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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没事。」摇摇头,甩掉奇怪的心绪,谢绝了陌生人的关切,他径自转身往下榻的饭店方向走去,心中则忍不住暗忖苦笑——
真是糟糕!他订了一大早的飞机票,准备今天飞离台湾,看来是错过了!
另一头,窜逃至小巷内躲起来的杜映月,偷偷摸摸地探出头看着他高大背影逐渐远去,心底涌起一股难舍离情,眸底盈满忧伤黯然,小嘴喃喃低语着——
「少林弟子,再见了……你永远不会记得我了……」呜……怎么办?好难过、好想哭喔……
饭店柜枱前。
「我失踪了一个月?」瞪着柜枱内的服务人员,墨奎万分震惊。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被打昏,怎么才一清醒就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是的!有位自称您母亲的夫人,这段时间不断来电询问您的下落,语气似乎很着急。她还汇款来要我们替您保留房间,所以先生您的行李现在还原封不动地在原先的房间内。」服务人员保持微笑解释,然而眼中却充满了好奇。
这位墨先生真诡异,无端消失后又突然冒出来,而且表现得好象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了一个月了。唉……现在的房客真是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一大堆,好难伺候啊!
怎么会这样?
他的记忆竟然停留在一个月前!那么这段日子,他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为何完全没有记忆?
喉头一阵干涩,墨奎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却愕然发现——
该死!身上的衣裤果然和被打昏前不一样了!
第六章:
「呜……少林弟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
一阵阵低泣呼唤不断飘入恍惚意识,逐渐唤醒墨奎陷入黑暗中的神志。他迟缓地眨了眨眼,视线这才对准焦距……
「呜……少林弟子,你总算醒了……」黑暗中,杜映月眼泛泪光紧紧瞅着他已然睁开的眼眸,苍白小脸充满紧张。
五分钟前,她因一时气恼,没有多想地随手抓了座硬物就往他后脑勺狠狠敲去,没想到却失手将人给打昏了,吓得她六神无主,不敢前去找妹妹和伊凡,坦承自己可能犯下杀人重罪,只能跪坐在他身边狂喷泪。
呜……三年前不小心将他给撞得丧失记忆,三年后又打得他昏迷,认真算起来,她真的很对不起少林弟子啦!呜……希望他别记恨啊!
恍然回神,怔忡凝睇涕泪滂沱的清雅脸蛋,过往那丧失了一个月的记忆一幕幕地闪过脑海,墨奎想放声大笑又想狠狠地将她紧拥入怀……
老天!所有的一切,他全都想起来了!感谢上帝让他记起那一个月和她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过上帝也真爱捉弄人,先是让他失去记忆后认识她,却又在他恢复记忆后忘了她,摆明要人嘛!幸好有这一记狠敲,他才又莫名其妙地记起了一切!
但是……这女人真的很该打!在他恢复记忆后,三年前不肯认他,三年后依然还是不愿认他,为什么?故意要折磨人吗?
真可恶!她害他失去了她三年,心也空洞了三年,这笔帐该怎么算?
「你……你没事吧?」发现他目光深沉地直勾着她瞧,杜映月霎时间心虚,粉颊挂泪俏问。「脑勺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告我啦……是你乱来,我才会打你的……」呜……她这样应该算是自卫伤人吧?罪刑会不会比较轻啊?
告她?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墨奎发现她说话还是一如三年前那般没头没脑,不禁轻声失笑。
「妳哭些什么?我没事!」缓缓地起身,伸手抹去粉腮上的清泪。
怔愣地看着他,杜映月结结巴巴地探问:「你……你还记得自己叫……叫什么名字吗?」好怕这男人又被她敲得丧失记忆喔!
像似看透她的心思,墨奎勾起玩味轻笑。「我很清楚我叫墨奎。」
呼——还好!不自觉拍拍心口,她松口气安心了。
「不过……」
「啊?」
「我更喜欢人家叫我少林弟子!」不疾不徐地拋出炸弹,他笑得意味深远。
耶?他、他、他在说什么?仓皇地蹦跳起来,杜映月瞠目结舌,惊恐瞪视着床上微笑约男人。
呜……他昨夜那句话是啥意思啊?莫非已经恢复记忆了?可是后来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房间了啊!还是其实他根本没说那句话,是她自己作贼心虚听错了?呜……谁来告诉她答案?这样提心吊胆的,好难受啊!
小心翼翼地偷瞄坐在餐桌正对面的男人,杜映月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兮兮,完全没了享用早餐的食欲。
「小月,妳不舒服吗?」看着她面前满满一盘的食物都没减少,伊凡关心询问。
「没、没有啊!」
「那妳怎么都不吃?想减肥喔?」奇怪觑睇她一记,伊凡怪笑揶揄。
「哪、哪有!」涨红脸抗议,她嗔怪骂人。「我需要减肥吗?我哪儿肥了?你说啊!」可恶!这个大歌星是没长眼喔?她明明是人人羡慕的纤细、娇小身材……呃……也许胸部不怎么令人羡慕!
「妳不肥!这样刚好,我喜欢。」不待伊凡回答,一直沉静用餐的墨奎蓦地微笑发言了。呵……他知道她一直在偷觑他,也知道她在为昨晚的那句话所困扰。不过,呵呵……现今他还不想解开她心中的疑惑,就让她继续猜疑下去吧!
在某个可恶的女人打死不认人的状况下,故意逗弄得她心惊胆跳应该可以消消闷气吧!
「我、我才不需要你喜欢!」听闻他说喜欢,杜映月莫名心跳加剧,热脸火辣通红地反驳。可恶!少林弟子安安静静地吃他的早餐就好了,插什么话啊?吼!以后绝对要小星在合约上加注一条——保镖在餐桌上不准多嘴啦!
