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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庄曼笑开了,他好体贴幄!也许她也该回报他一些些,“这样好了,你想找哪方面的工作,你跟我说,我帮你注意一下。”
桑子神避之唯恐不及,“谢谢你的好意,我想这几天我就能接到通知了。”别来,他可不要她愈帮愈忙。
“这样啊……”咬着下唇,好失望的表情。
“去买你画图的工具吧!”怕她又动起其他主意,他抢先一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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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庄曼还是没能顺利去购买新的画具。
临出门前,她接到了父亲大人的电话,由于电话中庄克己十万火急的严厉警告,还搬出断绝父女关系一事要胁,庄曼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先到老爸的骨董店一趟。
“我跟你说,你在外头等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出声,我进去听我爸训几句……不,是和他叙旧说几句话,讲完后我们就去餐馆吃饭。”
庄曼说得十分不情愿,原本可以省下去餐馆吃饭的开销,但因为自己的私事,让他必须跟着自己到处跑,于情于理总觉过意不去,只能以这种方式弥补。
桑子神点点头,又一次压下受辱的感觉。
她当他是她请的管家吗?居然以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好歹他也是个有行为能力的成年男子吧,更遑论另一个身份还是众所皆知的寿险界之神。
一副慷慨赴义的决绝表情,庄曼吸了口气后,推开庄克己专属的休息室走了进去。
“爸,我来了。”
“你又在外头摩蹭什么,店员刚才就打电话报告你到的消息了。”今年五十有五的庄克己,坐在舒适的按摩椅上,骂起人来声如洪钟、脸不红气不喘。
“你总要给我一点心里建设的时间吧?”
“见自己的老爸需要什么心里建设?”他低斥道。
庄克己,南台湾警民都闻名的大盗“窃皇”。
听说只要教他感兴趣的东西,绝对会成为他的囊中物,没有二话;窃皇之所以享名,自然有他独到厉害之处,传言他的手脚之干净、头脑之清晰,不曾在受害者居处遗留任何证据,更别说是暴露行踪教警察知晓了。
而全省唯一与他齐名者,首推北台湾的“盗王”,他们两人分庭抗礼、互相较劲多年,仍是分不出个高下,直至现在,还是谁也不让谁的比倔傲与骨气。
“都怪你妈的肚子不争气,也不会帮我生个带把的,好继承我的衣钵。”每次想到这事,庄克己总要口头埋怨几句。
“你都不偷东西了,还继承什么衣钵?”庄曼最讨厌听他谈起昔日的风光史或是近似的话题了,这样一来,代表她又得听他念经了。
“至少挂上我的名啊!”
“反正那种名声也不怎么好听,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浑身血液倏地全往脑门冲,庄克己气红了脸,“你妈不争气就算了,连你都丢我的脸,想想古老头领养的那四个义子,个个有如蛟中之龙,出色极了,而你只会过着醉生梦死的浑噩日子!”
人比人,果然会气死人。
虽然说退休后的骨董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但站上比试台和那四个年轻人一较高下,他就要矮人一截,这口气他怎咽得下?
“爸,你没念多少书,不要自暴其短,更不要滥用成语,好不好?”庄曼纠正他,“我每天都很认真在画图,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状况,哪里醉生梦死了?”
“你没把个牌乱丢吧?”双眸一瞠,庄克己陡然想起一件大事。
“我放在家里。”
“放在家里的哪里?”他再追问。
“呃……爸,那已经是我的东西了,高兴放哪里是我的自由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休想和我谈自由,令牌等于我的生命,马虎不得,你最好谨慎的收好!”
“喔……”庄曼应得非常心虚,因为她早就忘了将那块木头扔到哪儿去了。不过当然不能承认,她可不希望耳膜被轰裂。
唉,真不晓得他们这些老顽固在执拗些什么,不服老就算了,还要拖她这个无辜者下水,硬是塞给她一块没用的令牌,说什么那是窃皇继承人方有的宝贝,但她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它值钱。
“好了,事情交代完了,可以来谈正事了。”
“刚刚那个不是正事吗?”她惊讶得有股想落泪的冲动。一段废话就得耗去将近半小时的时间,加上正事,她得忍耐多久的疲劳轰炸啊?
庄克己恼怒,“那是父亲的叮咛,哪儿称得上正题了?”
“那你快点说好不好,我有朋友等我一起吃饭。”桑子神不知道会不会等到睡着?
“回去把东西收一收,明天到我店里来上班。”
“你说什么?”脑中的思绪被这句惊爆赫然打断,有几秒的忧惚。
“年纪轻轻,你不可能就耳背了吧?”
“爸,我自己有工作……”
“这是你妈的意思,她说你不会照顾自己。”‘庄克己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免得遭到怨怼。
“我前几天请了个管家,现在三餐由他负责,我不可能饿到自己的……”庄曼急着辩白,下意识就将以做菜做家事抵水电费的桑子神拉了出来。
庄克己挑眉置疑,“你都自顾不暇了,哪来的钱请管家?”
