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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来到通天的家门下,我仰望他的窗口,心中哀伤起来,像丢了件东西,我看到通天的晾衣架上有女人的胸罩。
不是已经要忘记的么?为什么伤心?
我答应黎总一星期交稿,却在家里黯然神伤了四天,第五天我跟镜子里的人说:“工作工作!先不要混在一起!”
通天的门敲了半天也没开,他是去哪了?大约算来,他已经被开除了五十多天,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在新公司,一个是在找工作,我肯定第二点,因为他没有手机(也不能排除他买了)。
用人单位多如牛毛,我像在大海捞针,只能先在人才市场下手。
当我看到通天穿着一身休闲服蹲在马路边的民工中时,我哭笑不得,想哭是因为他竟然混到了这步田地与民工为伍,想笑是因为他竟然穿着休闲服。
我把车缓缓开过去,目光已与他对视。
这是缘分么?我问自己。
“我像大海捞针一样找你,转遍了所有的人才市场。这是第二遍。”我夸张地说,有必要时,女人一定要用些小手段,只要结果的时代,过程已无所谓。
对于我的回答,通天很吃惊,我知道我的小手段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通天问。
“你在这儿这么扎眼!可比在大厅里好找。”我把眼镜顶到头上说。
我是美女,民工们都看过来,有一些都聚拢过来。
“找我干什么?”通天说。
“无聊呗。”我笑说。
“大哥让我点儿地方。”我对通天身旁的民工客气地说,我也想体验一下蹲在这里看风景的感觉。
刘姨是抽烟的。她也不介意我抽,只是嘱咐我少抽。她思索时右手中食指夹着烟抵在额前,微蹙淡眉,样子实在妩媚。不知不觉我竟学了她,走到哪里都带着烟。
通天从未见过我抽烟,此时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从前地我在他心里估计是个好孩子,可那已经是从前,现在我已经变了。
喷了口烟。我笑了一下,说:“呵呵!烟里有尼古丁。抽了死得快。我不怕死,可怕我这颜如玉的笑魇变成林黛玉的病人脸,那就糟了,女人要脸不要命!所以红颜多薄命。你抽吗?”说着递给通天烟盒。
“我不会。”通天皱着眉说。
“不会抽烟不是男人抽一根儿!”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真搞笑。
我转脸来看,是个看样显老其实不大的小民工,他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我冷笑了一下,说:“男人抽烟其实是不自信地表现,没事可干无聊的表现,真正的男人拿事业当烟抽。没本事的男人拿烟当事业干。拿酒当日子过。你要是男人的话就叼着巴西雪茄我给你点烟!”
我地妙语连珠刚说完,迎来一片掌声。真想告诉他,在英国上学时我曾经拿过剑桥辩论大赛的季军。
小民工地脸一下子红起来。像快烂了的西红柿,他涨红着脸说:“我抽的是过滤嘴你的烟没屁股!”
烟刚进了我地嘴,就被笑喷了,我强忍住笑,说:“我抽没屁股烟不愁没钱挣,你抽有屁股烟发愁没事干!你想挣钱就先学会别跟人比,否则你一辈子抽有屁股烟欠一屁股债!你有屁股烟是比我没屁股烟贵,可你的思想没你有屁股烟值钱!”
笑声一片掌声又一片,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小民工涨红的小脸,真有点替他难堪,确实我没给他留面子。
这时冲过来一个看似中年人实则青年人的民工,过来就给了红脸小民工一巴掌,怒斥道:“竟给俺丢人,滚一边儿去!”
小民工低着头走出人群,看着他捂着脸走开的背影,我心下有些不忍,毕竟剑桥生欺负小民工不太露脸。
青年民工转过脸来低三下四地说:“姑娘俺弟弟刚来,啥也不懂,别跟他见识。”
他卑躬屈膝的样子让我有些内疚,我淡笑说:“有挫折人才会长大。没事儿!”
通天眼巴巴地看着我,好像在重新审视一个人。
“怎么了你?”我笑说。
“我在看另一个人!”通天认真地说。他在褒奖我,我听得出来。
载着通天,我把车顺着大路往前开,不知不觉来到了开发区,没了高楼的阻隔,眼界一下子宽阔了许多,心好像也豁然开朗了很多。
你也真是地,狗屎(史主任)地臭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走了你就好好上班别迟到,还去踩他,不开除你开除谁!
通天没做声,眼睛看着远方出神。
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呢?真的想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样就不会太累了!
“其实我回来4、5天了。知道为什么没去找你吗?”我也看着远方说。我想我地目光能和通天的目光在远方地某一处汇合,可天那么大,没可能吧。
通天还是不做声,摇摇头。不只我变了,他也一样,变得沉默了许多,像得了孤僻症的人。
“其实我找过你,可你的晾衣绳上不只有你的东西。”我落寞地说,掏出烟,点上。
我想起了那个挂在通天晾衣架上的胸罩,我希望那是我的,吐出的烟圈却说:“可惜不是!”
正文 129章 远去的背影
通天没有说话,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对折,再对折,还对折。那张洁白柔软的纸巾越变越小还越来越厚。
“你还是话不多!像个抑郁症。”我喷了口烟说。再看着他那个样子,我想我也快抑郁了。
“什么时候会抽烟的?”通天停了对纸巾的摧残,转脸问我。让我稍感欣慰的是,他的话里有一点关心。
“孤独的时候。以前就会,那时有你不孤独,现在”我吸了口烟又“叹”了出去,接着说:“不追了!好累,真的!当我在夜色里看到你的蓝衬衫和一个罩子并排挂在一起时,我知道,该放弃了。”忍了一下泪,又苦笑说:“好累!你不能体会这种累!有一句很俗的话一直想跟你说,唉!不说了,不说你也知道。”又续上支烟,把嘴里的烟蒂粗鲁地吐掉,吸了一口说:“你肯定不知道,认识你不长时间时,我什么都怕!怕失败!怕失恋!怕失足!怕失声!怕失明!怕得天天失眠!就不怕失身!知道为什么吗?”