闻言,墨奎扬唇轻笑,并没多说什么,反倒是杜映星柳眉微皱看着一反常态的姊姊。
嗯……小月虽然向来大而化之,不过和任何人相处都极为热络,很少见她对人说话这般冲喔!说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牵连,简直是在骗三岁小孩。
「这位先生,你被嫌弃了耶!」伊凡投去同情目光,可脸上却笑得很贼。保镖大人,想把小月,得加把劲啊!人家不希罕你的喜欢呢!
墨奎闻言后,淡笑不语,知晓他故意兴风作浪。
「我、我哪有嫌弃他,你别胡说啦!」红着脸不肯被诬赖,她只是说不需要少林弟子喜欢,可没说嫌弃他,这两者中间有很大的差别。
「没嫌弃?那就是喜欢啰?」挑眉邪笑,故意用二分法来糗她。
「才、才不是!」又羞又恼地猛摇头否认,小脸气呼呼的,甚是逗人。
「你别故意逗小月,小心我替姊报仇!」嗔睨枕边人一记,看不过去的杜映星跳出来主持正义。哼!大歌星如果敢太欺负小月,她这个妹妹是很乐意「歼灭」老公的。
呜……还是小星对她最好了,不愧是姊妹啊!杜映月感动地看着妹妹,眼眶霎时间泪光闪闪。
「小星,不要啊——」夸张悲叫,伊凡不敢再白目,只好可怜兮兮地对安静泛笑看戏的墨奎说道:「兄弟,我帮不了你,一切看你造化了!」
「多谢相助,不胜感激。」淡淡的,墨奎勾笑响应。呵……这位大歌星还真是「热心相助」啊!
「伊凡!」杜映月懊恼嗔叫,不懂他在言词中干嘛总是有意无意地要将她和少林弟子凑在一起?最奇怪的是,少林弟子也接话接得好理所当然,好象真对她……对她……啊——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好羞人喔!
「不说、不说!」马上装出忏悔样,伊凡笑着为自己倒了杯咖啡,顺便问墨奎。「要不要来一杯?」
「你煮的咖啡谁敢喝啊?又不是没味蕾。」逮着糗人机会,杜映月马上回击,同时脱口替墨奎拒绝。「他不喝咖啡的啦!」记得以前有次泡咖啡请他喝时,他喝了一口便满脸厌恶地宣布自己失忆前,一定不喝咖啡的。
「妳怎么知道他不喝?」斜睨一眼,伊凡笑得吊诡。这么了解人家,到底有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对啊!妳怎么知道?」杜映星也怀疑质问。
「我……我……」发现自己不打自招漏了口风,支支吾吾、结巴半天,最后竟然扯出最烂的理由。「我、我有第六感!」
「第六感?」闻言,墨奎兴味一笑,佯装出一脸的敬佩。「那我真不得不说,杜小姐,妳的第六感还真灵呢!」
啊——可恶!就算她的理由很烂,少林弟子能不能别再来「吐槽」她?明明他以前就不是这么不识相外加讨人厌说!
涨红一张俏颜,杜映月恨恨瞪着他,同时赫然惊觉自己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呜……还是古人说得好,沉默是金啊!
「Hollywoodisaplacewherethey'llpayyouathousanddollarsforakissandfiftycentsforyoursoul。」走在人来人往的好莱坞大道上,杜映星看着眼前繁荣景象,蓦地脱口而出一串英文。
「什么?」杜映月一脸鸭子听雷——雾煞煞。真是要死了,小月又不是不知道她英文烂到家,干嘛还叽哩呱啦地说一大串,故意欺负人喔?
「在好莱坞,人们愿意用一千元交换你的吻,但只愿意付8分钱买你的灵魂。」身后的墨奎淡笑着解释,还自动附注出处。「玛丽莲梦露的名言。」
「喔,了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蓦地,杜映月想起什么似的横瞪一眼。「你负责你的保镖职务就好了,谁要你还充当翻译啊?鸡婆!」哼!早餐时被「吐槽」的仇,她还记恨着呢!
闻言,墨奎没多说什么地笑了笑。一路上,他状似轻松,实则谨慎、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周遭的人、事、物,尽责地为两位相偕逛街的姊妹花留意有无暗藏的危险。谁知一派悠闲的模样反倒让外行的杜映月不只一次以怀疑的眼神质疑,他究竟有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
「谁教妳英文差!」故意挪揄自家姊姊,杜映星的视线落到噙着浅笑的刚毅脸庞上,似有意、若无意地以英文轻哼发问:「你呢?愿花多少代价买『她』的灵魂?」
这是试探吗?
听出话中之意,墨奎神色霎时间转柔,飞快觑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的杜映月一眼,嗓音低缓却充盈感情。「她对我而言,无价。」同样以英文响应。
「无价是吗?」杜映星点头,对这答案还算满意。「你加油吧!有些人不仅迟钝,甚至有时还满让人想发火的。」
「我深深明白!」闻言,无奈苦笑叹气。庆幸的是,墨奎知道自己通过第一关审查了。
「喂!你们在说什么啦?」这两人叽哩咕噜在说什么啦?真的是在欺负她英文烂喔!杜映月哇哇抗议大叫,坚决拒绝被「排挤」。
「在为玛丽莲梦露那句苍凉的名言感慨啦!」没好气地笑横姊姊一眼,杜映星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她。
「是吗?」怀疑地觑着墨奎,杜映月总觉得他刚刚瞅她的那一眼很……很不寻常!
「确实,我真的挺感慨。」高大男人摇头叹气,心底的确是很感慨万千——为某个女人的迟钝!
「什么时候你们两个这么容易伤春悲秋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大而化之的女人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