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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拉一身红衣的他扯了过来,指着他身边盖着红盖头的人,“她是谁?”
韩逸之一愣,她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就像他那天打她一般,她说,“我才是你的相好!”然后拉着他就走,听不见身后的呼喊声和骂声,只有风吹过耳边的声音,拉着他腾空而起,韩逸之睁大了眼睛,“闻歌,你的道行……”
八哥得意地一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可别惹我……”
韩逸之一愣,笑了起来,八哥带他去的地方是京城外的秀丽峰,峰上风很大,风灌满了衣袖,韩逸之知道她是道姑,却没想到她的本事竟然这么大,竟有腾云驾雾的本事,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八哥扭头看着他,哼了一声,昂起头道,“我是一只妖,有四千九百九十九年的八哥妖!”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想告诉他了。
韩逸之身子明显的一晃,“你、你说什么?”
八哥扭头看着他,不过说真话,她本以为看见他害怕的样子,她会很得意,她不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才来找他的么,可是真的瞧见他的样子时,她心里却是一咯噔,突然后悔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他连退两三步,又重复了一遍说,“你说……什么?”
“妖怪啊!”八哥有点心慌,于是吼了一声道。
韩逸之睁大了眼睛,他耳边响起了太子的话,那是在他成亲前他对他说的话,他说,“镇山王气势如洪,看样子是终要打到京城的。”
“主公,这……”
“国将亡,妖孽出。”墨渊淡然的一笑,“宛仪说,他们是奉了上仙的旨意来灭朝的,一切都是天命……”
“他们都是妖怪?”
“妖也好,仙也罢……一切都是命。”
“那宛仪会杀了你吗?她不是听上仙的话么……”
墨渊摇了摇头,“宛仪之前杀我是被控制了意志,她已经决心离开,和我一起离开,因为谁都不能违背上仙的旨意……”
“你们要去哪里?”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逸之,你原来喜欢的那个姑娘还在么?若是在,就快些成亲带她离开吧,京城……没有多少日子可待了……”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昂着头的闻歌,她告诉自己,她是一只妖,一只修炼千年的妖,这是多么荒唐的话,“你骗我……”
“我吃饱了没事么?”八哥斜了他一眼,一转身,立刻化作一只黑羽八哥,扑腾了几下翅膀又变回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韩逸之觉得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他轻颤嘴唇道,“你、你真的是……妖?”
“怎么?我做妖就配不上你了么?”八哥哼了一声,掰起手指道,“我活得比你久,有道行,有法术,哪点不好了?”
韩逸之咽了下口水,这不是配得上或是配不上的问题,而是……他是人,她是妖,对于一直反对主公和宛仪在一起的他来说,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不、不,你是妖怪……”他说着连连后退,八哥却步步逼近,“靠!一听我是妖怪,就撒腿想跑了么?告诉你,老娘我再过一年就是仙了!仙!懂不懂!那时我还看不上你们这些凡人呢!”
这些奇特的话在韩逸之听来是多么的荒唐,他竟爱上了一只妖?!“你离我远点!”他喝了一声。
八哥停下了脚步,她皱了下眉头,却想起了那夜自己偷看到的情景,为什么都是一个人一只妖,却是这样不同的结局呢?
“你叫我离你远点?”她不可置信地说。
“对!”韩逸之又退了一步,“你是妖!乱世的妖!”
“乱世?”八哥挑起了眉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老头叫他们干的,和我没关系……”
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在韩逸之听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不懂她在说什么,不懂她的世界,更不懂为什么她会是一只妖。
“难怪你能那么大的本事……难怪你会知道宛仪不会害主公……”他声音轻颤着,似乎在回忆过去那些奇特的事,此时想来,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难怪你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八哥原本心里是这么想的,若是他接受了自己,自己就陪他个几十年,若是他拒绝了自己,那她就甩手走人,可是却没有想到,等她自己真正听到时,会是这样的心痛,她咬了下嘴唇,她是谁?她是妖界最潇洒的八哥,怎么会为了这些事烦恼呢!“靠!老娘就是妖怪了,你在这里婆婆妈妈些什么!”
韩逸之抬眼看着她,她依旧是这张脸,这样的口气,可是此时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你要如何?”
“我要吃了你!”八哥看见他的样子,就一肚子的火,明明在喜堂上看见她是一脸的惊喜,为什么一听她是妖就要这般惊慌呢!她是妖,这是命数,难道她能去重新投胎不成?或者说成了妖,她就低人一等?!
韩逸之脸色一变,说真话,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她是妖的事实,只是这个冲击太大,他一时间根本无法缓过气来。
见他不说话,八哥的急脾气立刻就爆发了,“你说话啊!你要不要娶我这个妖怪,要或是不要,不就是一句话么!至于憋这么久?!”
韩逸之看着她,想起了过去的很多,她平日的逗弄,她的洒脱,她的豪爽,他动了一下嘴唇,一个“要”字卡着喉咙里,正要冒出来,突然就听见远远一片响声,他立刻转身远望,在这里可以清晰的望见京城的东门,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向东门冲去,队伍里一幡写着“商”字的大旗迎风招展,这一日,终究是来了。
韩逸之顾不得八哥的话,转身就要往山下跑,八哥撇了下嘴,一把拉过他,腾空而起,哼了一声,“看见没,做妖怪哪里不好了……”
“主公,不会出事吧。”韩逸之咬了下嘴唇,虽然主公说要和宛仪离开,可是这个离开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在这场战事里,他还能活下去,他还能有机会和宛仪离开。
到皇宫的时候,八哥说了一句,“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再久我可就回去了!”转身前,她抓了下脑袋,“要不要我帮忙?”
