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便不被那些被你遗弃的满城前妻给杀死,也会被你那满城的前老丈人带着满城的前小舅子给送回老家;而且我敢担保,你的英雄的一生,将在你前妻们的邻居婶子对门阿婆口中,给千嘴流传,保留万代。甚至,天桥下盲眼的说书先生,也不会放过你,直接给你来个二十四小时无间断转播……那你真是“生当被人嗟,死亦为鬼熊”了。
所以,如此想来,段青衣这个男人还是很幸福的。虽然,他没救过美人,没有当过英雄,但是好歹没有闹出满城的前老丈人、前小舅子影响自己的大好前程。
但话怎么说来着?
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们的段大公子虽然觉得自己没有满城的前老丈人、前小舅子很幸福,但是他觉得毕竟没有当过英雄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于是,有志青年段青衣,隔三岔五地蹲在村口等待机会,遭遇美女被劫,然后顶天立地的当一会儿英雄。
我估计这种念头,在他遭遇我逃婚的惨变之后,都没有消停过。于是,苍天厚爱此末路的段皇子,便也索性在我逃婚之后,给了这个小青年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一来达成他多年飘摇江湖未竟的事业;二来,对于我和他之间是否真的情比金坚到可以比翼双飞做一下年度考核。
当初的情景,据段青衣后来对我交待,大概就是姿容非凡、衣衫翩然的他,在田间小径之上款步而行,尽赏花草,陶情怡志。一会儿捉一下蝴蝶,一会儿捕一下蜻蜓。正在他顾溪怜影之时,一个女子高分贝的尖锐的喊声传入他耳朵里: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段青衣一听,就知道,苍天终于把“英雄救美”的重担落在他的肩膀上了。
欣喜之余,他先环顾了四周,看看身边有没有和他一样的“英雄候选人”。估计如果方圆几百米内有人同他竞争的话,他肯定先动手除去竞争对手,再去“救美”;虽然保护美人很重要,但是保护自己独一无二的“英雄”地位也很重要——行走江湖多年,段青衣也是个明白人。
环顾之后,发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候选人,段青衣噌地循声而去,跃入暗处——只见小路之上,十几名持刀锦衣大汉,正在追截围堵一妙龄少女。
段青衣一看这群强盗的打扮,疑惑了一下,心道,难道最近做强盗比做贼还要有前途吗?这群强盗的制服居然也可以如此华美。看样子,我真该率领丁小仙换一下职业了。
此时,那妙龄少女已经花容变色,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小妞一脸怒意之下却无半份泪痕。段青衣当时不禁感叹,此女心理素质非比寻常!
而即使你心理素质再好,那十几名锦衣大汉却丝毫没有敬佩之意,更别说什么怜惜之情,步步逼近,试图将少女强行掠回!
刻不容缓!
段青衣暗自思忖了一下,眼看着妙龄少女就要落入虎口!他一想到,此时自己未洞房的小妻子——也就是我,此时也正流落在人间,生死难卜。不知会不会也遭此歹人胁迫……想到这里,他感同身受,顿时觉得怒从悲来,豪气冲天!
心怀着对这伙强盗的无比痛恨!痛恨他们恃强凌弱!痛恨他们为非作歹!段青衣的手重重握起拳头,怒不可遏的一展轻功“雁过无痕”——衣衫飘摇落在众强盗中间!
此刻,那斜倒在地上的小美人心理防线已经瓦解,哭成了泪人,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突来的英雄。
话说兵贵神速!
段青衣怒视着周围这些彪形大汉,双目喷火;又看看地上那委屈的小美人,怜惜难耐!于是,拳头紧紧握住,手背青筋暴露,唰唰唰——三拳击出!
那小美人被他击昏在地!
风,吹过段青衣的衣摆,也吹过众强盗的衣摆。当段青衣三拳将小美人击昏之后,那伙强盗愣得跟木头一样,傻了眼了!
看着眼前这个姿容非常的翩然男子——他……他……他……表……表演的……是哪门子英雄救美啊?这简直是狗熊捣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伙强盗傻乎乎地看着段青衣的时候,他已经扛起地上被他拳击得七零八散的小美人,再次展示他“雁过无痕”的傲人轻功——唰唰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半刻之后,那群强盗疯了!
他妈妈的!原来英雄救美也可以这样救的!
段青衣同志,用他非一般的智慧告诉我们:英雄救美的时候未必都需要和那些恶人进行一番殊死搏斗,最后身负重伤,救下美人!英雄救美也可以走“颓废文艺青年”路线,先出乎众人意料横空而降,抬手将美人打昏;此时众贼人必将大惑,傻傻呆呆不知所以。英雄同志就可以趁此空袭,扛起美人,一路狂奔!
总之,不管段青衣这种创新的个人行为是不是值得我们推崇,他都救下了这个小美人。
而正是这个小美人和这场意外的英雄救美,致使这个原本可以比较简单结束的故事,变得风起云涌,阻碍重重。
这一切,都和小美人的身份有关。
至于,这个小美人是谁,我们不妨等到魏明川魏大公子几日后的造访,再来揭开谜底。因为小美人无论是谁,如果她一直昏迷,然后到死,那么这个故事,或许也会尽快地落下帷幕。但是,小美人毕竟是要醒来的,段青衣又没练如来神拳或者化骨绵拳这般恶毒的武功绝学,小美人自然不会被他三拳给擂死。话说回来,一个贼是不会学这般恶毒的武功的,他们所取的是人之财物,绝非人之性命。
可是,如果一个贼,要偷你的心的话……那么,她想索取的估计就不仅仅是你的性命那么简单了吧。这个,也是后话。
六、姑娘,在下并非姑娘所想的浪荡之辈!
