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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人回过头来,我看到,他眼底有了满满的震惊。
“我问你,你真的要娶她吗?”
“你是说王若蝶!”他双唇微抿。
“没错!”昂首,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竟有眼泪莫名的滑落:“我不许你嫁给她。”
“我嫁给她?”他似乎不解,站立了良久,纵身飞越,落到了我面前,指,向我腮边滑来:“平都公主,你为何哭?”
“我的意思是不许你娶她,因为——”看着他,深吸口气,凝眉:“我喜欢你!”
“平都公主!”他眼里的震惊不亚于初时。手僵在了我腮边:“你……”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所以,我去找你,可是漠北已经沦陷,我就追到洛阳来了,听说你要……”话还未完,被他打断:“没错,我要取王若蝶为妻。”
“我不让你娶。”
“公主!”他的眉瞬间拧起,似有些不悦:“请自重,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可是我对你的感觉并不是陌生人,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你是被他们逼迫的吗,不用怕,我让父皇来救你,你不要娶她。”
“对不起!恕难从命。公主,若无其它的事,请离开吧。”他转过了身去,冷冽的眸光将我冻结,怔怔的看着,许久,直到院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向此处而来,有道力量将我从地面拽起,李建成微愠的脸庞映入眼底,他将我带出了后院,沿着屋檐越出了王府;“你不要命了吗?”
“是,我不要命了!”
王若蝶,我不相信,只是短短的几日,他便会爱上那样一个女子,更不相信,他是不喜欢我的,若不然,那一刻,冰冷的拒绝时,他不会转过身去。一个人,不喜欢你,若是不敢看着你的眼睛告诉你,那就证明,他在撒谎,对我撒谎,对他自己的心撒谎,我不会让这样的谎言继续。
“他们的成婚典礼是明天,对吗?”远远的,看着那幢华丽的府祗,笑,在泪里缓缓缓缓绽放了开来:“我会给王世充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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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灯笼映透了暗夜的繁华,远远的追随了一路,在大街小巷招摇而过,他们就要入府拜天地。门外无数进来贺喜的人挤满了院子,在那正堂的中央,端坐在上席的中年男子定是王世充,年约五十岁的模样,在一群人的恭维笑贺声中,眼已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站在人群里,隔着涌动的人头,我静静的望。那正堂中由喜婆牵引着走出了一位身着嫁衣的美丽女子,红红的头盖遮住了她的容颜,却可以从那婀娜的身姿里看出,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她的模样,她的神韵,定不输云裳。
莲步轻移之中,站到了那同样风华绝代的男子面前。
红色喜服映出了他眼底的幽寒。
成婚!不是应该高兴吗!他的眼里为何没有半丝喜悦。
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新娘。
站立在人群中。
却仿佛置身在一片荒漠里。
心,莫名的痛了一痛。
强忍着泪就要上前,身边是谁攥住了我的双手:“公主,不可轻举妄动。”
“放手!”
“公主!”李建成愠恼了。
“我是公主,我说放手,听到了吗?”冷冷看着他,心虽划过一丝温暖,看向堂中的一对新人时,却又开始拼命的痛。
“一拜天地!拜——”
红色的身影双双跪地,面向人群拜了来,此刻,喧闹的人群开始寂静了,人们全都坐回了席位,空出了宽阔的道路来,站在院子的正中,不曾挪开半步,定定的看。
“二拜高堂!拜——”
转身而过的瞬间,红色的身影僵住了。
我看到,他的视线向我凝望了来,那眼底,有了疯狂的震憾!
“二拜高堂!姑爷,您——”
那喜婆惊异于他的僵硬,顺着他的视线向我望了来,这才惊慌的呼叫了开来:“哟,这是谁家的小姐,来贺喜,手中怎带着剑啊?”
此言一出,府中所有观礼的丫环下人全都向我望了来,那小丫环惊尖了出声:“老爷,她就是那天闯入府中的刺客。”“来人啊,抓刺客!”
十三
“不是说过让你离开吗,为何还在这?”红色的身影飞越而来,落到了我面前,那眼里有着深深的震怒:“为何不听劝说?”
“我喜欢你,我要带你一起走。”泪润了眼眶,定定看着他,视线不曾挪开半寸,看进了他眼眸深处,宁愿相信,这世上有一种情感一开始就注定,除了他,谁也走不进心里,而别人一辈子的努力,往往,只需要第一眼的遇见,就可以做到,手中的长剑出鞘,在宫中练习的那几日,所学的武艺根本连防身也做不到,可愿意一拼。纵身,将他挡到了身后,看向围来的王府家丁和待卫,看向礼堂中如木桩一样僵硬了的新娘子,深吸口气,高声道:“他是我喜欢的男子,谁也不许碰。”
“是你?”头盖被掀起的刹那,新娘的眼中有了震惊。
果然没有猜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弯弯的柳叶眉,明亮的大眼睛,小巧而挺立的鼻,嫣红的双唇,白皙的脸蛋在喜服的映衬之下,散发着明月般皎洁的光芒,她头上的凤冠一闪一闪,与眼里的晶光相互辉映,让人有一刹那的恍惚,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真实的,抑或是一个梦境,直到她掀掉了红红的喜盖,抽过一旁待卫手中的长剑,凌空飞越向我而来时,这才从震惊中清醒,剑,已抵到了喉间:“杨月容,就凭你,也想带他走?”