韩逸之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忙,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帮,但是他却相信,她若出手,一定是有用的。
入宫以后,一切果然如他所见的一样,镇山王从京城东门攻来,全城的守军已经悉数去抵挡,京城里仅剩四百禁军守着,皇宫里已经一片大乱,只要还能走的,都知道得赶紧逃了,自然也包括太子墨渊,韩逸之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皇上早在半个月前就逃去了京城外的偏宫躲避,此时一定早就走了,墨渊一直坐镇皇宫,以定民心,做最后的挣扎,此时镇山王眼见就要破城而入,他也自然要离开了,和宛仪一起离开。
可是韩逸之却未看见宛仪,也未看见她的孩子,“宛仪娘娘呢?”
“她先走了。”墨渊道。
“她走了?!”韩逸之睁大了眼睛,他原本还愿意去相信,妖是有情的,她对主公一片深情,可是如今,她的逃离却让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有怒火也有哀伤,他突然想起了皇宫外的闻歌。
“她得了消息,上仙不会放过破坏大事的她,她只能离开,不然会反倒会害了我们。”墨渊的口气很平淡,其实是否能够成功的逃出去,他已经不在乎了,父皇走了,宛仪走了,他们的孩子也走了,他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
韩逸之皱了下眉头,他应该去找闻歌帮忙么?
墨渊继续说,“逸之,今日不是你成亲的日子么,那姑娘……可是你之前喜欢的?”
“不是……”韩逸之摇头,“只是好在未行完礼,不然如此,倒是耽误了人家……”
墨渊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哀,只是此时的悲哀已经不是一个人的悲哀,而是一个王朝的悲哀,“罢了,罢了,你也走吧,这里不要留别的人了……”
“我不走,我必须要保护您的安危!”韩逸之单膝跪下,忠诚的说。
“你留着……”墨渊浅笑了一下,“又有什么用呢?这是天要灭朝,谁都阻拦不了。”
韩逸之愣住了,天要灭朝,谁能阻拦?主公不能,宛仪不能,闻歌也不能……
主公一路逃亡能否成功,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保护主公,直到死为止,这一路逃亡,是一条生路,还是逆天的死路呢?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无论怎么走,他和闻歌都不会有结果,就像主公和宛仪一样,因为他是人,她是妖。
在他们之间,太多的距离无法跨越,太多的差距无法填补。
他向皇宫外走,身边不时有抱着包袱逃走的太监,宫女,他一路走,心里越发的悲凉,原本这些妃子宫女太监都是必须守着皇宫的,主公仁慈,随他们逃窜了,他说,“既然已经无法在庇佑他们,又何必去阻拦他们寻找一条生路呢?”
他走到宫门外,就看见在那里来回踱着步子的八哥,一见他出来,立刻扬起嘴角,似乎等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大步走过来,“傻瓜,想清楚了吧!”
他看着她,依旧那么神采飞扬,一切那么美好,可是他却必须开口,他说,“闻歌,我不能娶你,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两眼一瞪,“你说什么?”
他看着她,坚决地说,“因为,你是妖怪。”
因为,你是妖怪。
这六个字像针一样扎在闻歌的心头,这种答案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没想到,她听了真的会心痛,会怨恨,会不甘,“你说什么?”
韩逸之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你是妖怪!你生来是妖,就没有资格和人在一起!”他几乎是飞快地说完这些话。
八哥使劲的睁大了眼睛,可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她从不流泪,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去流泪,可是此时,泪水却止不住的向下流。
“你这个傻瓜!”她扬手就要打他,他没有避让,可是她的手挥到半空中时,却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太监宫女们从他们身边匆匆跑过,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
她不是一个会被人欺负的人,谁欺负了她,她就会冲上去,打不死也要打残他,可是在这一刻,她却像是失了力气,眼前的这个人,眼神坚决,她想冲上去打他,咬他,撕碎他,可是她却更想他说一声,闻歌,我要娶你。
韩逸之垂着的双手,拳头紧握,只是闻歌并未看见,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眼,他咬了下嘴唇,然后毅然转身,走进了那片红墙黄瓦中,只给她留下一个背景,他没有回头。
“你给我等着!”坐在地上的闻歌吼道,“你就是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如雷一般洪亮,响彻了整个皇宫,韩逸之继续向前走,如果做鬼能和她再见……这也许是一个好的盼头,有了这样的念想,他脚下的这条路,似乎也不在显得没有尽头了,又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还是忍不住转了头,只是再回头,远处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慌张的守卫赶紧把朱红的宫门关上,门渐渐关上,缝隙越来越小,可是再怎么看,也不见了她的身影。
他扬了起嘴角,抬头一看,却发现今日的天空格外的碧蓝。
君若闻歌,可知吾心?
君若闻歌,可记昔年?
第四十七章
闻歌的出现不仅让晓晓吃了一惊,也让紫微星君吃了一惊,他想起了那个跟着韩逸之一起出现的女人,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