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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所有考入泰鹤寺的人都有机会得到最高的荣誉和权力。如果通过这次考试,获得了博士资格,不仅可以担任泰鹤寺各个学部的首将,还可以兼任内外馆二十二个部门的官职,自然也就可以担负起教育王族的重任。
木罗须是泰鹤寺技术部的年轻官员,早年就在冶金方面崭露头角,是个优秀的技术人才。但是,不管他技术多么超群,若想成为博士,必须在经学、泰鹤寺中心学部——力学和科学,以及礼学等方面拥有相当的造诣。正因为博士资格的来之不易,所以泰鹤寺考试才会成为所有人实现梦想的途径。
木罗须五岁入学,历经百般挫折和艰难,专心钻研技术。他满心想成为冶金方面的大师,为此连婚期都拖延下来,每天把自己锁在工房,度过了宝贵的青春年华,但是他从来不为那段岁月而后悔。要想实现梦想,必须为梦想付出时间和热情。那段岁月说长也长,但是他每天都在向着自己的梦想迈进。
专心致志埋头学习的木罗须,到了戌时便悄悄离开泰鹤寺。他像往常那样在精华亭等待燕嘉谋。燕嘉谋一定会在月光笼罩的精华亭里为明天的祭祀做准备,练跳舞。但是,冷风阵阵袭来,精华亭里悄无声息,只有月光映射在亭中。直到东方天空露出鱼肚白,燕嘉谋仍然没有出现。
远处传来报晓的鸡鸣。木罗须踏着被晨露打湿的草丛回去,脑海里总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梦中见到的燕嘉谋冷冰冰的背影。他努力让自己不再回想那个梦,可是他做不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但是木罗须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感觉自己正独自行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行走在无声无息的寂寞空间里。
4
马群唤醒了沉睡中的黎明,向着夫余城飞奔而去。宫门敞开的瞬间,夫余宣猛地跃下马背。夫余宣的身后出现了跟他前往新罗的决死队。夫余宣昂首挺胸穿过列队士兵,往便殿走去。
今天要举行重要的祭祀大典,但是从一大早开始,朝廷里就忙着召开政事岩紧急会议,京城里的名门贵族悉数到场,因为朝廷接到了父余宣的决死队成功找回圣王首级的烽火信号。不过,政事岩紧急会议还有更重要的议题,只是威德王不知道罢了。所谓政事岩紧急会议,就是所有名门贵族聚集起来,讨论国家大事和重要问题的贵族联合会议。只要名门贵族强烈要求召开政事岩紧急会议,就连大王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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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运之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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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余宣走到王座前面,双膝跪地,把一个四方形的绸缎盒子高高举过头顶。
“陛下!臣夫余宣,找回了圣王的首级!”
夫余宣把那个绸缎盒放在威德王面前的桌子上。威德王昨夜通宵未眠,翻来覆去地思索,但是面对时隔二十六年之久才能见到的父王遗骨,真是百感交集。他缓缓站起身来,久久地抚摸着放在桌子上的绸缎盒,良久无言。
“你做了一件大事!今天,我们终于洗刷了二十六年的不忠不孝,沉寂二十六年的百济也要重枕雄风了!你辛苦了!”
低头回礼的夫余宣抬起头来,正好与夫余桂视线相对。夫余桂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为今天的祭祀大典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威德王刚要起身,解岛周低下了头。
“陛下!今天的祭祀大典比以往所有的祭祀大典都更加神圣,更加振奋人心!”
贵族们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他们并不像威德王那样满头雾水,脸上明显露出不快之色。明明找回了圣王首级,然而面对喜讯,却仍然板着脸孔,这里肯定有问题。威德王又坐回王座,偷偷地叹了口气。解氏家族的人站在最前面,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所以,陛下始终亲自掌管此事。这几天陛下也极力控制自己的欲火,总是往来于天坛和社稷坛之间。”
“你想说什么?”
威德王不耐烦地问道。这时,解岛周露出了锋利的目光,盯住大王的龙椅,继续说道。
“陛下!昨天晚上,您去内殿精华亭做什么?”
威德王的眼角悄悄地动了动。现在,他们竟敢跟踪大王,简直是放肆之极。原来自己还以为享受到了难得的自由,看来那并不是真正的自由。但是,威德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走上祭坛之前,寡人只是散散步而已,并没有到过精华亭。”
威德王话音刚落,解岛周便回头看了看,做了个手势,司军部属下的达率*(百济十六级官职中的第二级,仅次于佐平——译者注)木吕胆战心惊地走到前面。
“木吕,把你看到的场面如实向大王禀告,还犹豫什么?”
解岛周命令道。看他的气势,好象已经下定了决心。
“怎么说呢,其实小人也不敢相信……”
木吕的话音渐渐模糊,他看了看周围人们的眼色,见大臣们都在催促自己,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小人看见陛下昨天晚上去了内殿的精华亭,和一个正在练习舞蹈的舞姬发生了关系。”
不等木吕话音落地,会场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沸腾起来。大臣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威德王。然后,解岛周继续追问。
“陛下,这是真的吗?昨天晚上您真的和舞姬发生关系了吗?请陛下回答。”
如果这样闭口不语,那就等于承认了众人的怀疑是事实。威德王脸色苍白,半天没有开口。这时,陈吕厉声质问木吕。
“尽管昨天是月圆之夜,但毕竟是夜里,你怎么就能断定那个人是陛下呢?你看清楚陛下的龙颜了吗?只有在近处才可能看清楚,而且,那种时候,你怎么会在内殿,你到内殿干什么?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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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运之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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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这样的。小人并不是亲眼所见,有侍卫在外面站岗望风,所以……”
面对陈吕的质问,木吕只想溜之大吉。
“喂,你这家伙!你并没有亲眼看见,为什么要胡说八道?你这分明就是不忠,是图谋不轨!”
