体不舒服,就该事先打个招呼,大家也好有个防范……”
“一尘”道人一肚子火正没处泄,这时一见“独臂虎”接碴,顿时大怒,不由怒吼道: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诸葛亮,这种事我怎么能事先打招呼?”
第四部 擒凤屠龙(终结篇) 第三十一章 出征卡达哇山话声甫落,“独臂虎”正待瞪眼说什么,蓦闻“黑煞神”,傻小子,“铜人判官”礼秃子,齐声惊异的道:“咦,宫都的老百姓怎么都上了城墙啦?”
如此一说,个个低头催马疾驰的人,俱都转向西城的城墙上看去。
一看之下,果然不错,近千苗民默默的站在城墙上,每个人都神情惶急,目光惊异的望着城外数百丈处的一片大树林发呆。
“独臂虎”忘了回敬“一尘”几句,这时一看城墙上的情形,不由惊异的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都站在城墙上没有跟出城来?”
仇兰英只得解释道:“那是因为以前女王有旨,没有上边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出城,擅自出城者,杀勿赦!”
秃子立即讥声道:“所幸女王有先见之明,否则,近千热情的民众闹烘烘的跟着咱们前进,别说公主受不了,就是俺王永青也被他们给整疯了!”
“独臂虎”却依然不解的道:“他们在那里发呆是为了啥?”
秃子立即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是看到莎莎公主病得不能走了,吓傻啦?”
话声甫落,蓦闻数十丈外,突然传来华幼莺的焦急哭喊道:“玉师哥,你们快来,莎莎师姊都不能说话了!”
江玉帆等人一听,真是个个如雷贯顶,俱都惊得脱口“啊”了一声!大家举目向前一看,这才发现飞逝的尘烟那面,即是官道那面的树林边缘。
只见阎霄凤刚刚神情惶急的飞身下马,迳向立在树林边缘的华幼莺说了句话,飞身纵进了树林内。
华幼莺神情惶急,娇靥苍白,香腮上已挂满了泪水,张着小口望着这边,似乎有好多话要说,偏又说不出来似的。
一些跟随前来的几个野人壮汉,楞楞的散立路上,几个为莎莎公主抬椅轿的健美苗女,也痴呆的站在一边。
江玉帆一到近前,立即飞身下马,落脚处已到了华幼莺近前,同时急声道:“师姊现在那里?”
华幼莺哭声道:“就在林内的空地上!”
说话间转身指了指林内。
这时,马嘶蹄乱,尘烟激旋,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等人也纷纷赶到了。
江玉帆急忙向着飞身跃下马的“一尘”道人,招手急声道:“右护法,请快来!”
说罢转身,飞身纵进林内。
“一尘”道人那敢怠慢,应了一声,顺手在鞍囊里拿了一个小包袋,急急追去。
陆佟韩朱阮五女,也一面和华幼莺问着话,一面奔进了林内。
“悟空”“风雷拐”几人则留在林外照顾马匹,其实,他们也自知进去反而碍事。
江玉帆带着“一尘”道人,飞身纵进林内,前进不足十丈,却见陆丽莎莎的椅轿放在一片空地的中央。
只见椅轿的旁边,除了四名抬轿的健美苗女,再就是刚刚驰回的阎霄凤。
阎霄凤正惶急的弯着上身向着陆丽莎莎说话。
由于陆丽莎莎背向林缘,所以江玉帆和“一尘”看不见她的面孔,但根据她的背影蜷缩在椅轿内,显然感到痛苦万分。
江玉帆一在林空出现,阎霄凤立即眼望着陆丽莎莎,急声道:“师姊,玉师哥他们来了!”
话声甫落,江玉帆已到了近前。
江玉帆转首一看,只见陆丽莎莎已将绒帽取下,秀发微显蓬散,娇靥惨白,豆大的汗珠正一颗接一颗的滴下来。
陆丽莎莎一见江玉帆,久噙美目之中的晶莹泪珠立即滚下来,同时急促喘息着道:“玉弟弟,我们的孩子恐怕……”
话刚说到这里,江玉帆已惶急的蹲下身去,双手紧紧抱住她的玉手,同时嘶声道:“不,不会的……”
正待再说什么,“一尘”道人已神情惶急,满头大汗的将手指叩在陆丽莎莎公主的脉门上。
这时,人影闪处,华幼莺已引导着陆佟韩朱阮五女也赶到了。
但是,大家见“一尘”道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在把脉,俱都关切的向着陆丽莎莎默默的点了点头。
陆丽莎莎一见陆佟五女,珠泪再也忍不住得夺眶而出,她噙泪看了五女一眼,立即闭上了眼睛,大有临终孤之意,可惜腹中的孩子尚差六七个月才能落地,她内心的悲痛,是可想而知的事。
江玉帆也早已泪流满面,而且他已无须再避什么嫌,他依然双手紧抱着陆丽莎莎的玉腕,不让她撤出去,因为,他实在怕陆丽莎莎就这么丢下他们而逝去。
四周一片岑寂,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但是,每个人的目光,俱都在陆丽莎莎的娇靥上和“一尘”道人凝重的老脸上来回游移。
因为,陆丽莎莎的脸色变化可代表她的现况或趋于转轻,或趋向加重,而“一尘”道人的神情,更可断定陆丽莎莎是否仍可保住她的生命。
就在大家心情焦急,摒息等待之际,“一尘”道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江玉帆和阎霄凤几乎是同时关切的道:“怎么样?道长!”
