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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为什么擅自决定把四喜赌场结束掉?”颜淮生怒冲冲的兴师问罪。“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愚昧的决定会害我们每个月损失多少收入?真是自作主张!”
烙桐尚未回答,一旁的程皓炜随即笑盈盈地道:“颜二叔,容我提醒你,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们铁烙帮的少主,也是我们的代帮主,你是否该给我们少主一点尊重呢?”
颜淮生撇了撇嘴,不甘不愿的哼嗯了两声。“哼哼,尊重?我尊重她,那么谁来给我尊重?程军师,你评评理,好歹我也是她二叔,她没理由不通知一声就断了我的财路吧。”
烙桐忍耐的说:“二叔,我想你该明白一点,四喜赌场不是你个人的生财器具,我结束四喜就是为了不让你胡作非为。”
闻言,颜淮生面上无光,他火大的跳脚。“听听,反了、反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二叔?你以为你爸爸躺在病床上不会动,就可以任由着你把铁烙帮弄得鸡犬不宁吗?”
烙桐蹙着黛眉,握紧双拳。“二叔,请你说话客气点,让铁烙帮鸡犬不宁我不敢邀功,你与其余三位叔叔才是功臣。”
“你、你说什么?”颜淮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竟敢说这种欺上犯下的话?你太狂妄了,眼里根本就没有长辈,我告诉大嫂去,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杵逆丫头!”
“慢着。”烙桐手一伸,拦住颜淮生的去路,她森冷地道:“如果你敢去打扰我母亲,那么我也将择期去拜访二婶,把你在台北另有爱巢的事抖出来,依二婶的脾气,这件事不会善了。”
“你——”颜淮生气得只差没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他恨得牙痒痒,从齿缝中迸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而已,哼,你想办法让四喜再恢复营业,那么这件事就算了。”
烙桐不为所动地摇头。“恕难从命,四喜关定了。”
“妈的!”颜淮生终于粗鲁的咒骂出声,被个后生小辈吃得死死的,他实在丢脸至极。
她深吸口气坐回帮主之位,威严凛然。“二叔,你先回去吧,我和程军师还有要事商量,你在这里不方便。”
不说还好,一说颜淮生更气,这分明就是挑明了不把他摆在眼底,什么狗屁要事,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会有什么好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颜淮生不甘愿的走到门口,忽地又回过头来阴恻恻地撂话,“你叫雪桐那丫头自爱一点,我有个朋友在新加坡看见她和东方妄二状极亲密在约会,告诉你们,东方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东方妄二那家伙,吃起人来不吐骨头,他玩过多少女人大家都知道,别以为人家真的看中她,呸!妄想做东方家的少奶奶,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完,他恨恨地甩门而出,烙桐恍如被雷劈中,僵在座位中无法动弹。
东方妄二!
她二叔说,东方妄二和雪桐状极亲密在约会……她收拢十指,该死了,她想,她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
妄二在拥有七百五十间客房的豪华香格里拉酒店里,轻松地接待来自日本的藤井组人员,密谈九月份将在西西里岛举行的黑帮高峰会。
客人已让师师与保镖送到机场,他惬意地交叠着双腿,眺视玻璃窗外的景致,居高临下地享受着龙舌兰。
烙桐步近他,她查到他今天的行踪,他与藤井组的人密谈后随即要到邻近的离岛验查走私的枪枝,事情紧要,不过他显然不急着走,还有充份余裕的时间喝酒,果然是东方妄二,也不愧是东方妄二。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东方盟主?”她从容不迫地来到他旋转座椅旁开口。
妄二不疾不徐的调转眼光,看来他特意泄露出去的行程奏效,如他预期一般,颜烙桐寻来了。
今天的她身着利落的裤装,显得英姿飒爽,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她比她那位长发腻人的双胞胎姊姊有味道多了。
“凭我们的交情……当然可以。”他对她笑得暧昧不清。“坐。”
烙桐在他对面落坐,对前来询问的侍者吩咐了热红茶。
来时她已告戒过自己,东方妄二是个很不好应付的对手,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肯定他对雪桐不是真心。
“东方盟主,我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姊姊,高抬贵手放过她。”
他笑了笑,交叠十指成尖塔型。“纠缠,啧,那是你的认知吧,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望着她寒冰般的俏脸,激怒她比想象中容易哪。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是我吗?”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揶揄低笑。“这么有自信,知道我的目标是你?”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否则不会看穿他的真正意图。“难道我猜错了?”