木吕脸色铁青,不知所措地望着解岛周。见自己处于被动,解岛周又主动出击了。
“那么,昨天晚上陛下很长时间不在龙椅,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内官和随从都没带在身边,独自一个人去了什么地方呢?这个问题绝对不能马马虎虎蒙混过关。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为圣王扫墓的祭祀之日吗?在祭祀前夜,陛下应该禁欲修身才对,怎能控制不住儿女私情,做出那种不忠之事呢?”
“你说话要当心!陛下不是说过了吗?他根本没有去过精华亭!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随随便便下结论!”
“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
解岛周丝毫不肯让步。他好象要趁此机会彻底扼杀威德王的威风,开始了更猛烈的声讨。
“如果威德王昨天夜里真的做出这种事情,那么今天的祭祀大典就应该交由夫余桂大人主持。”
兵官佐平解岛周话音刚落,会场上立刻出现了死一般的宁静。这句话是对只剩空壳的王权的挑战。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对名门贵族解氏的势力提出任何异议。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到冷冰冰沉默无言的夫余桂身上。
温暖的晨光照耀大地,可是威德王的心里却吹起了凛冽的寒风。如果夫余宣找回圣王的首级,夫余桂和解氏家族的势力就会联合起来,向王权发起冲击。这些威德王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也许在夫余宣出发去新罗之前,他们就已经谋划好了。坐着这张象征着权力却把兄弟情化为齑粉的龙椅,威德王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凄凉,那么虚无。
突然,有人打破了沉默,引起众人的注意。此人正是侍从武官王仇。
“昨天夜里,陛下一直和我在一起。”
他刚刚说完,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侍从武官的身上。他面无惧色,坦坦荡荡地承受着贵族们火辣辣的目光。
“昨天夜里,陛下亲自赶到负责祭祀大典警卫工作的士兵训练场,跟我谈了几句,然后就回去了。陛下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陪伴在身边。”
“这是真的吗?”
“谁那么大胆,敢在这种场合说假话?”
贵族们的目光仍然充满了疑惑,然而威德王总算过关了。
“侍从武官的话是真是假,只要稍经调查,就可以水落石出。反正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过去。我们一定要查明真相,采取果断措施,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只要找出那个舞姬是谁,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了,难道不是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夫余宣注视着威德王的脸色,意味深长地对朝廷众臣说道。
“好,今天就到这里,各位都回去准备祭祀吧。”
各位大臣纷纷散去,威德王的身边只剩下陈吕和王仇,还有左右侍从。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这天早晨,威德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太阳升得越来越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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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运之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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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用早膳了。”
威德王陷入了沉思,直到侍从催促,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从他的眼神中,感觉不到任何欲望,也感觉不到愤怒,只有深深的忧伤。
5
后宫部内室里从一大早就忙乱不堪。尚宫和内人们正在忙着为祭祀大典做准备,舞姬们也都有各自的角色,纷纷忙于最后的练习,就连后宫部的大尚宫也亲自来到内室,逐项检查准备状况。大尚宫在舞姬们的出所看了看,突然惊讶地问道。
“燕嘉谋在哪儿?”
“小人也没见到她。”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要在今天的祭祀大典上跳独舞吗?没有人看见她吗?”
“从昨天晚上开始,好象就没有人见过她。”
“这个死丫头,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呀?”
大尚宫的脸色苍白如纸。为了这次祭祀大典,她亲自选拔燕嘉谋跳独舞。平日里,大尚宫就对才华过人、容貌清丽脱俗而且为人诚实的燕嘉谋格外怜爱。那么踏实而冷静的孩子,怎么会在这种大事前突然消失了呢?万一祭祀大典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没人担待得起啊。自己小命难保这就不用说了,给国家大事带来巨大的障碍和瑕疵,让王室和朝廷蒙上不可洗刷的耻辱和罪名,她无法容忍自己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去找燕嘉谋?”
大尚宫话音未落,舞姬们便惊慌不已,正要离开内室,突然,一个内人慌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来一定是有重要的消息。内人看见大尚宫,赶紧走上前去,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大尚宫的表情明显僵住了。不一会儿,那个内人退了出去,大尚宫极力恢复了泰然自若的表情,严厉地对舞姬们说道。
“你们都要注意,任何人都不得有丝毫马虎。刚才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都给我守口如瓶,谁也不准声张。”
大尚宫走出内室,跟着内人慌忙朝某个地方走去。她们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蹑手蹑脚地走路。
“那孩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大尚宫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刚才,那个内人告诉她燕嘉谋被囚禁在幽宫里,那是王宫最隐秘最偏僻的地方。即使在京城里也是最僻静,最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