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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敖克昶挑高一眉,“我只是看见这些日子来,你对我的态度百依百顺,没有一丝违逆之意,根本毫无那日对抗我时的倔强与坚持,这让人怎不怀疑一切都是你一手精心安排的呢?”他的嘴角噙着不明意味的魅笑,语音淡淡地,有如在谈论天气般地轻松。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表情和眼神,在在说明了她的屈服与沦陷,让他看了心中又是得意,又有些失望。
原以为她倔强的个性会坚持久一些,谁知不到一个月光景便被他所征服,让他忍不住自问自己之前是否错判了她的心性!
芮好雪愕然地与敖克昶邪佞的眼神相视,心底泛起一阵阵寒气。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是这么看她的——一个耍弄心机想攀上富贵荣华的女人……
那么他先前对她所说的“衷心喜爱”,该只是一句空言而已吧!可她偏偏就是相偏偏相信了他话中的真诚,也对他敞开了心房……
现下要教她如何才能收回已付出的心意……
见她愈发苍白的小脸以及受伤的眼神敖克昶甩开心头忽掠过的异样感觉,揽着她纤腰的手紧了紧,眼神闪动地笑睇着她。
“别这么一脸难受的模样!”他伸出抚上她眉间酸楚的皱摺,指腹轻柔抚弄,“我又没说我不喜欢女人对我耍手段!只要你往后依然顺服我,我根本不在意你是用什么方式来到我身边的。”他语意轻快的说道,然后俯道吮上她泛冷的红唇。
想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向都认清自己的本分,即使此刻对她的宠爱已凌驾其他女人,可他仍要先把话说明,一股痛楚由胸中迅速地蔓延开来……
如此温存、勾惑人心的嗓音,为何说出的竟是让人寒彻心头的话语?她恍然明白,原来在他温柔表相下覆盖着的,尽是伤人的绝情……
“让我离开吧!你不需要我!”敞开的心门寸寸合拢,芮好雪淡漠悲笑。
敖克昶皱了下眉头。没想到才同她说清楚,她那倔强神色又露了出来!难不成这段日子她的顺从态度皆是作假?
“谁说我不需要你来着?你可是目前最受我宠爱的人。”他忽地勾起肆笑,轻声缓言,低柔的嗓音揉人邪的深意。
目前最受宠的女人?芮好雪眸光黯然,心底更是发寒。“你已得到我的屈服了,又何必硬要我留在这里?”弄清之前对她所说的尽是虚言,此刻她受创的心只想尽快远离他!
敖克昶眸光转沉,“我说你是目前最受我宠爱的女人,让你难过了吗?所以你才突然吵着要离开?他可没忽略她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
芮好雪闻言地露出苦笑。眼底泛起悲涩的自嘲凄光…
从一开始答应留在敖府,她就很清楚他的身边绝非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也很清楚他是她永远也高攀不上的矜贵人物,所以她从不曾多奢求些什么,心底只希望他对她能有一些些怜惜关怀,她便心满意足了!
谁知他根本没有真心,留下她也只是为了把她当成玩物来戏耍罢了!
这教她如何能接受?唯有选择求去一途来解除心中沸扬的苦痛。
也许……在这段被蒙蔽的恩爱日子里,她的心已然变得贪心了……
见她美眸木然,一张苍白小脸依然沉默无语,敖克昶的心头猛然一动,再次升起异样的感觉。但他拒绝深思地眯起眼睛,忽地伸手掐住她尖瘦的下巴,强迫她对住他灼热的目光——
“你在闹什么脾气?一句话也不吭!”浑沉的嗓音逸出怒气,邪佞的眼底隐隐泛起风暴。
这个小女人竟然又变了,这让他因再一次对她的错判而感到“不悦”!
下颚的刺痛令芮好雪回过神来,无端黯然的眼睛回视着他,“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想要求你准我离开。”
“就因为你不甘心只是身为我的侍妾?”眼底的风暴即将喷发,敖克昶以狂妄带怒的不耐烦神色质问着。
这个小女人好大的胆子,三番两次地摆脸色给他看,还胆敢再提起要离开的要求!
从来只有他因玩腻了而甩开女人,从来未曾有女人主动说要离开他的!她的要求令他心头上升上一股无法抑止的怒气。
“不。”她知道自己怎么也无法让天之轿子的他了解她要的并非名、亦非利!
他目光灼热地睇着她唇边的一抹涩然苦笑,“既然不是,就乖乖留在我身边。不准再随意使性子了,知道吗?”他撂下警告,狂妄地命令着。
芮好雪垂下眼眸,抿着唇瓣没有回应。
她沉默不语的表态,让他脸上的怒气更深,掐住她下颗的大手一使力,几乎要捏碎她。
“再不点头,你就准备尝一尝受冷落的愁苦滋味!”愤怒的嗓音充满着森冷的警告。
芮好霄眸光更黯,愈形苍白的小脸因痛楚而有些扭曲,紧抿的唇瓣依旧无语。
“真的这么倔?”敖克昶怒极反笑,狂肆的眼底溢满一片阴冷神色。
“很好,既然敢罔顾我的命令,那么我就干脆如你的意,同意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只是……”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你想离开敖府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可还没打算放开你!所以自明日起,你就在‘涵月楼’好好给我待着吧!”他冷冷地撂下话,随既甩开她由椅榻上起身,迅速着好衣衫便转身走向房门。
临出房门,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俊脸上忽然漾起一丝奇异的轻佻,“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也许哪天心血来潮时,你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再次丢下话,他头也不回地甩袖走人。
直到门扉被用力甩上的巨响传进内室,芮好霄趴卧在椅榻上的赤裸身子仍是一迳僵硬,未曾有任静。
谁也没想到,这个由缠绵蜜意起始的夜,竟然以决裂插面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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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她好好在涵月楼里待着,是否代表她将“终老”于此?
