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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庭一径摇头,无法明确的告知自己的心情,是仿徨无依的感觉在作祟吧,
让她恨起命运的捉弄人……
她原本该只属于夙衮一人的,无奈他却将她推至今日的境地,拒绝不了众人
言辞的猥亵……
和花苑搭起来的高台同等高度的屋顶上,有一男子坐在那已有一段时间,旁
观纳入了拱月楼前的热闹与诡异。
蓦地,台上的女人落泪了,男人气定神闲的坐姿不再,忽地站起来,佯装玩
世不恭的黑眸瞬间蜕变成冷光,直勾勾地盯视可人儿忍着不嘤咛出声的哭泣。
已经困扰多时的烦躁占据他的心头,潇洒的气度被锐不可当的冷酷取代,轻
轻一翻身,矫健的黑影跃过一个屋顶,直飞往心里想去的地方。
他的双脚降落在拱月楼竞价的台上,引起底下男人的哗然。
拽住映庭,‘嬷嬷,她是我的,我不追究你庇藏的责任,现在人我带走了,
这团混乱你自己解决!’夙衮冷凝的瞪着鸨母,察觉到贴着他胸膛的人儿无助地
战栗着,他的火气不自觉又飙高了些,吐出的话异常阴冷。
随后,他在众人错愕之下带走了今日的主角。
‘你居然跑到拱月楼去当送往迎来的花魁!?’夙衮维持一下午的假象,在
找到心系的人儿回府后,彻底消融得不见痕迹。
映庭没有答辩,仿佛一只等待被捕捉的可怜小动物,默默地承受着他的一言
一行、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影响。
‘你知不知道大家多为你担心?’夙衮对着她的无语咆哮怒吼,恨不得挖出
她的脑袋,看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包括你吗?映庭想问,却开不了口,怕得到的又是心伤的答案。
‘你说话啊!’
‘我要说什么?’温柔的眼看着他的脸,其实她比他更想问清楚,既然不要
她,为何总要再三干预她的行为?
‘说什么都好,我不许你这么安静!’他近乎专制的命令,几乎抵抗不了心
底的惊恐。
他是找回她了,可却也感觉到了她清楚划出一个界限,像是自此不再执着于
他的决心。
自上回芊芊散播谣言的事件之后,他未再涉足拱月楼,很多关于拱月楼的消
息知晓得不如别人来得迅速;这几天,不论走到哪,男人间最热切讨论的话题,
就是拱月楼新来的花魁丝丝姑娘。
当他听了几个见过她庐山真面目的男人描述,他相信了这份凑巧不是偶然,
映庭突然失去音讯与丝丝的出现时机过于巧合,果然,一探究竟,真不出他所料。
‘我不想亏欠你和大家……容善家佣仆的薪饷我会自己支付,不能再劳烦你
们了。’
‘你——’夙衮气结,不满她分得细详的距离。‘为了筹钱所以你跑去当妓
女!?’
她贬蔑自己的行径教人气愤,尤其站在台上惧怕却又倔强的模样,更是深烙
他脑海,频频勾触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
‘我想不出更快的赚钱方法了。’
‘你已经不在乎世俗舆论了吗?’
‘你不是一直要我死心吗?’映庭浅浅微笑,笑中有遗憾、有涩意。
‘这辈子,我只在乎过你的想法,但现在我决定要对你死心了,别人怎么说
我都无所谓了……’她抽了口气接续说道,‘衮大哥,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不放了。’
若事情还有选择的空间,她也不想这样,可悲的是,感情的事容不得她说放
就放、说收就收。
今天就算她想配合他的步调跟着他,什么皆不问不说,也已经来不及了,因
为她已经那么喜欢他了,既然她不想伤了自己,唯一选择便是放弃。
‘你说什么?’事出突然,夙衮激狂的拽住她的纤肩。他猜过她的心绪,但
自她口中说出决定,震撼力果然十足,轰得他脑袋乱如纠结的棉絮。
‘是该我想开、看透的时候了。’轻叹口气,她笑得好虚缈。‘我不能让爹
娘在黄泉路上还为我担心,我无法再继续这场没有把握的爱恋了……’
夙衮一度停住了呼息,望着她痛苦的样子,他几乎尝到自己残忍的气味,‘
曾经,有个男孩在十岁的时候,拥有了一个娃娃似的妹妹,他很疼她,想将所有
美好的事物都给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妹妹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可是在妹妹两岁的那一年,却
因为他的疏忽而断送了可爱妹妹的一生……是他害死了亲生妹妹……‘
自责的凌虐抓扯自己的发丝,他颓丧懊恼的模样教映庭心惧茫然。
‘自此那个男孩不再信任自己,并畏惧所有的责任……他再也不照顾任何人,
成为哪个人依靠的对象。’充血的眼突地盯住她,他恻然大笑,‘你知道那个男
孩是谁吗?’
故事已来到不容闪避的刀口,鲜红的血液是对她最佳的献礼。
‘那个没用的男孩就是我!’他失控地狂吼,抓住她吼叫,‘是我害死了陶
陶,我根本没有照顾人的能力!’
‘衮大哥……’映庭怔愕,答案来得太唐突,令人招架不及。
‘你不怕死吗?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
‘你呢?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只要你肯定我的存在,我会
为自己也为你过得很好……为什么你从来就不肯相信我,不肯相信你有那份能力
可以影响我?’
明白他裹足不前的理由,映庭竟没有茅塞顿开的豁达感,充斥胸臆闾的只是
浓烈的愁绪。
怎么也没想到追究多年的原因,竟是一个如此简单的理由,因为长年被愧疚
感压缚着,所以让他失去了爱人的勇气吗?
