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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她就不太会吞药丸,也许是喉管比较细 吧,反正要她吞药丸很困难就是了,连妈妈都受不了她的龟毛,每次吃药都得让老妈喊老半天,才如数吞下所有药丸。
这又不是她愿意的,天生如此,她也没办法!
吃完药,她离开茶水间,跑到凌吴炜的办公室敲门。
“进来。”
收到他的指令,童禹恩开门走了进去,并顺手关上门。“凌大哥,找我有事?”
凌昊炜的眼睛盯着电脑,手指了指身后的小套房。“进去。”
童禹恩眨了眨大眼睛,她探了探身看看那间小套房,心脏不规则地撞击了一下;她僵直地站在大门旁,没敢移动脚步。
“进去啊,顺便把衣服脱了。”凌昊炜的余光没看见她移动的黑影,又补充了一句,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电脑。
童禹恩的心跳得更快了,正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
这凌大哥是什么意思?他干么叫她进去那间不准工作人员进入的私人套房,还叫她把衣服脱了?她可不是那种随便乱来的女人耶,不然她不会到二十二岁还没把自己给推销出去。
“怎么了?”凌昊炜发现她还是停滞不前,终于将视线离开电脑萤幕;他摘下挂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黑眸疑惑地看着她。“不是叫你进去,把衣服脱了趴好吗?”
“咳,凌大哥……”她觉得自己似乎该把话说清楚,但喉咙像卡住般,只得轻咳以通顺喉管。
“干么?”凌昊炜瞪着她。这丫头在搞什么?先是晒伤,现在又感冒了吗?
“我……”她深吸了口气,觉得勇气大增。“我想你弄错了,虽然我不是国色天香,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孩,不是随便可以上男人床的
她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凌昊炜终于搞懂她想表达的意思;他蓦然胀红了脸,这丫头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吧,怎么她想的跟他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你在胡说些什么?”一股气闷窜上胸臆,他吼道
“我……你……你不是叫我……”被他这么一吼,童禹恩顿时傻了眼,又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她吞吞吐吐地指着小套房,脸上立刻胀满红潮。
“我是叫你到房里,把衣服脱掉趴好!”他吼得更大声。
“我……”她吓得退了一大步,背脊紧靠在门板上。“洁身自爱的女孩是不会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的!”她以为自己的嗓门够大,怎么此刻听起来却不怎么具说服力?
凌昊炜愣了愣.随后想想似乎是他表达方式有点暖昧不清,身体不由自主地冒出薄汗。“呃……你似乎搞错我的意思——”
“是、是吗?”她狐疑地盯着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那你干么叫我……脱衣服……还要……到床上去?”羞死人了!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耶,要她说这种话,简直要她的命!
凌昊炜吸气再吸气,强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他讲话一向精简,身边的人也都听得懂他的意思,所以长久下来他也习以为常,以为大伙儿都能轻而易举地了解他的语意,不料今天他遇到童禹恩这么个怪胎,明明是白的都能让她想成黑的,难不成他真的老了,搞不清楚现在年轻人的思想逻辑?
罢了!再跟她扯下去,扯到天黑她都不会懂的!
他由抽屉里拿出一瓶黄色的圆型药膏,在她看得到的半空中了两圈。“这是医生开给你的药膏,要你每天擦三、四次,记得吗?”他耐着性子解释。
童禹恩的瞳孔随着药膏的轨迹转了两圈,她呆愣地点了点头。
“我叫你进去趴好,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替你擦药。”他觉得自己蠢毙了,但为了让她了解,再怎么蠢的事也得做。
“擦药?”她惊呼了声,脸上红潮立现。“不、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开玩笑!擦药要碰到皮肤耶,她从来都没让别人碰过,别说男人了,连女人都不曾有过;当然,除了她爸妈以外,就算有,也是小时候的事了。
而且凌大哥长得那么帅,光是看就令人“肖想”得流口水,如果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背
噢!她怕会无法抗拒自己的蠢动,万一自己一时色欲薰心,对他来个恶虎扑羊,……天呐!那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她还得留点名声让人探听呢!
凌昊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擦得到自己的背吗?”
该死!这丫头脸红个什么劲儿呀?害得他都忍不住躁热起来,不会是冷气故障了吧?怎么他直冒汗?
“嘎?”经他这一提醒,背上的皮肤又开始痒了起来,她忍不住用门板磨擦背脊,看能不能逃得过这一劫。“我……可以勾勾看。”用手臂勾勾看。
“够了!”凌吴炜站了起来,两大步便走到她面前。
他用力拎起她的领子,将她丢进套房内,并在门板合上前撂下一句话。“你放心,我对你这种黄毛丫头一点‘性趣’都没有!”
事实证明凌昊炜虽自视甚高,他对童禹恩并非如他心里所想的无动于衷。
他在办公室外盘旋约十分钟,确定已给童禹恩足够的时间完成他所下达的动作,他挺了挺胸膛,吸了口气后推门进去。
童禹恩果然已在床板上趴好,她的脸面向墙壁,看不出她的表情;褪下的衣服全压在她身下,微耸的肩与手臂紧靠着雪白泛红的背部,由她僵硬的姿势看来,她似乎很紧张。
她的僵硬感染了凌昊炜,他紧握手中的药膏,艰涩地吞了吞口水,缓步走到她身侧坐在床沿。
“我开始上药了,你放轻松一点。”凌昊炜先出声提醒,以防胆小的她吓到了。
童禹恩没有回应,无言地以背部对着他的眼。
“童禹恩?”凌昊炜蹙起眉,又唤了她一声;结果,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清冷的空气。
凌昊炜呆坐在床沿两秒钟,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好奇地将手臂横过她蜷缩的身躯,拉直上身、抬高臀部,探过头去看她面向墙壁的脸庞
该死!这丫头竟然睡着了!
