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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护宝衣周全,我想让我的属下黑衣跟随庄主,不知庄主意下如何?”豹衣女举起酒杯,望着杯中变换的色泽。
“当然可以。”不派人监视反而不正常了。再说,人到了她的地盘还不随她如何?策反也不是没可能。抱玉笑意不减。
“至于梁家那医师——”豹衣女尾音拖长,状似苦恼。
抱玉果然神色一紧,沉默,手又按上左肩。
豹衣女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神闪烁。
出乎意料地,李抱玉轻轻开口:“我们的赌约还作数,等凤后的事结束了,我自然会亲自去龙战继续。至于他——就让他暂时随姐姐回龙战吧。”
豹衣女惊讶:“不要让他随你回庄?”
“在姐姐这也好,这样,姐姐就不用担心我失信了吧?只是希望姐姐好好待他。”手一直覆在左肩上,眼眸低垂。
“那是自然。”豹衣女换了个酒杯,喝下一口酒,若有所思,“既然这样,你就和梁家那医师说些告别的话,准备出发吧。金缕玉衣我会让黑衣收拾。”
慢慢走回房中,金缕玉衣早已经被收起。房中只有李抱玉和梁素衣两人。
“你要一个人回去。”梁素衣似是已经听到消息,面色如常,似乎再平静不过,“这样也好。”
李抱玉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真实的心情,不禁有些生气,使劲扳过他的双肩,让他的脸正对自己:“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不要猜忌,不要疏远。我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作棋子,不会牺牲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既然连豹衣女都可以知道你的身份,难保国姑不会有所知晓,如果你在凤匀国,如果他们拿皇家的身份压下来,我不见得能保得住你,所以你在龙战反而安全,没人管你是不是钦犯,你明不明白?”
听到如此明确的话语,梁素衣心下震动,却终究只是淡淡应道:“我知道了。”
李抱玉端详他片刻,知道他心结虽然没解,却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只能轻轻叹了下:“素衣,天下间最傻的人就是看不清自己心意、让自己痛苦的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无话不说……我走了,你好好保重。不会很久,我就会来陪你。”
“恩。”梁素衣的回应仍是淡淡的。
李抱玉转身,大步离开,双手握拳,昂首微笑——是的,让自己痛苦的人是傻子。所以既然现在他们的关系这么让她不舒服,她自然不会沉溺其中,而是会着手去改变它。这段时间,她要找出他的心结。也希望他,可以理清自己的心意。
遇刺
不愿意忍受马背上的颠簸之苦,更重要的是实际上没有真正学过骑马,李抱玉还是选择了坐马车。而车夫,自然是那个穿了一身黑衣,连名字也叫黑衣的女子。
一路无言,金缕玉衣就挂在马车里,眼前晃动的明黄色泽并没有晃花李抱玉的眼,她的眼神清澈,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要想探察出什么,看来“策反”这个叫黑衣的女子是必然要做的事了。
这么想着,李抱玉拨开车帘,探出头笑嘻嘻地开口:“姐姐,看来你在‘最东南’地位不低啊,可是现在居然做起了我的马车夫,不觉得委屈么?”
