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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爸……您千万不能说穿自己的身分,他不吃那一套的。您……您只能用恩情去打动他,而且得拿正当事业让他做,否则要拉拢他很困难。";就凭她对唐子搴的了解,他就是这种龟毛一族。
";哦,原来传言不假,他还真有骨气。";这下白克雄对他更激赏了。
";那您的意思是……答应了?";白雪兴奋地提高音调。
";对。";白克雄抚抚她的脑袋。";不过照你说来这事挺棘手,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完美地达成你的要求。";
";谢谢爸。";
不管多困难,她相信爸都能为她做到。也就因为如此,才养成她过去那副高傲骄纵的个性。
多亏有";他";……是他唤醒了她……
";好,那我打通电话给你张伯,让他去办这事。";
";张伯!他已经快七十岁了,能办什么事?";张伯在白克雄年轻时就眼著他了,他头脑冷静,是位最佳";军师";。
";别小看他,他可不简单。别忘了姜是老的辣。";白克雄笑了笑,接著拿起电话联系。
白雪带著满满的感激看著父亲,并告诉自己:对唐子搴她将永永远远都不会放弃。
唐子搴的父亲虽然经过手术挽回一条命,但是病重的结果只是让他苟延残喘度日,终於,他还是拖不过一年的时间,最后因心肺功能衰竭而亡。
为此唐子搴非常伤心,只想一个人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透透气,让心沉静下来。
但是,他欠胡清玉的医药费尚未还清,又怎能说走就走?这是做人的道义,他是绝绝对对不会罔顾这份恩情,除非还了债,他才有自己的人生。
父亲去世一个月了,就在他的心情渐渐平稳之际,他又回到酒店上班,面对那些不时对他搔首弄姿的舞小姐,他不禁想起那个脾气拗、心思复杂,犹如鬼灵精般的白雪。
两个月未见,不知她近来好吗?
是不是又回到她";坏公主";的角色,继续自欺欺人?
她说的对,她一变坏他就无法控制的想去拯救她,尽管自己不承认也无法抹去这个事实。
轻叹了口气,他对酒店里的小弟说:";店你们看一下,我出去一下。";
";是,唐经理。";
就在唐子搴开车离开酒店,路经前方马路时,突然,一位老先生从旁走过来!他差点煞车不及,只好往旁一闪,车头不可避免地撞上安全岛。
还好冲撞力道不大,唐子搴立刻走出车外,上前扶起那位被吓倒在路上的老先生。
";老先生,你没事吧?";他急急问道。
";没……没事。";老先生挥挥汗。";我眼睛花了,以为是绿灯,真对不起了。";
";没关系。";唐子搴温儒一笑。";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我呀,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可好──呃……不能动……腰不能动……";老先生原想伸展四肢让他瞧,哪知道却闪著腰了。
";我开车载你去医院。";唐子搴立刻将他扶上车。
";年轻人,你真好心,若是一般人早就逃之夭夭的。";老先生坐在他身侧,趁他不注意之际细细观察著他。
大小姐的眼光真不赖,这男人非但外表俊帅,就连内心也是善良的。
而这位老先生不是别人,他便是白雪口中的张伯──张意夫。
唐子搴撇嘴一笑,被他赞美得有些汗颜,事实上他并不是个热心的人,只不过看到这位老人家便会想起他的父亲。
";老先生,你过奖了。";他淡淡地说。
";我看人不会错的,我第一眼就很喜欢你这个年轻人。";老先生摸了摸下巴的一点小胡须,接著又说:";对了,我叫张意夫,年轻人你呢?";
";我姓唐,唐子搴。";他看见前面有间医院,於是问:";你平时都在哪儿就医,前面有家医院,可以吗?";
";这家医院我不熟,我一向都在嘉洋看病,那里的院长是我的家庭医师。";张伯早就和对方串通好接下来的戏码,哪能去其他医院。
";嘉洋?!在哪儿?";
";再过去右转……不远的。";
";好。";唐子搴点点头,照著他指示的方向前去,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年轻人你忙,我自己进去就好。";张意夫故意这么说。
";这怎么行,我送你进去。";
唐子搴停下车后,便将老先生搀出车外,慢慢走进医院。
等老先生进入诊疗室后,唐子搴便在外头等著。
当医生诊疗结束出来,却给了他一个震惊的答案!
