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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烈阳?”
她才想骂两句不雅的脏话,有人已替她出气,一拳打向李威的鼻子,当场打断他的鼻梁,血一直冒出来。
李威痛得捂着鼻子跪在地,他的手下见状赶紧扶住,帮忙止血。
“你们真是向天借胆,居然打我们老大。”
左天绿快乐地搂着沈烈阳。“我们不需要向天借胆,因为我们胆子本来就不小。”
“你……找死。”
两、三个没去帮忙的小混混一拥而上,打算替老大报仇,沈烈阳将左天绿往身后一推,三两下工夫就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李威止了血,一见自己的手下挂了彩,眼神一使,所有人都掏出随身武器,朝他们保卫过去,市场内群众见状,有人为他们掬一把冷汗,有人打电话报警。
“给我上,不要伤了小美人,她一定没有尝过男人真正的勇猛。”李威涎着不怀好意的笑。
“是。”
沈烈阳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羞辱,但绝不许人在言词上轻薄他所爱的人,他的神色变得阴鸷而嗜血,使原本丑陋的那面脸颊更显得恐怖。
他就像地狱来的恶魔,狰狞的表情让那群年轻的混混害怕,手拿武器不敢靠近。
“呸!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还不快给老子上,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鬼面人。”李威用轻篾口气啐道。
很好,他有犯了烈阳的禁忌,这下非死的很难看不可。左天绿忖度着。
不用他们出手,沈烈阳主动攻击,他的动作令人惊畏,他们自然手软脚软地不敌他狂暴的怒气。
这时,一位履凶映鱿郑钥彰磺梗腥送O麓蚨罚蛄已敉肆肆讲交ぷ∽筇炻蹋滤艿搅鞯啊?
“石虎?”左天绿一见来者,马上躲在沈烈阳身后。
不是怕他,而是担心他口风不紧乱嚼舌根。
“我听说这里有人辱骂蓝天帮。”
原来,那通打给警察的电话被转到蓝天帮,因为涉及蓝天帮的内务,和警界传奇左天蓝交情好的警官干脆不管事,由他们去自理。
李威以为是帮手到来,连忙加油添醋地数落,意在借刀杀人,图利自己。
“这位大哥,那个鬼面人瞧不起蓝天帮,还说蓝天帮是个屁,连替他拿鞋都不够资格。”
“是吗?”石虎面无表情的说道。
左天绿气不过,忘了要躲蓝天帮的人。
“去你的死人头,闭口开口就是鬼面人,你以为你又长得帅呀!要不要撒泡尿照照。”她察觉众人眼中的讶异,马上很淑女的说道:“这位哥哥,你晓不晓得你面前站的这位大哥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虎啸堂的堂主石虎。”
“什……什么,石堂……堂主?”李威吓得脸发白,口齿不清。
“还有呀!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叫他坐,他绝对不敢站,我在他面前骂他帮主十句,他一句也不敢回。”
石虎挑挑眉,眼底是兴味。“三小姐,你似乎过得很写意。”
“啊!”糟了,太得意忘形。“石虎,你连帮主夫人都会认错,是不是太久没被扁?”她学二姐的口气说话。
李威一听见石虎恭敬地唤了声三小姐,当场软了腿。
“三小姐真是幽默,我岂会认不出夫人。”石虎的表情明摆着——你、就、是、左、天、绿。
一见西洋镜拆穿了,她就不用辛苦的扮粗鲁。“我和二姐面貌相同,你怎么认得出我?”
“夫人不似小姐这么秀……秀气,她不会躲在男人身后找庇护,而是二话不说地冲上前……”
“然后把他们打成肉饼喂狗,石虎,你真是我二姐的知音呀!”她正在打好关系。
“三小姐过奖了,我可不想成为帮主拳下的……‘知音’。”帮主的溺妻是出了名的。
“凡事有我二姐挡着,难道他敢打老婆不成。”不被老婆休了才怪。
她就是料定姐夫不敢打二姐,所以才敢大放厥词挑拨,反正倒霉的又不是她。
“三小姐言重了。”石虎眼尾瞧见正想开溜的李威一行人。“你们给我站住!”
李威畏惧蓝天帮的势力,乖得像只狗走了回来,用着畏畏缩缩的表情问道:“石堂主,有事吗?”
石虎利眼一扫,见他们打了个哆嗦,才将决定权脚给左天绿,左家女子善记恨又诡计多端,他不想自找霉头。
明哲保身,这是不变的真理。
“我说石虎他,既然他们那么喜欢蓝天帮,你不妨将他们收纳旗下,好好的‘磨练’、‘磨练’。”
磨练的意思大伙都很明了,李威和其手下都吓得抱在一起,脸白得像日本艺妓。
“这件事我会办妥,不知三小姐要失踪到什么时候?”帮主的岳父可找得急。
至于帮主夫人则吩咐他“慢慢”找,不要急。
唉!说到重点。“你可以当作没看见我吗?”她不怀希望地问。
“你认为呢?”
不好玩,石头帮的老虎硬邦邦,还是找她的爱人较妥当。左天绿不想理会石虎的偎向沈烈阳怀中,没注意他眼底的讶异之色。
“烈阳,那个人好讨厌,我们不要理他。”
“嗯。”沈烈阳没多话的附和。
左天绿想起被他们忽视在一边的小男孩,拉着沈烈阳的手趋前一问:“小弟弟,你不用上课吗?”学校应该没放假,他怎么会在上学时间出现在传统市场?
小男孩擦擦眼泪,苦着一张脸看着再也卖不出的卤味,有些惊惧沈烈阳脸上的疤,可是又很喜欢帮他出头的大姐姐,他故作勇敢的回答。
“妈妈生病了,家里钱不够,我出来帮忙妈妈赚钱。”他红着鼻头抽着气。
“爸爸呢?”
