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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马车,穿梭在人群里,很快芊雪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八阿哥掀开帘子,眉头紧锁,马夫不安地问他怎么办。他淡淡回了一句,随她。
表面上虽是如此,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地坐了回去,你既然不想走,又为什么还要答应回去呢?
走了半天,人渐渐少了,实在不认得路了,累得坐在巷子口,她的身子还没有好,霎时一阵空虚,忍不住地泛起一阵阵的难受。
“姑娘,你是哪里人啊?怎么坐在这里?要不要公公给你找个讨巧的差事?”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站在芊雪面前。
芊雪正在奇怪,好歹自己身上穿得也算是上好的衣料,况且自己在宫里也是小有名气,难道这个太监认不出来吗?芊雪颇是好奇,望了望自己,原来刚才在下马车的时候衣服划破了几道口子,再加上在人群里乱窜,衣服早已经七歪八扭,不成样子,头发也有些散了。正好想看看他所谓的讨巧的差事是什么,随便编了个谎,“我是满洲人,住在东北一带,只是不久前家里刚被烧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是托人把我带到这里的,正想找份差事。难道公公不嫌弃?”
“不嫌弃,姑娘是满洲人就好,跟我走吧。”公公前头带路,芊雪在后面跟着。
“姑娘几岁了?”
芊雪一咬牙,随便道:“十三了。”
“哦,那正好。”
不久之后,来到了一个空无人烟的地方,只看见一辆骡车停在那里。公公走到骡车前,对着里面说了几句,帘子掀开,公公把芊雪扶了上去。
芊雪一看,里面竟有五六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女孩子,还有一个宫女陪着。宫女挑起芊雪的下巴,“不错,长得倒是水灵,我是宛霁,你以后就叫我宛霁姑姑,还有你以后就叫费莫碧荷,知道了吗?”
芊雪暗想怎么不叫珠联璧合的呢?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的,答了一声,“是,宛霁姑姑。”
骡车缓缓地驶着,宛霁拉开帘子和驾驶骡车的太监说着话,芊雪无意间听了两句。
“公公,你说这样行吗?”
“唉,不行也得行啊,要是上头发现这人少了,到时候遭罪的就是我们。”
“也对,反正这人一进了宫,就什么都好了,到时候,不行也行了。”
芊雪猜测,这大概是一年一次选宫女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宫女是在内务府包衣佐领下的女儿中每年引选一次,由内务府主办。应该这进宫的人里,有人死了或者逃了,所以他们怕遭罪,就随便找人顶替。
芊雪没多久就和车里面的人混熟了,果然不出所料,从众人的言语中,芊雪知道这个费莫碧荷已经死了。现在拿她顶替;自然也是乐得新鲜,反正本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
暗自思索,费莫是满洲八大姓之一,世居东北一带,以地为氏,而这个费莫碧荷是镶黄旗的旗人,虽然宫女子比秀女差得多了,但是说不定哪天被皇上看中了,就是人上人,所以一路上宛霁很照顾这些女孩子。
很快,车到了神武门,人很多,芊雪呆的这辆车是最后一辆,本就来晚了,女子们毫不耽误地纷纷下车,由神武门引入,到了顺贞门口,女子们排好队,经过第一轮遴选。芊雪皱眉,要是被他们认出来可就不好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办,送钱吗?自己一分钱都没有,除了十四的一块玉佩和一些发饰首饰之类的,什么都没有带,连进出宫门的玉牌都没有带在身上,那怎么办呢?难道把十四的玉佩送了?玉佩那么明显是件上好的物品,一般也只有宫里看得到,那不是更惹人怀疑?
转眼一想,也许他们并不认识自己,毕竟自己在皇宫出现的不多,当初在冬至夜也并不是每一个宫女太监都在,在的也是一些比较得主子宠的和御前侍侯的奴才,既然连宛霁这种宫女都不认识自己,可想而知,自己只是名声在外,真的见了他们并不一定认识自己。
宛霁已经带芊雪去重新换了套衣服,替她把头发重新梳理了一番,芊雪一下子又是那个干净漂亮的小女孩了。宛霁不由得又抬起她的头,“啧啧,你这丫头长得倒真是漂亮,看来这一次你最有可能当主子了,孩子好好把握吧。诶?怎么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你呢?”
芊雪一慌,马上解释,“奴婢从小生活在东北的家里,连这皇宫都没有机会见着,姑姑怎么会见过奴婢呢?”
“嗯,这倒也对。我们走吧。”宛霁牵起芊雪的手,路上对她说了些规矩,带着她走去顺贞门。
芊雪现在穿得是一般宫女的装束,低了头,倒也把身上的气质压下去一半,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与众不同。
排着队,居然看见前面的图德海,心里又是一阵惊慌,还好他只是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刚放下心来,忽听得有太监叫道:“镶黄旗 费莫碧荷。”
芊雪连忙走出队伍,向公公行了个理。芊雪迟迟不肯抬头,趁着别人不注意,把早已藏在手里的一颗东珠悄悄地塞到太监手里,小声地说了句,“劳烦公公了,奴婢近日身子不爽,略染风寒,这点小意思,望公公笑纳。”
这颗东珠是芊雪从首饰上拆下来的,虽然不大,却也是价值不菲,早比那些碎银强多了。太监看了一眼东珠,眉开眼笑地将它收进袖子里。芊雪抬起头,微微一笑。那个太监也不认识芊雪,不过觉得她相貌出众,点了点头,“姑娘,这身子可要好好保养啊,以后我们还指望您呢。”
“公公说笑了。”
太监高声道,“进去等着吧。”
芊雪又行了一礼,“谢公公了。”
芊雪向站在一旁的宛霁眨了眨眼,宛霁微微颌首,眼里有止不住的赞叹。
遴选完的宫女们非配到了内务府后的几个苑里。芊雪是无惊无险的顺利进了宫,住到了内务府后其中一个苑里的小屋里,原先芊雪还觉得颇是新奇,皇宫中原来也有这种样子的屋子的,可是一进去就连忙后悔了,暗叹,这里也是人住得吗?屋子不大,床有两张,都硬的跟石板一样,光线也不好,一直有一股阴湿的感觉。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低叹,“唉,好棒的屋子啊,怪不得额娘阿玛要把我送进来。”
芊雪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身后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也算是好屋子?”
