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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询问对方的电话号码,青天霹雳的是他没拨错,也就是她的房内有男人。愤怒、惊疑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感受,然而他却不断的安抚自己,也许那个男的是房东、隔壁邻居之类的“普通”朋友,也许……任何也许,他相信她不会背叛他,所以他忐忑不安的等到不会有任何男人接到电话时,再次拨了这支电话号码──半夜两点半,他相信这个时间会接电话的人绝对只有她,然而……
半夜两点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他们俩是什么关系?这种昭然若揭的事实根本用不着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想到……程昊昀笑得更尖锐恐怖了。
“先生你到底是谁?你若再不说话的话,我要挂电话了。”夏芹萱被他怪异的笑声吓得寒毛直立,她不舒服的警告道。
“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夏芹萱你也未免太贵人多忘事了吧?”程昊昀讽刺道,“就算你现在躺在新情人怀中,那也不该如此快就忘了旧情人,好歹两天前在床上为你取暖的人还是我,你没忘记吧?”
“情人……”夏芹萱浑沌的脑袋开始转动,“昊……昊昀?是你吗?你从香港打电话回来?”她不相信。
“终于想起来了,好不容易对吗?”他冷笑的说。
“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好吗?会不会很忙?那边的公司还好吧?”她紧紧的抓着电话筒,吞咽着紧张问。她没想到远渡重洋的他会想到要打电话给她,真的没想到。
“很忙,忙死了,不过我想我一定没你忙。”他冷嘲热讽的说。
“什么?我忙?”她听不懂。
“对呀,你不是忙着找情人换情人吗?才花一天而己就找到新情人,你还真了不起呀!”
“新情人?”夏芹萱呆愕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看到一脸莫名其妙望着她的夏正翰这才恍然大悟,“你误会了,那是……”
“误会?”程昊昀尖声的打断她,“多么可笑的误会呀!夏芹萱,不是我要说你,你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贪心了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没听过吗?我奉劝你不要嘴巴里的东西还没吞下肚,双手又拚命的抓东西往嘴巴里塞,小心噎死你自己!”
“昊昀你在说什么?”她怀疑的问。
“我说什么?你真的给脸不要脸,一定要我讲明吗?”他无情的侮蔑道,“男人三妻四妾人称风流,女人人尽可夫叫作下贱;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是多情,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则称作荡妇;至于像你睡觉时不能没有男人陪的女人则叫作婊子。”
“昊昀,你到底在说什么?”夏芹萱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隐隐作痛的头部还在消化他所说的话,就听到他冷酷无情的指控。
“我说你是婊子,一个不安寂寞、没有贞操观念的婊子,一个人睡就不舒服的荡妇、妓女,我真后悔自己睡了你!”他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似乎代替她已停止的心跳,不断的想着,夏芹萱不知道自己呆若木鸡的握着话筒多久,直到夏正翰奇怪她的静默出声后,这才缓缓的将电话挂了回去。
“老姊,你没事吧?”夏正翰担心的看着她在黑暗中看起来依然过分苍白的脸。
“没事。睡觉吧,我好累哦。”她轻扯嘴角淡笑道,然后背对着他缓缓的躺卧下去,眼睛亦随之闭了起来。
“老姊,他是谁呀?”
夏芹萱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躺着企图修补碎裂的心,可是怎能?婊子、荡妇、妓女,程昊昀竟然用这么难听的话骂她,他竟然不让她说任何话就认定她有罪,他竟然如此不相信她,如此恨她!他凭什么?就算正翰真的是她的情人,也轮不到他这个花花公子来抨击她的不对,他凭什么这样说她,凭什么?
再也不必担心孩子的问题了,也不必再挣扎如何开口告诉他这件事了,更不必心怀忐忑的担心他是否爱她、是否在意她,她对他是否是特别的等愚不可及的笑话了,真好,一切的一切都因一通电话而迎刃而解了,真好,真方便不是吗?
只是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也许这就是上天为你注定的命运,冥冥之中安排你不该到这世上受苦,注定我们俩没有母子缘分,你不要怪妈妈狠心不要你,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呀!
说不出是悲是喜的情绪在脑中浮浮沉沉,夏芹萱痳木不仁的躺在床上好久,直到夏正翰酣睡的呼吸声在室内响起,她才改变已然麻痹的身躯,然而这一动也瓦解了她脸部僵硬的面具,她──悲伤得哭不出声,只是让泪水尽情的在黑暗中奔流着……
第九章
程昊昀回来了,没有找过她,一次都没有。夏芹萱老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形了,只是她还傻傻的心存觊觎,觊觎那比登天还难的机会,让她为自己的名誉辩白,为肚里的孩子争取生命,可是这怎么可能?
