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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在朝中为官,今年秋试,我欲下场试试。”
“官宦世家?”
“算是吧!”
墨白一听,就羡慕啊,她要是没穿越,也打算考公务员来着,虽然机会微乎其微,还是想试试,狗腿地说道:“难怪你这么有才,家教好啊!”
周谦起身背过身去,双肩耸动,无声地大笑。
墨白再狗腿地说道:“你们家缺不缺人手,薪金好不好?你缺不缺贴身丫头,缺的话请我吧,洗衣做饭,劈柴烧火,养鸡养鸭,我什么都会做。”
“你孤身一人来皇都谋生的?”说这句的时候,极力忍住笑,果然如邹风所说,是一活宝~
墨白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原本是来寻亲的,可是寻着的机会渺茫,所以谋生要紧!”说完,眼泛水光,装作孤苦伶仃的样子,抬头看向天空的弯月,瞎掰无罪,生存第一,她如此心安理得地想着。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墨白急忙说道,她哪有什么亲戚,不过是随口瞎掰的,怕他生疑,自动补充道:“邹伯父答应帮我寻了。”
周谦也不再纠缠,只是有礼地说道:“我明天差人来接你!”刚说完,看到远远的,一群人往这边移动,他笑着说道:“怕是闹洞房的,吴小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可以去么?”
“好像不可以吧,没看到过女客闹过洞房。”
墨白本来还想去凑个热闹的,听到此句,还是做罢,便福身说道:“那我先告退了!”
周谦有礼地点头说道:“吴小姐请自便!”
墨白刚走,暗处的树丛里又走出一身着灰白衣袍的男子,周谦说道:“师兄,她很有趣!”
“你少打什么鬼主意!”
“师兄怕了?对自己没信心了?”
第二天,墨白照例吃过早饭,就到竹林里,踩着落下的竹叶玩,兴起,就在地上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拿起在竹子上刻了几个字:“吴小白到此一游”,写完,觉得又幼稚,又不好意思,虽说现在是很细的几条线,不明显,竹子长开了,就会变得很明显的,后悔却又无法可想,果然,她不是一个文明的现代人。
一身暗红的邹风和一身红衣的新妇并肩走来,新媳妇娇小可人,走进竹林时,踩进一个小坑,站立不稳,邹风伸手扶住她,顺势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扶着她走路。
待停在她的面前,墨白仔细看了新娘子一眼,鹅蛋脸,眉目如画,此时淡施脂粉,娇俏可人,颇有南方女子的柔媚,更难得的是,双颊染上红晕,以及将全身的重量靠在邹风身上的样子,让人很不纯洁地想到昨晚的战况~~~
墨白想到这里,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说道:“邹大哥、邹大嫂,你们找我有事?”
邹风亲昵地对唐芸香说道:“芸儿,这是小白妹妹。”
唐芸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小白妹妹果然是个美人。”
墨白一听,就窘了,这是什么状态?难道她多日没照镜子,她就变得不修边幅也漂亮了?不管怎么说,女人,还是很喜欢别人称赞她美貌的,但是,如果赞她的那个人本来是个美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墨白不自然地笑笑说道:“邹大嫂才是风华绝代,邹大哥真有福气,得此佳人,难怪急着从边关回来,急着抱得佳人归!”
唐芸香娇羞一笑,邹风虽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是自豪地一笑,说道:“小师弟在前厅等着你呢,听他说你想到他的府上去?”
墨白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承蒙邹大哥相救,寻亲是件不容易的事,万一长久没找到怎么办?昨晚巧遇周公子,到他府上做个丫头谋生也是好的。”
邹风“扑哧”一笑,仿佛听了个笑话似的看着她,墨白怯怯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会做很多事的。”
“嗯,这个事情还是让小师弟去考查吧,既然你想去周府,那就随我到前厅去吧。”
来到前厅,周谦一个人在悠闲地喝着茶,嘴角含笑,看着她进来了,抬眼将她打量了一遍,才痞笑着说道:“原来吴小姐还是个美人~”
墨白很想发脾气,至于吗?她不就是粗衣素颜,也没梳个象样的发式,就被他们嘲讽?她大大咧咧地一笑,附和着说道:“那是,周公子昨晚和我聊了会天,他说猪圈里的老母猪在他看来最是慈眉善目,非常好看的。”
周谦“噗”地一声吐出了口中的茶,邹风大笑着说道:“没想到小师弟的喜好是圈里的母猪,过段时间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一头?”
周谦恼怒地看着墨白,她则是转过头去,看着厅侧大屏风上的松鹤延年图,唐芸香是大家小姐,用手绢捂着嘴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邹风是语不惊死人势不休,他再补充说道:“相府可是什么都有,往年送的寿礼,你也没放在眼里,今年可好了,总算知道你喜欢什么了。”
周谦不自然地笑笑,不再说话,几天后,皇城盛传,宰相家的三公子至今不娶,也不让家里订亲,是因为喜欢老母猪~~(当然,这是后话~)
墨白见周谦不说话了,知道她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过了,狗腿地说道:“原来是宰相家的公子,能到府上当差,真是三生有幸!”
“吴小姐,我正缺个贴~身~丫~头~”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墨白一笑:“好啊,不要叫我吴小姐了,听着怪不舒服的,叫我小白吧,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那就好,如果你兼职暖床的话,薪金更高。”说完,他看了眼屏风,里面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茶杯掉地上摔破了一样。
墨白听到异响,就要到屏风后面看去,邹风急忙拦下她说道:“定是老鼠上窜下跳打碎了东西,不必理会!”
