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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将军是王信大人,他对陛下的忠心毋庸置疑。”宋远征说。
“朕不是说他,他不知道朕出京的事,给敌人通风报信的人一定是知道朕带兵出京,所以趁机偷袭。”
“那知道陛下出征的人……”
“都是朕身边最亲近的人。”龙御望着那一地的碎纸,以及帐外遥遥在望的月阳山,思忖良久,然后果断地下了一个决定,“即刻班师!先平定京中叛乱,朕就给月阳多留一口气!”
那个女人,如果她在月阳,就让她也多煎熬几天吧!
冷艳和乘风此时已经穿过普鲁图郡,进入龙疆的国境。当她踏上龙疆土地的一刻,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龙疆的国树龙角槐上的槐花香气。
这种香气,在龙疆皇宫中到处弥漫,日夜都能闻到,但因为她说不喜欢这种气味,所以极乐宫中一棵龙角槐也没有种上。
结果,初回龙疆,最先欢迎她的,就是她最不喜欢的“老朋友”
“艳儿,这里距离龙疆皇城不过几十里,你认为龙御真的会回他的皇城,而不是继续进攻月阳?”
乘风对她的判断依然有所怀疑。
她上一次忽然追逐那辆马车而去,回来后什么都不说,只是要他跟着她尽快赶到龙疆。
她的沉默让乘风很不满,这说明她对他有所保留,而且是不信任。
当他询问冷艳时,忽然从路旁跳出几个士兵拦住道路,高声喝道:“前面已经封路了,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儿?”
“封路?”乘风看了眼那士兵的穿着,“你们不是龙疆的士兵吧?”一名小兵得意地说:“我们是芙兰人。”
“芙兰?芙兰人怎么会跑到这里?”乘风见他们露出警戒的眼神,便从怀中掏出一面通关金牌亮给他们看,“我们是月阳人。”
几名士兵看了眼金牌,其中一人小声说:“你们不知道吗?月阳和芙兰以及阿莲图、普鲁图的联合军队,已经把龙疆包围,连龙疆的皇城都被我们攻陷了。”
“什么?”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两人都不敢相信。
“你们不信吗?”小兵伸手一指,“就从这里往东七十里,在龙疆城都外的玉龙涧,龙疆大军已经困守在那里了,据说他们的皇帝龙御也在,哈哈,这一回看那个龙御还敢猖狂吗?我看他的死期不远了。”
小兵的话未说完,冷艳一拨马头,已经向着龙疆皇城的位置,不顾一切地飞奔而去。
龙御的确被困在玉龙涧。这一战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之前预估错误的结果。“从现在的战况来看,围困我们的部队不是来自一面。”他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把剑,这是先遣部队跟敌人交锋时从敌人身上缴获的兵器。
“金丝流云剑?这是阿莲国的兵器。”宋远征皱眉说:“难道阿莲图人还敢闹事?他们已经被灭国五、六年了。”
龙御冷冷一笑,“但是他们一直不甘心,朕当初一时好心没赶尽杀绝,现在真是后悔莫及。以前父皇教导我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果然没有错!”
“陛下现在准备怎样?”
“一群乌合之众,匆忙集结了十万军,就以为能打垮朕吗?”龙御周身散发寒剑般的杀气。他看着地图,又问道:“各地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
“大约后天,十万大军可以到位。”
“皇城四周,没有比朕更清楚地形的了。玉龙涧这里,周围都是悬崖峭壁,荆棘丛生,两处山壁上不适合排兵布阵,反而在涧内最安全。”
“陛下认为这一次他们联军的统帅可能是谁?”龙御想了想,“月阳国王是女流之辈,不能服众。阿莲图又是流亡后裔,也不过尔尔,芙兰是边陲小国,可用兵力有限。倒是普鲁图人,虽然也被朕灭了国,但是朕一直没有杀了他们的王子,还保留他的封号和封地,这人外表忠厚,信上总是写些吹捧朕的话。但朕让他这辈子都做不了普鲁图王,朕不信他真的会对朕有多少尊敬和忠心。”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领头的人有可能是普鲁图的王子裘飘正?”
他又想了想,“远征,你调一支神驽营的人马,跟朕到皇城门前看看。”
“陛下!这个时候去皇城前非常危险,也不知道敌人埋有多少埋伏。”
“没事的。”即使身处前所未有的险境,龙御依然充满信心。“敌人虽然人数不少,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排出一个有规模的阵形。依朕看,他们是不知道该由谁先来出击,跟朕对决战场,他们总要反覆搪量一下。”
他抓起搭在桌案上的紫色披风,黑色的发与紫色的披风互相辉映,他就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战神一般,凛然威严,冷峻如风。
这次诸国联军对龙疆国的围攻事出突然,又因龙御带军远征,所以龙疆皇城空虚,狞然间遭遇大军进攻,所以陷落的速度很快。当龙御来到城下时,城外并没有多少敌军驻守,显然大部份的敌人兵马都在城内。
城墙上没有太多的烽火痕迹,可见皇城的守军并没有坚守太久,或者,是城里有人接应,使得守军没有来得及抵抗,皇城就被攻陷。
宋远征一直将人马布置在龙御的身前身后,他没有龙御那样强大的自信心,所以始终对周围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抱持高度警戒。
“远征,今天晚上,派一队人翻入城中探探。”龙御低声对他吩咐,“朕想知道皇宫里的情况。”
“是,臣已经派人去了,只是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有守城的王信将军的消息吗?”
“也还没有,臣恐王将军已经遭到毒手。”
龙御的目光凝视着城墙上插满的敌军旗帜,忽然从马上拿起弓箭,弓似满月,箭如流星,一箭就将城墙上最大的一面旗子射穿,但他还没有完,紧接着三箭齐发,硬生生将拳头般粗的旗杆射断!一面大旗连同着半截旗杆倒了下去。
城墙内倏然一阵骚乱,有人奔上城头向下张望,接着大喊,“是龙疆的军队!”
