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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李抱玉的眼睛,梁素衣知道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说:“楼家本就没打算某日解了李家或皇家之人的毒,所以,本无解药。这些年,我终于研究出了配方,这些药材,大多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要找齐,最少两年。”
“好,我就等你两年。你什么时候出发?”知道他前路定然坎坷,却终究不能陪伴。也好,如果暂时离开她可以让他不再那么为难,她不介意短暂的分别。给他时间找药,也是给自己时间安排好其它事。两年后,她断不会如他的意。
“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梁素衣垂头。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也好,让小麻雀派几个可靠的人随你而去,你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吧。”他定然会照顾好自己,他说了要找药回来,就必然会活着回来——他是重承诺的人。话岁如此,还是有好多话想要嘱咐:“你……”不要风餐露宿,小心身体;不要赶路太急,注意身体;不要逞强出头;不要做危险的事;不要把药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重要……然而,在他的注视下,最终出口的只有两个字:“保重……”知晓,他真的走的时候,是不会与她来道别的了,这两字,出口竟好似有重量般,敲进她的心里。
殊不知,这句话也同样敲进他的心里。
初别
“咣当——”正在书房看文件的某人听到大门几乎散架的声音,好似完全没有惊讶,头也不抬一下。
“小姐,你不应该让小老头走的。”小麻雀一把抢走李抱玉面前的“文件”,气势汹汹。
“恩啊,他已经走了吗?”李抱玉微笑地看着小麻雀,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小麻雀一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他会走得毫不留恋!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梅花糕、小老头,你们倒是一个个优哉游哉你追我躲,我看得都累死了。”
“恩啊。小麻雀啊,你说看着我们累,你和你家那冰河不也是蹉跎了这么些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她也并不觉得累,有时候甚至觉得,也许得来不易的感情更容易让人珍惜。
小麻雀咬牙切齿,眼里冒出熊熊的烈火,几乎要揪住李抱玉的领子,一字一顿地道:“小姐,这还不是你的错?冰河说总管不好在庄主之前成家的!”
李抱玉摸摸鼻子,好似没有看到小麻雀铁青的脸色:“啊,有这种说法吗?探花女不是才办喜事?大红喜字还在她房间的门窗上贴着呢。”
“方总管从来就‘不拘小节’,你拿我家兢兢业业的冰河和她比?”小麻雀的心理所当然地偏帮自家人。话锋一转,小麻雀难得地严肃:“小姐,时间是感情的最大敌人,你真的不该放梁素衣走的。”
李抱玉坐直身体,支起下巴专注凝视小麻雀。
“我怎么了?”小麻雀被盯的时间那么长,导致她都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脏东西了。
李抱玉摩挲自己的下巴数下,才慢悠悠地开口:“想不到小麻雀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么精辟的话啊。”这句话在21世纪也算老套了,可现在居然从小麻雀口中说出来,她忍不住有种“把小麻雀调教得真成功啊”的成就感。
小麻雀脸黑了大半:“小姐,这是在你的备忘录里面写的。你说你怕自己忘了以前的事,就把许多东西都记录下来了,你忘了?还有,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小姐,你好歹也是一庄之主,做事有点魄力好不?我和冰河的幸福还系在你身上呢。”
汗,果然,不用心记,写在本子上也没什么用,她还真不记得自己在备忘录上写了这句话。“小麻雀,我会努力争取的。”嘴角上扬,双眼熠熠,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认输?将桌上的册子重新拿起,给小麻雀个微笑:“小麻雀啊,不要说把自己的幸福系在某人身上这种话。”幸福是一种感觉吧,粗茶淡饭未必不幸福,金玉满堂也未必幸福,端看自己,与他人无尤。
“小姐,你总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有原则是好事,可是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小麻雀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李抱玉扑哧一笑:“哟,你倒会为我担起心来了。”
“小姐……”小麻雀欲言又止。
“怎么了?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个性。”
小麻雀咬咬嘴唇,方坚定开口:“小姐,在这种时候,我本该留下来陪你的。可是,我还是要往西北去一趟。虽然明东说了她已经安排好了接手的人,而她也一直是我最不需要操心的下属,可是这次龙战的政局变化如此之快,那挽月宰相就像是忽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我想这么短的时间里,明东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安排好,她举荐的人也许对‘尘世间’的运作也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我想我还是亲自去看一下比较好。怎么说,那边也是多事之地。小姐,对不起。”小麻雀语声里满满的都是歉疚。
“恩啊,只要你别学某人毫不留恋地说走就走就好了。傻瓜,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还不是为了山庄到处奔波?还有,你当我三岁么,没了你在一旁看着就活不下去?”眼珠滴溜溜一转,李抱玉开口,“因为黑衣的身体还很虚弱,探花女决定在两个月之后重摆宴席,估计那个时候你也赶回来了,不如把‘食字部’总管冰河的喜事一起办了吧?”李抱玉挤眉弄眼。
小麻雀脸色刷地涨红:“小姐,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明明知道冰河他说了不在你……”
“不在我之前成亲嘛。你放心好了,这事就由我搞定了,包你回来就有新娘做。”李抱玉眯起眼——小麻雀说看自己和梁素衣看得累,她看小麻雀和冰河又何尝不累呢?