“为何不可以?”冷冷的,笑,暗露嘲讽:“哥舒亚喜欢的人不是你。”
“是吗?这个我知道。”她不可一世的眼里满是高傲:“但只要他做了我的夫君,终有一天,会死心塌地爱上我的。”
“不知怜耻。”
啪!!!重重的一耳光扇在脸颊。
她的手隔空凌厉打来:“你在骂谁,你才不知怜耻,堂堂一位大隋公主,竟为了一个男人搅乱别人的婚礼。”
“我不会让他娶你的。”将泪隐去,头,昂得更高,脖间已有了火辣辣的痛。
是什么东西顺着脖颈滴落到肌肤。
“呵,真是可笑,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凭什么?”她轻撇的唇角满是讥俏。
“哥舒亚!”凝眸,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眼底的神情已深遂得让我看不清,依稀可见,那眼中有莫名的光芒在流动,火红的灯笼掩映之中,月儿爬上了枝头,四周是一片寂静,所有来贺喜的人全都因我的出现而震惊了,看着他们的目光,缓缓的,一字一句:“若你今日一定要娶她,就先杀了我!”
再看向王若蝶:“你们想要成婚,除非我死!”
轻轻的几个字,掀起了惊天波澜,身前的人震憾了,身侧的人寂静了。
许久,才有尖锐的怒吼咆哮而来:“杨月容,你想死是吗,好,我成全你。”
剑划过了喉间,脖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血飞溅到了衣襟——
“住手!”有道熟悉的怒吼出现在耳边,黑色的身影如一阵旋风袭卷了身前的人,我看到王若蝶扑身在地,手中的剑飞出老远,嘴角有血丝滴滴涎下,宇文成都似一个错觉出现在我面前,他狂怒的眸中满是震惊:“该死,你这愚蠢的女人,在做什么?”
“宇文成都!怎么会是你——”
“我在桃林等你,你失约了,没有来,我一路追到了洛阳。可恶!”他的眼瞪向了高堂之上一身锦服的男子:“王世充,管好你的女儿,若再有下次,我踏平了你的郡都。”
“宇文将军!”王世充似对宇文成都有所顾忌,起身上了前来,垂首致歉:“在下实在不知,她就是皇上最疼爱的平都公主,冒犯,冒犯,公主,还望恕罪。”
“我不要你的赔礼道歉,把哥舒亚还给我。”身后红衣溅血的男子,他眼中是什么,湿润了,定定的看着我,许久,才缓缓走来:“公主,在下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娶王大人的女儿是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迫。”
视线,凝向了远处:“对不起!”
轻轻的三个字,如灼烈的火焰,瞬间,将我心烧成灰烬:“你的意思是,你今日定要娶她。”
“对不起!”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过身,擦肩而去。
“闹剧,闹剧,不过闹剧一场,来来来,我们继续。”喜婆缓解了尴尬,将身着喜服的一对新人领进了里堂,人群再次变得沸腾了起来,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终于,心如同被无数双手撕裂一般,疼得让泪再也掉不下一滴,似傻了般,看着,听着——
“二拜高堂!拜——”
“嘿!这就对了!”
“夫妻交拜!”
“礼成!!!”
悠长的喝声传入了我耳中,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冻结,看着哥舒亚,看着他,许久,缓缓的扬唇,冷冷笑了开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呵……”冻结的眼泪这一刻滑下眼眶。
“杨月容,你清醒一点,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夫婿了。”宇文成都的手捏痛我肩膀。
伤口还在流血,他撕破了长袍想要包扎,却被我飞快的躲开,越上了府外的马,头也不回,向无边的黑暗奔去,可笑,真的可笑,原来,所有的努力换来的一场滑稽。
泪,不停的流……
“杨月容,你在做什么。”狂奔的烈马扫过我身侧,身子被带入了一个紧紧的怀抱,谁的手牢牢按在了脖间,宇文成都狂怒:“可恶,我替你杀了他!”
说罢,他调转了马头,竟真的再次朝王世充府祗而去——
十四
却在回到王府时,所有的喜悦和喧闹都不见了!
方才还一派喜庆的喜堂之中,鲜血四溅,那些家丁和待卫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远处的院里有打斗嘶杀的呐喊,冲入了院里,看向那半空中凌空挥刀的人,红色的喜服已褪去,青色的战甲在月光下潺潺发亮,凌乱狂舞的发丝在呼啸的夜风里,漫天飞扬。他眼里满是噬血的苍狂,似在发泄一般,将刀劈向了一个又一个围上前去的待卫,那些人身首异处,死在了他刀下,不远处的长亭,身负了伤,眼里有着死灰般绝望的女子,正是王若蝶。
她手持长箭,拉开了弓,正要射向哥舒亚——
“不,小心!”
扑向了箭射来的方向,有道力量将自己重重撞开,宇文成都飞越接过了长箭,眼里满是震怒:“你不要命了!”
“平都公主!”我看到,哥舒亚眼中这一刻迸射出的震憾,掩盖了所有的冷冽,他僵在半空,有片刻的失神,在劈裂了那些围攻的待卫后,闪电般的速度向我掠来,将我带离了宇文成都身侧,飞越到高墙之上,漆黑的眸中满是我看不懂的神情:“你不是离开了吗,为何又回来?”
“我要问你,为何不喜欢我,为何要娶她?”泪眼相望。
“杨月容。”不再唤我平都公主,轻轻的,他唤出了我的名。
指在我发间轻柔的抚过,叹息:“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我喜欢你,不准你娶别的女人,如果要娶,只能娶我,我想每天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