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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媚禁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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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的情潮,几近夺走他的呼吸。

  他再也忍耐不住,霸道地扣住她,猛然用力,开始在她体内进出。

  映庭强忍着痛低喊出声,身体随着他强烈的撞击而上下摇晃,渐渐地,她不
知是痛过头而晕眩起来还是怎么着,反正四周的景物都模糊了,变得好不真实…

  …

  在他没有间断的律动下,痛楚转变为另一种感觉,起初细微得无法察觉,渐
渐的,狂野的欢愉席卷而来,她无法压抑地娇吟出声,熊熊烈焰燃烧着她的全部,
将心灵、身体都置于火焰中燃烧。

  ‘你们听说了没,苏州闹瘟疫啊!’

  ‘好像死了不少人呢!’

  ‘是啊、是啊,好多地方的商贾原本计画的苏州行也都顺延了!’

  ‘那一定损失不少吧?’

  ‘不知道咱们夙府有没有和苏州的商家往来?’

  ‘嘘,小声点儿,少爷交代不可大声嚷嚷,尤其不能让映庭小姐知道这事儿。

  ‘一名小厮极其小心的提醒。

  ‘为什么?’

  ‘你忘了吗?映庭小姐的家就在苏州啊!’

  ‘那她怎么还没回去?容善老爷和夫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哪!’

  那她怎么还没回去?一名丫鬟的疑问正中藏身树后的映庭内心的恐慌与惭疚。

  苏州闹瘟疫?!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什么也不知道,夙衮为什么要大家
瞒着她?

  为什么?

  提起裙摆,映庭转身就跑,她要去问清楚,她得回去苏州,她必须要回去,
爹娘一定在等她回去……

  天啊,她是个不孝女!

  ‘我要回去苏州!帮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家!’映庭心急如焚的冲入大厅,
急嚷嚷的大喊,打断了夙衮与总管的谈话。

  看见她着急的泪眼,夙衮心底已然有数,却又不表明,凛下神色问道:“好
端端的为什么回去?‘

  他将心里的起伏隐藏得很好,不让他人看出自己因她这句话而受到的激荡。

  总管听得一头雾水,府里的大伙儿可是看在眼里,前些时候,少爷做尽一切
可恶的行径,就为了赶映庭小姐回乡,而这会儿她说要回去了,他却又阻止,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折煞了他这个老人家的脑筋,怎么想也理不出个头绪。

  ‘没有好端端……’映庭哽咽得跑到他面前,小脸泪痕交错,‘苏州瘟疫肆
虐,我要回去!’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夙衮冷着声音问道,并以眼神示意总管退下。

  ‘为什么要瞒着我?’映庭反问,‘苏州有我的爹娘住在那儿,你为什么禁
止家仆将事情告诉我?’

  ‘现在疫情蔓延,你若回去太危险。’

  ‘我要回去,马上就要回去!’她抓着他的手,紧张得心都拧痛了,‘我需
要马车,你快帮我吩咐下去!’额头沁着冷汗,好多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滋生,缠
绞得她不能呼吸。

  ‘我不会让你回去。’夙衮态度未改的说。

  他能体会她焦急的心情,因为他也曾经历过,可原谅他必须自私的留她下来
;她不能走,他怕她这一定,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她不是别人,所以能承受他给予的一切,但她的爹娘不一样,一旦知晓
她在这儿过的日子,他们就不会再让她来了,他知道,他是这么相信着。

  陶陶死后,他不曾如此踏实地拥有过自己想要的,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拥有
后的一切,他关注的重点,只有如何保有她的长久之计……他的眼里除了她,容
不下别人的安危。

  ‘那是我的爹娘啊!’映庭愣了一愣,不相信他竟狠心至此。

  那注视的一眼,包含太多她不了解的矛盾情绪,像团谜般,构筑成他森冷幽
深的瞳眸,他的眼神好深寂,望不见底,却在每次流转间放出光彩时点明了情绪,
他的眼眸仿佛拥有独立自主的灵魂。

  他之于她就像一条轻细的丝线,摸不着,却时时缠绕着她,随着年龄增长,
那丝线似乎愈抽愈紧,让人模模糊糊地困扰着,而当她发现到自己的这份情感时,
它早已变得十分强烈。

  为什么?当时她才五岁,根本不该懂得情爱为何物,但为何他布下的丝线却
在今日如此紧纠着自己?