他像个白痴在门外等她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自顾自地在套房里呼呼大睡!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怀疑自己是该好心地为她上药,还是该将她由床上拖起来毒打一顿!?
由于前一夜灼伤的皮肤一接触到床垫与薄被,就产生令人憎恨的刺痛感,所以童禹恩整夜睡得极不安稳;难得现在置身在微凉的室内空调下,加上褪去令皮肤感觉扎刺的衣料,所以她睡得格外深沉,完全感觉不到凌昊炜的挣扎。
“嗯……”不知梦到什么,童禹恩蓦然扯开一朵笑花,她轻吟一声,娇酣地将头转换了个方向,面向气闷的凌昊炜。
也许因这不经意的转动,进而牵动背部灼伤的肌肉,她倏地皱起眉,香肩微微耸动——
凌昊炜叹了口气,看到她连沉睡都不安稳的容颜,他还能说些什么呢?打开药罐,沾了些药涂在她灼伤的背部皮肤上,大掌轻柔地将之推匀,匀称地擦在她泛红的肌肤。
似乎感受到药膏的清凉,童禹恩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甚至满足地漾起一朵迷人的微笑……
凌昊炜瞪着她恬雅的笑容,手掌问不断传来她温热的体温及柔致的肌肤触感,突地一阵气血直冲脑门,他只觉得鼻腔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往外冲;他连忙以手捂住鼻子,但鼻腔里不断有黏稠的液体往外流窜,他放手一看,差点没当场昏厥——
鼻血?!
他竟然破天荒地流了鼻血?这是从小到大不曾有过的事!
他狼狈地抱着整盒面纸冲到盥洗室,仰着头试着让奔流的血液停止冲刺的速度。
半合的黑眸盯着天花板与墙壁的交接线,不期然跃人眼睑的竟是童禹恩娇酣的笑颜及细致雪白的背,才刚止住的鼻血竟又控制不住地奔流
第四章
“炘烨,什么事找我找得那么急?”童禹恩跟着领台小姐穿过弯曲的回廊,好不容易找到凌炘烨所处的日式包厢,她放下背包盘坐着,惊讶这间饮茶室的腹地大得令人咋舌。
“你来得真够慢的,搞什么嘛!”凌炘烨口气透着不耐。
她在包厢里已坐了半个多小时.点心都嗑掉一整盘了,童禹恩这才姗姗来迟,只要是人都会生气的!
“小姐,我这是早退耶!总得先通过凌大哥那一关,该让他同意才行嘛!”她可是从没迟到早退过哦,除了报到那天早上例外。
“我都打电话知会过了,还会有什么问题?”凌炘烨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总得把手边的工作Ending嘛,不然我哪有脸跷头啊!”童禹恩辩解得头头是道。
“你只是一个生手,能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落到你头上?”凌炘烨毫不留情地吐糟。
“嘿!你可不要看不起我;虽然我现在还在学习中,但我的未来一定大有可为!说不定还能成为女的凌昊炜咧!”童禹恩别的没有,就是胸有凌云壮志。
“算了吧你!”凌炘烨瞪了她一眼。“你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她对摄影全然不懂,看童禹恩剃头担子一头热,她不禁也好奇起来。
“哎呀,你不懂啦!反正我很忙就是了。”童禹恩倒了杯乌龙茶来喝。嗯——香甜可口!
晒伤事件历经一个星期后终于落幕,接下来的日子童禹恩并没有因为不必出外景而变得轻松,相反的,她每天得触摸一些最基本的摄影器材,例如测光器、聚光镜、柔焦镜、底片夹……诸如此类的器具,因为凌昊炜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它们“摸熟”.不然不让她碰那些专业相机。
为了早日达成用专业相机拍照的梦想,她怎能不好好用心认清那些老教人搞得乱七八糟的基本器材哩?
“还说别人看不起你,分明是你看不起人嘛!好歹这份工作也是我极力为你争取来的,你这么说我,不是摆明了过河拆桥吗?”凌炘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凌昊炜有个怪癖,他不喜欢自己的工作伙伴里有女人存在,他老觉得女人除了闯祸之外,不可能有其他“长处”;这也是凌炘烨最诟病他的一点,她认为自己的哥哥是宇宙世界无敌霹雳超级大沙猪!
“不是啦,干么把人家说得那么现实?”童禹恩扁了扁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你确定真的想知道吗?我怕说了,你会觉得无聊
每次提到摄影,童禹恩总是最眉飞色舞的那一个;江水水跟白曦虽不见得多有兴趣,但她们往往会当个称职的听众,耐心地听她唠叨个没完,惟有炘烨,她老是听得猛打呵欠,害得她都不敢在炘烨面前提到摄影了。
“算了,当我没问。”凌炘烨投降了,对于童禹恩及另外两位好友,她一向没辙。“我大哥最近接了什么工作?”她随口问道,并按下服务铃,唤来服务生点餐。
服务生来得极快,她们各自点好了餐点后,服务生又迅速退去。
“有个中美混血的歌手,经纪公司委托凌大哥为他拍CD写真。”童禹恩待服务生走后才回答凌炘烨烨的问题。
“歌手?男的?”凌凌炘烨进一步追问。
“嗯,男的。”凌大哥一向只拍男生,怎么炘烨不知道吗?
“唉—