芮好雪倚靠着栏杆,无语地坐在前廊,面对着一片落英缤纷的美丽景致,心思却是远扬缥缈,陷入一股忧忧难解的沉重之中。
自那夜敖克昶怒火张狂地撂下话语离去之后,这半个多月来。身边除了服侍的婢女小银之外,她不曾见过其他人。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情绪由最初的伤心痛楚,逐渐转为愁绪满盈,独居沉静的日子提醒了她一个忽略多时的问题,那就是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异母弟弟,尚需要她定时送去银两维持生活。
可此刻被禁囿在此的她根本无计可施,心底不时狠狠费备自己先前不该因陷入敖克昶的虚假柔情之中,而忘了自身所背负的责任。
没有继续在艺团工作,她便没有了收入,那幼弟的生活所需……
“好雪姑娘,你又在想心事了?”小银由楼里走了出来,便见到芮好雪一脸木然地瞪着庭园,身子一动也不动,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在担心异母弟弟,就是在想念很久都没有出现的爷了!
“我没想心事,只是发呆。”芮好雪闻声回头,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
“你别瞒我了!”小银翻了翻眼,语气直率的反驳,“小银知道你正为着弟弟的事在担心,对吧!”虽服侍芮好雪没有多久,可芮好雪待她如亲人一般,所以她顾为芮好雪分忧。
芮好雪看着小银眼中的焦急,心中不禁责怪自己前些天不该在小银的追问下吐露心事,让小银跟着她一起焦急的。
“呃……”见芮好雪不语,小银小心地觑了她一眼,“或者是小银猜错了,姑娘是因为想念爷,才尤尤不欢?”
她实在不明白,前些日子爷明明还极宠爱芮好雪,谁知不过数日光景,一切就突然终止了!让她真是为芮好雪感到委屈。可爷是主子,他要怎么做,作下人的又哪能有意见呢?
“我没想着他。”芮好雪眼神黯然,语气沉重地说着违心之论。
一个对她无心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无法克制地想着他!若是心能随着操控摆布,那么此时她便不会感到如此的难受了。
选择离去是不得已,只因愈是待在他的身边,她愈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可偏偏她所付出的真心,对他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为了不再爱伤更深,她唯有远离,才能一解心中桎梏,不再伤神。
垂下悒尤的眼,看着园中一地残落花瓣,想着自己此刻的窘境,心中一阵痛楚涌来……
“好雪姑娘……你在这儿再坐会儿,小银先去为你端午膳来……”见芮好雪又陷入发呆状态,小银兀自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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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小银正想劝劝已多日不曾好吃好睡的芮好雪进房休息小睡,久未闻问的敖克昶竟然突然遣人到涵月楼来,要芮好雪立刻到湖畔的亭阁处去见他。
芮好雪诧异于敖克昶突如其来的召唤,可心中仍忍不住因为能再见到他,而泛起一丝欣喜。
她拒绝小银为她梳妆打扮的建议,很快便随着传话的仆人出涵月楼——
才刚走近四边垂着纱帘的亭子,一阵娇媚笑声随着微风传进芮好雪耳中。
她心中微愕地踏上亭前石阶,走进亭内,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这样的一幕——令她思思念念多日的敖克昶正端坐椅上,腿上偎坐着一位衣衫不整、娇艳动人的美艳女子,他的一只大手大胆地隔着丝衫,握住女人胸前的玉乳抚揉着……
芮好雪的心头一阵揪痛,脸色瞬间转白,表情木然地呆在原处,进退不得。
“怎么站得那么远,还不快点过来!”敖克昶低沉慵懒的嗓音突然传来,语意中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邪佞意味。
芮好雪一颤,空茫的眼在接触到敖克昶渗着邪意的眸子时,不自觉地踩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前行……
“哎呀!怎么这副德行来见爷啊!连打扮一下也没有,就不怕被爷嫌弃吗?”坐在敖克昶腿上的小菇斜睨着芮好霄,不客气地说道。
芮好雪浑身一震,难堪地僵住步伐,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心中一股羞惭的痛楚袭来……
小菇眼底闪过一抹恶意,美艳的脸庞绽出媚笑,转首看着敖克昶,甜腻的嗓音似怨似嗲地问着;“爷,你好偏心呐!将这位姐妹藏在涵月楼那么久,直到今日才肯让她出来。”
虽说这段日子敖克昶的宠爱又回到自己身上,可只要一想起之前他曾专宠过姿色大不如她的芮好雪,她的心中便升起一股怒气。
“口气这么酸呐!你嫉妒她?”敖克昶语调邪谑,唇衅勾起一抹魅笑,“怎么,忘了现下敖府最受宠的侍妾可是你小菇姑娘咧!”
“爷……你误会小菇了!”看清敖克昶眼底透出的锐利,小菇猛然想起他最不喜侍妾做出不守本分的行径,于是连忙娇软地解释。“小菇只是羡慕,并没有其他含意哟!”
敖克昶狎弄着玉乳的大手使劲挤捏了几下,以示薄惩,唇畔的笑意融入一丝残忍。
“唔……”小菇不敢呼痛,只得忍受下来。
见状,敖克昶这才满意地将眸光转向仍呆立原处的芮好雪身上。“如果我没记错,你在‘红翠艺团’里的工作是乐工对吧?!”
芮好雪加过神,白着一张小脸,艰涩的张口,“是……”
“那正好!”敖克昶挑挑剑眉,显露张狂的神色,“我和小菇正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