  不对,他没有布下丝线,这丝线就像春蚕吐丝,是她自己制造出来包围自己
的,而他早巳忘记多年前曾对她许下承诺了!

  ‘别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回去!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容善叔叔他们不
会有事的。’

  ‘我要亲眼看到他们安好才放心……’她哭着求他,肝肠寸断,仿若一缕游
魂般。

  ‘除非你有本事自己回去,否则休想要我答应!’

  ‘夙伯伯呢,他和夙伯母去哪儿了?’过于焦慌,映庭的神智已经恍惚,双
眼更是失去焦距的左顾右盼,模样令人生怜。

  ‘你在干什么?’见她没有目标的走来绕去,夙衮急忙拉住她的行动,将她
钳制在身前。

  ‘我要找夙伯伯,求他让我回去……’映庭挣扎着,用力想摆脱他。

  ‘我爹和我娘已经先去苏州了,现在府里由我作主,你就静心等待他们带消
息回来。’她一副失去理智的样子,着实吓出夙衮一身冷汗,开始置疑自己这么
做是否错了。

  ‘不,我等不到他们回来……’身子一软,她跪在他脚前,‘求你,我要回
去……我要现在回去……’

  尾音尚飘散在空中,映庭的脑子放空,眼前蓦地一黑,晕倒在地上。

  秋风吹起,圆形的冥饷犹似白色粉蝶,在容善府的门庭前飞舞,原本朱红色
的大门披盖了大片的白绫,素白的幡翻飞着,稀稀落落的仆人从门前散落到内堂,
个个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梁柱上缠绕着白绫,还有结成绣球的白绫悬挂梁间,四周灯影晃晃,即使在
白昼看来也略微阴暗。

  遍地的缟素,一路蔓延进内堂,灵堂前有一盆火正燃烧着,烧出与四周对比
的火红。

  火光映在映庭的脸上,她跪在灵前,面容苍白得几乎与身上的缟素无异,衬
得那双深邃的眼眸更为明亮,眼里已经没有泪水,这几日下来,所有的泪水都已
经流尽,她整个人像是被掏干,连跪在地上身子都不稳的摇晃。

  白绫缠在额上,黑高柔洁的发被白麻覆盖,她沉默的看着华贵的灵堂,心中
只觉得冰冷彻骨。

  爹娘就这么走了,等不及她回来就撒手人寰,她是个不孝的女儿,永远永远
愧对他们对她的疼爱与付出……

  映庭握着冥饷的手无力垂下,白绫衣袖落入火盆,火焰虎视眈眈的舔吻,燃
烧着她的衣角,她却浑然不知。

  ‘小姐,危险!’一名眼尖的丫鬟发现,赶忙上前拉起她,其他下人见状,
七手八脚帮忙扑灭着火的衣袖。

  ‘小姐,你有没有怎样?’自小侍奉陪伴她的丫鬟问道。久未见面,她的态
度依然尊敬熟络。

  映庭摇摇头,没想到竟晃出了眼泪,‘我没事……’

  那盆火从灵堂搭起开始就不断的吞噬着冥饷,白色的圆钱被火焰焚烧,逐渐
泛黄,继之燃烧焦黑,而后灰飞烟灭,一切像是永无止尽。

  ‘小姐,你要坚强点,否则老爷夫人地下有知,会埋怨我们护主不周的!’

