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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骗了你。”他黑眸一眯,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并没有玩弄你。”
“没有?!”怒火烧得她的头发都快著火了,她大声吼叫。“那你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不断占我便宜、胡说八道的教导又算是什么?”
凌云回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让你认清事实的诱惑。”
娃娃当场傻眼,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甚至忘了要挣扎。
他松开她的手,轻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低首,非常非常的靠近她,近到几乎能碰到她的唇。“小胖,你并不是爱慕张彻一,你只是崇拜他比你厉害,如此而已。”
“才、才不是──”她反驳著,却因为凌云的靠近,又想起昨夜的种种,小脸上的嫣红色泽又加深了些许,却不纯然是因为愤怒。
凌云注视著她,斩钉截铁的开口。
“他根本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
她火大的回过神来,伸手将他推开,恼羞成怒的抗议。“谁说我只是崇拜他?!我花了九年的时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要再花九年,才能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我也愿意!”
金边眼镜后的黑眸,迸射出火光。
“你不会有另外一个九年的!”凌云额冒青筋,咬牙眯眼,努力克制想伸手摇晃她那颗笨脑袋的欲望。
“为什么?”
见他说得如此断定,娃娃气恼不甘的反问。
凌云瞪著她,彻底被这冥顽不灵的小女人打败。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要是不把事实搁在她眼前,她是永远不会开窍的。
“因为,我不会把你让给张彻一。”他注视著她,把话说得清楚又明白。
“啥?”她还是不懂。
凌云又叹了一口气,口吻无奈的告诉她。“我喜欢你。”
他喜欢她,喜欢她的全部,喜欢她的娇柔、喜欢她的粗暴、喜欢她的力大无穷、喜欢她的──
娃娃的反应,是赏他当胸一记正直拳。
“骗子!”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他喜欢她,这个男人只是骗她,又再耍弄著她,一定是的──
“这样欺骗我、玩弄我很好玩,是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大骗子!走开、走开──”她气得全身发抖,一阵热气涌入眼眶,泪水从她内心深处的那个洞,哗啦啦的流出来。
娃娃用力推他,他却不动如山,她沉溺在自己的伤心里,泪水更是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没有发现他突然脸色惨白,像是她刚刚说出口的话,比那些无敌铁拳的杀伤力更强。
“小胖──”
“住口!”她怒叫著,猛力一推,甩开他伸出的双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她吼完就扭身往外冲。
凌云握紧双拳,高大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她的眼泪刺得他胸口发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让她冲出接待室。
“该死!”他咒骂一声,举步跟著追了出去,没想到她早就踹倒一切障碍物,快如闪电的冲下楼,娇小的身子瞬间就失去踪影。
“喂,你要去哪里?公爵还在等你签约啊!”贝理上气不接下气的追来,抓住凌云的手臂,低头直喘气。
还好公爵吓得腿软,没办法逃走,不然这桩大生意肯定就飞了。
“放手!”凌云低咆,环顾熙来攘往的街道,心急的搜寻她的身影,黑眸中充满焦虑,平日的冷静早已荡然无存。
“别找了,她在伦敦没认识多少人,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回饭店去了。”见凌云一副想揍人的模样,贝理连忙松手。
他掉头转身,就要往饭店冲去。
“等等、等等,你会花这么多功夫,肯定是想娶她吧?但是,总要留著一条命在,才能当新郎啊!依她的暴力倾向,你现在追去等于是白白送死。”为了顾全大局,贝理冒著生命危险,顾不得什么贵族的面子,跳上前就抓住快步奔走的凌云,整个人就这么被凌云拖著往前走。
凌云在情感上素来冷淡如水,既然他会处心积虑,大费周章的布下天罗地网,只为让那小女人上钩,可见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我叫你放手!”
“不、不放!”贝理连连吸气,努力劝说,祈祷能把冷静塞回凌云的脑袋里。“你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不如先让她消消气,等晚上展览结束,再向她慢慢解释。”他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著那张发黑的俊脸。“再说,不只是公爵,会场里还有不少客户等著签约,你这么一走,岂不是要毁掉大伙儿连日来的心血吗?”
凌云怒瞪著他,终于停下脚步,虽然情感上仍因娃娃的眼泪而慌乱,理智上却也晓得,贝理说得有理。经过娃娃这么一闹场,会场肯定人心惶惶,要是连他也失去踪影,势必对公司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与生俱来的强烈责任感,让他无法一走了之。
半晌之后,他握紧双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去。”凌云简单的说道,决心晚些再对她解释。她肯定会怒叫、会发飙、会翻脸、会扛著家具乱摔,但是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劝服她听进他的心意──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饭店的方向一眼,这才转身朝会场走去。
第九章
阳光耀眼,海水湛蓝,海浪拍打在沙滩上,激起雪白的浪花。
海滩上矗立著一排小型别墅,许多都市人到这里买下临海的房子,作为假日休闲之用,欣赏美丽的海景,享受宜人的海风。
其中一栋别墅,设计得格外不同,除了宽阔的房间外,还有宽敞明亮的练习场,里头摆满了各类健身器材,屋顶的中央,还悬著一个大大的沙包。
“骗子!”一下狠绝的侧踢重击,把沙包踹得晃动不已。
娃娃咬紧牙关,抓狂的痛揍沙包,发泄心中的愤怒与沮丧。强劲的海风吹进室内,拂过她汗水淋漓的肌肤,她却全然不觉得冷,更不觉得累,只是盲目的捶打沙包。
“该死的家伙!”高分贝的吼叫又传出练习场,垂吊著沙包的绳索,禁不起她连续几日的摧残,已经岌岌可危。
拆穿了凌云的骗局后,她并没有留在伦敦,给他任何机会解释,而是在第一时间拿了护照,就直奔机场,红著眼眶搭上第一班飞机返回台湾,连行李都搁在饭店里没有收拾。
回来之后,她避开家人们的关心,独自躲在这栋爸妈几年前买下的别墅里。她吃不下也睡不著,只是每天没头没脑的练拳,眼眶始终红通通的,软嫩的唇不曾再微笑过。
她不只是气愤凌云的欺骗,更是气愤自己的愚蠢。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她明明就知道,他只是玩弄她,心里却还忘不了他?他的身影在她心上烙得那么深,根本无法抹灭。
可恶!