黑衣女子眉一挑,嘴角含笑:“能为庄主这样的人物驾车是黑衣的荣幸,哪有什么委屈的。”
李抱玉观察她的神色,只觉得她是真的心中没有阴霾,不禁为此人的开朗而暗下赞叹。有了这份惺惺相惜的心,抱玉也就不急着煽动她,而是想多观察些时日,摸清她的心思,让她真心为自己效力。“姐姐真是谬赞,让我汗颜啊。”这么说着,抱玉将身体缩回马车,专心思索这些日子梁素衣的不对劲之处。
路很僻静,没有喧嚷,一路上只闻车轴辘辘转动的声音。
在这种僻静的环境下,拔剑出鞘的铮然嗡鸣就显得格外刺耳,足以打断李抱玉的沉思。
“怎么了?”不动如山,李抱玉在马车里淡淡问道。
“玉庄主,纳命来!”稍显稚嫩却充满恨意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利剑的破空之声。
“原来也有人想杀庄主呢。”用马鞭格开利剑,黑衣的语气中没有紧张,倒是充满戏谑。一手格挡,一手仍控制好马,不让马受惊,马车速度不减。
无辜地眨眨眼,商人嘛,有仇人也正常啊。只是这“仇人”似乎本事不小啊,竟然能在路上拦截到她。就是在马车里,抱玉也知晓黑衣应付得轻松,所以也就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径自猜测来人的身份。
马鞭和剑互击了几下,纵是黑衣武艺占了上风,但那马鞭毕竟只是寻常牛皮所制,而那剑却是把绝世宝剑,所以黑衣一时不察,鞭竟被削去半截,剑刺破车帘直扑李抱玉面门。
未见清面容,只见一袭湖绿衣衫,李抱玉端坐不动,浅笑:“你是谁?”——不动是因为知道自己避不开去。
那人显然被李抱玉的镇定自若一惊,手下剑意一滞。
就在这一滞之间,另有把剑从马车斜里刺出,格开了那人的间,火红的身影一动,从马车侧面闪身到马车正前,手腕一翻,把那刺客逼下了马车。
闪身进入车厢,红衣人柳眉微蹙:“你没事吧?”眉宇间难掩担忧。
李抱玉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迹象,笑道:“楚流辉,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也要给些机会让别人表现表现嘛。”
因为恼怒,楚流辉的脸上染上一层薄晕,眼睛也显得愈发水亮:“给那个什么黑衣表现?那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马车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黑衣却似乎完全没有惊讶,只管赶她的马车,把那刺客甩在了后面。这会儿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知晓就在她“监视”别人的时候,对方也有人在“监视”自己,才忍不住眉尖一挑。
“不要生气,我不是好好的嘛。”简单一句话打断了楚流辉接下来的责怪,李抱玉朝车外喊道:“黑衣姐姐,麻烦掉头回去。我想见见那个‘刺客’。”
“你疯了!”嘿衣完全照吩咐办事,倒是楚流辉大肆质疑李抱玉的决定。
眨眨眼,李抱玉笑道:“我哪里疯了?有两个高手在身边,还怕那什么刺客吗?”眼珠一转,换上副苦恼的表情,“我只是想知道,我这么可爱的人,怎么还会有人想杀我么!”
李抱玉语气无辜,表情无辜,可是说出来的话让楚流辉很无语,所以他表情古怪,好似吞了整颗鸡蛋。
“怎么,难道我不可爱吗?”李抱玉眨眼放电。
楚流辉对此不做反应,正色道:“刚刚那人我见过——慕容含烟。”
“慕容?”这姓可真是如雷贯耳啊,在凤匀国可也是商家中有头有脸的了,在第二山庄崛起之前,慕容家就是凤匀的皇商。
“是,就在前几日,莫大总管终于从慕容家主手中将慕容家的商号全都收购回来了,还未来得及向庄主禀报。”楚流辉说起正事来言简意赅,决不罗嗦。
“那慕容含烟是慕容家的人了。呵呵,莫大总管手脚可真麻利,这么快就把慕容家给合并了。只是她没安排好慕容家人吗?”刚刚她绝对不会错看慕容含烟决绝的恨意。
“当时慕容小姐在山上静修……”楚流辉话语未竟,只听一声叱喝:“玉庄主,受死吧!”
原来是那慕容含烟沮丧间看到马车回转,一个提剑又冲了上来。
手上换了根马鞭的黑衣这下早有了防备,不与她缠斗,一鞭卷起她手中的剑柄,一扯就让对方利剑脱手。
楚流辉一个旋身出了马车,红衣翩跹之间,已将慕容含烟制住,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李抱玉施施然下车,对上慕容含烟怨毒的双眸而笑意不减,促狭道:“慕容小姐,听说你在山上静修。静修之人怎么能这么大火气呢?”