";医生,你说老先生他……他得了骨癌!";唐子搴急切地问著医生。
";对,其实他早已知情,就是不肯就医,若不是今天受了伤,我想他不会来医院。";医生缓缓道。
";老先生知情?!那他的伤会影响他的病吗?";
";伤……呃……本来年纪大了多会骨质疏松,这一摔还真是苦了他,有几个地方都有骨折现象,是他性子硬,硬撑的。";
医生叹了口气,又说:";张老他太忙了,我苦劝他休息他就是不肯,总是说他放心不下他一手建立的公司。";
";难道他没有辅助之人?";唐子搴不解。
";他膝下无子,底下人几乎全都贪图他的财产,他没一个信任的。";医生交给他一张单子。";所以他现在的病只能用拖的。如果他多休息倒还可以多活一阵子,再这么操劳下去,我看时日无多。拿这张单子到一楼拿药。";
唐子搴眉头紧蹙,接过药单后便说:";谢谢你了。";
";对了,唐先生,我看得出来张老很欣赏你,你就多劝劝他吧?";医生临走前又交代他一句。
";我会的。";
唐子搴自责不已,是他害了一位得骨癌的老先生还得承受骨折的痛楚,虽然当时错不在他,但如果他别开这么快不就可以避开了?
见老先生走出诊疗室,他上前扶住他,缓缓往楼下走。";老先生,你很疼吗?";
";嗯……不,不疼。";张意夫还苦笑。
在等药时,唐子搴忍不住说道:";老先生,既然知道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任何东西都不及身体重要。";
";话是没错,可我年纪大了,迟早要走上那条路,我不在乎。";张意夫揉揉眉心。";在还没找到适当的人接手公司之前,我绝不能死,也不能休……啊呀!";
";你怎么了?";唐子搴紧抱住他的身躯往旁边椅子坐定。
";没……";张意夫还是死不承认自己的伤痛。
见他如此,唐子搴内心的歉究更深了,於是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交代我一些工作,那么你也可以找机会休息。";
";真的?你愿意帮我?";张意夫兴奋地张大一双老眸。";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欣赏你、信任你,你愿意帮我真的太好了。";
";可是我本身有工作,不能──";
";把那边的工作辞了,来我这里。";张意夫不让他有推辞的机会。";看在我年纪大又来日无多的分上,求求你了。";
";这……给我时间,我好好想想。";
唐子搴心里惦著的却是欠胡清玉的那笔钱呀。若未结清,他怎好走人呢?倘若可以,他何尝不希望脱离黑道是非?
";好,那年轻人,我就给你时间考虑,这是我的名片。";张意夫将口袋中的名片交给他。
";我有了决定,一定立刻通知你。";老人家如此期待,唐子搴只好暂时安抚他了。只是,真正能帮他的机会确实不多呀。
";好,那我就期盼著你的消息。";
张意夫提出的邀请让唐子搴想了整整一夜。
撇开自己是不是真想离开清玉帮,光从他差点撞上张意夫这件事就让他极度自责,他是打从心里想帮他,但是……身不由己呀。
於是他不愿再给他老人家一种虚无缥缈的希望,当下决定打电话通知他,哪知道电话一接通,他才说声";喂";,张意夫便认出他的声音。
";你是子搴?";
";对,老先生,我是想告诉你,我不──";
";不能来帮我了?";张意夫沉思了会儿才说:";对下起,就是因为担心你不肯答应我,所以我……我这两天派人特别调查了你。";
";什么?";他眉头一皱。
";先别生气,算是我老人家求才心切,原谅我好吗?";张意夫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满,立刻安抚道。
";老先生,既然你调查了我,自然知道我身在黑道,要帮你……我是力有未逮。";唐子搴闭上眼,困顿地揉了揉眉心。
";谁说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来上班。";张意夫又拿出他的权威。";你欠胡清玉的钱我全还给他了。";
一听他这么说,唐子搴是完完全全不能理解。";你帮我还了钱?";
";对,我要人才,不惜代价,更何况是区区一、两百万。我现在在公司,你快点过来。";说著,张意夫便挂了电话。
直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声,唐子搴才从错愕中惊醒,随即抓起外套奔出家门,看来这事他非得当面向老先生问清楚才行。
就当他车子行经撞上张意夫的红绿灯时,潜意识放缓了速度,但也因为这一慢下,让他看见另一边车道有个戴著斗笠的女人,正在车阵中兜售玉兰花!
而那女人露在花布巾外头的那双眼,竟是这么的眼熟……眼熟到让他不理会都不行。
好不容易绿灯了,他立即开车转向另一边,绕一大圈到隔壁车道,在经过那卖花女身边时,他猛地打开车门将她拉了进来。
";先生,你要绑架我吗?我只是卖──";
;";闭嘴!";他用力喘著气:";白雪公主何时当了卖花女,你这个改编版未免也改得太离谱了?";
一听他这么说,对方已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他回头睨了她一眼。
";反正被你认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她扯下遮阳的花布巾,并拿下斗笠,无辜地看著他。";你干么那么凶?";
";太热天的,你在大马路上卖花,你父亲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实际是他舍不得她娇贵的身子曝晒在大太阳下。
";我要向你证明我会彻彻底底改变,这次绝不食言,所以我决定自力更生,这阵子我兼了三个差,从没向我老爸拿钱。";
她说的这些话倒是真的,虽然她一方面请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