“所以我说你们根本是穷担心,不要把你们的女儿瞧得太扁,以为我画的设计图卖不出去,其实我每个月都有收入的。”紧要关头,庄曼谎话说得自然顺口,完全不见顿塞。
“你自己跟你妈说去,我只是负责传话。”拿起话筒,帮忙拨了一组号码,将责任卸除。
“喂,妈……”庄曼才叫一声,远在南台湾的庄母中气十足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曼曼,爸爸跟你说了没,你要到店里帮忙喔,画设计图会饿死啦,你不要让妈妈担心。”
“妈,我又不懂骨董,能帮什么忙?”
“抓你回来高雄找工作,住在家里陪我……其实不做事也不打紧,反正家里的存款足够养活我们母女俩。”
庄家的老家在高雄,庄克己因为看中北部的收藏风气,所以将骨董店开设在台北,庄母则因离不开老邻居而坚持留守,然而一个人的生活难免孤单,她还是希望女儿能回来一起住。
“妈,你不要这样啦!”庄曼哀求着。
不是她爱说老人家不好,像她老妈,随便数数就有一大落普通子女爱戴的优点——厨艺好、疼爱女儿、旺夫益子等等,但是纵使有千般好也及不上一个大缺点:唠叨。
只要她一出捶,平日温柔和蔼的慈母就会变成一只爱咯咯乱啼的老母鸡。
“等一下,我还有第二条路给你选择。”突然,抽着雪前的庄克己抢过电话,和太座说了几句一切交给我的安抚后,匆匆断了线。
“什么路?要不要过奈何桥?”庄曼有气无力的问,脑神经衰弱正是她此刻的写照。
“放心好了,有你这样的女儿,余何桥我会比你先过的。”庄克己被这么一激,讲起话来咬牙切齿。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庄曼撇撇嘴,但仍倔意不减。世界上哪有如此强迫女儿的霸道父母?
他瞟了她一眼,“虽然第二条路成功的机率并不高,但我想也许有人会看在少奋斗二十年的分上,答应入赘的。”
这就是庄克己打的如意算盘,没有儿子无妨,招赘一个女婿进来承继窃皇之名也是不错的主意。
“入赘!?”庄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老爸到底把她看得多扁呀,居然还说什么“成功的机率不高”这种话?
他忘记她身上流的是谁的血液吗?他会委狠,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我不会放弃设计师的工作,更不可能如你所愿的结婚。”
以为她会识时务的庄克己,没料到她竟比想像中的难搞定,不禁怒从中来,整张睑在瞬间涨得通红,血管中的压力急速上升。
“你真要气死我了……”脑子一阵昏眩,他立刻颤着手打开抽屉,拿出一罐药瓶子,不料手上一个不稳,药瓶子掉下地,里头的药丸散落一地。
看情况似乎不太对,庄曼连忙扑过去,从地上捡起几颗药丸子放进父亲颤抖的手掌中。
庄克己立即吞下药,庄曼连忙送上白开水递到他嘴边,他急促地喝了几口。
过了约莫五分钟,他的脸色舒缓下来;掩不住担忧,一直盯着他瞧的庄曼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后悔自己刚才顶撞的言辞,她忘记老爸有高血压的毛病了。
“爸,对不起……”垂着头,她慑嘴地忏悔。
庄克己手掌偷偷抚着颤悸的胸口,吓死他了,老天,刚刚他差点一脚跨进棺木里,太恐怖了!为这种事情而死,多冤枉啊!
“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种不孝女!”赌气地别过头,像个闹脾气的老顽童。
父亲的怒火,教庄曼挫败地垮下双肩,原先信誓旦旦的决心顿时溃防了许多。
“我又没对象,谈什么结婚?”禁不起道德舆论的攻伐与良心的谴责,孝顺的她态度软化了。
然而,这种事不是单方面同意即可的简单,她答应,别人不见得对她满意。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提议了?”庄克己乐不可支,适才惊心动魄的危急全部抛诸脑后。
早知道病情发作这招如此好用,在控制得了的情况下,他愿意多冒险几次来解决问题。
“你不是说没人看得上我吗?”说起这话,庄曼可哀怨了。
怎么,她只是糊涂一些些、健忘一点点,再加上一小咪咪的粗心大意,这样的女人就真的那么差劲吗?就算倒贴,男人还嫌委屈吗?她才不信自己真的那么没行情!
刻意忽视内心深处那分深锁的不堪回忆,她努力给自己打气。
“说那什么话,你是我窃皇庄克己的女儿耶,只要你愿意,要对象还不容易?”庄克己呵呵大笑,这会儿即使自打嘴巴都没关系。
是吗?前后矛盾!庄曼忙着在心中暗骂父亲大人,却已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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