小美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一般说来,床,是个危险的讯号。她和很多故事里的女人一样,首先掀起被角是看看自己的身上——很好,衣服健在!
再一抬头,眼前正是一年轻男子,眼含春风,眉存雅致,唇角勾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轻闲无比。一袭青衫针脚密实,非有贤妻便有良母,也或者是身世良好之人,暗藏不露。(很显然,段青衣既没有贤惠的妻子,也没有良德的母亲,你能想象丁小仙或者一斛珠缝制衣裳的情景吗?)
小美人似乎对那三拳头心存暗恨,所以,并没有感谢段青衣的救命之恩。而是眉目之间燃起了三分骄横的神情,审视着眼前的男子,薄薄朱唇轻启,声如脆梨,开口便问——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美人说“这里”一词的时候,细长凤眼,如含春水,微有嗔怒,斜了斜“床上”,意思是,你这个无理的登徒浪荡之子,居然将我放在床上!
段青衣哑然,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智商,都昏迷的人,难道还有别的选择?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姑娘的意思是……我该将昏迷中的你搁在石桌上,或者挂在大梁上?说完,他指了指房梁。
小美人一听,不甚乐意,粉面立刻沉了下来,贝齿如玉紧紧咬着嫣红的嘴唇,丹凤眼里冒着火光,瞪着段青衣,在心里一边暗恨,一边将这个油嘴滑舌的男子千刀万剐之中……剐着剐着……估计剐了一会儿是剐累了,她扬起脸,说道:我饿了!
意思就是,快去!给我弄点吃的!姑奶奶我饿了!
段青衣向来对这种蛮横女子退避有加的。在他心里,标准意义上的女人该是娴静如娇花临水的,就好比他嘴里常常向我提及的某某红颜知己。此女子他常常在我面前故意说起,却又装做讳莫如深的样子不告诉我名字,说起其冰雪聪明、温婉可人之时,总是一双星目半笑非笑地盯着我,试图捕捉我脸上吃醋过度的表情。所以,此时的他,看着这个刚刚醒来就对自己毫无善言的蛮横小美人,摊了摊手,道是客栈下有家不错的店子,姑娘自便吧!说完,弹弹衣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小美人一看,这男人居然如此怠慢她,不禁恼羞成怒,粉面通红,凤眼怒睁,气吼吼地下床,想要拦住离去的段青衣与其争一个短长。不想,人刚刚下床,却感觉双腿处袭来一阵冰凉。
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百鸟罗裙全然不知去向,只见亵裤之下两条洁白如玉的小腿晃在眼前,引得满房春色。
偏偏这时,本已离去的段青衣又杀了个回马枪,推门问道,身上有钱吗?
虽不待见这个刁蛮的小美人,但段青衣毕竟是善良之人,生怕这个女子身上无钱,原本被自己费力救下,却又活活饿死。所以,好心回头问一句。
但是,此等情景,任是好心坏心,都已无济于事。段青衣愣了愣,看着小美人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黑,由黑变绿,由绿再变红,心下已知,小美人此时怕早已笃定自己被他轻薄了。
下面,小美人与他是如何的哭闹争吵、寻死觅活,我们无法知晓。总之,段青衣在这个女子身上算是触尽霉头。他只能一遍一遍为自己辩解,当初自己救她之时,刚刚抱起她,要奔离那伙强盗,却不想她的罗裙被他踩在脚下,刚迈步,那罗裙便被生生踩裂,落在了地上。而他也只能卸下自己的衣袍裹住她,继续逃跑……最后,他叹息,姑娘,在下却非姑娘所想的浪荡之辈!
段青衣确实并非浪荡之辈,我可以作证。
但问题是,人家小美人可不这样想啊。你不是浪荡之辈,我醒来时都已经成了半裸之躯,名声不保;你要是浪荡之辈,我醒来之时是不是早已成了一群孩子的妈了!
……
那场争执应该很久。
很久之后,小美人大概发现,比起这失节之痛来,饥饿更为可怕。尤其是在进行完了这么大规模的哭天喊地之后。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这个愁眉难展的美男子。
怨也罢,恨也罢!眼前这男子虽说对自己做了这等恶事,但到底也是仪表堂堂,风流俊俏,料是寻遍世间,也寻不出几人。想到这里,消却了愤怒的脸上,不禁有了薄薄的羞涩之情,两团桃花如沐晚霞,浮动着香气盛开在她粉颊之上。
女人,确实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段青衣见这姑娘不作哭天抢地之态了,便也以为自己的辩解姑娘明白了,理解了。自此就天下太平、两相无事了。所以,见她薄颜微开,便也无奈笑笑,算是回了她。
谁知,小美人羞恼地思忖了半天之后,脆梨音起,开口便是:夫君,我饿了。
一声夫君,段青衣的魂儿都没了。他以为眼前这个姑娘是丁小仙附体了。他哆哆嗦嗦地问道,姑娘,你,你喊我……什么?
夫君啊。小美人眨了眨哭红的眼睛,看着段青衣尴尬的神色,垂下眼睑,笑了笑,嘴巴翘起,甜声嗔怨,我与夫君,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夫君为什么还这样看我啊?
这突来的五百四十度大转弯,转得段青衣哭笑不得。
他叹了叹气,闷声去给小娘子准备膳食去了。眼下,他明白,与她讨论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这个论题,是不可能的。
他推门离开时,那小美人又柔着声音,蜜糖一般唤了他一句:夫君。
段青衣打了个冷战,强笑回头,问,还有什么想吃的要交代,姑娘?
那小美人羞羞一笑,两腮飞红,道,夫君,以后喊我筱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