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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窃笑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他是不怀好意,但他何必承认呢?「小菊儿病糊涂了,胡言乱语不知所云,让楚二哥再喂你药吧!」
鲜嫩檀口尝来的汁,如蜜般清甜引人上瘾,犹胜天下美食万分。
「不要,你走开,你这药罐子离我越远越好,不许靠近我的床铺半步。」讨厌的家伙,他到底想怎样?
「这是我的床。」他邪佞笑道。
「你……你怎么下懂事有轻重,我的身体好,病个三、五天自会没事,可是你的破身子一被我传染,没躺个十天半个月好得了吗?」真是笨人一个,还要她费力一吼。
天呀!喉咙好痛,像火在烧,他们没有良药妙方治好她的风寒吗?
「你怕我也病倒吗?」眼中含著笑意,楚天魂端起药汤舀了一勺吹凉。
「谁管你的死活,我是怕你家那个凶神恶煞会一剑刺向我心窝,怪我害死你。」她才不想被人说恩将仇报。
两颊发烫的罗菊衣气呼呼的不敢直视那双带笑的眼,心口怦怦地跳著,口是心非的缩了缩肩,不让他再碰到女子最珍贵的身子。
「唔,谁在言不由衷,我怎么听见令人窝心的话语?」这丫头还真藏不住心事,一双透澈的水眸饱含无数未语的关心。
「你……」她恼怒的噘起嘴,不肯喝下他亲手伺候的汤药。「欺负人。」
他是很想欺负她,但还不到时候。「想来你是要我以口哺喂的方式喂药,少了我的涎沫,汤药都变苦了吧?」
楚天魂作势要以口含药喂她,羞得她又急又气地红了眼眶。
「你若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烂你的嘴。」这时她特别想念远赴北方偷窃血玉观音的大姊,有她在没人欺得了她。
「瞧你,怎么说哭就哭,你是怕我还是怕药苦?」他想两者皆有吧!她还不懂儿女情爱。
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他好笑的拍拍她的肩顺她的气,免得她为了恼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梗在胸口反而难受。
其实一夜未眠的楚天魂已有些倦态,他知道以自己不甚强壮的身子撑不了多久,能勉强支撑住已属强求,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她还糟糕。
可他仍谈笑风生地强装无事,在她身上的烧灼尚未退之前难以安心,不亲自看她无恙的安睡他只会更担心。
他想他比想像中更在意她,一时片刻不见她就像心被揪著,少了一块肉似的不能平静,非要瞧见她酡红的娇颜才能平心静气。
这是一种毒吧!沉疴难治。
「我……我哪有哭,你看错了。」鼻头一吸,她把满腹的委屈吞回肚内。
「那么这是什么?」一滴圆滚滚的珠泪停留在他指腹,要流不流的凝成珍珠形状。
罗菊衣嘴硬的说道:「那叫天水,没见识的并底之蛙才会多此一问。」
「好,天水。你乖乖地把药喝下,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顺著她的话轻哄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没男子气概的事。
「我不是孩子,不要用哄骗的口吻叫我喝药。」她使起性子的一嚷,杏目圆睁。
「都依你,把药喝下才不会老受我欺负。」瞧她的神情还不像个孩子,一副稚幼的模样。
他一说不用再受他的欺负,罗菊衣不再逞强的张口嘴,由苦他一口一口的喂,蛾眉深锁地像在吃毒药,每咽一口就皱一下眉,娇俏的小脸叫人看了心疼。
药才喝了一半她就推开说不喝了,嚷著药苦没糖吃,十足的小姑娘脾性,难伺候又古里古怪,亏得楚天魂有耐性和她磨。
折腾了老半天她终於屈服,一碗见空地抿抿唇,含怨带怼地瞪著捧著碗的他,好像他是无恶不做的大坏人,强逼不从的姑娘入烟花柳地。
良药苦口,药苦难咽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心里虽然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可是生病的人总是比较不讲理,说与做是两码子的事。
其实她是担心会将风寒传给他,一人受苦也就够了,何必再拖著病根深种的他一同受罪,要是他真的倒下了,她拿什么去还柳月山庄?
「药都喝完了还皱眉,真要一颗糖甜甜嘴不成?」待会儿得嘱咐西凤一声,让她多准备一些糕点。
娇宠一个姑娘家的感觉很不错,比多收了一季营利还叫人满足。
「才不是呢!我是看到你鬼似的模样才不舒服。」她一脸羞意地拉高被褥盖住头,故意不看他。
他很憔悴吗?楚天魂摸摸青髭刺指的脸。「别把自己闷得喘不过气来,快把被子拉开。」
「不要,把你的丑脸移开。」她不想看了内疚,心口卜通卜通地想为他做些什么。
「我脸丑……」他失笑的摇摇头,将一只空碗交给身後的西凤。
罗菊衣别扭又不甘愿的轻软嗓音由被底冒出,「你去休息啦!我已经大得不需要人照顾,你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你……」眸光放柔,他脸上浮现一抹俊朗的笑意。「好生可人。」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快去躺下少言语调戏,我知道自己的容貌生得如何,用不著你吹捧。」她有铜镜。
比起大姊的清灵妩媚,二姊的冷艳动人,她充其量只有小家碧玉之姿,算不上什么绝色佳人,与江南美女一比较就失色几分。
柔媚娇艳的罗菊衣一直不认为自己称得上是美人儿,在一家尽出美女的情况下,她肤白胜雪、杏眸多情的俏模样只能算中上之姿,无法与姊妹们媲美。
毕竟有个年过半百仍艳惊八方的楼兰第一美女的外婆风萨儿,罗家四姊妹的长相自然不俗,各有各的动人之处,如梅兰菊竹为人所喜爱。
有人贪看梅的清傲,亦有人欣赏兰的幽静,文人爱菊,骚人赏竹,「四君子」的风骨始终为世人所证扬,不流庸俗。
「好,我这就躺下。」一掀被,他顺应她的要求「躺下」。
「啊!你……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躺我的床?」差点跳起来的罗菊衣往里缩,杏眼带怒含羞的瞠得水汪汪。
「呵呵……你又忘了这是我的床、我的被褥,真是记性差呀!」他轻笑地将她拉入怀中,以手环住穠纤合度的腰身。
「不管啦!你给我下去,不要动手动脚的乱摸人……呵!好痒……你手拿开……」
「我只有动手没有动脚,你诬赖人喔?」他一手抚著她的发、一手环抱著她,不觉唐突地将头枕在香肩上。
楚天魂的商人本色就是吃定她的心软,知道她是纸扎的老虎只有一张嘴逞能,其实心底比谁都柔软,善良的不忍心他受苦。
一夜没睡真的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这股清雅的女子幽香如催眠剂,令人昏昏欲睡的想多闻两下。
「喂!姓楚的,你休想得寸进尺,快从我身上滚开……」他怎么越抱越紧,想折断她的腰不成?