他很倔强的别过头,不想提去那个人。“死了。”
经年处理受虐儿童及不幸的家庭悲剧,左天绿很明白这是件抛妻弃子的案例。
“家里还有什么人?”
“妈妈、弟弟,还有我。”
母病子幼。“妈妈生了什么病?”她能尽一份心就不吝啬。
“医师说妈妈脑中生了一个瘤,手术成功率不高,而且我们没有钱开刀。”小男孩一说到伤心处,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
脑瘤,简单,她老爸不就是脑科权威。“小弟弟,别哭了,我替你找个不用花钱的医师。”
“真的?”
“嗯!你到左氏综合医院找院长左自云。”她向路人要了纸笔写了写。“你把这张纸交给他,你母亲住院开刀的事就没问题。”
左天绿向沈烈阳拿了几万块交给小男孩,要他乖乖地上学去,不要再出来摆摊。
“姐姐,谢谢你。”
小男孩感动地推着车回家,众人为她的善举会心一笑,赞她人美心善。
沈烈阳温柔地拥着她,与她一起接受众人赞美。
原来人与人的距离是如此的短,他想着。
第七章
“阿枝婶,我的葱白会不会切得太长?”
“阿枝婶,火会不会太大?”
“阿枝婶,煎鱼是不是要放姜才不会黏锅?”
“阿枝婶,你帮我看看水滚了没有。”
左一句阿枝婶,右一句阿枝婶,让阿枝婶疲于奔命,比她自己下厨还辛苦。
一会儿看看葱白长度是否适中,一会儿调调火热,这边刚切完姜丝,那边又忙着掀锅下汤头,年终大扫除都没那么乱。
但是小姐有那份心,她只好全程奉陪,反正两位大小主人也难逃魔掌……呃!亲自下海洗手作羹汤。
“绿儿,还要打多久?”他的手好酸。
左天绿拨空看了一眼。“不行,还没起泡,继续打。”想害我失败吗?
“这不是泡泡吗?”沈烈阳指指白色泡沫。
“才不是呢!我妈妈打的蛋好漂亮喔!你的火候还不够,要打到泡泡不会乱跑。”
“唉——”他长叹。
早知道就藉此遁逃,谁叫自己捺不住思念,才分开一个小时就想得紧,自投罗网送上门接受厉刑。
蛋呀蛋,你就合作一点,让我早点完成好吃掉你。沈烈阳“哀怨”地搅烂蛋白。
“绿绿,我揉这样可不可以?”
兴奋的沈盈盈沾了一身面粉,仍是兴致不减地揉着面团,小手使劲地东搓西揉,好玩得很。
“盈盈好帮哦!现在我把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你用面杆滚匀,然后用模型印一朵朵小花排放在盘子上。”
“嗯!”沈盈盈点点头,拿起小杆子玩着。
阿枝婶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他们是在做菜烘点心呢?还是糟蹋食物玩办家家酒?她想待会菜差不多快完成时得先溜,以免被留下来试菜。
“阿枝婶,你来尝尝够不够鲜?”
天呀!才想要溜就遭报应,小姐该不会通心术吧!
她硬着头皮浅尝了一口,味道还不算太差,至少毒不死人。
“小姐的口味和我不同,你喜欢就好。”阿枝婶向主人投了一个“可以吃”的眼神。
可以吃跟好吃有很大的区别,胃药应该先准备好。
“我就说我是天才嘛!第一次下厨就可以煮这么好吃的菜。”原来煮饭一点都不难。
第一次……下厨?
沈烈阳打蛋的手偏了一下,差点整锅掉下地,他以为她只是不太熟练而已,所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没想到事实是如此骇人。
他开始责骂自己心太软,为何要陪她上市场买菜,还傻愣愣的同意她进厨房成为谋害自己的帮凶,要自杀也不能选这么痛苦的死法。
他知道自己绝对躲不过这场灾难,要不然她又要来那套“爱不爱”、“疼不疼”、“我哭给你看”。
“喂!你动作快一点好不好,我还要加糖加面粉耶!”笨手笨脚的男人。
“是,绿儿大小姐。”他可以遇见往后的日子有多崎岖。
在一阵兵荒马乱后,蛋糕和畸形饼干送进烤箱,七菜一汤也上了桌,看起来不算太糟。
糖醋鱼煎得不错,只是找不到鱼尾巴,清蒸蟹肉也很好看,可是切不开,油炸丸子真的炸得很漂亮,外面酥得快化了,里面就不得而知。
总之一切都看起来很……完美,当然不能打击初学者的士气,不然她真的哭给大家看。
“烈阳,你先尝尝看好不好吃。”如果没被毒死她再动筷。
左天绿是属贪生怕死那一类,虽然菜都是她亲手煮的,可从头到尾都没尝过一口味道,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手艺,而是何必以身涉险呢!
她是非常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一定要请“客”先尝,然后才“煮”随“客”便。
“绿儿,你最辛苦了,今天主厨最大,由你开动吧!”她总不会连自己都害吧!
她假假的笑着,“烈阳,你爱不爱我?”爱我就赶快吃。
“爱,我爱死你了。”他回答得很牵强。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了她,他拚了。沈烈阳刚要夹起来,另一双更忙碌的筷子穿梭,他和左天绿同时瞪大眼,连阿枝婶都深感不可思议,赶忙去翻小儿科的电话号码。
“盈盈,这些菜……好吃吗?”左天绿小声的问道,怕打扰她用餐的心情。
“好吃,绿绿煮的都好吃。”沈盈盈用行动表示,很快地又添了一碗饭。
“好吃就多吃些,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