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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修说,我爸在我十一岁那年学会了赌博。我家里本来很小康的,结果没多久就被我爸把全部积蓄都败光了。出于个人感情,夏修的父亲还帮我爸还了不少赌债。可是我爸还是在赌,输了钱就跟我妈要,我妈不给他们就吵,后来我爸还开始动手打我妈。
夏修说,在我妈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爸让我妈重新获得了作为女人该得到的呵护。后来由于我爸怎么都戒不了豪赌,并且他赌输之后回家对我妈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于是我妈最终绝望的离开了我爸。
夏修说,那时我妈为了带我一起走甚至跪下来苦苦哀求我爸,可是我爸却说,如果我妈一定要带走我的话他就领着我去死。
夏修说:“品品,你爸爸后来已经让赌博给摧残得鬼迷心窍六亲不认了。他不让你走,是因为他早已经丢了工作,每个月他都以你做要挟跟你妈要钱养着他。你妈很刚强,从来不拿我爸一分钱,自己苦苦挨了很久。后来你爸得了肺癌,他能得病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成天成宿的赌博,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不休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别说你爸是文人底子,就是换成个彪形大汉也一样得得病。你爸从住院到去世,所有钱都是我爸拿的。我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你妈嫁到我家了,我爸却得连她前夫也要一起娶了。你不知道,你爸因为你妈再婚嫁给我爸,没少到我家里来闹,我当时对你爸厌恶至极。所以你最初来我家那段时间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妈,我都很不情愿去面对。后来在我出国以后,我爸告诉我,那些给你爸看病的钱是你妈跟我爸借的,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还,我爸说既然是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呢,可你妈说,她和你跟我们才是一家人,而你爸却不是,所以这钱必须要还。你妈她始终都不肯占我们夏家一分钱。品品,你妈不想让你知道你从小崇拜的爸爸,到最后已经是为了要钱不仅可以不要男人的尊严,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无情的利用为要挟的手段。品品,我不想太煽情,可是我还是得告诉你,你妈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妻子、是个肯忍辱负重的好母亲!”
这么一大篇子的话说下来,夏修竟然说他不煽情!
我又一次泪崩了。我对夏修说:“哥,你说,这么煽情狗血的事,怎么就能发生在我身上呢?这事就是写成小说都觉得假兮兮的,怎么就能让我给赶上呢!”
夏修看我挂着满脸的眼泪珠子忍不住又“嗤”了一声对我说:“任品,把脸上的水擦擦,看你那傻样,真让人受不了。”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哥,谢谢你没在一早就告诉我这真相,任由我自以为是的抵触和埋怨你们每个人。如果不是刚经历过大悲大恸,我真的承受不了我爸到最后居然会变成那个样子。以后,我会好好让自己融入到这个家里去的!”
夏修没说话,只是严重拖长音的“嗤”了一声。不过我看见,他的嘴角正在弯弯的上翘着,让他平时像冰块一样毫无表情的脸在此刻看起来,居然有说不出的和煦温柔。
中午的时候,夏修把车子靠在路边停下,转头对我说:“品品,有个朋友告诉我离这不远有座寺庙,里面有位大师很厉害的,想不想去拜拜?”
我有点意兴阑珊,但是又不想扫了夏修的兴,就点点头随他一起下了车。
在路上我问夏修:“你们留过洋的人,居然还迷信这个?”
夏修说:“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寄托。况且佛家有很多东西都是很有道理的,可以用来修身养性。”
我说:“那你朋友追求还挺高的,没事跑出这么大老远来修身养性。”
夏修说:“他不是来修身养性,他是来度化内心的痛苦。人活着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说:“你带我来这,是为了帮我度化我的痛苦吗?”
夏修再次以一声长长的“嗤”回答了我。
我觉得他那声长“嗤”嗤得很有点可爱。他是本想悄悄的做好事却偏偏让我给猜中说破了,于是整个人不好意思起来,只能靠着这声长“嗤”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到了庙里,买了香,拜了佛,捐了香火,求了签。
我拿着签找到庙里据说很神的大师,我说:“大师,我不问签成吗,我想您帮我解解别的惑。”
老和尚慈眉善目,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他对我说:有什么烦恼说来听听。
我问大师:您说人活在世上什么事最痛苦?而怎样才能逃离这痛苦?
大师回答我说: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们之所以痛苦,往往在于他所追求的是错误的东西。想让自己远离痛苦,便不如放手。当你放下的越多,你就越会觉得其实已拥有的更多。佛祖告诉我们,要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要知道,注定让一生改变的,不过是百年以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我听过大师的话,陷入深思,久久不能言语。
当我从沉思中清醒时,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站起身,向着大师虔诚而感激的,盈盈拜下。
我想起六世□曾经说过: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想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昨日红颜犹醉卧怀中,今朝醒来却发现,不是温怀已渐冷,便是红颜已轻离。一梦恍若千年,醒来但觉物是人非。往事如烟,世人只待醉眼看。迷离中自会有朦胧的美,而清醒中,却也总伴着清晰刻骨的痛。
情是两个人的情,相爱固然幸福,可当其中一人选择离去,留下另一人独自在情海浮沉无法自拔时,我们又怎能轻易去断谁对谁错?而在感情中,又何时真正有过对与错?