宋远征急忙护送龙御向后撒,“陛下,还是先走吧。”
但是龙御没有移动分毫,他仰头对着守军大声说道:“朕是龙疆王,叫你们的首将来见朕。”
“是龙疆王!”
“是龙御!”
城头上又是一阵骚动。
宋远征大急道:“陛下,还是先撒吧,这个时候不便跟敌人对决。”
龙御目光炯炯,只是注视着城头,默默地等待。
等了许久,只见城墙上出现一面新旗晃动,那面旗上赫然写着“裘”字。
龙御哈哈大笑道:裘飘正,你只会让旗子飘吗?连个头都不敢露给朕看?”城头上飘下一个男人的声音,“龙御,你的皇城都被我攻陷了,你居然还这么开心?别哄我上城头,我知道你神箭无双,我可不上当。要想见我,就先等我的大军踩平你的残军!”
紧接着,城头出现一排弓箭手,一人举旗喝道:“放!”
几十支箭羽如雨而下。
龙御看到弓箭手出现时立刻下令,“神盾营!挡!神驽营!射!”
他带来的几百精兵一得令,动作迅速,有一百多人手举盾牌将龙疆兵马护得严实,神驽营的几十人即刻从盾牌中射出弩箭,咻咻咻射中城头的几名弓箭手。
顿时城外一阵欢呼,城头又乱作一团。
龙御退到较安全的距离外,对着城头朗声大笑,“裘飘正!朕现在近在咫尺,你都擒不到,就等着做朕的阶下囚吧-等朕夺回皇城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城头上又飘下模糊不清的声音,“龙御,你向来自大,就是皇城被我占了,也还这么骄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要撕掉你这层骄傲的脸皮,让你尝尝什么是羞辱的滋味!”
片刻后,一个女人被人推上城头,因为距离太远,龙御一时间看不大清楚她是谁。裘飘正就躲在那女人的身后,大叫着,“龙御,这位曾经是你宠爱过的女人,你万万想不到她会出卖你吧?若不是她告诉我你带兵去攻打鲜于,我也不会发起这场进攻。”
龙御凝眸细看,眉心高耸,终于认出那个人来。
“梅姬!”
“是啊,你的梅姬。她是我普鲁图国的人,可是你不知道,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这夺妻之恨,今天我总算是报了!哈哈哈,这个女人我睡过了,她的床上功夫比我想的要好,看来你调教得不错嘛!”
城头上和城头下顿时一片死寂,宋远征甚至不敢去看龙御的眼睛。
直到他的声音一点点的从牙缝里挤出来,“把弩弓给朕。”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神驽营的人将手中的弩箭交给他。
他缓缓抬起手,弩箭瞄准城头上的梅姬。
梅姬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了,她呆呆地看着城下被隐藏在众人中的龙御qi书+奇书…齐书,说不清此时的心中是悲痛、绝望,还是报复般的快感。
当艳姬失踪的消息悄悄传遍皇宫中时,她曾经想要看望陛下,希望借安慰他的机会重新夺回自己在他身边的地位,但他根本就不见她,那种绝情让她终于心如死灰。
原来,不管那个女人还在不在他的身边,自己都已无立足之地。
陛下突然出宫攻打鲜于,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有她依稀猜到原因。那个艳姬一直被她怀疑是来自鲜于的舞娘,而陛下突然蠢起的灭鲜于之战又是在艳姬失踪之后,那么,是艳姬燃起他心中的怒火,让他为她发起这场战争喽?
一个女人,不求自己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总希望世上肯有个男人爱自己爱到不惜倾国倾城。
她做不到,艳姬做到了。
她一直默默地守在陛下的身边,全心全意地爱他,但这份爱,被他无视,被他丢在身后,踩在脚下。
既然他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要为那个女人倾国倾城,那么,就让他付出所应付出的代价吧!
这么多年,她与普鲁图的故人没有失去过联系,虽然裘飘正曾派人送信来述说对她旧情难忘,但是她所有的爱都投注在陛下的身上,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他。或者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裘飘正对她不停地传递这样的言论,其实只是为了利用她。所以她都不假辞色,沉默以对。
当报复龙御的念头如毒蛇般在心底盘卧时,她第一个想到可以联盟的人就是裘飘正。
所以她秘密出宫回到普鲁图境内,派人联络他。没想到他也一直在暗中联络周边小国,企图寻找机会对龙疆进行反扑。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连手制造了龙疆这一次的陷落。
当裘飘正带军攻入皇宫,并向她索爱时,她要求将地点放在极乐宫。
在极乐宫中,陛下和艳姬的欢爱曾让包括她在内的无数后宫女人伤透了心。因此,她要在极乐宫中,以最为世人所不容的方式背叛自己的丈夫,羞辱陛下的帝王尊严。
可当纵情的欢愉结束,裘飘正心满意足地躺在那张龙凤床上呼呼大睡时,她却有无穷的后悔。
直到今天,遥遥看到陛下的身影,知道他正在用弓弩指向自己,她才明白那份后悔源自于她还爱他。她爱他,但他却要杀她。梅姬默默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到来的那一刻。。
四周,安静得让人微感窒息,空气像凝结一般。
只是谁也不知道,除了城头上下的两派人马之外,还有第三方的人藏身在城外的一小片密林中。
他们就是乘风和冷艳。
他们快马奔来,正巧撞见龙御带兵窥伺城内动向,也听到裘飘正对龙御的一番得意扬扬的言论。
乘风的表情此刻有难以掩藏的兴奋,他暗暗一握拳头,笑道:“这个裘飘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