皓炜说过,东方妄二的情史不能照常理解释,他常不按牌理出牌,让人捉摸不定。
他不置可否地淡笑。“关于这个问题,如果你有心解决的话,我们到楼上谈,楼上有我专属的休息室。”
她凝重地皱起眉心,真后悔让他成为自己一夜情的对象,原以为那夜过后便两无瓜葛,谁知他……现在她除了跟他上楼别无他法,没办法,谁教她有求于他,他这个真小人非常擅用这一点。
“带路。”她站起身,她才不怕与他独处哩。
两人一路无语,烙桐刻意落于他身后一步,直到来到房门口,妄二打开双人套房的门为止。
他当然不是随时随地在每间饭店都开了房间,今日是他预测她会到来,因此总要有备无患嘛。
烙桐尽量无视于两人独处的空间,她拉开窗帘,特意让室内显得明亮。
她的喉咙渐渐觉得干燥,他侵略性强得让她觉得空气中尽是他跋扈的气味。
“现在可以谈了吗?”他非君子,她还真不排除他会教她脱光衣服躺在床上再谈的可能。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嗤笑一记。“放心,我不会教你脱衣服,夜晚才是做爱的温床,现在我没那个心情。”
“那就好。”她也直认不讳她有那种想法,谁教他的作为一向不光明磊落。
他掌握了人性最脆弱的一环——感情。
她知道现在的他对雪桐有多重要,他可以让雪桐快乐得飞上天,也可以让雪桐惨死在地狱里,全凭他予取予求。
他走过去,坐在房里唯二张靠窗的单人丝绒沙发椅中,以迷人的手势点起一根烟,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
“现在言归正传吧,你要我离开你姊姊,是吗?”他明知故问。
她点点头。
“如果我说拿你换她,你答不答应?”他戏谑地问,邪肆的目光盯住她微愠的脸庞。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冷着声音,脸庞紧绷,神色逐渐铁青。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就不再戏弄她。”他对她微笑,笑容轻松愉悦,仿佛他谈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买卖。
烙桐深深吸了口气想控制自己,但还是无法控制。“你太过份了,东方妄二。”
“我知道。”他毫无顾忌地承认,邪恶地逗弄着,“那么你答不答应呢?”
他早已胜券在握,现在只是要她亲口说出而已,这还是他头一回要一个女人成为他的,这算是她的荣幸,她最好接受,不接受也行,那只好委屈委屈她姊姊成为她的替身情人。
“除了这个以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她不想雪桐伤心,但也不想勉强自己跟一个她根本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这是选择题,要还是不要?”他好心情地问,握有绝大筹码的他才不怕她会拂袖而去。
“如果我答应你,你保证不再纠缠雪桐?”她终于有点让步,但声音十分冷冽。
可恨的东方妄二,为什么她总是被他威胁,难道除了威胁人,他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吗?她真怀疑他这个盟主之位是虚有其表。
“有了你,我何必还要她,老实说,你姊姊她真是食之无味的女人。”他刻薄地批评,蜜糖般的女人太多了,他早对甜食免疫。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保证会慢慢疏远她,不伤她的心?”他的可恶之处又添一笔,玩弄了雪桐竟还如此损她。
“当然,这是你要我做的。”他唇际勾起一抹佻达的笑。“不过如果你一不小心离开我,我也不保证我不会一时兴起告诉雪桐,是你终结她的爱情生命,你知道到时候她会多恨你。”
“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他更是小人,威胁她威胁得彻底,让她无悔约的余地。
“那最好。”他很满意她的保证,她的咬牙切齿落在他眼底是多么有趣,现在她不像铁烙帮的少主,只是个被威胁得一筹莫展的跳脚小女人。
“我可以走了吧?”她实在不想再跟他这个魔鬼同处一室,她觉得快窒息了,再谈下去,不知他又会说出什么教人吐血的话来。
他伸臂拉住她,将她拖到怀中,拇指轻刷过她光洁的面颊。“桐桐,我认为情人间应该多培养点感情。”
“不要这样叫我,这显得可笑。”烙桐对妄二的亲昵称呼嗤之以鼻,立即宣言道:“东方妄二,我希望你知道,我答应全是因为迫于无奈,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予取予求。”
“叫我妄二。”他只截取他要的部份,对她的表态恍若未闻。“没有人会连名带姓的叫情人。”
“你不是我的情人。”她挣扎着,不想被锁在这副她厌恶的胸膛中。
“你没忘记你有个爱惨我的姊姊叫颜雪桐吧。”他捏捏她下巴,抬出他攻无不克的筹码。
“东方妄二!”她咬着牙,该死,他真是得寸进尺。
“你又犯规了。”他挑挑眉。“我得马上打个电话约雪桐出来喝下午茶,你猜她会怎么样?她肯定欣喜若狂……”“妄二。”她连忙开口,在他还没有说出更过份的计划之前叫了他的名字。
“真悦耳。”他揽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邪气地呵气。“没忘记我们那一晚吧,反正你的身子都给过我了,当我的情人也不为过,别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会好好待你。”
“谢了。”她用笑比哭还难听的声音回答,她总算知道要为一晚的放纵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他俯身想吻她,却被她躲掉。
森然不悦立即挂在他俊挺的面孔之上。“我不认为你现在的表现是对我们的交易有诚意,我不能吻你吗?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除了认命的让他宰割之外,她还能做什么无谓的反抗?
烙桐认命的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得逞的邪恶笑容。
温热的唇瓣瞬间贴住她的唇,微带酒味的舌探进她口中,他激烈的舔吮,这令她脑门一阵晕眩,他的吻还是这么有杀伤力,尽管对他的人没感觉,可笑的是,她对他的吻有感觉。
他双眸沉如黑墨,吻得她昏天暗地。
热吻结束,他同时在她眼中看到激情渐缓的痕迹及如释重负的安心。
他这是该同情自己还是感到骄傲?显然的,她讨厌他,但她无法抗拒他的吻,怎么如此……唉,这只能说他撩功一流吧。
“你可以走了。”妄二松开她纤袅的腰肢。“不过容我提醒你,现在我们是情人,你最好有事没事就主动约会我,这段期间你也最好留在新加坡跟我双宿双飞,我可不想要个人在异国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