“一尘”道人吁了口气,凝重的老脸上神色一霁,目注江玉帆,低沉的道:“恭喜你盟主!”
如此一说,所有在场的人俱都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一尘”道人,虽都没说话,但每个人要说的,也必然都是兴奋的三个字:“真的呀?”
但是,闭上一双美目,倚在靠背上的陆丽莎莎,一张娇靥却羞红直达耳后,她脸上方才的惨白,就由“一尘”道人的这么一句话给驱得一丝也不见了。
只见“一尘”道人突然望着神情惊喜,珠泪簌簌的阎霄凤,伸出干枯的右手,道:
“请阎姑娘把‘万艳杯’拿来一用!”
阎霄凤尚未开口,华幼莺已急忙道:“‘万艳杯’在我这里!”
说话之间,匆匆解开锦囊,并在一个小铁盒内将“万艳杯”拿出来。
“万艳杯”在光亮的大白天拿出来,灰灰沉沉,并无可奇之处,看来只是近乎玉石之间的一个大酒杯,但是,一旦到了夜晚,尤其在明月当头的夜晚,情形可就大不相同了。
华幼莺拿出“万艳杯”立即交给了“一尘”道人。
“一尘”道人却又望着陆佟五女,道:“请五位少夫人将您们的‘仙芝露’每人滴三滴在杯子里……”
话未说完,韩筱莉已抢先道:“小妹的自从在长涂岛分到一瓶后,直到今天一滴还没用,就用我的好了!”
岂知,“一尘”道人竟微微一摇头道:“不,一定得要五位少夫人每一个瓶里都滴三滴!”
陆佟朱阮四女早在韩筱莉说话之际,已将怀里的小玉瓶取了出来。这时一听,纷纷愉快的拔开瓶塞,依序在“一尘”手中的“万艳杯”里滴了三滴。
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暗自道:“这老杂毛在搞什么鬼?”
五瓶“仙芝露”同时滴向“万艳杯”,气味之清新芬芳,立即扑面迎鼻。
“一尘”道人一挨五女滴完,又在自己怀里取出一粒鲜红丹药放进“万艳杯”里,才望着陆丽莎莎,恭声道:“请公主快饮下去,略微调息,就会恢复体力,消除心底的压力……”
陆丽莎莎缓缓坐直上身,依然羞红满面的睁开眼睛,她一面接杯在手,一面望着陆佟五女,谦声道:“谢谢五位贤妹!”
陆佟五女赶紧含笑恭声道:“师姊的安好,就是我们姊妹五人的幸福!”
陆丽莎莎听了心里当然明白,如果她今天真的死了,江玉帆一定承受不了这份重大打击。
如果江玉帆失去了欢乐,她们做妻子的还谈什么幸福?
陆丽莎莎饮完了“万艳杯”中的“仙芝露”,仍把杯子交给“一尘”道人,同时谦声道:
“多谢你,道长!”
“一尘”道人双手接过“万艳杯”,又双手交给了华幼莺,才望着陆丽莎莎公主,恭声道:“不敢,公主现在可以进行调息了,好将周身热流纳入……集中……会会更有益处!”
陆丽莎莎冰雪聪明,怎会听不出“一尘”的话意?
当然是要她将“万艳杯”饮下的“仙芝露”的灵气,循循的诱导,纳入腹部,只是“一尘”不便说出罢了。
心念一定,微一颔首,就在椅轿上闭目调息起来。
但是,“一尘”道人却趁陆丽莎莎盘腿闭目,尚未调息之际,语意深长的急忙道:“公主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时,应该听其自然,自己小心就是,切不可内心紧张,运功相护,由于过份小心,反而会有害处!”
刚刚闭上眼睛的陆丽莎莎,再度缓缓睁开了眼睛,向着“一尘”道人感激的点了点头。
但是,自“一尘”道人向江玉帆说过“恭喜”后,她娇靥上的红晕就没有稍褪过。
佟玉清看了这情形,立即和声道:“大家到一边谈,也好让师姊静下来调息!”
说罢,留下华幼莺护法,大家迳向林外走去。
刚刚到达林空边缘,江玉帆突然挥手示意阎霄凤站住。
陆佟五女和“一尘”道人并未止步,继续自然的向林外走去。
但是,阎霄凤的娇美面庞却突然红了,而且,十分不安的看了一眼走向林外的陆佟五女,同时,又高嘟着小嘴,焦急的低声道:“玉师哥,什么事嘛?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真是的……”
话未说完,江玉帆似乎也发觉有些不便在这时间问,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