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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面对数量惊人的敌人。然后,突然间传来了刺耳的呼声,敌人的骑兵出现了。原先的火焰长龙变成了波涛汹涌的火浪,一列一列的半兽人拿著火把、南方人擎著红旗,用粗鲁的语言不停叫骂著冲上来,眼看就要赶上撤退的队伍。最后,从黑暗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长著翅膀的黑影飞出,戒灵俯冲而下,准备大开杀戒。
撤退的队伍立刻慌乱起来,人们已经开始脱队,不假思索地四散奔逃,有些将武器抛下,有些恐惧大喊,有些则是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要塞中传来了冲锋的号角声,迪耐瑟最后终于出动了他的伏兵,他们躲在正门内和外墙边,就等待著他的讯号,这是城内所有残存骑兵所拼凑出来的部队。他们队伍整齐地以高速冲向敌人,口中呼喊著杀敌的口号,城墙内传来了回应的欢呼声,在骑兵的最前端,是多尔安罗斯的王和他擎著蓝旗的天鹅骑士。
〃安罗斯为刚铎而战!〃他们大喊著:〃安罗斯和法拉墨要会合了!〃
他们以如同奔雷一般的气势,击溃了撤退队伍两边侧翼的敌人;但一名骑士摆脱了后面的所有人,他像是草原上的疾风掠过敌阵:影疾载著他,他再度浑身发光,高举的手中闪动著耀眼的光芒。
戒灵猛地拉高冲势,飞向另一个方向;因为,它们的首领还没有准备好迎战敌人手中净化的火焰。魔窟的部队一心一意只想击垮眼前士气低落、四散奔逃的残兵。刚铎撤退的部队欢呼著转过身,开始攻击追兵。原先的猎人成了猎物,撤退反而成了大开杀戒的机会。战场上立刻尸横遍野,满地都是半兽人和人类的尸体,骤然熄灭的火把冒出恶臭,在平原上卷起阵阵的烟雾,骑兵毫不留情地继续向前。
但迪耐瑟并不允许他们继续追击,虽然敌人的攻势受阻,暂时被击退,但东方的部队依旧源源不绝地前来增援。号角再度响起,发出退兵的号令,刚铎的骑兵停了下来,在他们的掩护之下,部队重整队形,他们调转队伍,秩序井然地朝向正门退去。他们抬头挺胸走入了城门,城内的人民也以敬佩的眼光看著他们,大声的欢呼;但是,众人内心都有些担心,因为从战士的数量看来,他们的牺牲非常惨重,法拉墨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部下,他自己人又在哪里呢?
他是最后进来的人,他的部下都已经进了城内。骑兵们策马进城,最后是多尔安罗斯的旗帜和领袖,他怀抱著和他流著相同血脉的迪耐瑟之子法拉墨,他是在战场上找到他倒下的躯体。
〃法拉墨!法拉墨!〃人们在街道上哭喊著。但他没有回答,他们将他簇拥著送进要塞,回到他父王的身边。当时戒灵正因白骑士的光芒而后退,法拉墨则是正和哈拉德的一名大将僵持不下,从敌阵中冷不防飞来的一支毒箭射中了他。如果不是多尔安罗斯骑兵的冲锋,他可能早就被南方人的利剑斩杀在战场上。
印拉希尔王将法拉墨送入净白塔,他说:〃王上,你的儿子在英勇奋战之后回来了,〃他描述了在他眼前所发生的奋战经过。但迪耐瑟只是站起来,一言不发地看著儿子的面孔。然后,他命令仆人们在房中安排一张床铺,让法拉墨躺在上面,接著请众人离开,他自己则是来到了高塔顶端的秘密房间中;那一瞬间,许多抬头观望的民众看见窗内冒出苍白的光芒,在闪动一阵之后,光芒就熄灭了。当迪耐瑟从房中下来时,他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儿子身边;只是,摄政王的脸色灰败,比他卧床的儿子看起来还要虚弱。