她连声咒骂著,又重重踹了沙包一脚,悬吊的绳索应声又断了一股。
回来这么多天,她每晚都会梦见那张俊容,梦见他的微笑、他的注视、他的温柔以及他说喜欢她时的表情。她清楚的记得,那一瞬间,她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心里充满著好多好多的快乐──
真正让她落荒而逃的原因,是她因为那句谎言突然醒悟,自己竟对这个男人──
“噢!该死!”娃娃心烦意乱,再次挥出无敌铁拳,不敢再想下去。
最后一股绳也断了,沙包终于不堪蹂躏,砰的一声飞了出去,里头的木屑掉得到处都是,沙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练习场的门口。
门口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人,除了忠孝仁爱四兄弟,就连那个让她想念得心神不宁的男人,竟然也赫然在场。
是凌云!
她脸色发白的看著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小妹,这个家伙说要找你。”忠国观察她的表情,大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希望能唤回她的神智。
“来来来,告诉我,他是不是那个惹你哭的人?”爱国卷起袖子,一副准备揍人的模样。
仁国挥拳,赏了四弟一颗爆栗。
“小妈说过,不能动他一根寒毛!”
“唉啊,小妈又不在这里,我偷偷揍他不行吗?”他揉著脑袋怪叫著,就是看这个相貌斯文的男人不顺眼。
几个小时之前,凌云闯进杨家,坚持要见娃娃一面。几个大男人立刻猜到,他跟小妹这几日的闷闷不乐脱不了关系,也没问清来龙去脉,就挥舞著拳头迎上前,是小妈及时开口,才阻止了一场大战。
在杨家男人的怒目瞪视中,小妈跟凌云促膝长谈,最后下了指示,要四兄弟送凌云到海边别墅,让他跟娃娃当面谈谈。
忠孝仁爱心不甘情不愿的带著凌云过来,一瞧见小妹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再度确定了先前的猜测。
室内有好半晌的时间,静得只剩下娃娃愈来愈急促的呼吸。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大声质问,漠视心里的狂喜,反覆提醒自己,凌云只是个骗子。他不是真正喜欢她,不是的──
直到看见那张俊容,她才晓得自个儿有多么思念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扑上去拥抱他。
噢,她完蛋了,她居然对这个骗子动情了!
“来找你把话说清楚。”凌云大步朝她走来,无惧于她凶恶的表情,金边眼镜后的黑眸里跳跃著火焰,饥渴的吞噬著她的身影。
“你又想来玩弄我?”娃娃怒叫一声,起脚就是一个侧踢。
他早有准备,上半身向左微倾,用右手挡掉这一踢。“我说过了,我不是在玩弄你!”
“骗子!”她重心不变,随即对他的侧腹和头部发动一记二段式旋踢。
凌云的反应灵敏,往后跳开,接连避开威力十足的两次攻击。
她更是愤怒,放下左脚,旋身一记右后踢,没想到这招最得意的必杀技,居然也被他轻易闪过。
“你什么时候练过拳法的?”
“高中以前。”凌云接下她的所有攻击,小心的控制力道,没有伤到她分毫。
他小时候练过武术,却只是用来强身健体,从未用来逞凶斗狠,除了家人以及亲近的好友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手一流。
这个隐瞒多年的秘密,却让娃娃怒吼一声,气恼得连连挥拳,使出更密集的攻击。
可恶!他明明就是披著羊皮的狼,竟然瞒著她这么多事,不但骗了她的吻、骗了她的身子,甚至还欺骗她,说喜欢她──
热气涌进眼眶里,她努力想把那些水雾眨掉,继续挥拳,眼泪却沿著粉颊,滴滴答答的掉下来,落在她的拳上、落在榻榻米上,也落在凌云的身上。
看见那些泪水,凌云猛然一凛,高大的身躯陡然震动。他黑眸一黯,停下闪躲的脚步,甚至放开防卫的姿势,用血肉之躯接下她的重拳。
雷霆万钧的拳胡乱的落在他的肩上、胸上,他紧抿著唇,握紧双手,既不回避也不反抗,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她胡乱的打著。
站在场边的忠孝仁爱,全都看得冷汗直流,一反先前想揍凌云的态度,反倒开始为他担心,考虑是不是该先打电话叫救护车。
娃娃一边喘息一边掉泪,打得双手酸痛,指关节发疼,却发现他不动如山,只是凝目望著她,眉宇间没有半分戏谑,而是再认真不过的专注炙热。
“你干么不闪开?”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著。
“我欺骗你,的确是我的不对。要是这样能够让你出气,你就尽量打吧!”他柔声说道,深深注视著她,单掌握住她停下的拳头,又往胸膛上搁。
这不公平!当他用那种表情注视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