“小姐,两个月之后年关将近啊,那山庄岂不就是喜事连连了?”小麻雀因李抱玉的承诺心花怒放——冰河最死心眼,若是“庄主”说的话,他一定会遵从。仔细一想,好象有那里不对,小麻雀眯起眼睛:“小姐啊,你为什么不早帮我?”
“那个啊,你们的事我不好插手么。”某人微笑不变。
“那你现在……”小麻雀一脸狐疑。
“现在我感情受挫,比较脆弱呵……小麻雀,我需要你的安慰……”某人眨眨眼睛,似真似假地幽幽叹气。
小麻雀腮帮子鼓鼓的,却忽然松了口气:“小姐啊,你还有心情说冷笑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又瞪圆了眼,“但是,不要拿我开涮!”
“恩啊。”某人含糊地应了一声,明显没什么诚意。
“那我先走了,我再不工作,可是要增加‘庄主’的负担了。”见李抱玉点点头,小麻雀步出书房,小心翼翼地把“垂危”的门拉上,看某人专注批阅文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转眼,好几天就过去了,李抱玉整日在书房办公,这几天竟是没离开书房一步,连休息也就是趴在桌上打个盹,没感觉累,只有些浑浑噩噩。把累积的公务都处理完,却忽然觉得身体沉重起来。她决不是自虐的人,当下就决定找个人把心里的某些话宣泄出来,于是悠然步出了书房。
山庄少了一只小麻雀,连原本喜欢唧唧喳喳的那一大群“麻雀”似乎也懒散了许多,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天呀,怎么山庄没什么好戏看了?”
“提起精神来,这种状态怎么能体现我们山庄的风貌?”正打算去老爹那边的李抱玉看到这种景象,忍不住开口。只是——话刚说完,她就自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使得这番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庄主,尝尝我做的清心小菜。”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红色的身影恰恰好挡在了李抱玉面前。
这厢众人均是眼睛一亮,站直了身体,心里莫不道:“没大戏看,终于来了些娱乐的小菜。”那厢李抱玉是一脸哭笑不得:“我说梅花糕啊,我觉得我已经够清心寡欲了,你还给我煮什么清、心、小、菜?”不由得加重了那几个字。她还觉得自己激情不够呢,还清什么心。
“庄主,不吃就算了。天气凉了,来,试试我为您做的新衣。”楚流辉面上毫无沮丧之色,将手中的小盏递给一旁暗笑的某个小童,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件织工精美的暖袍。
“咳咳,我想我还是穿白的比较适合。”那衣服红得……比他自己身上的还艳丽几分,叫人看得那叫一个心惊。
“庄主,红色喜庆,过年过节的穿了喜庆。还有,方总管的婚宴庄主也不能穿得太素是不?”楚流辉嘴上分析得头头是道,眼神却深邃得叫人看不透他想法。
“呵,过年一定要穿红色吗?这么些年我还不是一样过了?至于探花女那婚宴嘛,我就更不能抢了信任的风头了。梅花糕啊,我看这衣服的颜色挺适合你的,你就留着自己穿吧。”总之一句话——好意心领,礼物不收。
“庄主太过分了,这盅清心小菜我老吴可是看着楚楚熬了一上午的,庄主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就……”某义愤填膺的声音从一旁冒出。
瞧吧瞧吧,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了。李抱玉赶在众人的唏嘘声响起前,面色自若地接过小盏:“哦,这样啊,正好我要去我爹那里,不介意的话,我就把这清心小菜拿去和爹一起享用,想必我爹一定是欢喜得紧。”
“恩,当然不介意,庄主,我帮你拿去兰苑好了。”楚流辉手一番,就将李抱玉手里的小盏牢牢托于自己手中,一个转手,又将本来在手里的衣服丢给一旁的小童。
李抱玉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干咳一声——这楚流辉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待脸上的笑意敛去后,放抬头睨了楚流辉一眼:“好吧,你要来就来吧。”眼角溜过众人,见大家都一副捂着嘴偷笑的模样,不由摇头——这是造的什么孽
一路上,李抱玉就觉得有道灼灼的视线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的后背烧出个窟窿,忍不住回头,掐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琉璃色眼眸。那双眼睛太会说话,饱含着太多的情绪,比如此刻,那眼里分明热切地写诉说着“能多望你一眼多陪伴你一刻也是好的”。李抱玉有些仓皇地回头向前走去,耳边却响起“怎么,怕我吃了你吗”的戏谑语句,脚步一个踉跄——感情刚才那热切的诉说也不是他们心有灵犀,而是他用了传音入密啊?李抱玉为自己因过度紧张而判断失误的事实感到万分懊恼,当下决定再也不回头。
“爹啊。”某人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在冷宫如此,在第二山庄依然如此——每次见面不是在修剪花花草草就是在品茶,再不然就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宝贝女儿,来了啊。”李兰旭这么说着,眼睛可一点也没离开那缀着星星点点花骨朵的嫩枝,剪刀更是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地向枝上剩下的寥寥几片叶子伸去。
“我说爹啊,我知道你的手好看,可是女儿我难得想来和你谈谈心……”说起来,修剪花枝、品茶、下棋,哪一样不是显摆手指的活动?若不是知晓老爹的性情,还真当他是故意的。李抱玉将自己的手伸到眼前,对着阳光比了一下——哎,虽然够修长,可上面因长期握笔而产生的薄茧也不少,这就是对比啊。故意夸张地望了望某人莹白的手指,再重重叹了口气。
李兰旭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见到梅花糕的时候毫无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楚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