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培勋倏地眨了眨眼。“妳觉不觉得我们讲话好像很恶心?”
桑念竹也眨了眨眼。“是很恶心。”
三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失声爆笑,然而笑着笑着,两人又同时逐渐敛去笑声,然后……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
厨房门口,阿曼达、罗特、麦尼和李亚梅四人好奇地探向厨房内。
“为什么之前培迪都不肯下厨,现在却抢着要下厨?”
“因为艾丽斯回来了。”
“她了不起喔?”
“是很了不起。”
“……也对。不过,培迪的手艺如何?”
“我没事就建议他改行作厨师,妳说他手艺如何?”
“……看样子不是普通的好。”
“是绝佳!”
厨房内,于培勋与桑念竹也在叽哩咕噜低语。
“等一下厨房不用整理。”
“为什么?”
“闲杂人等会整理。”
“会吗?”
“不整理就别想吃!”
“那餐后……”
“闲杂人等会洗碗。”
“会吗?”
“不洗碗就别想吃!”
“哦!”
“还有,他们整理好之后记得叫我来检查。”
“……检查?”
“对,整理不干净,明天就叫他们自己做三明治!”
当夜,凌晨三点多──
“醒醒,培迪,醒醒!”
“唔……什……什么事?”于培勋双眼惺忪,乍见两颗亮晶晶的圆形物体在黑暗中飘浮,不禁吓得弹坐起来。“谁?”
“还有谁,是我啦!快点,如果你们没穿衣服就赶紧穿上,罗特和阿曼达要进来了!”
“亚梅?”推着身边的桑念竹,于培勋纳闷地问。“他们进来干什么?”
“有人摸进屋里来了,他们要进来保护你们呀!”
“哦!我还以为昨晚叫你们洗碗,你们不爽,故意半夜来吵我们呢!”
“你有毛病!”
于培勋与桑念竹匆匆忙忙套上睡袍,开了小灯,罗特与阿曼达也进来了。
“如何?”
“不知道,有人剪断了警铃和监视器的电线,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从哪里摸进来了。”
十五分钟后,麦尼和道南也进来了。
“他走了?”阿曼达问。
麦尼点头。
“这么快?他究竟是来干嘛的?”
麦尼望向道南,两人不约而同沮丧地叹了口气,而后同时背过身去,在两人后背心口处,赫然有一团白色油漆。
“他只是来让我们知道,他随时可以解决掉我们任何一个人!”
众人不禁目瞪口呆,片刻后──
“他不应该加入重罪组,他应该加入反杀手部队才对!”
※※※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更紧张也更谨慎,麦尼还推翻了原先的决定,特别抽调了八位好手来支持,其中包括威廉在内,每三人一组时时刻刻巡视屋宅内外,毫不懈怠,无一丝苟且。
这天,天将陷入黑暗笼罩的前一刻,屋前突然来了两位意外之客。
“咦?查士敦老夫人和查士敦夫人,她们来干嘛?”
几人一听,除了麦尼走向前门之外,其余全挤向窗前,就在麦尼甫打开大门之际,倏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在经过那两个老女人身边时,忽地银光一闪,血光蓦然四射飞溅,桑念竹情不自禁发出惊人的尖叫……
一个钟头后,麦尼从医院回来,桑念竹立刻迎上去追问。
“怎样?她们怎样了?”
“老夫人喉咙被割断,当场死亡,”麦尼黯然道。“夫人仍在急救当中。”
“不!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桑念竹扑在于培勋怀里痛哭失声,于培勋却只顾暗自忖度。
难道就是她们两人?
不对,查士敦夫人没有死,那就是……
还有一个人?
是这屋里的人吗?
不,此刻在这屋里的人他都“看”过了,全都离死期还远得很,包括他自己在内,可是……
还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他该死的“看”不见!
※※※
桑念竹突然发现随时随地都有人盯住她,洗澡时必定有于培勋“作陪”,连上个厕所李亚梅也硬要跟她一起上──这实在是很尴尬,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对,但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只是不断的警告她:千万不要单独一个人,好像录音机一样不断在她耳边回放。
为什么?大家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她?
“勋,为什么……”
不必听完她的问题,于培勋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立刻用其它问题来岔开她的问题。
“啊!对了,麦尼,你知不知道查士敦老夫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据库得所言,虽然他获判无罪开释,但也因为行为不检而被撤销大律师的资格,所以老夫人是来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请哪位有力人士帮库得说项,让他恢复大律师的资格。”
于培勋听得不禁摇头。“就为了这种事而丢掉老命,真是不值得呀!”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注定的因果循环。
如果不是为了要让她们见到库得,他就不会和罗特交换条件,不和罗特交换条件,他就不会再度插手麦尼的追缉工作,没有插手麦尼的工作,约瑟巴就不会又回过头来找他,约瑟巴没有回头来找他,那两个老女人就不会应上这桩劫数。
一切都是注定的。
“人的眼光太浅,可以走的路就不多了。”麦尼感慨地说。
“她答应我的条件不知道办好了没有?”
“应该办好了,否则她也不好意思来找你。”
“那……祇要库得能戒酒戒色,过两年我会帮他想办法的。”
“那就拜托你了,”麦尼拍拍他的肩。“他毕竟是我的侄儿。”
“也是小竹的哥哥。”这才是重点。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桑念竹马上举手乘机想要中途插播进去。
“勋,你先听我……”
“哦!还有,麦尼,你是不是……唉!”于培勋不可思议地瞪住桑念竹气呼呼跑走的背影,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上面被桑念竹掐红了一大块。“上帝,这只兔子居然会咬人耶!”
