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威胁着他的人。
“我会尽力。”卿洵垂目,语气坚决无比。他的尽力包括舍却自己的生命。
傅昕臣傲然一笑,如果他不想给,没有人要得了他的命。
☆ ☆ ☆
叶青鸿踏进小店,看到的就这样的情况,两人的对峙奇异至极,一个冷静肃然,一个淡笑自若,空气中却流动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一旁打好酒的黄五不敢上前。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间,她控制住心中的恐惧,缓缓走上前,张臂抱住傅昕臣,生怕他会平空消失似的,美目则戒备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丝毫没被他的丑陋吓着。
对于她的行为,傅昕臣早在预料之中,见怪不怪,连躲都嫌烦。堂堂的龙源主像躲猫的老鼠,成什么样子。
卿洵木然的表情微变,“你背叛净儿!”指责、愤怒、痛心却是淡淡的一句话,打小的喜怒不形于色,让他很难让人理解。所以,就算他费尽心思,杨芷净也不明白他的心意。
“我没有。”傅昕臣冷然,没有人可以侮辱他对净儿的心,即使是他欣赏的人。
“她怎么说?”卿洵的声音依然没有波动,棕眸中却掠过一丝杀意。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净儿,对于威胁到净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傅昕臣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意图,俊脸一沉,“不相干,她只是救过我。”解释向来非他所为的事,但是他却知道如果不解释,叶青鸿就会有危险。他在则罢,他不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卿洵盯上的目标,至今还无一人逃脱过。对于杀人,他的方法多得很,丝毫不管是否正大光明,不管对方的年龄性别。
叶青鸿身子一僵,缓缓松开手,一抹凄然的笑浮上姣颜,美极,艳极,却也苦极。是啊,不相干的人,这世上何时有人与她相干了。师父师娘吗?自己不过是一个弃儿而已,他们可从来没把她当人。而他,是自己硬赖上的,怎会相干?他、他说的原是不错。
“傅昕臣心中只有杨芷净。”她的声音娇柔却木然,平平地打进听者的心。
傅昕臣闻言欣慰,她虽爱胡闹,倒不会说假话,也不枉他纵容她这许久。
而与他对面的卿洵却是一怔,一般的伤,他竟然感觉到她的情、她的痛、她的孤单及害怕,就如当年的他一样。
落花流水,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为情所苦的儿女,而她尤为不幸,爱上的是一个不能爱的人。傅昕臣只能属于净儿,没有人能凯觎。虽然同病相怜,他仍不会心软,她注定要死。
“哎哟哟,卿郎啊,你这死没良心的,也不等等奴家!”娇嗲腻人的声音在门外陡然响起,打破了三人的闷局。
卿洵闻声脸色微变,想要避开已是不及,发声之人彩蝶般飞了进来,身形一闪已坐入了卿洵的怀中。奇怪的是卿洵并没有推开她,只是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狠冷的语调道尽他的痛恨与不耻。
“侬要怎么做呢?”女人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奴倒乐意得很呢。”说着已一把勾住他的脖了,吻上他的唇。她吻得大胆而狂荡,不让他有逃离的机会,丝毫不理会旁边是否有人。卿洵本来的冷静逐渐瓦解,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傅昕臣兴味盎然,叶青鸿则惊愕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那是一个妖艳狂媚的女人,在这深秋之季竟然只穿着一件火红的薄纱裙,颤微微的身子在微敞的红纱下若隐若现,金色的宽腰带适时地突现了她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及踝的裙襬丝毫遮掩不住秀美匀称的修长腿形,如此打扮,实是大胆妖媚无比,尤甚者她竟赤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更将媚惑人心的能力提高百倍以上。
这火辣辣的一幕令本来只是一心想看好戏的傅昕臣想起一事来,大惊之下站了起来,转身慌忙蒙住叶青鸿的眼睛。
“不准看。”他竟有些惶急,匆匆从张大嘴巴呆愣的黄五手中拿过酒壶,扔下一酒碎银,牵着叶青鸿迅速地离开小店。开玩笑,如果叶青鸿以后也学那个女人一样来折腾自己,那还得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 ☆ ☆
同样的树洞,叶青鸿默默地坐在一角闭目假寐,不再挨着傅昕臣。对于她的变化,傅昕臣大惑不解。这一日走来,她不仅未说一句话,甚至不再接近他,远远地落在后面,也不知她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是想通了?那倒最好,可他怎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儿什么。
叶青鸿突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望向傅昕臣。傅昕臣心下一跳,等着她说话。感觉上似乎有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谁知叶青鸿只怔怔地看了会儿他,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仿佛满怀心事。
傅昕臣皱眉忽略掉心中的失望,索性也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女人,不可捉摸的动物,偏又麻烦得很,他还是少惹为妙。可是,她究竟怎么了?
