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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黑衣,李抱玉忽然抬头看着梁素衣:“梁素衣,那虫子那么厉害,你把它弄出来能弄死它吧?不会再让它危害人间吧?”
梁素衣据实回答:“弄不死。要不怎么说无药可解呢?那虫子不怕水火,不怕毒药,不怕刀剑。”
听到这话,李抱玉寒毛竖了起来:“这么说,你拿出来之后它还是活蹦乱跳的?要是钻到别人体内怎么办?”
每听一句李抱玉和梁素衣的对话,黑衣的脸就白上一分,数次开口想要插话,可惜根本就没有人理他这个当事人。
“没事,它一接触到空气就会进入休眠状态,没有任何威胁性。趁这个机会,我也正好研究一下蛊。这也是我医术有所欠缺的一个方面。”梁素衣镇定自若。
“梁素衣啊,我很少用我这个庄主的身份压人吧?”李抱玉眯眼望着梁素衣。
梁素衣闻言面色一肃,低眉顺目:“庄主有什么吩咐?”
李抱玉微笑开口:“我的吩咐?我吩咐你这六天好好休息,六天后再动手术,有意见吗?”
梁素衣双手握拳,指甲掐入肉里以保持自己面部表情不变,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没有。”
“那就好。你先去休息会儿吧,待会儿一起吃晚饭。”李抱玉眼睛弯成月牙漫步离开——只要看到梁素衣有情绪流露,她就放下了心——至少,他的心还没死。
黑衣擦了擦额上的汗,不住干笑:“还好还好。”
梁素衣淡淡一句:“不过晚了六天。”
黑衣的笑容僵在脸上,像逃命似的离开,只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开什么玩笑,要是他再待这里,或者就提前成了那实验狂的实验品了。怎么说,死缓和死刑还是有区别的,他还想多活几日呢。
梁素衣一人站在树下,有落叶做他最好的背景,他笑得异常落寞:“庄?我还能有几日把你当玉庄主看?即使你不承认,你也终究是李家和皇家嫡系的继承者;而我,终究是梁家的家主。呵呵,梁家只怕也是后继无人了,只是作为梁家人,我又怎么可能望了梁家的使命和祖训?”
李抱玉想着心事,打算回房整理一下就去客厅吃饭,正在半路上,猛地从路边跳出个紫色的人影。若非那折扇太过眼熟,只怕李抱玉也要一惊,此刻她只是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人,揉揉鼻子问道:“二姐,有事吗?”
方冠群一脸紧张:“黑衣他非动那么危险的手术吗?”
李抱玉挑眉:“二姐和‘大姐’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方冠群面色涨得通红,低低道:“你取笑我!”
李抱玉笑道:“怎敢怎敢,小妹我不过是见到风流倜傥游戏花丛的探花女也会如此患得患失,觉得有趣罢了。”不待方冠群有所反应,李抱玉换上严肃表情,“二姐,你希望大哥他肚子里面一直住着个可怕的虫子,不知什么时候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方冠群眼里满是担心:“可是这手术也有很大风险,性命不保也有可能,对吧?”
李抱玉笑笑:“是,我虽信任梁素衣,但他毕竟是没做过活体剖腹手术的,那什么蛊又那么玄乎,我又对医术一窍不通,所以我根本什么也不能保证。凡事总是要担些风险的,若是大哥他不做手术,就要担将来豹衣女催蛊时受苦的风险,要是他做手术,又要担手术失败的风险。我不是他的什么人,自是不能代他做决定,所以才让梁素衣和他沟通,做决定的,终究只能是他自己。”
方冠群扇子在手心拍了几下,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再抬头时面上已带上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我说庄主还真不愧是奸商,三言两语就把责任全推给黑衣和梁素衣了。哎,说起来这大衣衣和小衣衣还真是可怜哪。”说着就揽上李抱玉的肩头。
李抱玉眯眼扬唇:“谢谢夸奖。第二山庄有你我这样的奸商,才能发扬光大啊。二姐,你打算怎么待大哥?”
“小妹啊,你说这样的当世奇男子,我怎么能放过呢?当然要娶回家好好疼爱了。”方冠群表情暧昧,“小妹你可不会怪二姐我和你抢人吧?”
这下轮到李抱玉一怔:“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方冠群拿扇子摩挲自己的下巴眼睛眯了起来:“婚礼嘛,当然是越快越好。再说,我家几个老人家也一直催着我成家,我不妨做回孝顺女,遂了他们的意。”
“喂,你可别想得太美了,这婚礼成不成可还要新郎的点头呢,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李抱玉“残忍”地打破某人的美梦。
方冠群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不过片刻后又打起精神,折扇一甩兴冲冲地道:“多谢提醒,我这就和新郎沟通去。”
“喂,有必要那么着急吗?”李抱玉在方冠群身后叫唤,那紫衣却早似一阵风似的卷向远方。
李抱玉失笑:“这家伙,原来这么热血。”方冠群啊方冠群,你是不愿见到手术失败,而这么急着给黑衣一个家吗?如果没有名分,按这里的说法,是死了也只能做孤魂野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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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第二山庄倒是热闹得很。先是某人天天上演求婚大戏——
单膝跪地,手拿一枝鲜艳欲滴的金灿灿的……菊花?紫衣的女子深情款款地凝望面前削瘦的黑衣男子:“你就像那天上的明月,照耀我黑暗的心灵;你就是那天空中的一片云,不经意间投射在我的心湖……”呃,忘词了,手忙脚乱地从衣服里翻出个小纸条,某人继续念,“亲爱的,你是日月星辰,照亮我的生命,嫁给我吧!”