就这样,米那斯提力斯攻防战就在敌人严密的包围圈中展开了。拉马斯城墙遭到突破,整个帕兰诺平原也落入魔王的掌握中。从城外最后进来的消息,是由北方逃来的部队在正门关闭前所带进来的。他们是从安诺瑞安和洛汗进入米那斯提力斯必经之道上的守军,这些残兵是由印哥所带领的,五天前就是他让甘道夫和皮聘进入刚铎,那时,太阳依然还会升起,人们心中还抱持著希望。
〃骠骑们还是没有消息,〃他说:〃洛汗国的援兵不会来了。即使他们来了,恐怕也无法突破包围圈。我们之前首先发现的部队,已经从凯尔安卓斯的方向渡河了。他们的兵力非常强大:好几个魔眼直属的半兽人军团,无数个由陌生的人类所组成的连队。他们身材并不高,但十分壮硕,像是矮人一样留著胡子,拿著巨斧,我们猜测,他们可能是从东方的荒野中前来的部族。他们在北方的道路上部署下重兵,许多则是驻扎在安诺瑞安,骠骑们看来是无法赶过来了。〃
正门关了起来,城墙上的守卫一整夜都可以听见敌人在外面肆虐的声音,他们恣意破坏、四处放火,砍杀任何在城外的人类,不管他们原先是死是活都一样。在这一片黑暗中,人们无法估计越过大河的敌人究竟有多少,但是,当依旧黯淡的清晨到来时,人们才发现昨夜的恐惧并没有让他们夸张敌人的数量。平原上挤满了黑压压的部队,极目所及全部都是包围米那斯提力斯的敌人,如同恶臭的霉菌一样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平原。敌人在城周围安置了许多黑色或是鲜红色的营帐,准备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战。
半兽人如同蚂蚁一般的忙碌工作,他们在弓箭射程之外挖掘宽大的壕沟,每当一座壕沟完成时,沟内就被注满了火焰。人们看不清楚这火焰究竟是如何被点燃的,是靠著独门的技术还是靠魔法?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忙碌工作了一整天,米那斯提力斯的守军束手无策地看著他们,完全无法阻止他们的动作。只要一段壕沟完成,守军们就可以看见对方推来巨大的车辆,紧接著就是更多的敌军。他们都躲在壕沟的掩护之后,同时也架设起巨大的弩炮和投石器,城中的武器都无法射到那么远的地方,即使可以,也不具有任何的杀伤力。
一开始,人们只是哈哈大笑,并不怎么害怕那些装置,因为环绕这座城的主城墙不只极高,厚度更惊人,这是在努曼诺尔人的势力和知识衰微之前所建造的。它的外层如同欧散克塔一样,黝黑、坚硬、光滑,不管是火焰或是钢铁都无法破坏;除非有某种力量能将它连根拔起,否则它根本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攻击。
〃没用的,〃他们说:〃就算敌人主将亲自动手也是一样的,只要我们还活著,他们就绝对进不来。〃但有些人忍不住质疑道:〃只要我们还活著?还有多久?他拥有的武器从古到今已经不知击垮了多少强敌,饥饿就是他最可怕的帮手。道路都已经被封闭了,洛汗国的援军是不会来了!〃
但那些装置并没有把弹药浪费在金刚不坏的城墙上。规划这场剿灭魔多大敌战役的并非是鸡鸣狗盗之辈,那是拥有诡诈智慧的力量和心智。巨型的投石器架好后,在敌人的呼喊和绳索、滑轮的运作之下,难以计数的弹药被投向极高的高空。这些弹药越过了城墙,如同致命的暴雨一般落在第一座城中。许多弹药藉著独特的技术,在半空中就炸成一团火焰洒向地面。
很快的,城内就陷入了一片火海,所有多余的人力全都被抽调去扑灭各处冒出的火苗。在这一团混乱之中,又有第二波没那么危险、却更为恐怖的弹雨落了下来。这些东西落在城门后的街道上;它们小而圆,却意外的不会爆炸。当人们想要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时,却纷纷克制不住地发出惨嚎或嚎啕大哭。敌人这回射进城内的武器是战死在奥斯吉力亚斯、拉马斯城墙、平原上的那些战士的脑袋。连最坚强的人看到这景象也不禁动容,有些脑袋已经被破坏得难以辨认,但有些即使被划满了恐怖的伤口,人们还是认得出来。从这些人头上的表情看来,每个人死前都承受了极度的痛苦;不只如此,半兽人还在他们的头上毫不留情地烙下了魔眼的印记。虽然这些人头沾满血污,被剥夺了最后一丝的尊严,但城中的守军还是会从中发现他们曾经认识的人,那些曾经昂首阔步、自尊自傲生活的人们。