心中警兆响起,傅昕臣蓦然睁开眼睛,洞中赫然多了一人出来。却是早上的红衣荡女,她俏生生地立在火堆旁,眉梢眼角尽是撩人的春意。
“有事?”傅昕臣俊目微眯,眸中射出凌厉的锋芒,莫不是卿洵仍不放弃?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这是你家啊。”女子款摆生姿地走到叶青鸿身旁,一屁股坐下,顺带将睁大眼愕然看着她的叶青鸿一把揽入怀中,纤手划过她嫩滑的脸蛋,赞道:“小妹妹好美啊!”
“放开她!”傅昕臣不悦地喝道,不喜叶青鸿被人轻薄,即便那是个女人。
“呦,好凶!哎呀,妹子,姐姐好怕呢。”女人轻拍酥胸缩进叶青鸿怀中,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叶青鸿心中不忍,转头向傅昕臣求情,“傅昕臣,你别凶她。我、我很喜欢她,让她抱着没关系。”她喜欢红衣女子,便由她亲近,傅昕臣不喜欢她,自然也不爱她亲近,这是很自然的道理啊。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傅昕臣讨厌她的亲近,她就难过得想哭呢?
她的话让傅昕臣和红衣女人均是一愣。傅昕臣是对她的天真与无知哭笑不得,这女人明明没安好心,她竟当她是好人。而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她竟然这么轻易就喜欢上一个人,那她当他是什么?
红衣女人则是因为那从未有人给予过她的友善及真诚。打出生以来,没有人看得起她,她本来不在乎,至少她以为她不在乎。直到此刻,她才赫然发觉自己是在乎的。原本她追踪来此是为了杀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她有一张胜己百倍的丽颜,她害怕、害怕卿洵会动心。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再也下不了手了。
向傅昕臣抛了个得意的媚眼,红衣女人的声音不再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妹子,姐问你,你可有意中人?”最好是有,否则她就给她找一个。既然不能杀她,只好将她嫁出去,省得卿洵妄想。
“意中人?”叶青鸿偏头不解。
傅昕臣无奈地微笑。两个女人在一起,麻烦就更大了,尤其是一个不解世事,一个放浪形骇。
“不懂?”红衣女子秀眉挑了起来。这可奇怪了,在这世上,加上和尚尼姑,不懂这三个字的,怕也只有她了。难道她是不好意思?好像又不是,那她究竟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叶青鸿摇了摇头,求助地看向傅昕臣,却看见他打今早起一直挂着的微笑。他笑得虽然很好看,但她并不喜欢。她想看到的是那日初见雪濡草时他打心底里发出的笑,那一刻她永远也忘不了。
傅昕臣接到她的求救眼神,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不打算告诉她。两个女人的对话,他不愿插入,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的眉来眼去红衣女子全看在眼中,心下已有计较。
“意中人就是你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想与他有一刻分开,一心只愿能与他永永远远在一起。”看到叶青鸿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她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不分男女。”
话音刚落,破风之声突响,红衣女子想闪已是不及,只觉发髻一颤,似有东西插在上面。伸手取下,赫然是一根枯枝,她脸色微白,媚眼瞟向傅昕臣,只见他虽依然唇畔含笑,眸中却已盛满冷意。不由地咽了唾沫,知道如果他想杀她,虽非易如反掌,但她一定躲不过。在两人寂静的对峙中,叶青鸿却突然开口──
“如果和他在一起,就忍不住想抱着他,亲近他,就像你今早上一样,是不是?”
