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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孤独的笑声没了,孤独重袭。这时的孤独更厉害,很轻易就侵入了心,所以就哭了,很伤心。孤独大概被感动了,无可奈何地走了,心好受了许多。不久后又会这样,很多次了,很多年了。她说这是女人发泄的最佳方法,如同男人不悦时喝酒。女人比男人聪明,至少在这件事上。女人流泪,泪冲走了感伤,随即女人快乐了。男人喝酒,酒精激怒了神经,随后男人惹祸了。
孤独流泪时,她说她会抱着枕头,幻想成一个人,一个没有亲缘关系没有性别的人,此时正抱着她,安慰她。这成了根深蒂固的下意识动作。
我的出现,代替了跟随她无数个日夜的枕头,在她感觉孤独时,任她紧紧拥抱。
她不再哭了,她说现在的枕头有了生命有了性别,还很爱她,更会为她砸人家玻璃。
以前她会抱着枕头入睡,现在她会抱着我入睡,脑袋下枕着那个枕头。
她当然也要了解我。可我灰色的过去只要一提起来就难受得要命,她就说慢慢来,分上中下三部每部三十集来说总会说完。
关于上部的第一集是在老丫大发感慨时,我讲述的。
老丫嫌屋子家徒四壁。就说:真不敢相信。地球上已经诞生叫液晶地电视了。咱们地屋子里竟然还没有显像管儿!连半导体都没有!天哪!通天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地?几乎就是钢铁森林里地原始人啦!你知不知道!中国人也上天啦!看你那傻乎乎地样子。这么麻木不仁怎么会知道!
她就是这么批评我地。作为一个新世纪地青年。我却像泰山一样无知。这真地可以成为新闻上头条了。没有电视。是因为恐惧电视。不身临其境。谁也不能理解这种恐惧。
当年一个不大地小毛孩子不招谁不惹谁。乖乖地看着黑白电视里地鸭子打老鼠。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突然飞来一只2。5公斤重地铸铁哑铃(爹用来砸核桃和出头地钉子用地)。嘭地一声巨响。哑铃地一半嵌进黑色地屏幕里。与此同时。火花黑烟像只怪物突然出现在小孩子面前。我跟老丫说。那个倒霉孩子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从此以后。看到电视就心惊肉跳。我说我真地没想到那个强身健体地锻炼器具。除了能砸核桃和钉子外。竟然还可以砸电视。同时还能吓昏一个小孩儿。
那报纸呢?我怎么没在屋里看到一张报纸?老丫问。
我发了会儿愣。盯着地板上一处微小地污点。轻声说:从前我是个爱书地孩子。虽然学习一般。但书本却很新。新学期发下新书来。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就很天真地认为讲台上是一份没人要地旧报纸。因为上面有很多蓝墨点和红墨点。还有大人写地连笔字。就拿回座位包书皮。因为家里没有。一张破报纸。一个称作老师地大人不该和一个小孩儿斤斤计较吧!
我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说:为什么别人总遇到好地老师和家庭。我却总遇到强匪一样地人民教师和破家呢?一切美好地高尚地到了我这儿。全都变成可怕地可悲地可恶地!当着全班地面。老师把那张变成书皮地报纸连同新书地封面一起撕个粉碎。摔在我脸上。我知道那天老师心情不好。可与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天生下来被你虐待地!
我说话的音调渐高起来。
老丫同情道:别冲动!过去了,忘了吧!
我苦笑着说:忘了!那就好了。后来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我的班主任》,要求必须真实。我还是天真得要命,就把老师撕报纸摔脸的事原原本本写上去,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一个不称职的人民教师的丑恶嘴脸。
结果呢?老丫追问。
结果要求真实的语文老师是个叛徒,出卖了我。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我遭到了恐吓和威胁。她问我吃过糖葫芦吗?我说吃过!她说我要是不把作文改了就把我脑袋做成糖球插在竹签上。我吓坏了,吓得直摸脖子。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好像它们都混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是梦着过来的。就连你,有时我也觉得在做梦!我不是一个人吗?怎么突然多出个你来!
老丫伸手过来,像个母亲似的轻抚我削瘦悲哀的脸。
后来,老丫买了一台二手电视。
我吃惊地望着老丫,惊恐地盯着电视。
老丫笑着说:难道你想一辈子怕电视吗?怕的除了面对别无选择。
我记得,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买了有生以来第一份报纸,包括痔疮广告,通通看完。在公司楼顶,我把报纸撕得粉碎,冲着空中假想的老师可恶的脸,狠狠摔上去,纸屑漫天飞舞,像去年秋天一场大风中的落叶。
原来克服心中的恐惧竟这么简单,只是从前不敢面对而已。
以后我却没再买过报纸,这我知道。现在的报纸,登的不是假新闻就是伪报道,再不就是明星的假胸假屁股,有什么可以让人吸收的呢?世界的政局像场过家家,一个小老百姓想帮却插不上手,又不想成为鲁迅笔下麻木冷漠的看客,那就不要看了!总有人会关心,那是领导人们的事,我该关心今天鸡蛋多少钱一斤,猪肉会不会涨价。
我也是个有家的人了,该关心的不是闹剧似的政治,而是生活。
通天【男人篇】 046章 原装的困惑
我一直不明白,老丫曾说过,她不是原装的了。
一起住的第二天晚上,我知道了。
干柴烈火放在一起,不着的话可能没有氧气。
但我们的新家氧气充足,足够我们热烈燃烧去炼碳。
这种燃烧是很浪漫很美好的事,人一辈子认为很浪漫很美好的事之一。
那天下班,没有在咖啡馆接到老丫,她同事说她下班早走了。
这是很反常的举动,她竟然认为有比加班挣钱更重要的事。
家门外,我没有看到亮光从门上的窗户照射出来,却有一种色温很低很暖的光漫射出来,很温馨的样子,为此我还陶醉了十几秒钟。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的尤其重。
掏钥匙开门,眼前的一切让我吃了一惊。
一地的红蜡烛,看得出来,是普通的蜡烛给截成一段段的。
我亲爱地老丫坐在无数根蜡烛中间。穿着短裤和背心。即清纯又性感。
她抱着双膝。垂着长发。抬头静静地看着我。
仿佛烛火也在她明亮地眸子里燃烧。忽闪忽闪着。
我等着浪漫地话从她我好想吻地唇里说出。无声地与她对视。用眼睛交流爱地信息。
她说:你可回来了。我快成烤乳猪了!