麦尼哈哈大笑,“被宠坏的女人最后一定会爬到男人头上的!”笑声却在桑念竹消失在转角的那一瞬间戛然终止,脸孔也拉长了。“她在怀疑了。”
“我知道。”
“你最好告诉她实情。”
“告诉她约瑟巴的最后一号牺牲者可能就是她?你去告诉她!”
“……再想一想,也许不要说比较好。”
“不,再想一想,也许我应该尽快带她离开英国比较好!”
“呃?”
于培勋脸色凝重地遥望着楼梯方向。
“对,我决定了,明天就带她离开英国!”
“……也好。”如果是之前,他必定会劝于培勋留下来帮他抓到约瑟巴,但桑念竹是他的亲侄女,他也是个人,是人就免不了私心,他不希望见到桑念竹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订婚了。”
“欸?!”
“你没有看见她手上的订婚戒指吗?”
没有!
他是笨蛋瞎子!
※※※
“为什么?”
桑念竹背着手,狐疑的目光定在于培勋身上,后者正在忙着整理行李。
“为什么突然说要带我回台湾?”
“我们都订婚了,不该带妳回去见见我老妈吗?”于培勋说的理直气又壮。
“为什么是现在?”
“妳就快开学了,不现在回去,还能哪时候回去?”
说的也有理,可是……
“前两天你都没提起。”
“前两天妳没看见那两个老女人被砍。”
“我……”
“我不想再看到妳老是靠在窗台瞪着那两个老女人被砍的地方。”
“……哦!”桑念竹无话可说,但她并非因为害怕或极度悲伤,她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深厚的感情,当时哭一哭也就算是发泄过了。
可是她还是会为她们感到难过。
两个女人同样坚持了一辈子,却始终得不到丈夫的真爱,也得不到她们视为补偿的权势地位,到头来“唯一”的孩子又是那么不争气,辗转连累她们一个死于非命,一个仍在生死在线挣扎。
这真是何苦来哉呢?
“而且回去后,我……”于培勋两手停了下来,迟疑了会儿。“我有件秘密想要告诉妳。”
桑念竹怔了一怔。“秘密?”
“是的,这件秘密我原本不想亲口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于培勋徐徐挺直身,转向她。“我想告诉妳。”
桑念竹深思般地注视他好片刻后──
“是有关于叔叔为什么要请你帮忙,还有那些国王、王子、总裁什么的也都那么巴结你的原因吗?”
极为缓慢的,于培勋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呢?”
“因为在这里说出那种事我没有安全感,台湾才是我的家乡。”
“哦……”桑念竹了解地颔首。“其实如果说出那件秘密对你来讲是很勉强的事,你不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呀!”
于培勋不禁感动得阖了阖眼,然后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不,我想我可以很放心的告诉妳,因为妳一定会替我保守秘密。”虽然对某些人而言,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事实上,我希望妳能知道我这件秘密,希望妳能和我一起分担这件秘密的痛苦。”
“痛苦?”桑念竹有点惊讶。“是吗?会痛苦吗?那你一定要告诉我,两个人一起分担痛苦,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闻言,于培勋胸口蓦然涌现一股暖流,又热又烫地激动了他的心,促使他猛然拉着桑念竹在床沿坐下。
“不,我还是现在就告诉妳吧!”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举起右手,生平第一次主动向其它人说出他的秘密,“我的右手可以看见未来。”
一听,桑念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用那双空茫的眼注视他的右手好半晌,彷佛在研究他的右手构造是不是有什么异样。然后──
“嗄?”
知道她没有那么快就能明白,于培勋兀自说下去,“还有我的左手……”他再举起左手。“能看见过去。”
又是另一阵迷惘,桑念竹茫然依旧,困惑地打量他的左手。
“欸?”
“这些,都是遗传自我那混蛋老爸的天赋……”
※※※
一个细雨绵绵的清晨,于培勋与桑念竹一大早就起床结伴下楼做早餐,旁人依稀可以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他们更亲昵、更贴密,彷佛是一体般的感觉。
“他们怎么了?”
“是高兴今天可以回台湾了吧?”
“嗯!应该是。”
“好羡慕喔!”
“别羡慕了,没抓到约瑟巴,我们谁也别想休息!”
这是餐桌旁的对话,至于炉台前的对话──
“他们真的都不会……呃,死?”
“不会,他们还有长久的时间可以活,只有一个叫……呃,约翰的吧!他在三年后会在追缉强盗犯时被杀死。”
“哦……勋。”
“嗯?”
“在这种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明明知道,却不能警告他。”
于培勋耸耸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你以后就尽量不要去看那种事,若是不小心看见了就告诉我,祇要能说出来,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好。啊!对了,妳想不想知道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咦?”桑念竹惊讶地猛眨眼。“你已经知道了?”
“对,从亚梅那儿看到的。”于培勋对她挤了挤眼。“想知道吗?”
“唔……这个嘛……”桑念竹凝眉思索。“还是不要吧!我想要惊喜。”
“这样啊……好吧!那到时候衣服用品只好男女都买了。”说到这儿,于培勋蓦然惊喜地笑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