被程昊昀拋弃的事实让她成为全公司耻笑挪揄的对象,她忍气吞声的承受一切,现在的她早已放弃为自己名誉辩驳的奢望,只为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她真的狠不下心去残害他,至少必须让拥有他一半骨血的程昊昀知道,确定程昊昀不要之后她才能……才能……
早上,忍气吞声的等了他一个月,怀孕两个月有余的她在无计可施下硬闯进他的办公室,企图为肚子里孩子的去留做最后一次的挣扎,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再次打扰了他的好事。
“对不起,总经理,我想和你单独谈一下。”看着沙发上纠缠不清的男女,她以异常冷静的声调开口说。
“滚出去!”程昊昀身体一僵,头也不抬的说,他当然听得出她的声音。
“我要和你单独谈一下。”夏芹萱坚持的说。
“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他抬头吼道。
“我要和你谈一下。”
“立刻给我滚出去,我数到三你若再不出去的话,明天起你也不必来上班了。”程昊昀冷言冷语的威胁道,“一、二……”
“你让我把话说完,等一下我会自动去辞职。”她平静的截断他说,心中如星星之火般的觊觎自此完全熄灭,“对不起,小姐,可不可以借点时间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夏芹萱客气的对沙发上莫名其妙的女人开口。
女人斟酌了一下情形,缓缓整装起身走了出去。
“你想取而代之吗?”女人一走,程昊昀立刻嘲弄轻浅的看着她说道,“没有男人可以满足你的性饥渴,才让你横刀夺爱,四处抢男人?”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夏芹萱面无表情的说。
“哦,那你是来解释的喽?解释那天晚上你和那个男人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纯粹只是睡觉,一起睡觉而已。”他冷笑的奚落着。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并不想解释什么。”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好伟大的情操呀!”程昊昀嗤之以鼻的赞道,然后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看她,“既然不是来找我吵架,也不是来解释的,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为了告诉我你要辞职?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挽留你的。”
“我怀孕了。”
她的话炸得程昊昀整个人都呆了,他目不转睛的瞪着她,活像她是从天而降的外星人似的,然后慢慢的他震惊、呆滞的表情被冷嘲与讥诮所取代,最后扬声大笑了起来。“怀孕?你特地跑来这儿跟我说你怀孕了?”
夏芹萱当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冷嘲热讽,只是她想更确定他的冷血无情,她凝视着他嘲讽的笑脸,肯定的告诉他:“孩子是你的。”
“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孩子就要塞给我,你当我是呆子吗?”
他犀利的言语像把无情的刀一样刺进她心中,夏芹萱用尽身上一切的力量支撑住自己,不让自己颤抖或颠簸一下,当然她更不会让自己昏倒。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程昊昀缩回伸出去挽留她的手,恨恨的搥在沙发上。她怀孕了?孩子是他的?真的吗?可能吗?他该相信她吗?为什么她不对他解释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天,为什么要让他爱上她,为什么?他痛苦的将头埋进手掌间,不再有任何动作。
※※※
唉,她为什么要这么的傻?痴痴的等也就罢了,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还要去自取其辱,她为什么要这么傻?
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孩子就要塞给我,你当我是呆子吗?耳旁依稀传来他犀利无情的嘲讽,让夏芹萱不寒而栗的打起冷颤,她不该再犹豫了,不被祝福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不会幸褵的,她不该为自己一时的不忍而累坏小孩的一生,她真的不该再犹豫了。
“叭!叭!”
身后的汽车喇叭声惊动了行尸走肉的她,夏芹萱游魂似的往路边靠了靠,然后继续前进,她想医院应该就在路的尽头了。
“喂,你怎么了?”连续按了几次喇叭依然得不到应有的响应后,古绍全戛然将车子停在路中间,也不管自己是否会阻碍了交通,他箭步追上不太对劲的夏芹萱,一把攫住她,皱眉问道。
夏芹萱先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然后就像是拼图一样,脑中慢慢的浮现有关他的一切资料,包括他的名字,“嗨,古绍全。”她微笑招呼道。
“你要去哪里?”看着她脸上毫无芥蒂的笑容,古绍全说不出她哪里奇怪,只好忘掉刚刚的担忧与不安,好奇的问。
“医院。”她轻柔的回答。
“医院?要去做产检吗?”
夏芹萱笑了笑。
“程昊昀呢?他怎么没有陪你?”
夏芹萱还是以笑应答。
“你打算去搭出租车吗?要不要搭便车,我顺路。”
“谢谢,我……”夏芹萱才摇头,整个人却已被他带着走。
“来,上车,我若再不把车开走的话,等会儿就会有人报警了,到时候我被捕的罪名可就不是阻碍交通那么简单了,天知道警察会不会将那堆捉不到罪魁祸首的悬案全推到我身上来,让我成为今年度十大恶人的榜首。”他自我挪揄的笑道,夏芹萱则随之笑了起来。
笑吧,她早该重拾睽违已久的笑容,好好大笑一番的,对于离开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该用仰天大笑以示欢欣,她该笑的,她该大笑特笑一番的。
“有这么好笑吗?”她笑不可抑的样子让古绍全扬起了眉头。
“好笑,真的很好笑。”她几乎笑得喘不过气。
“那你一定没听过更好笑的笑话,我说给你听。”他一时兴起的说:“有一个专门带阿公、阿妈的环岛旅行团,在一次宾主尽欢旅游的最后一天,导游突然心血来潮的请阿公、阿妈到KTV唱歌,当阿公翻尽点歌本依然找不到他所要点的歌时,导游好心的上前问阿公:你在找什么歌,要不要我帮忙?阿公说:有一首歌叫作‘给欧’,你帮我找一下。‘给欧’?导游愣了一下,因为他根本没听过这首歌,所以他就问阿公:你可不可以唱一句给我听呀?结果阿公马上唱:”给欧‘一杯忘情水,让我一夜不流泪。“
夏芹萱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笑出声。
“还有,”他继继说:“后来阿妈看导游帮阿公找到‘给欧’那首歌后,也来讲导游帮她找她要唱的歌,阿妈说:我要唱那首‘偶尔’啦!导游再次愣住了,偶尔?阿妈会不会把‘偶然’的歌名记成‘偶尔’呀?导游在心里忖道,然后就问阿妈:那首个歌是不是这样唱?偶然,就是那么偶然,让我们并肩坐在一起……结果他还没唱完就被阿妈打断,唉唷,不是这首歌啦!导游愣了一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