慕容含烟不语,贝齿紧咬红唇,直至血丝渗出。
李抱玉这才发现这慕容含烟长得异常纤细清秀,一袭绿衣更衬得她身如蒲柳、弱质纤纤。若是在现代,绝对是个骨感美人,还是个能引起所有人保护欲的美人。秉着欣赏美好事物的心态,李抱玉不住上下打量她。
那黑衣早下了马,斜靠在马背上,双后抱胸,看着这一幕。见李抱玉他们似乎完全没有防备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由觉得非常好笑,忍不住嘴角上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嘲笑玉庄主那帮人完全没有防备之心,还是嘲笑自己少见多怪。
慕容含烟见李抱玉含笑望着自己,脸上血色尽褪,唇也变得苍白,声音颤抖道:“看什么看!我就是女生男相!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再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就咬舌自尽!”
李抱玉皱眉,轻轻一挥手,楚流辉立刻会意,点了慕容含烟所有大穴,包括哑穴。
慕容含烟又惊又怒,苦于无法开口,眼睛惊恐怨恨地盯着李抱玉。
李抱玉笑出声,走上前,不轻不重地赏了她个暴栗:“知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慕容含烟严厉满满写着不甘。
“第一,再美的人尖叫起来也是很恐怖的,你怎么能忍心让我的耳朵受到荼毒呢?第二,所谓的男生女相啊女生男相啊都是个人见解,你怎知不会有人觉得你这副模样才是女子该有的模样?为自己的外貌如此激动,非常不智。第三,我纯粹是欣赏,你居然分不清好意恶意,该打!第四,你怎么就认定我是你的仇人了?说不定我和你母亲还是好朋友呢?你说你犯了这么多错,该不该打?”
慕容含烟面色忿忿,欲言而无法开口。
李抱玉向楚流辉微笑点头,楚流辉就解了她的哑穴。
慕容含烟因激动而语声沙哑:“什么朋友?我慕容家数代基业就这么被你毁掉,我母亲如今也生死不明,你说什么朋友?”
李抱玉示意楚流辉再度把慕容小姐的哑穴点上——事实证明,再美的美人情绪激动时的嗓音也就像一鸭子惨叫。李抱玉掏了掏耳朵:“关于收购慕容家的事等你见到你母亲经济会知道另外一些事了。梅花糕,她母亲没出什么问题吧?”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楚流辉说的。
“她慕容家的事可是莫大总管和奴一起处理的,庄主这么说,是不相信奴了?”楚流辉一手仍反剪着慕容含烟的双手,一手抬起,以袖遮面,嘤嘤呜咽。
本来还在纳闷今天的梅花糕异常正经的李抱玉满面黑线,明知道楚流辉那模样是装出来的,却无计可施,只能不断搓着胳膊抑制冒起的几皮疙瘩,以非常人才能有的坚强意志抵挡某人桃花泛滥的双眸。
看到楚流辉巨大的转变的黑衣面色怔愣——真是风情万种啊,这人反差也太明显了吧?
“上车,回庄。”面无表情地丢下这一句,李抱玉闪身进马车。
楚流辉正要押着慕容含烟进入马车,李抱玉探出头来:“反正你轻功好,跟着马车跑得了。”开什么玩笑,就是为了躲他的琉璃桃花眼才进来的。
“庄主你好狠的心哪!”楚流辉一脸哀怨,“奴这两天可是完全没有休息啊。”
“是吗,看你的精神状态好的很啊。要休息回庄再好好休息嘛。”马车中传来李抱玉略带促狭的声音,这种结果完全是楚流辉那家伙弄巧成拙,明知道她最怕他放电,还来考验她的定力。
黑衣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边笑边上马驾车。
楚流辉狠狠瞪了她一眼,可是水汪汪的眼睛完全没有杀伤力——怪只怪刚才发嗲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