“怎么不是呢?我家也没有这间房子大呢。”女孩把东西放到床上,慢慢整理起来。
芊雪又是吃惊了一次,“你家还没这间房子大?你家几个人啊?”
女孩站直,微微侧过身,像是思索了一下,“嗯,有玛法,阿玛、额娘、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
芊雪捂住嘴,轻轻地咳了几声,她住得到底是什么地方?贫民区还是乞丐窝?和她一比,自己好像真的是养尊处优惯了,唉,得改改了。
“你叫什么名字?”芊雪拉住女孩的手,问道。
“我叫乌雅阿蕙,正黄旗的。”
“啊?乌鸦阿会?什么名字啊?”芊雪挠了挠头。
“是这个乌雅阿蕙。”阿蕙伸手沾了茶水,在一张八仙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小声地对着芊雪道:“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会写字啊。”
芊雪细细看了,这一手漂亮的梅花小楷,微微点头,随即又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
阿蕙皱眉,“宫女知道太多学问,是大忌,现在我们刚进宫,底子薄,不可以随意显露。”
芊雪点头,看来她也挺会盘算的。“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那你叫什么呢?”
“我叫西林……”芊雪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捂住。
“西林?西林觉罗?”阿蕙试探地问。
“不是,我是费莫碧荷,镶黄旗的。”
“哦,还以为你姓西林氏呢!不过这进了宫,我很想见一个人啊,她也姓西林觉罗。”阿蕙满脸的期待。
“谁啊?”芊雪看见她一副犯花痴的表情,忍不住脱口而出。
“西林觉罗芊雪。”阿蕙又转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啊?”芊雪一愣,这么让人犯花痴的居然是自己。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模样,“你干嘛要见她?她是谁啊?”
“她?听说她在前年的冬至,一支舞,一首歌,就引得满堂喝彩,连皇上都忍不住夸赞呢。而且,有人说她像仙女一样美丽,会仙术的,年纪不大,却可以吸引满堂的人,所有人都喜欢她。还有好多的事,我听了觉得好传奇啊,真的好像见见她!碧荷,你说是不是?”阿蕙突然转过头,满怀期待地看着芊雪。
唉,传言就是传言,像仙女一样?会仙术?怎么不说是狐狸精呢?
看着阿蕙的眼,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天天只要对着镜子就可以看见了,居然还要骗这个小妹妹,“呃,是啊,我也挺想看看的。”
“碧荷,你长得真好看,就像一颗耀眼的明珠一样,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了。”阿蕙怔怔地看着芊雪,“唉,不知道芊雪格格有没有你漂亮呢?”
芊雪一笑置之,“你自己生得就难看了?我倒是觉得你好看,一看就是惹人怜的模样。”
“你别说笑了,和你一比,我连个小丫头都不算。”阿蕙继续理东西,“碧荷,你就没有东西吗?”
“没有啊。”
“哦。”
“你姓乌雅,又是正黄旗的,我记得乌雅是满族贵姓啊,你怎么会被送进来当宫女的呢?”
“又不是每个姓乌雅的都是贵族,我不过是摊了这个姓,命还是这种命。而且,谁说的是贵姓就没有身份低的人了?”
“这倒也对,我来帮你吧。”
“嗯,谢谢。”
两天以后,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特训。快要南巡了,宫里面多多少少都忙碌起来。来负责特训的太监和宫女自然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当然也不认识芊雪,芊雪心里这两天就别提多乐了。
虽然如此,特训还是让芊雪吃尽苦头。
特训主要是由宛霁和一个叫月英的宫女来训练的。小宫女们全都叫她月英姑姑,芊雪私下里又想她怎么不叫音乐姑姑的呢?
又一次和阿蕙说了,“月英姑姑怎么不叫音乐姑姑的呢?如果这样叫,我们以后闲着没事就可以让她唱个曲什么的了,也好解闷。”
阿蕙直摇头,说芊雪的想像力太丰富了。芊雪也不予理会。
特训的东西很多,又要站,又要跪,连睡觉都不放过,还要端茶递水,学习针织女工,还有许多规矩要背,仪态要学,可把本来不守规矩出了名的芊雪累得够呛。
芊雪本来就不干这种事情,所以一直做错,阿蕙在旁边一直提醒,她还是做不好。
宛霁主要是管审核之类的事,并不多关注于教授规矩,所以芊雪也只能偶尔沾一下光,多半还是要罚的。而且,那个月英私下里和宛霁不和,宛霁护着谁,她就看谁不顺眼,处处都特别关注芊雪一些,总是要挑刺。
而且,这一届的宫女里,还有几个丫头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芊雪和阿蕙,可是很得月英的宠,所以一直趾高气昂的在芊雪面前晃荡,惹得芊雪心烦,又不知道做错了多少事。
第十七章
日子天天的过去,芊雪的腿上就多了好多的青紫淤痕,膝盖也有些发肿,这就是她做不好事,罚出来的。
阿蕙在屋子里,帮她推拿上药,疼得芊雪大呼小叫的。阿蕙就一直说她没出息,这么点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