  ‘不,你们已经很好了……不好的人是我……’

  她对不起这些相信她的下人,因为她没有与他们一起进退、同尝艰苦,在庄
里瘟疫大肆传染的时候,她的人远在杭州,为了追逐一份可能求不得的爱恋,浪
费着宝贵的光阴……

  她太自私,自私到脑海里想的事情,从来没有考虑过周遭、外在的条件。

  ‘容善家怎会生出这等不孝的女儿,几年来居然久赖别人府里,连爹娘最后
一面也没见着。’

  ‘真是不值!容善老爷和夫人就是为了这个女儿才会惨死在府里!’

  ‘可不是吗,我和王大婶过来劝说多次,要他们和我们一起到隔壁村庄避些
时日,等疫情控制住了再回来,哪知他们夫妇俩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帮所有下人安排好栖身地方,他们却死守在这里……唉!容善老爷是个好
雇主没错,但再好的雇主,若没有留命来指挥这些下人,有什么用?瞧,现在这
些佣仆不是群龙无首了?’

  映庭听见前来吊唁的人群里有着细微的声响,就像是平静湖水上的涟漪,轻
微的撩拨着,她知道那些人在叹息,诉说着容善家奇诡的命运,也批评着她的大
不孝……

  她没有反驳,因为他们说得没错,她确实是那样的一个女儿。

  爹娘担心一旦暂且离开避难,她若听闻消息突然返家,找不到他们会担心,
所以任凭大家怎么劝说,就是不肯撤离……

  最危急时分,爹娘依然惦记着她,在他们心中,她永远是个长不大、依赖的
女儿,就是这份执着的心情,以至于感染了疫情,不治死亡。

  她恨自己,也在乍听父母在苏州病逝的噩耗之际,终于正视了自己多年来的
荒唐行径。

  一味的追寻夙衮,十四岁之后她未曾返家,没有真正关心过父母的安康,要
他们死前仍为自己的未来而挂心……她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

  倘若可以重来,她不要爱情,只要爹娘好好健康的活着……

  无法不怨夙衮,如果不是他的再三阻止,至少她会来得及见爹娘最后一面,
让他们知道她不是有意……不是有意当个遗弃双亲的女儿……

  ‘小姐,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等会儿他们走后,奴婢再去请你出来。’善
解人意的丫鬟看出映庭的赧然与羞愧,小声说道。

  她知道要小姐躺下休息是不可能的,她的心里存着太深的内疚,为了赎罪,
坚持每晚一人守灵。

  ‘春日,麻烦你们帮我招呼了。’映庭真的累了,在哭声放肆倾泄之前,离
开了阴郁的灵堂。

  第八章

  一步离灵堂,映庭总算能够好好的呼吸,这一身的缟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众人打量的眼光像细小的火花,不停撞击焚烧着她脆弱的神经。

  骇人的瘟疫至今已经平缓,但她却觉得自己的人生完全生变了。

  回到房里,倒了杯水想解渴,瓷杯似是与她作对,自手中滑落,溅了她一身
湿,同时也瓦解了她的伪装,露出连日来一直隐藏的忧虑。

  蹲下身子捡拾碎片,映庭抵不住悲哀的哭了出声,她不知如何是好,未来教
她好茫然。

  死于这场瘟疫的那些卖身给府里的奴仆,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容善家的人,她
打算以同样敛葬父母的礼数厚葬他们,可是这么一来府里的生计就有了困难……

  村里闹灾荒,生前与爹爹有生意往来的店家主人死的死、逃的逃,太多帐款
再也收不回来……现今连维系现有的吃穿皆有问题,她该怎么告知大家实情?

  她已经乱了,乱得好怕……

  映庭楞楞的颓坐在湿冷的地上,就连碎瓷扎伤了手都不自觉,她只是觉得冷,
但是用尽力气,用双手环抱自己,却也无法温暖起来。

  满地的碎瓷像极了她的命运,脆弱到了极点,只要一下撞击就可以让她粉碎。

  ‘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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