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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温和的说,“这茶杯有些烫,你要小心些。外面冷,离那窗子远一些才好。伙计,把窗户关小一些,免得风吹到这位姑娘。”
无心大师一撇嘴,这男人都是一个模样,只要看到漂亮的女子就会做出这等温柔举动,只顾着照顾丛意儿,竟然完全不知道旁边还有她这个老人家。算啦,丛意儿本就是一个让人心生怜惜之意的女子,旁人照顾她也是应当的,无心大师为自己倒了杯茶,却不甘心的讽剌道:“这位公子真是好心之人,丫头,他只顾着向你献殷勤了,连我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坐在这儿,竟然也视而不见!”
中年男子一愣,忍不住一笑,道:“到是在下失礼了。”
无心大师一愣,这男子长得模样一般,这笑容到是很有味道,这一笑,这中年男子看起来竟然多了许多的魅力。她也一笑,口气温和了许多,说:“罢啦,只是开个玩笑,我这丫头,本就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女子,你如此对她,最是正常不过,只不过,这丫头是个实心眼,你若是想献殷勤到是随你,却不要打她主意,她心中再也没有旁人位置,如果你失望了,可不要埋怨上天不公。”
中年男子似乎想笑,听着无心大师的话,眼神却始终温柔的落在丛意儿的身上,看起来有些三心二意。而丛意儿只是手捧着茶杯,似乎用茶杯的温度来温暖自己,她有些不禁寒意的感觉,脸色苍白的让人不敢大声说话,怕气息也会伤到她如玉脂般纯净的皮肤。
丛意儿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中年男子,礼貌的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谢谢。”声音听来有些漫不经心,有些遥远的味道,然后她的注意力就转到了窗外,她看到外面的河,那儿,她曾经坐在司马逸轩准备的船上,因着一条相似的玉钗吃了一些小小的醋,想着,竟然在微笑间流下泪来。心里的悲哀无法渲泻,手中微微一哆嗦,手中的茶杯竟然随着一声脆响碎成了几片,几滴鲜血立刻随着茶水落在桌上。
“丫头——”无心大师吓了一跳,立刻伸手过去。
却仍是慢了一步,对面的中年男子似乎比她动作更快,已经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垫住了丛意儿受伤的手,拿走了她手上的碎片,仔细查看着伤口,甚至没有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训导。“姑娘,怎么如此不小心,幸好伤得不重。”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中年男子的眼中却全是疼惜之意,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受伤的不是丛意儿的手,而是他自己的手,看着手帕上逐渐晕开的血迹,他欲言又止。
无心大师看着,没有说话,这中年男子反应的到真是快,何时跑到了丛意儿身旁坐着?!不过,看样子也是个老实人,或许对丛意儿一见钟情吧,司马逸轩走了,这中年男子看形容相貌也应当是个富足人家,如果没有娶妻的话,说不定可以照顾丛意儿的后半生。其实嫁什么样的男子不是嫁,不一定非要嫁什么司马逸轩,面前这位中年男子也很好,虽然年纪大一些,比起司马逸轩来要大上个十来岁吧,也长得不如司马逸轩英俊,可能就算有钱也没有司马逸轩的权利地位,但是,说不定同样可以给丛意儿幸福!
丛意儿从中年男子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中,看着伤口,上面用手帕包得好好的,血迹有渗过来,但已经止住了血。她淡淡的说:“谢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没关系,伙计,帮忙收拾一下桌子。”
她的礼貌是明显的,也是冷淡的,很明显,这让中年男子有些尴尬,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温和的解释:“对不起,一时着急,看着姑娘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到失了礼数,真是抱歉,希望姑娘不要介意,在下绝没有什么恶意。”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谢谢。”就不再说什么。
无心大师一边看着,心中叹了口气,自从司马逸轩死后,她救了丛意儿,丛意儿就是这个模样,并不见得如何的大悲大痛,却这样忧郁的让观者从心里觉得颤抖。那是一种无法表达出来的悲哀,甚至是哭不出来,她心里多么苦,真的是无法形容的出来,原本是深爱的男子,突然间在她生命里再也不可能出现,这种痛,如何语言可以表达?
无心大师以为中年男子会在这儿停留很久,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个中年男子对丛意儿似乎是非常的关注,但是,或许是丛意儿的态度,或者是他确实有事,在丛意儿表示出冷淡后,在他感觉到有些不太好意思后不久,他就客气的提出了告辞,然后离开了,这到让无心大师有些失望,她真的希望这个时候有人可以安慰一下丛意儿,转移一下丛意儿的注意力。
“那个人好象挺喜欢你的。”无心大师微笑着说。
丛意儿有些疑惑,看了看无心大师,似乎听不明白她说些什么,然后才反应过来无心大师指得是刚刚离开的中年男子,有些漠然的说:“是吗?或许是个礼貌周全的人吧。”
“意儿——”一声惊喜的喊声让无心大师和丛意儿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楼下走上来的司马溶,无心大师不太认得对方,不过,对方的注意力也并不在她的身上,他全神贯注的看着丛意儿,“你还活着?真是太高兴了,太好了!”
丛意儿看着司马溶,路上看着街上张榜写着遍寻名医医治突染重病的皇帝,但从司马溶脸上似乎看不出来什么太过焦急的痕迹,蝶润身为乌蒙国的隐姓埋名的公主,加上缜密的心思,在皇上身上下药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就下很普通的药,只怕是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太有作用。丛意儿觉得,乌蒙国的药术精妙到就算是在现代也有些不太思议。“很幸运,在落下悬崖的时候挂在一棵树枝上,被这位婆婆救了,你还好吗?听说皇上生病了,你怎么没有留在宫里照看皇上?”