周谦笑着说道:“邹府的老鼠硕大无比,在皇城那是很有名气的。”
墨白听的一头雾水~
他话锋一转:“小白,我那个提议怎么样?”
“什么?”
“暖床!”
墨白直视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嗯,没定亲,没娶妾,貌似还不错,周正的长相,显赫的家世,可以考虑,刚想着答应,又想到了于淡定,那个笑容满面,如阳光般灿烂的人,绝不像眼前这个,虽笑,也是满腹诡计的那种,像昨晚那么正派端庄,此刻又无迹可寻,想到此,摇摇头,坚定地说:“我只做丫头,不做侍妾!”
周谦一听此言,更乐了,面上却是好像很勉强地说道:“那好吧~”
直到和周谦坐上了马车,墨白还不时回头看看邹家,她总觉得那里有熟悉的人熟悉的目光在注视她一样~
嫖妓(改错字)
周谦带着墨白,快到宰相府的时候,她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不是丫头不能和你同乘一辆马车?”
“原则上是这样的。”
“那我下去吧!”墨白暗想还是不要太出格的好,再加上这个周谦,喜怒不定,正人君子是他,貌似小人也是他~
周谦诡异地笑道:“不必!”
到了门口,周谦率先跳下马车,墨白探出一个头,看到了朱漆的厚重大门和两旁的大石狮子,果然是~~高门大户。
周谦伸手,扶着她下了马车,再带着她进了门,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前院偏西边的一个院子,两层的小楼,楼下是一间小厅,一间大卧房,楼上,就是一间大书房,一排一排的书架子,上面堆满了书。
周谦带着她楼上楼下走了一圈,指着卧房西北角上的榻说:“以后你就睡那里。”
墨白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就这里?男女授受不亲吧!”
“贴身丫头和公子爷,早就是说不清的。”周谦好笑地看着她。
“那你原来的贴身丫头呢?”
“原来?我是谦谦君子,怎么会毁人清誉呢,自然用的是小厮。”
墨白磨牙说道:“那你就不怕毁了我的?”
“不怕,大不了我负责就是了,”说着,坏坏地一笑:“你看看我,相貌堂堂,未娶妻没纳妾,谦恭有礼,是不可多得的夫婿人选,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找不到亲戚,终身无靠了。”
墨白抱着包袱后退了两步,疑惑地问道:“你娶不到媳妇?呃~”下半句被她咽了下去,其实她是想说:“所以才找我滥竽充数?”不过,终是没有说出来,她虽不是绝色佳人,没才有点貌,好歹,比滥竽头还是要好太多了。
“不是,事实上,保媒说亲的,快把我家的门槛踩烂了。”
“那为什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因为你好玩呀!”周谦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和你过一辈子挺好的,起码不会闷。”
墨白怒了,她堂堂一个大美女,竟然沦为一个玩具了,这个变态男,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不知道咱穿越女的厉害了~
虽然,周谦看起来坏坏的,但良心也不全被狗吃了,当然,说的那些话,不是当真的,没一会儿,一个名唤秋菊的小丫头走了进来,领着墨白到主楼的另一间卧房里,给她梳头,打扮,并换上了一套淡蓝色的衣服,插上了几枝小银簪,梳好后,再将脑后的头发,用头绳固定下来,系起来,墨白看向镜内,模糊地看到了她的影子,被这么一收拾,她还是相当耐看的,自我感觉良好。
再出现在周谦面前,他眼睛一亮,点点头说:“小白,看样子,你连自己都打理不好,能服侍我吗?”
“可以……”墨白说的也不是那么肯定,尽力吧~
周谦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墨白放下心来,第二天早上,等她起来时,日头升得老高,秋菊进来给她梳好头发,还服侍她梳洗,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到周谦房中,得知他在书房,她又上了楼。
周谦坐在临窗的书桌前埋头苦读,间或用笔写下些心得在书上,墨白走上前,笨手笨脚地磨墨,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笑笑说道:“脂粉不施?也是佳人,不如我陪你去买胭脂,好不好?”
“公子不要读书?”
“小生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就是不读书,一样中状元!”
墨白撇撇嘴,不以为然。
出了门,周谦一身宝蓝色衣服和一身紫衣的墨白招摇地走在大街上,他的手里,还摇着把白扇,上面画的是一幅泼墨山水画,墨白看了一眼,嗯,风流才子果然爱摇扇,秋天的午后,太阳有点毒,摇扇的周谦倒没什么,她觉得有些热。
墨白厚着脸皮说道:“把你的扇子借给我扇扇?”
“不行~十二月吧,那个时候,我不用的时候送给你,怎么样?上面的画可是当今画圣夏柏的真迹。”
“值钱不?”
“值,当的话,最起码值五百两。”
墨白一听说有白花花的银子,再看着那把扇子,眼冒红心~
走到一个路口,周谦拉着她停了下来,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用扇子帮她扇了好一会儿风,才体贴地说道:“小白,再走不远,就是胭脂铺了,不用急,一会儿就到了。”
街边卖字画的一个书生嘀咕道:“那不是不近女色的周三公子吗?怎地今天携一个姑娘出游?”
买字画的中年男回头看了一眼:“可不是,他三天两头在大街上晃悠,有个姑娘仰慕他,扔了块帕子在他手上,他反手摔在地上,立马找了个店要水洗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