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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同,她不但能硬拼到底,而且威厉无穷。
同时,她以丹心旗作兵刃,配合丹心八绝,那种攻势,倒是有增无减。
圣华心里反而高兴了,因为他见端木慧这种凌厉的攻势,还是第一次,也正合他的味口。
双方交上了手,眨眼就打出了七个照面。
黑心鬼匠和铁掌金环二人,不觉大大的震动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端木慧有这等骇世的身手。
阳光下,黑白两影,如穿花之蝶,乍分即合,掌来旗往,风声梭梭,高下不分。
总旗坛心中却着起急来,原因他是一派之主,连个女娃都战不下,这张脸往哪儿放?
但,端木慧的丹心八绝,招法熟练,变幻无穷,迫得他抽身不得。故而,他纵有几十年的火候,也难抽机排攻。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接连的互拼下去,双方仍旧难分高低。
端木慧,不但没有败象,反而力道大增,越攻越猛,总旗坛有几次都露出了险象。
圣华放心了,扭脸,冲着黑心鬼匠冷笑道:“喂!别看啦!咱们也来对几招,你们是双打呢?还是独打?”
黑心鬼匠大喝道:“小子!请你少狂,本掌门来会你。”
铁掌金环陡的撤下背后双环,呛琅震响,也喝道:“何必多费时间,我也上!”金环擂动,抢先照圣华当头砸去。
圣华冷冷一笑,怒道:“对啊!一起上免得小爷多费手脚!”
毙手金刀迎风疾掠,硬迎砸下的双环。
当二声大响,铁掌金环被他的金刀磕退了三步。
黑心鬼匠暗中吃了一惊,抢臂扑进,挥掌猛劈过来。
圣华那将这两人放在心上,真气半提,玄天阳玉随左掌挥动之势,反拍出去。
蓬然一响,黑心鬼匠同样的被震退两步。
他不顾放松铁掌金环,震开黑心鬼匠之后,随即闪身扑闪铁掌金环。
铁掌金环也不是无能之辈,金光乍到,他却左闪一步,避过正锋,从侧面抽环照圣华中盘反攻。圣华金刀落空,方在冷笑之际,双环将到,同时,黑心鬼的也打背后袭至。他两面受敌,毫不慌乱,更不以为意。
右手金刀随迷光错影身法逼近双环,左掌用上了七成劲,侧打黑心鬼匠。
这两人和他接上手,就已经吃了点小亏。
此际,又见他毫不闪让一味的强攻,心头也不禁骇然。
他们那敢硬碰,但也不愿就这样撤身。
两人狡诈成性,阅历十足,同声大喝,黑心鬼匠往右移动,铁掌金环往左闪身,环掌再攻圣华的左右两侧。
圣华嘿嘿冷笑,大喝:“身为掌门之尊,却这样的躲躲藏藏,要脸么?”
声落掌出,拍向铁掌金环,金刀划动,变攻黑心鬼匠。
他的功力大非昔比,身手之快,内力之厉,委实不是这两人抵抗得了的。这时攻势突变,暗藏玄机,快速绝伦环攻两个江湖高手,觉得毫不费劲。反过来,黑心鬼的和铁掌金环,倒感到十分吃力。
因为,他们之来,是抱定必胜之心来的,将唐圣华估计得不太高。
哪晓得这—搭上手,情势就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好在这两人打斗的经验够,加之圣华还未真的激恼,杀心未起,故能也全力周旋,而不分上下。
端木慧和天龙派的总旗坛,已经分出了高低。
总旗坛乍上来,奉就依恃本身的修为,根本没有将端木慧看人眼底。
端木慧收早就看出这点,一上手,就紧紧的困住他,而使他抽身不得。
在这种情况下总旗坛只好凭招法,夹内力,挪展抢攻。
但这位掌门人心中却贪在丹心旗上,双目也常被杏黄光芒所诱住。
因而心分两端,出手就在打折扣。
八十招一过,总旗坛就混身冒汗,气喘如牛。
端木慧呢?仍旧是奇招百出,精力旺畅,迫得总旗坛险象环生,节节后挫。这也是姑娘存上了好生之德,没有打算取他之命,否则,只怕早死多时了。
然而,端木慧却不肯稍稍容他有喘息之机,丹心旗左发“丹山风雨”,右出“丹风朝阳”,巧攻总旗坛上中两路。护旗神招,奥妙精绝,神鬼莫测,这两招并举,不亚泰山压顶,迫得总旗坛哇哇乱叫,拼命折躲让。
端木慧暗笑不止,待他刚刚躲过去,接着一声娇叱,旗变“丹阳照五狱”,平胸推出。光芒疾射,电动奔出,神旗威力所至,万难再闪。
总旗坛心头大惊,脚下一乱,一旗正好打在他左肩之上。
只听他一声闯哼,黑影倒挫,跄踉斜退,一屁股摔坐在地,张口就吐出一口血箭,连声冷哼。
端木慧手捧圣旗,掠身赶到,冷笑道:“姑娘存仁慈之心,放你一条生路,还不与我快走。”
总旗坛垂头丧气,暗暗的运过功力,觉得伤势不太重,霍然苦笑三声,道:“有生之年,有忘这一旗之仇,你记住了!”