瞧瞧他,天生就带着诡谲的气质,比别人多了份深谋远虑,老成的心境不似
年轻人该有的宽阔心胸,原来冷惊的外表底下全是伤痕,不堪地折磨着他的心神,
揪痛着过往伤心的回忆……
可是,他对她的没有信心,折痛了她的灵魂,难道她这些年的付出与执着,
抵销不了他藏在心底的内疚吗?
胸口一阵强过一阵的酸楚,似是默哀她的用情,当两人努力的目标与追求的
方向截然不同时,这样的感情如何能天长地久?
知道了他的秘密,映庭发现自己更不好过了。
夙衮被问倒了,她叙述的言辞中指出他偏激的冷情对待,教他汗颜惭疚,可
抛不去过往的包袱,他又能如何?
有着这样剔透琉璃心的女孩,他真舍得放她走?
第九章
月黑风高,拱月楼旁侧的小巷内,一对男女小心戒慎的张望四周,讨论私语
着。
‘拿到了没有?’
‘凭我大牛的身手用得着担心吗?’男子骄傲的吹嘘,‘我办事你放心。’
芊芊急出了一身汗,‘你有没有照我说的去做?’
‘有有有!你慌个什么劲?’叨念后,大牛一双眼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啊
娜多姿的身材,缓缓露出淫笑,摩拳擦掌着,‘事情都办妥了,那你答应我的…
…‘
‘明天晚上到我房间来吧!’芊芊嫌恶的睨他一眼,若非计画需要一个身手
俐落的偷儿帮忙,否则像他这样獐头鼠目的男人,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屈就!
这一切都怪容善映庭那个伪善的贱女人!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抢走衮少爷,她不会狠心至非逼她走入绝境不可。
上次因为她,夙衮给了她难堪的事,她可以不计较,没想到这次她竞捞过了
界,到拱月楼来打破她昔日创下的风光纪录,教她在很多朋友面前抬不起脸……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她一定要让容善映庭尝尝得罪她的下场,让她知道拱月楼之花——芊芊的厉
害!
*
回到夙府的映庭,像是真的死心了,她不再只为夙衮一个人而活了,她的眼
里、心里装下更多的东西,那是以往被她忽略的种种。
她不再主动询问夙衮的一切,只是被动的聆听,然后不让听来的消息左右自
己的心情。
如果他不能试着移除自行加诸的愧疚,那么他们之间也就永远不可能……等
得愈久,心也慢慢地凉了。
‘映庭小姐,听说你在府里住很久了,是不是?’夙府前几天刚买进一名小
丫鬟,有着乖巧的个性,所以被夙衮直接指派来服侍映庭。
映庭轻轻点头,新来的小由很爱说话,乐观又活泼,她在她身上找到自己十
四岁以前的影子。
她喜欢听小由说话,因为有她的多话,相处的气氛才不至于过于僵凝。
‘那映庭小姐一定也知道很多少爷的事,对不对?’初来乍到的小由不是很
清楚夙衮与映庭之间的关系,信了映庭单方面的介绍,真以为她是夙家远房亲戚
的身分,暂且借住在这。
蓦地,映庭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怎么了吗?’
小由有些害羞垂首说道:“不瞒映庭小姐,也不怕小姐取笑,可是奴婢真的
没见过像少爷那样俊朗的男子……
每次少爷找我谈话,我的心就仿要跃出胸口,少爷给人的感觉好震撼,光看
着他都是一种感动……虽然我知道自个儿和少爷是云泥殊途,但我想我还是会每
晚梦见他的!‘
映庭一动也不动,静静听着丫鬟说话,小由所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替她说
的一样,她怔怔盯着杯中微微轻晃的茶水,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里隐藏着恍然大
悟的悲哀。
不爱他了……她怎么能将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说出口!?她还对他魂牵梦萦,
不是吗?
这世界给女人两种选择的权利,一是嫁人,做男人背后贴心温柔的好妻子,
一生一世以他为天,为他而活;二是不嫁,一生终老于自家宅院里,无人怜悯,
无人问候,当芳华褪去后,陪着她的只有倒映水波里的自己。
她也想为人妻,但她想要服侍的那个男人,心里却容不下她……
‘小姐,奴婢偷偷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小由怕自己的奢恋
教人知道惹来讥笑,小小声的提醒映庭。
‘我不会说的。’她回以让人放心的一笑。
每个初懂情事的芳华少女,或许都在心底藏着一个梦,渴求着能有一场美丽
的爱恋,希望能有个像夙衮一般懂得风月、会让人热烈付出的男人在生命中出现
……因为是梦,所以可以任君想象,而她,也许连作梦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啊——少爷来了!’小由看见绕过长廊走来的夙衮,‘映庭小姐,少爷好
像很关心你,他每天不管多忙,都会过来看你呢!’
‘小由,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映庭只能苦笑回应。
该怎么告诉她呢?难得她那么看得起自己在夙衮心中的分量,她不想拆穿—
—夙衮对她的好,其实只为了弥补心中对她的亏欠,一如多年前他对陶陶惨死的
赎罪一般。
‘小姐,不打扰你们,奴婢先下去了!’
‘你今天和周无炫出去了?’夙衮一落坐就单刀直入的问。
‘嗯。’相对于他的直接,映庭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你们去看杂耍表演了?’
‘嗯。’
沉下脸,夙衮瞥望着她,语气有些尖锐,‘你是个未婚闺女,若不要人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