通天皱着眉头摇摇头。我看着他的眼睛,已不再似从前的那般诚恳,或许没变是因为我变了,或许他也变了。
就那么难吗?不就一句我爱你么!怎么就不知道呢?怎么就摇了头呢?
我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小纸团,小声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你都不知道了,我还需要知道么?
我把小纸团慢慢展开。几分钟前洁白平整的纸巾已变了样,皱褶遍布,纸巾的命运就是被人摆布,它已释然接受,我也要学它么?“只要变了就变不回从前了。”看着纸巾我落寞地说。
纸巾被我伸到了外面,闪过一辆车带起了一阵风,我放了手,纸巾随风而去。并不是所有地风都可以寄托你要飞翔的希望,纸巾飞了很远,先是高高在上。随即闪电般坠向地面,紧贴着路面往前追逐那不能带它飞的风。
我不是纸巾,我不想有它那种命运。看着纸巾远去消失,心中顷刻间充满了悲哀。好像消失的纸巾带走了我的好心情一样,我怨愤地说:“你个死家伙,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都不问问我去了哪里!真让我伤心,我就这么微不足道?像那张纸一样?”
“你去哪儿了?”通天有些冷漠地回答。熟悉地声音里没了关心地颤音。
我苦笑了一下。又点了支烟。吸着。我是抽烟。但并不是全都吸进嘴里。绝大多数进了口腔马上就会吐出去地。可是今天通天地冷漠让我真地吸进了很多烟。我轻声说:“你知道烟里有什么吗?”说完。我把烟雾喷向通天。我真地好想把他喷醒。
通天皱起眉头躲闪喷过去地烟雾。轻声说:“尼古丁。”
“尼古丁。有毒物质。过量摄入可致人死命。我十四岁就知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吸了它。从前有个可笑地幻想。那时候家里就开始爆发内战了。像海湾战争一样热闹。那时我就想。谁来拯救我于水火呀!可是没有!最后绝望到我想。如果有个人看着我死。在我死前哪怕用可怜我地眼神看我一眼也行。那我也就没白活。”我亦真亦假地说。
正在我有些沉默地时候。通天突然把手伸进我地紧身马甲里。我没有躲闪。心猛地狂跳起来。
臭小子!你终于开窍了是吧!终于忍不住了是吧!来吧!等你很久了!
我有些羞涩地闭上眼睛,等着来自通天的爱抚,那是我期盼已久的。
通天就是通天,永远也不会成为我想要的那种人,他没有占我便宜摸我的胸,而是从紧身马甲里拿走了烟,我知道他是在有些迟钝地不解风情地关心我,可我却不喜欢这种关心。
“你干什么?”我说。我想我是想说为什么。
“虽然你那个愿望很难实现,但想死的愿望更难实现。”通天把烟盒握扁,关切地说。
他是在关心我,虽然有些迟钝虽然让我等了很久,但还是会让我感动,我极其认真地说:“我想吻你!”
“我想揍你!”通天又爱又气地说。
臭小子你永远都不解风情!我恨你!
我伤心地咬紧了牙,怒视前方,猛踩油门,车像颗子弹猛射出去。
“如果我想死,你会给我陪葬吗?”我有些悲哀地说。
在即将撞到一辆大卡车地瞬间,我猛然停住,再看通天,他竟然吓昏了过去。
我没有笑这滑稽的瞬间,而是把握了这个难得的瞬间,探过身轻轻吻了他的唇。吻过之后我才笑出来,竟然是我主动的,竟然是这样得到了一个没有躲闪的吻,即真实又虚幻。
通天昏睡着,我却独醒,有他的车里像没有他。还不如他不在,我地心更乱了,又踩了油门高速飞驰起来,闯了红灯,躲在角落里地交警骑着摩托车追赶过来。见我不停,交警用高音喇叭说:“请停到路边!快!”
“妈的!”我骂道。我知道我地驾驶证上已没几分了,那就全挥霍掉吧,但前方又是一个红灯,已经有车在穿行,我狠狠地踩了刹车,停在路口。
我还是喜欢喝酒,晕晕忽忽地就忘了暂时的烦恼,但此时只有烟,我无奈地又抽起来,我地手袋里还有烟。
警车停到路边,交警走过来,看看我又看看通天,拿起笔刚要记,又有一辆车企图走单行线,被交警一个手势截停。开到了路边。
“驾驶证!”交警指了我一下说,我嚣张地冲他喷了口烟,不客气地把驾驶证递出去,眼睛看着别处。
通天终于悠悠醒来,对他来说只是睡了一觉,而我却醒着经历了短暂的“噩梦”。
“睡得可好?”我说。
通天没有回答,看着交警正对闯了单行线的司机训话发呆。
交警得偿所愿,给那个倒霉的司机开了罚单,又冲我走来,敬了个礼。看到通天醒了,他说:“你睡得可好?”
忍着笑却没忍住,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交警竟然说地和我一样,通天胀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想体验一脚千里的快感,但你的速度非常容易驾鹤西游,那速度够快,不用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