端木慧强忍住怒气,勉强笑道:“好!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啦!滚!”
总旗坛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抗声道:“本坛不幸败落在你的旗下,极谋复仇,你不后悔?”
“笑话,再多话,姑娘就叫你横尸此处!”
她横旗往前一逼,杀机倏现:吓得总旗坛一哆嗦,抬步要走。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听两声惨叫,两条人影,掠空射出,叭地摔在地。
端木慧不禁一惊,扭脸看去,见圣华杀气腾腾,手腕毙手金刀,俊脸绷得紧紧的,无一丝笑容。
再看地上,已躺着黑心鬼匠,和铁掌金环。
她顾不得总旗坛,飞掠过去,问圣华道:“那两人被你杀死啦?”
“没有!”
“打伤了?”
“伤得可能不太重?”
端木慧可放下了心,娇滴滴的一笑,道:“以后人家逼着你动手的时候,就这样最好。”
圣华怒气已消,不觉笑道:“好是好!差点送了我的命。”
端木慧一愣,忙问道:“他们下的毒手?”
圣华冲着她又是一笑,道:“假如我不是为了记住你说的那个‘忍’字,这两人只怕早死多时了,那会和他们耍到现在……”
他回目看了看总旗坛,见他已走向躺在地的黑心鬼匠,和铁掌金环,又接道:“当我疏神打量你和那个家伙谈话之际,这两人陡以全力向我偷袭,是我在急迫中,也运起全身真力,预备抵挡他们……”
端木慧心中明白了,忙笑道:“结果他们吃了大亏,被你的真力反震受伤?”
“只怕是的,不过,我还以为我会被他们杀死哩!”
端木慧嘻嘻直笑,接道:“你目前的功力大得惊人,出手就能制人死命,他们怎能杀死你嘛!”她说完了话,秀目飘动,却见黑心鬼匠和铁掌金环已被决旗坛救醒过来,坐在地上。二人头晕目眩,两臂疼痛得抬不起来。
黑心鬼匠长长一叹,道:“唉!咱们今天算是栽到家了,江湖上还有我们混的么?”
总旗坛冷笑两声,忙接道:“别泄气,咱们总能找回面子……”
总旗坛话未说完,却被铁掌金环截住道:“英雄出少年,咱们老了,还谈什么找回面子,从此散帮退隐,永不在江湖上露面。”
总旗坛闻言怔了一怔,旋见他冷笑几声,道:“二位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多言,咱们各行其道,再见了……”他不等二人还言,转身摇晃着往山外走去。
圣华心中大为忿慨,起步就想拦阻。
端木慧摇了摇头,道:“别理他!他纵有通天的本领,我们也不惧怕,再要上手,就叫他横尸当场。”
这话说得太火暴,也太刺人,只听得黑心鬼匠和铁掌金环忍不住排出一声冷哼。
圣华抢进几步,怒喝道:“哼什么,是不是不服气?”