我顿悟出一个道理:人只能做自己情感的主宰者,却干涉不了别人的喜怒哀乐。感情中没有谁对不起谁,谁都不是谁生来的禁锢者,谁都有权利选择离开。
所以杜昇,当你选择离开,我会放手;可是,你离开后,有谁能见我独舐心头伤口?
而你离开我,再爱之人,她可会有同我一般的心思,无论如何,只是想你,能够幸福。
大师说,不如放下。
杜昇,你令我爱上你的时间,只需一秒已经足够;可是我想忘记你,却需要长长的一辈子。
然而,为了还我自己一个自由,我总会坚强的试着放下你的,杜昇。
往事如烟淡淡看,
且留醉后忆缠绵。
醒来轻抚衣衫皱,
但觉一梦已千年。
第26章 开始振作
我在家度过了一个温情漫漫的十一长假。对于我能抛开心里的嫌隙主动融入到这个家里来,我妈对我几乎是怀了一种近乎于感激的心情,疼我疼得比以前更加猛烈,简直已经到了母爱泛滥的地步。
我在某个不经意的早上不经意的对夏振兴同志喊了声“爸”,老头激动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妈更夸张,直接飙泪了。
夏修倒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酷样,不过眼睛里的笑意是说什么也藏不住的。
打我那声“爸”叫过之后,夏振兴同志就时不时的找个什么由头往我跟前凑,没话找话的跟我聊天,为的就是想多听我叫他两声波…阿…爸。
后来我妈发现了这一现象的存在之后,觉得老夏同志这举止行为跟他的身份地位严重不和谐,因此以后每次当我后爹再意图向我靠近的中途,我妈都会瞬间杀将出来,一边咬着老头的耳朵根千叮万嘱他身为长辈一定要矜持一边拿眼神示意我让我主动无缘无故的多喊他几声爸。
长假结束的前一天夏修带着我从家里往D城返。临走之前我居然对这个家有了无比留恋的感觉。我妈眼泪汪汪的一会儿摸摸我的头发一会儿摸摸我的脸颊一会儿摸摸我的耳朵一会摸摸我的小手,前后还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我已经被她摸得浑身都开始起静电。我说:“妈,还好你就俩手。你要是再多几个手,咱全家人就都得接地线过日子。”
我妈让我说的一下就乐了,不过紧跟着眼泪也掉下来了。
我妈又哭又笑的问我:“品品,下个月还能回家来不?”
我哭笑不得的回答她:“妈,下个月咱国家还国庆吗?庆就准回来!”
在跟老夏同志告别的时候,我说:“爸,我拥抱您下吧,咱俩来个抱别!”
我没想到一把年纪的老夏同志竟然特别的纯真无邪,他听了我的“抱别”提议之后一脸虔诚求知的问我:“品品,不都是吻别吗?”
我一本正经的说:“恩,爸你说的对,是吻别。但是对于咱俩来讲,吻别这事似乎不太适合,况且我妈还在旁边看着呢。咱就抱别得了。”
老头笑眯眯的点头一劲说好,我妈却掐着我的脸说:“你这虎丫头,什么寒碜人的话你都敢说!”
后来跟老头抱别之后,我正要上车的时候,竟然看到夏振兴老同志的脸上出现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我赶紧喊我妈:“赶快看看你家老相公,他又要出现与身份地位严重不和谐的表情了!”我这么喊完以后老头总算是收起了眼泪疙瘩露出点笑容来。
我和夏修坐在车里马上就要开路的时候,老头突然冲过来趴车门上对我大声说:“品品,你是不是不光这次回来管我叫爸,以后每次回来你都会管叫我爸是吧?”
我被夏振兴老同志雷得真真是叫个气若游丝。
我说:不是的。
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惨白。
我赶紧接着说:爸您别急爸我的意思是爸就算我不回家在学校爸我也一直管您叫爸您就放宽心吧爸!
可能是我刚说的那句话里夹杂着无数声的“爸”让老头很是受用,他带着一脸的激动与欢喜使劲的挥着胳膊跟我告别。我妈站在他身边,极其无奈的不停对他嘱咐着:老夏,矜持,矜持!
整个离别的过程夏修不知道对我们长嗤了多少声。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夏修开口对我说:“任品,告诉我你恢复得怎么样了,说实话。”
我说:“哥,我觉得我好多了,你看我已经渐渐的又有精神逗别人开玩笑了!”
夏修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品品,如果这趟回去的路上你能逗我笑十次,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任何事都可以,怎么样?”
我说:“那感情好,我先提前把我的要求说一下,我的要求就是,我要求你得满足我十个要求!”
夏修听完我的要求好笑的说:“你倒是会耍无赖,这十个要求里的前九个要求你会变着法的狠狠使唤我,而对于剩的那最后一个要求,你是不是用它来要求我再满足你十个要求啊!”
我开心的笑着说:“答对!哥你真是个能举一反三的伟人!”
夏修一脸欣慰的看着我说:“品品,你终于又能开心的笑了!”
夏修直接开着车子送我回了学校。由于夏修他的人和他的车外形都比较出众所以一路上特别招惹群众眼球。
到了第二天校园里开始疯狂流传这样一个传言:据说我被某个大款给包养了,之前消失了那么长时间就是陪人家high去了。据说女生们在向外扩散这一传言的时候都挺气愤的,她们气的是 “凭什么包养别的女生的不是老头就是黑社会可是到了她任品那包养她的却偏偏就能是个优质帅哥呢难道这年头呆子更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