不理傅昕臣警告的眼神,红衣女子连声附和:“是啊,就是这样…”
“闭嘴!”冷喝声中,一股狂劲带着火星扑向她。树洞狭小,她根本无处闪避,只有举手硬挡。一声闷哼,除了有些气血翻涌外,倒是安然无恙,心中知道他是手下留情。虽是如此,她却一无所惧。她们焰族人为达目的,什么都可出卖,包括生命,只除了一样──爱情。
“怎么了?”叶青鸿无措地扶住她,美丽的眸子露出惊惶,“傅昕臣,我、我又说错话了吗?”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打这位姑娘?
“奴儿,过来!”不喜欢叶青鸿怕他,傅昕臣将手伸向叶青鸿。不能再让她跟那女人在一起,奴儿如一张白纸,迟早会被她染黑。
叶青鸿脸上闪过惊喜,这还是傅昕臣第一次主动叫她。但当她看到红衣女子,又有些犹豫,“你有没有事?”
一丝狡黠在红衣女子眸中飞快闪过,拍了拍叶青鸿的手道:“没事…”
“奴儿,过来!”未待她说完,傅昕臣神色严峻地重复命令。这丫头怎么变化这么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叶青鸿轻轻“哦”了一声,抱歉地看了眼红衣女子,随即起身绕过火堆,一把抓住傅昕臣的大手扑进他怀里。这一回,傅昕臣却是接得理所当然。看来,他也养成了不好的习惯。
“我的意中人是傅昕臣。”叶青鸿在傅昕臣怀中偏头对红衣女子说,“你的意中人就是今早上那个人吧。”她不爱关心别人的事,但却顺口就问了出来,倒也没觉着不妥。
得到想要的结果,红衣女子立时眉开眼笑,点了点头,“是啊。行了,我得走了,不然我的卿郎又要跑得无影无踪了。”语毕,人已闪出树洞,声音却由近至远传来,“我叫焰娘。”
“焰娘?”叶青鸿柔声重复,“我叫奴儿。”她低喃,知道她听不见,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惆怅。
☆ ☆ ☆
“傅昕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软软地偎在傅昕臣怀中,叶青鸿终是忍不住道。这个问题困了她一整天,如果焰娘不出现,傅昕臣一直不理她,她是不会问的。
“说!”傅昕臣向后微仰靠在树壁上,右手却轻拢着叶青鸿的肩。习惯真不是一件好事,他想。
“一个人要怎么才不会寂寞?”她一直不知道,以前即使和师父师娘在一起,她也只感觉像是独自一人。本来,她是不怕的,但是,傅昕臣啊,没有了他,她要怎样才能度过以后的日子?
寂寞吗?傅昕臣苦笑,他何尝有什么法子让人不寂寞。从二十七岁到三十二岁,他有足足五年的时间被寂寞噬得一点渣滓也不剩,他有什么资格告诉她如何不寂寞?
“睡吧,不要胡思乱想。”对于她,经过这两日,他的口气再也硬不起来。伤她,不是他想做的事。
可惜陷入思绪中的叶青鸿没有发觉到他的改变。“我想了一天。”悠悠地,她回诉自己的思考结论。
傅昕臣注意力不由得集中起来,颇有些好奇她的沉默原因。
“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她说得那么自然不忸怩,仿佛是她想要就会有似的,而在她的思考逻辑中,确实是这样的。
傅昕臣闻言却是浑身一震,怎么也没料到她会在想这事。曾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