黑心鬼匠瞪了他一眼,答道:“技不如人,没有什么服不服气。”
“你们不是非要夺丹心旗的吗?”
“那是时间问题……”
“好!我等着你们夺旗。”
铁掌金环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慢吞吞的道:“我希望你不要逼人太甚,否则……”
“否则怎样?”圣华紧接着逼问过去。
“我们将会重整旗鼓,一雪今日之耻。”
圣华突地哈哈大笑,道:“欢迎,欢迎!不过,今天的事,是否就此完结?”
“这要看你的意思了,我们没有话说。”
圣华还想说几句难听的话,忽听得端木慧呼道;“圣华!你从那儿来的那多精神和他们鬼扯?还不快走!”
圣华心里陡地一乐,他没料到这位姐姐也说起俏皮话来。
他晃肩走出五六步,忽又停身扭脸道:“唐某人随时恭候大驾,请啦!”
他掠身一丈开外,追上了端木慧,直往峨嵋山的东北面奔去。
他们去势特疾,晃眼就不见踪影。
黑心鬼匠长长的—叹,很丧气的问铁掌金环道:“你打算怎样。”
铁掌金环干咳两声,接着冷冷的道:“他们硬逼得我走上复仇这路,这又有什么办法。”
“如此说来,你是要一雪今日之恨了?”
“不错,有此打算。”
“我们不是人家的敌手,有与七大门派联合之意?”
“只怕武当的元真老道不同意?”
“那就是别作非分之念啦!”
铁掌金环眨眨怪眼,灵机一动,接道:“听说劳贡他们另结三义之盟,我们不妨前去力口盟,借他们的力量,作报仇这举如何?”
黑心鬼匠仰脸凄厉的笑了两声,十分感叹的道:“我们扬名江湖几十年,不想今日之战,落得如此凄惨,反要投靠劳贡等人,唉!”
“逼上梁山,这怪不得谁来,咱们走吧!”
黑心鬼匠缓缓的起身,混身不得劲,勉强行走。
他们默然无语,垂头丧气的走着……
忽然之间——黑心的确匠精神斗然一振,阴阳怪气的一笑,道:“那小子不出峨嵋,莫非是另有所图……”
铁掌金环心中也是一震,这名话提醒了他,却见他鬼眼乱翻,急道:“这与玄碧奇篆大有关连,咱们快走……”
两人在刹那间看出端木慧和唐圣华不出峨嵋的行为,而作投奔联义堂的贡献。
事实的确如此,人家料得半点不错。
端木慧本来心思极为缰密,尤其关于启玄碧奇篆的事。
但今天她却疏忽了,大意了。
这不是他故意,而是圣华当真能受她的感化,尽消杀孽,放走了三个掌门人。
因此,她心中非常高兴,非常欣喜。
就由于她过度的兴奋和喜悦,而忽略了使自己的行动不守秘密。
要知华山和龙门两派的掌门人,素以机智诡诈见称江湖,狡诈万分。
别说圣华和端木慧如此大模大样的进山,纵算有点点形迹显示出来,也逃不出他二人计算之外。端木慧没有觉察出这件事的严重性,只顾催圣华就道北进。
她的樱唇在途中没有合拢过,银铃般的笑,震荡这少无人迹的山野中。
圣华固然也灵慧无比,然而,他究竟是个男儿汉,粗心大意,更加他的汉子作风非常朗硬,从来也不在这些地方注意。他从不和人斗心计,要就是打硬仗,拼个你死我活。
当然,像他这种爽直豪迈的作风,在当今江湖上,自难免要受人捉弄。
可是,他功力盖世,吃亏是在所难免,若说要将他置之死地,也就难加上难。恒山之彰,就是个极佳的例子,几乎送了小命。
但他终能逢凶化吉,依然故我。
有人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吃了苦头,增进阅历。
圣华不然,他从不记这些事,恨起来,就要杀人,有恩予他的,绝对报答。
他抱定恩怨分开的作法,在心灵上,毫无愧作。仰可对天俯能对地,这正是他的真实写照。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