人们徒劳无功地咒骂著那些聚集在正门前的敌人,对方毫不畏惧诅咒,也听不懂西方人类的语言,彼此之间只用类似野兽和食腐鸟类的嘶哑语言交谈。很快的,米那斯提力斯内的守军士气陷入了新的低潮,没有多少人还敢挺身抵抗魔多的部队,因为邪黑塔的帝王又带来了另一个比饥饿更快速、更强大的武器:恐惧和绝望。
戒灵又再度出击。这一次,他们的帝王发动了几乎全部的力量,而他们传达它意志和力量的声音,也随著变得更具破坏力,充满了威胁的邪气飘汤在空中。他们如同等待啃食尸体的兀鹰一样,在空中不停地盘旋。他们刻意保持在人类的势力和弓箭的射程之外,从不离开,致命的声音充塞在空气中。每一次凄厉的尖叫声都让人越来越难以忍受,到了最后,在这些黑影掠过上空时,连意志最坚定的战士都会卧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再不然,他们就是浑身僵硬地站著,让武器从软弱的手中落下,脑中的思绪完全被黑暗所掩盖,再也不想要抵抗,剩下的只有躲藏、逃窜和死亡。
在这黑暗的一天中,法拉墨都躺在净白塔的厅堂中,在致命的高烧中挣扎著。有些人说他快要死了,很快的,这消息就传遍了全城。他的父亲什么都不做的坐在他身边,只是沉默地看著,完全放弃了防御的计画。
即使是被强兽人逮捕的时候,皮聘也不曾感到这么的绝望。他的职责是服侍摄政王,他就这样被人遗忘地站在点著微光的厅堂中,尽可能的压抑自己心中的恐惧。他眼睁睁看著迪耐瑟在他的眼前不停衰老,彷佛他坚强的意志中有什么紧绷的东西断了线,让他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或许是伤心或许是悔恨所造成的,他在那张坚毅的脸上看见了泪水,这比怒气更让人难以忍受。
〃王上,不要哭,〃他结巴的说:〃或许他会好起来的,您问过甘道夫了吗?〃
〃不要拿巫师来安慰我!〃迪耐瑟说:〃那愚蠢的最后一线希望已经幻灭了,魔王找到了它,他的力量开始增强,他可以知道我们的想法,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我无情地派出自己的亲生儿子,冒那不必要的危险,现在,他躺在那里,血液中有著剧毒。无奈啊,无奈啊,不管战事如何演变,我的血脉都将从此断绝,刚铎宰相的家族也将从此终结,人类的皇族将落入贱民统治之下,最后我们将被全部灭绝。〃
许多人来到门口,求见城主。〃不,我不出去!〃他说:〃我必须要留在儿子身边,他在死前或许还会开口,距离那时候也不远了。你们想要跟从谁都可以,即使是那个只知道死抱著一线希望的灰袍傻瓜也无妨,但我只会留在这里。〃
因此,甘道夫接掌了刚铎最后一个城池的防卫系统。只要他一出现,人们就士气大振,将那魔影的记忆赶出脑海。他日夜不休地在要塞和城墙之间来回,从南到北巡视城墙的每一个段落,多尔安罗斯王穿著闪亮的盔甲随侍在侧,他和他的骑士依旧拥有努曼诺尔人皇者的血液。看见他们的人们会低声说著:〃古老的传说或许是真的,那些人的身体里面或许真流著精灵的血液,毕竟宁若戴尔的人民,曾经在那边居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就会有人在这一片灰暗中唱起有关宁若戴尔的歌曲,或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