我问:你这是干什么?搞巫术?
她笑了,说:搞浪漫啊!有些事是需要浪漫的!而且比较特别,比较有特别意义!
我说:我不明白?
亚当和夏娃知道吗?她问。
上帝造的两个逆徒吗?我问。
老丫歪头想了想,说:差不多!
那怎么了?我傻问。
老丫说:我要是有棍子就一棍子敲死你!你要是再不明白,我就吹了蜡烛点了灯,卷铺盖回小旅馆!
我明白了!
于是,省略了八千字的翻云覆雨。
买便宜又能用的东西是老丫一贯的勤俭作风,蜡烛质量不好就不足为奇了,燃烧起来烟很大,让我们好像在云海里翻腾,边咳嗽边呻吟,好不难受,让我们的第一次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并记忆深刻。
蜡烛全部燃烧已尽,外面的光亮温柔地漫进来,镀亮了屋里的一切。
老丫平躺在我身边,闭着眼,平缓地呼吸着。两个馒头随呼吸轻微起伏回落,镀了层淡淡的暖色,馒头变成了窝头。
好像做梦一样,我好像得到了想要的,又好像失去了已有的,说不清楚。
老丫睁开眼,看着我,淡淡微笑,倾国倾城,我认为。
她轻轻拿我得手放到她下身,温柔地触摸,然后拿给我。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只洁白柔嫩的女人的手,握着一只黝黑粗糙的男人的手。
怎么了?我问。
我不是原装的了!你还在乎我吗?她轻声道,眸子亮闪闪地看着我。
有时候我是个智者,有时候是个白痴。我不明白你说的原装不原装是什么意思!真的!
她看着我,如同在重新审视我,不认识我一般,很久,才轻轻把我揽进怀里。
你比我纯洁。她说。
我也总想很肮脏的事,这辈子与纯洁无关。我说。
想的和做的绝不一样。我不是处女了!你还爱我吗?
她闭上眼睛,听我要说的话,仿佛在听命运给她的答案。
我终于知道了何谓原装!
刚才老丫的举动,是让我验收她已没有的处子血,更是在告诉我她已经没有了。
我的脑子一瞬间如同生了锈没上机油的发条,僵住了,定住了,凝固了。
我坐起身,重新审视眼前的我那么那么爱的女孩。
老丫感觉到我坐起身了,我坐起身离开她温柔的怀抱,对她来说,真的好像离开一样吧。
我的这个动作,好像给了她答案。
她一直没有睁眼,紧闭双唇,眼角闪亮,流出泪来。
她也坐起身,背对我,仰起头,深呼吸,给还未散尽的蜡烟呛得咳嗽了一下。
她拿起枕边的背心,手给紧紧握成一团,柔弱光洁的背也在颤抖。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她要离开。
我没有说什么呀,我只是坐起身,只是在想原装和非原装的区别是否和一个人的真心有关系。
答案是:没有。
真的爱一个人,你会在乎她什么?什么也不会在乎。
我不再是我,以一个爱她的男人的身份,猛地从后面把我爱的女人紧紧抱住,我怎么会让她离开!
脸贴着脸,我告诉她:我不在乎!
她转过脸,泪眼看我,问:真的?
我说:真的!骗你王八蛋!
她破涕为笑,捣了我一下,说:你就是王八蛋!那你起身吓我干嘛?我恨你一万年!
说着转身扑进我怀里,破涕为笑。
在外面人造光的映衬下,老丫给我展示她的身体,不是人体表演,她指着胸前的小黑痣,大腿内侧的小麻点,后被的小痦子,告诉我: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全尸还好,如果哪一天我遇到严重车祸,面目全非,这几颗痣会告诉你这是我的尸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悲的想法,身世和社会让她悲的?是吧!
我怎么会让她诅咒自己和我的爱人?
不会!
我没有让她说完,就用嘴紧紧堵住她的唇,咸咸的滚烫的泪进了我和她的嘴里。
上帝啊!我虽然不信你,但我希望我能替她收回她刚才的话,一切都不要发生!如果发生请落在我身上!我愿一人承担,与她无关!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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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男人篇】 047章 工作与分居
美女小泡回来了,这是老丫与我同居58天后的事。
那时我已经失业。
之前有小泡在,主任以为我和美女是一对。后来小泡走了,不辞而别,像从没来过一样。再看我,一点也没有失恋后的苦相。有过十八次恋爱经历与经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