司马溶叹了口气说:“我是出来联络乌蒙国的使者的,丛惜艾,也就是你姐姐,她看出来父王中了来自乌蒙国的奇毒,说是只有乌蒙中宫里的太医才可以诊治,没想到,真的请他们来了,他们竟然还摆起架子来,到京城有半日光景了,竟然还是不肯入宫替父王医治。”
“我姐姐她还好吗?”丛意儿并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谈论起丛惜艾,心里在想,不知道蝶润如今怎样了?身体是不是好了?司马逸轩离开,她心中有的更多的是悲哀和茫然,空落落的,但是,在蝶润心中,更多的恐怕是仇恨。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说:“她还好,这几日一直忙着照顾父王和皇后娘娘,这几天皇后娘娘也身体不适,找不出个原因来,大家很是着急,幸亏有大哥在,应付着局面,否则我只怕是不可能遇到你。你下一步准备去哪里?回丛府还是——”
丛意儿淡淡的摇了摇头,随意的说:“我和婆婆一起,准备租一处地方,暂时住下,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婆婆吃过饭想要去休息一下。”
司马溶似乎有些困难的说:“听宫里的人说,如今还是没有找到皇叔的尸体,你,你不必为了他守一辈子的空名份,虽然他说他要娶你做他的王妃,但如今他已经去了,你,还是随意些好。”
丛意儿点了点头,冷漠的说:“谢谢。”
司马溶并不想离开,但是,想到宫里病情起伏的父亲,只得离开,“我去看看在此处吃饭的乌蒙国的使者,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随时通知我,有我在,在这京城,你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妥。”
丛意儿仍然是点了点头,冷漠的说:“多谢。”
第137章
“丛意儿回来了?”皇上在床上打了冷战,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去,竟然还能够生还,真是够可以的,她如今回来,会不会来找他理论?难道是司马逸轩阴魂不散,特意让丛意儿活下来,来惩罚他的?“她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说要来宫里找朕?”
司马溶一笑,安慰自己的父亲说:“父王,你想到哪里去了,意儿她不是那种人,她只是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并没有任何言论上的指责,只是问起她姐姐丛惜艾,别的还真是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有提起过皇叔,到是我说起过皇叔的遗骨还没有找到的事情。虽然说她还没有嫁入轩王府,没有成为轩王妃,但毕竟在名份上已经是皇叔的人,皇叔这一去,她自然是难过些,但是,她毕竟也是丛府的人,不会对父王您怎样的。再者说,就算她有什么想法,她也不可能真的跑到皇宫里来与父王您对峙的。您还是好好养病吧。”
皇上轻轻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本以为那个蝶润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没想到她下得药还真是够歹毒的,他的体力一日不如一日,声音相貌也起了一些变化,整个人越来越懒散,这种懒散的可怕真是不能语言形容。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丛惜艾,突然想起什么的问道:“怎么今日没见皇后过来?她是不是不太舒服?”
丛惜艾犹豫一下,想到早上醒来,自己的姑姑看到镜子里愈发苍老的面容的一声惊叫,以及打碎了镜子,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的凄惨模样,很是难过,轻声说:“皇上,您好好的将养身体吧,皇后她,她如今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不能过来看您,正在隔壁房里休息,您不必担心,她,她没什么事。”
皇上看着丛惜艾,轻声叹了口气,说:“你不说朕也猜得出来,只怕是蝶润那贱人所下的药此时作用越来越大,前些日子朕就觉得雪薇的情形有些奇怪,好象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看起来让朕心痛,难不成她中了什么可以让人迅速变老的药不成?对啦,澈儿,现在还没有找到蝶润那贱人吗?”
司马澈恭敬的说:“孩儿一直在四处寻找,但是京城里多半是些皇叔的旧识故交,若是藏匿一两个人实在是太过容易,孩儿怕逼得急了,蝶润会生出变故,只能够小心翼翼的四处寻找,父王您不要担心,孩儿会尽最大的可能找到她,让她替皇后娘娘救治。”
皇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轻声说:“这也是命,不过,朕毕竟是大兴王朝的九五之尊,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朕的,朕就不信遍寻天下名医就没有人可以解得了蝶润那贱人的毒!惜艾呀,你不要在这儿站着了,快去照看你姑姑去吧,她一个人在那屋呆着,心里一定是非常的悲苦,可惜朕此时也是身体不适,挪动不得,否则朕一定会过去看看她的。你转告她,让她好好的休息,朕一定会替她寻到解药,让她恢复旧时容颜的。”
丛惜艾点了点头,走出房间,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悄悄跟着丛惜艾走出了房间,紧赶了几步追上丛惜艾,声音不大的说:“这几日你好好的照看父王和皇后娘娘,此时这儿你是唯一知道乌蒙国药性的人,在乌蒙国的使者答应解毒之前,一切全靠你了。”
丛惜艾愣了一下,自打回到宫里来,司马溶就几乎没有和她说过话,今日还是第一次如此和她说话,而且多少还带了些感情。她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惜艾知道,只是,这药极是歹毒,只怕是除了乌蒙国的人外,没有人可以轻易解得,只是他们这次为什么突然间如此摆起架子,好歹他们也只是我们大兴王朝的一个小小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