表情窘困的罗菊衣费力气的想推开他,可又不敢轻易推他,怕他比琉璃珠子还脆弱的身子会一推就碎,心里著急却束手无策。
她并不如想像中的讨厌他,只是不甘心他像个无赖般缠住她,让她无法像平日那样清心自在,爱上哪里就上哪里地没人管束。
他给她的感觉并不简单,心机深沉得叫人看不透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脸上明明带著和煦无害的笑,却让人背脊发凉。
他和大姊都是狐派传人,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棉里藏针,同样杀人於无形,不知不觉的除掉眼中钉、肉中刺,善於掌控全局。
「二少爷累了,你就让他睡吧!」一旁的西凤说道。在他们苗寨里这种事稀松平常,男女共宿没什么大不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是男人,而我是未出嫁的闺女,怎么可以躺在同一张床上?」咬牙切齿的一瞪,罗菊衣忽然觉得她一身叮叮咚咚的苗人装扮十分刺目。
入境随俗她不懂吗?头上、腕上戴著银亮的饰品,活像卖杂货的小贩,摇著波浪鼓兜售。
「嘘!小声点,二少爷睡了,你别吵醒他。」她一根食指放在唇上轻嘘,眼珠子转动看好戏的兴味。
喜欢就是喜欢,何必拘泥於形式上的礼节,他们苗族人从不把感情埋藏在心中,敢爱敢恨的表现在行动上,不会忸忸怩怩的装含蓄。
以她过来人的眼光岂会看不出二少爷的心意,分明是看上人家姑娘,欲擒故纵地以猫捉老鼠的心态逗弄,一步一步等著生吞活剥。
搞不懂那根死木头在恼什么,人家郎才女貌是一双璧人,他干么天快垮下来的模样,一张脸结霜地度小月。
睡了?!那她怎么办?「你不能想想办法将他移开吗?我们不该睡在一起。」
「什么该不该?二少爷浅眠,他照顾了你一天一夜早就超过他体力之外,你何其忍心让他搬来搬去的多受折磨。」不该睡不都睡了,她瞧了挺顺眼的。
跟了二少爷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看他睡得如此沉,除却不时的大病小病之外,难得见他一沾枕便入睡,毫无辗转难眠的困扰。
不过枕在温玉暖香的纤肩上,相信没几个男人会睡不好觉,像能掐出水的暖枕还能不好睡吗?
「我……」罗菊衣吞下难为情的话,瞅著近在眼前的睡脸,心生不忍的软了心。「可是他是男的耶!」
一传出去她的清白不就毁了?
「男的又如何?我还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呢!」她没好气的一说,将两人的鞋摆正。
「於礼不合,你这蛮人懂不懂何谓节操?」瞧她一脸的无所谓,她就满肚子委屈。
西凤不管什么礼不礼,她只知道有情人就该在一起。「奇怪了,你不是病得起不了身,怎么还有力气吼人?」
「你……」
「别再吵了,我们跟著二少爷折腾了一夜也累了,你就好心点放过我们吧!」他们也是人,不是铜墙铁壁。
瞧著她眼睛下方的浮黑,善良过头的罗菊衣有一丝愧疚,人家辛苦了一夜也是为了她的身子骨著想,她怎好一再的任性使人为难呢!
毕竟没有他们的悉心照料,她大概会在潭边冻死、饿死,成了一具野兽争食的死尸,说来她也该感激涕零,还以授助之恩。
「我先说好喔!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睡在一起。」妥协是不得不的无奈,谁叫她使下上力的任人摆布。
「得了、得了,就你才会罗唆,谁会去宣扬这种事。」她又不是吃饱撑著,与三姑六婆瞎搅和。
不过若是二少爷自个儿说出去那就另当别论,她绝对会义助两声敲敲边鼓,让她无处可逃。
「谁晓得,就你们几个怪人。」罗菊衣小声的嘟嚷著,不敢随便移动怕碰著温热的身躯。
「你就安心的睡吧!没事不要欺负我们二少爷,他真的累得没办法再做什么事了。」除非她霸王硬上弓。
吃吃一笑的西凤眼带桃色的露出诡意,使出全力的拉走不发一语木头似的游龙,不让他在里头碍事,人家绵长意浓可用不著两盏烛火。
人不风流枉来人世一遭,她算是做做好事凑合凑合两人,真要发生什么事她也管不著,她只是顺水推舟地成全她家二少爷。
笑著离开的西凤顺手将门轻轻阖上,留下满脸羞惑的罗三小姐,暗自思索地想:没办法再做什么事了是何意思?
「唉!你真是大麻烦,我罗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