黑衣皱着眉,一言不发地望着面前满脸陶醉的某人。
“好浪漫哦。”躲都不躲蹲在一边看好戏的第二山庄众人一边看戏一边发表评论。
暗处的李抱玉强自按捺就要冲口而出的狂笑:“我说那情书仅供她参考,探花女那家伙怎么照本宣科念出来了?梁素衣,你说好不好笑?”
梁素衣是被李抱玉硬拉出来的,此刻手里还拿着一本书,闻听此言面无表情:“庄主要看戏光明正大好了,何必躲在这?我还要多做研究,好对黑衣的手术多些把握,恕不奉陪。”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
李抱玉拉住他的袖子眨眨眼:“素衣啊,勤奋学习工作是好事,可是也不能不让自己放松是不?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素衣……将来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也这样……好不?”
梁素衣浑身一震,低垂眼帘掩饰心中的情绪:“庄主莫要随便开玩笑。”
李抱玉但笑不语——是不是玩笑,将来就知道了。抬头一望,满目绿色,李抱玉只觉心情一畅——当初在山庄多种松柏的决定果然没错啊,真是赏心悦目。手里抓着梁素衣的衣袖,李抱玉只觉得心里满满的,连那边“观众”的笑闹声似乎也渐渐远去:“梁素衣啊,你看这绿树好看吗?”
梁素衣抬头,却忽然眼睛眯起。
李抱玉本来就一直在注意梁素衣的神情变化,此刻诧异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终于看到了一片红色的衣角,一个名字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楚流辉?”
梁素衣本来一直绷着张脸,此时忽然松弛了嘴角,笑了笑:“庄主,我送你一句话——怜取眼前人。”
李抱玉只觉得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而且眼角眉梢都是倦意,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梁素衣啊梁素衣,我叫你小老头,可完全只是因为你那头发,我可没叫你学人家叹气啊疲倦啊严肃啊什么的。”
梁素衣木然没有反应。
李抱玉揉揉鼻子,忽然扑了过去:“素衣啊,你这招对我是没用的。要我死心,除非你真喜欢上别人。我这双眼睛虽然没有什么洞天彻地的本事,却相信可有分得清你是虚情还是假意。”
梁素衣僵直不动,也不推开李抱玉——本来李抱玉看上去好似压在他身上,实际上两人之间根本还有段肉眼看不大出的距离,李抱玉根本没把自己的重量加在他身上。不过本来两人都是蹲着看戏,李抱玉这么一扑,形成了个极为暧昧的画面。
李抱玉热气扑在梁素衣脸上,能看得清楚他脸上的毛孔,眼神变得异样起来。
梁素衣在她身下,眼帘低垂,让人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嘴角僵硬的线条和身侧笔直而微有颤抖的双臂出卖了他的紧张。
“小妹,都是你出的什么主意!黑衣他现在不理我了!”气急败坏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瞥见那袭紫衣,李抱玉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嘴角上扬,忽然将支在梁素衣身侧的手收回,将自己完全压在梁素衣身上。
梁素衣被压了个措手不及,压根没想到推开她。
方冠群本来是想找某人算帐的,看到此情此景,折扇一挥,讪讪笑了笑,转身装作无事:“啊,今天的风景真不错。”
李抱玉眯眼:“天很热哦?”
方冠群扇子摇得更勤:“哦哈哈哈哈,秋天还有蝉鸣,真是好听啊,哦哈哈。”赶紧脚底抹油,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梁素衣这下才伸手打算推开李抱玉,不过不劳他费力气,李抱玉已经自己站起来了,笑嘻嘻地望着他。
梁素衣面色冷淡,紧咬牙关,望也不望李抱玉一眼。
“怎么,生气了?”自己真是有劣根性啊,就是喜欢看没什么表情的人有些表情——呃,即使是“冷淡”也无妨。李抱玉偷笑在心。
“你毁我名节。”梁素衣似乎有压抑的怒气。
“名节啊,在你拿我的‘身体’进行‘研究’的时候早就没了。”李抱玉眯着眼笑,压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在乎的哪是什么名节?啊,瞧她看见什么了?他耳朵那是不是叫潮红?
梁素衣面部紧绷,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李抱玉看他身体都震颤起来,以为他就要怒气爆发,刚想说两句缓解一下,他倒忽然自己平静下来了。
不过片刻的光景,再抬头时,梁素衣眼中竟似一点波澜也无,语声也没了一丝异样,甚至还有淡淡的笑意:“庄主,你也错了。你以为这点小事就能扰乱我平静的心湖吗?”
李抱玉摸摸鼻子,想看透他是真的情绪没有波动还是假装冷静,直直望进他的眼里,乍一看好似清水般可以见到低,再看却觉得那低好似啤酒瓶底似的一圈一圈看不出真实深度。李抱玉干笑一下,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想到了啤酒瓶底这种东西。
“庄主,时间宝贵,我还是回去多看些医书多做些练习要紧。希望庄主体谅我,让我离开。”梁素衣淡淡道,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李抱玉摸摸鼻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笑了笑:“也好。”
梁素衣举步离开,知道出了李抱玉的视线范围,才忽然没了力气般靠在墙上,叹道:“明知没有结果,你何必一再招惹我。”
再抬头,入目的却是一片红色。楚流辉皱眉望着梁素衣:“我不明白,我奢求而得不到的东西,你却避之惟恐不及。”他想前进一步而不得,梁素衣却一再后退。
“不明白吗?你甘之如饴的东西,于我却是穿肠毒药。你和庄主一样,都是活在当下的人,而我却烦恼甚多。”梁素衣喟叹。
楚流辉瞪着他,忽然笑了,眉眼一展,厉色全消,倒真像块梅花糕:“理解,你要不是想太多,何来这一头白发?真不知道你这么别扭,庄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